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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的门再次合上,巧云从发间取下银钗,轻轻的拨动烛火,那火苗如同受到挑衅,明亮起来:“娘娘,你出手也太阔绰,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打赏?”
这翻话听起来酸酸的,凭着对巧云的理解,丁斯薇知道这是她的好心提醒。“好巧云,玉斑指给兰心并不可惜,它能让我们重见天日。这枚斑指无论如何也不会流出皇宫。你不是说宫中变卖首饰都是魏公公经手的吗?他与我爹私交很深,他定会告知我爹的。你放心,我们就可快出去了。”
巧云半信半疑地看着丁斯薇,一时间,丁斯薇觉得心里空空落落。外面的世界纷繁杂乱,她总不能忘乎一切的鼓琴,然而墓室之中她的心不再悬浮。沉淀的心总算让她的琴技有了新的突破。可如今她必须赴圣灯上之约。
玉指滑过一本本的书籍,眼中不舍之泪默默的涌出,在音乐的世界之中,她自认渺小,沧海一粟的感觉渐生心底。所以她默默许愿:总有一天她会无一遗漏地阅览这些古琴谱。
时光在墓室之中很好打发,巧云原以为自己熬不住,可如今听着那不可言喻的妙音,她竟然拥有了一份心安。那心平如镜的感觉让她愿意伴在太子妃的身旁。
一夜抚琴,丁斯薇略感疲惫,顾不上整理那些随手搁置的琴谱,她走进暗室,轻轻踱到棺椁前,躺下了。墓室恢复宁静,能听见的只有呼吸声。
“砰!”这声音把棺椁中的人惊醒,强光之中一具伟岸的身影向她们靠近。她们习惯性地捂住双眼,透过指缝,丁斯薇瞥见了太子,阴沉着一张脸,令人寒战。
“看来你们过得挺惬意,居然进入本太子的密室,棺椁睡起来感觉不错吧!”瞅着被撕扯的帷幕,慢慢滑至斯薇的腰际,他咬牙切齿。
巧云将丁斯薇掺扶而下。她看看太子的眼睛恭谨地立在一旁,不敢作声。丁斯薇则是一脸不屑:“太子说过要折磨我,我得养精蓄锐!你折磨起来才更过瘾一些。”
逃离她的眼睛,睿详环视暗室,发现所有的布置安好,但室内很多物件都有被人触碰的痕迹:“你竟然妄动本太子的东西。”睿详看着凌乱的书架。就在丁斯薇飞速撤出内室的那一刻,他将她的手擒住,痛感源自手腕却拼命向全身蔓延。
睿详的眼不带温柔,甚至植入了仇恨。钳住她,她无法动弹。
他从袖中掏出玉斑指,放在眼前:“很不巧,皇后和丁丞相都没有机会见到这枚玉斑指,你失败了。”
“噢,是么?你来、皇后来、我爹来我都要出去。”坐在琴边,那优雅的抚琴,那么轻盈的声音,绵绵的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如同甜蜜的摇篮曲,忘却喧嚣,只有梦境。
所有的宫婢已经沉睡,丁斯薇走到她的身边妩媚的说:“我可以向你请假吗?三天之内一定回来。”
她是他的囚徒,她是他的仇人,让她出去怎么可能?她如此一改常态让他无从是好。
她再次央求,走近他,一只白皙的手向他伸来,这么近的距离。他却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过身,丁斯薇再次把那只手放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打开。
“你的玉佩,还你。”之前媚态全无,她将它归还。
拉着那只纤弱的手,他不再暴戾,心虚又温驯的对她说:“你知道黑衣人是我?”
