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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虽然极不情愿,但巧云也别无他法。
仍旧是强光之后的黑暗,微弱的烛火在向她嘲笑,她才碧玉年华,为何就要她遭此罪。她心里难过的是妹妹斯诺和父亲知道自己逝世的消息会是怎样悲恸。如果这是报复,那么他很成功。
永别了妹妹,永别了父亲。今生就算侥幸活着,也是天人永隔了,她唯一遗憾的是圣灯山的约定。看着他留下的毒酒和白绫,她还真的不道该不该做一个了结。
第一卷 第五章 墓室疑云
巧云捧着烛火,面色惊愕。如果丁斯薇死了,她将会与一具尸体作伴。太可怕,不行,不能让她死。“娘娘你千万不要死。”
丁斯薇恢复平静,信手捻弦,不作回应。她明白,太子放过了她,她可以自由选择生抑或死。偷生,则会遭到他的鱼肉;就此了结,那么她将无法见识琴的至高境界,那是何等遗憾。
“琴是我的一切,我必须活着出去,怎么会死?”她起身向前摸索着,一步一步踱到之前睿详取蜡烛的木箱前,取出几只给巧云点上。
“娘娘,我们会闷死或者饿死在里面吗?”
“闷死倒是不会,我被关这里已经有两天了,你看我死了吗?我肯定墓室里设计了气孔。至于会不会饿死,那就要看你的太子了。”
听娘娘说起这墓室的设计,她的话多了起来:“娘娘高见,这墓叫长思墓,它可是耗尽了太子八年的心血,听说为了建它,太子废寝忘食的督造,还差点被废了。”
“历时八年而成?”
巧云点点头“是的,娘娘,奴婢十岁起伺候太子,这些年来,太子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这里。”
八年的时间打造一座百年之后的墓穴,这在玉宁国的王孙贵胄中并不算奇闻。但这墓穴之普通,根本就谈不上费尽心机、精心打造而成。
举着烛火她仔细的瞧着,这是一间用金玉堆砌成的石室,地上铺着用金线织成的地毯,地毯上用彩线绣着一朵朵海棠花。暗室的墙用流金绘着一些简单的图案,像云朵、像鸟,完全是小孩信手涂鸦,但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却又并不是简单的拼凑。
看得越是认真,丁斯薇对这间墓室越有兴趣。她料定,这间墓室一定别有乾坤,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她把烛火举高一些,更清晰地欣赏那些随意却又别有深意的图案。
绘者无心,只是就那些卢纶不类的图案,而此时她看到的一枝海棠花就另当别论。她发现它的花瓣是那么的艳丽,枝叶是那么的苍翠,唯一的遗憾是花蕊有些暗淡。
“这枝海棠是太子绘的,我都见他画过几百次了。东宫到处都是。”巧云很是肯定的站在斯薇的身旁,此时两支蜡烛的光亮,把这枝海棠照耀得栩栩如生。
丁斯薇再次将烛火靠近那多海棠花,仔细观赏后,一个念头闪过“莫非有人时常触摸它”想到这里,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取抚mo花蕊。她灵敏地感到花蕊比花瓣凸