丁斯薇点点头:“如此精美的雕龙玉佩,也只有储君能够佩戴。”所以她大胆猜测他是因为匆忙换装忘记了摘下它。
“天下人都以为当今太子是一个文弱,其实不然。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靠近他的身体她再次在魅惑她,那眼神很炽热,那是她在故意化解他的冷漠。他不敢接她的眼神:“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要以为你功力深厚,如果我继续弹琴你也会和她们一样沉醉梦乡。”对于他的威胁,她不甘示弱。
“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后我一定回来,这地方我住得很舒服。”说完,她再次抚琴,恬淡自若。这次的曲子特地为他而弹,因为丁斯薇相信:只有心里没有尘埃的人才会谱出如此清雅的曲调。
琴声似曾相识,这是他为玉研作的曲子。他的心不知道是被迷乱,还是疯了。他看着墙上的涂鸦竟然对她说:“好!”
第一卷 第十章 于心不忍
让她离开,他后悔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囚徒逃离囹圄;她怎么能让她肆无忌惮地玩弄他心中的美好记忆。
半空中两只手一高一低停滞着。她用眼神恳求,而他却转移视线,不愿与她交错。
“太子也会出尔反尔?”她收起眼底的温柔,恢复一惯的冷漠。
睿详将手轻轻一松,星形钥匙稳稳地落进丁斯薇手中。凝望太子呆滞的神情,她不允许自己就此离去。向他走去,她露出了罕见的温柔:“尹睿详,你最终还是仁慈的。”
语毕,丁斯薇迫不及待地将钥匙嵌入孔中,石门缓缓而起。阳光一点点将黑暗驱逐,这一刻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她赶紧探出身子,逃离。
一双手钳住她的腰,不管自己如何拼命挣脱,这双手都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她知道身后的人是睿详,她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怜香惜玉。飞龙湖绑架的噩梦还没有消散,这次他又想把自己怎样?
“放—开—我!”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呼喊,他只知道此刻她还不能走。转身将她横空抱起,低头欣赏着这张绝美的脸庞,他用指尖在她的脸颊游走:“玉妍去希繁国和亲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悲痛,他紧蹙的眉从进入墓室起就没有舒展。迈过昏睡在地的宫婢,他把她抱进内室,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
丁斯薇能够预感到接下来将发么生什么事情,她有些紧张。困在她的臂弯之中,她如何振翅远翔:“与我爹有关吗?”
他沉默,她已经明白。停下脚步,他粗暴的将她丢进棺椁。而他也顺势而上,双手在她身上流连着,直到腰际。
如同着魔般,他加大力度,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她束衣的丝绳,他才稍作停留。只要一个轻柔的动作,他就可以见到她冰清玉洁的身子。被邪恶占据的心,召唤着他疯狂的在她身上肆虐。
她知道,在这樽棺椁之中,自己将被ling辱。他的身子如沉石般压着她的身子,感受着她的心跳,感受着她的芬芳。他要报复她,zhan有她。“沙落痕抢走我爱的人,我要报复她爱的人。”
心跳,传递到身体每个角落。他笨拙地揽住她的肩,嘴唇袭上她的脸,丁斯薇没有反抗。喃喃道:“我和他的故事在大婚那日,就结束了。”
不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他的唇霸道的将她的唇覆盖。睿详看着眼前的困兽在自己面前淌着泪,他感到一种满足。他并不慈悲,他也绝非圣人。此刻他要追求的就是她的痛楚与眼泪。
奇怪?欺上她身子的那一刻自己竟有不忍。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人。她没有呻吟,闭上眼等待着救赎。他从她的颈部开始往下延伸,越过起伏的肚兜,一直缠mian到腰际。
细绳被他攥紧,丁斯薇的心乱了,她不能在这样的情形之下shi身于他。如果那晚,她一定顺从,但是现在不行,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太子殿下,你真要在墓室之中、棺椁之内和我洞房花烛吗?”她压抑着惊恐,故作镇静。哆嗦的手指出卖了她,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她报以嘲笑。
攥紧她束衣丝绳的手停住了,他还是没有办法这么做。他是那么憎恨丁慕德,他是那么想施展报复,但他依旧无法狠下心:“滚回他身边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睿详冷冷地将钥匙掷在地上,那枚星形钥匙在发出一声脆响后,在地上闪烁着光亮。丁斯薇整理好衣衫,拾起地上的钥匙:“三天之后,我会回来。”她顾不上凌乱的发丝,打开石门,狼狈的离去。
坐在石桌前,他弹奏着为妍儿创作的那首曲子,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只有她的影子。那是他们一起种海棠花的情景;那是他们一起抚琴作乐的情景;那是她们吟诗作画的情景。还有这样的情景:
十年前母后三十寿辰,妍儿独自来到新波亭。那天也是玉妍的六岁生辰,皇宫所有的人都在承恩殿庆贺,她孤单的坐在亭中,心烦意乱地拨动着琴弦,那弦在她的压抑之中断裂。
躲避喧嚣的太子正好也来到新风亭,她向他欠身行礼。看着玉妍落寞的眼泪,他知道了一切,随手摘下一朵海棠,他替她插入发间。“妍儿喜欢抚琴,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送一把琴给你。”
两只小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她没有因为他是太子有所忌讳。他也没有因为她是母后的仇敌之女而有芥蒂。
睿详的思绪有飘到了另一个角落,那是他与玉妍在御花园扑蝶的情景,十四岁的玉妍身姿婀娜,容貌秀美,姿色远远胜过其他公主。她将蝴蝶风干,用它们的翅膀制作成精美的图案。
她的聪颖让宫人折服,一时间蔚然成风,宫中的妃嫔都迷上了这种工艺。父皇大家赞许:“我的妍儿这么聪慧,要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妍儿谁都不喜欢,只喜欢太子。”
一旁的睿详毫无准备,没想到他钟爱的妍儿会这样脱口而出。他惊恐万分却又幸福万分。看着天真的妍儿,他真的很开心,那句“妍儿谁都不喜欢,只喜欢太子。”反复回荡在他的耳际。
皇帝笑笑,看着妍儿的天真,没有指着。“妍儿,你很有眼光,不过他是你的皇兄!”
从此以后,他和妍儿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但他对她的爱却有增无减。他的思绪还在继续,巧云已经清醒了许多,踉跄来到石桌前:“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呢?”
“走了?”淡淡的,没有了震怒。他专注着琴弦。三天,她会回来吗?或许她已经逃逸了。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化险为夷
晌午,树蝉千转不穷。丁斯薇丢弃了华丽的凤袍,只着亵衣在森森乔木林中穿行。一路小跑,足下的丝履泥迹斑斑。她必须在入夜前离开,否者将会成为毒蛇猛兽的口中食。
林荫蔽日,让她拥有暂时的清凉。走尽这片林子,已是黄昏。附近的村落蛙声一片,间或几声犬吠,让她总算有了少许的安全感。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记得去年小寒,她驾车经过这个村落,眼前这条小溪是干涸的。而今日她徒步而来,重返故地,溪水早已丰盈。她从怀里取出绣帕,用溪水浸湿,然后轻轻地敷在脸颊。
“驾—驾—驾!”
一声声鞭响传进丁斯薇的耳中,她从溪边款款而起,走向马车。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匹马已经伤痕累累。车轮死死地陷在青石缝隙之中。就算这马夫如何挥鞭策马,都于事无补。
“大叔,这马经过长时劳顿,现在又它负重而行,你看这车轮嵌在石缝里,它如何动弹。”丁斯薇用手指指了指深陷石缝的车轮。
她的好心提醒,马夫没有理睬。只是侧过头瞅了瞅一身脏乱的丁斯薇,接着又是一鞭子向马抽去。马发出长长的哀嚎。
“大叔,你还是把货物卸下来,把车轮推出石缝,再鞭笞这匹马前行。”抚mo着这匹瘦弱的老马,丁斯薇有些心痛。
马夫别无他法,只好放下马鞭去卸货。“这一车的檀木是送去罗家庄的,要是迟了就不好办了。”
听到“罗家庄”三个字,丁斯薇兴奋起来。可马夫一脸的难色,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大叔,我也要去罗家庄,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姑娘,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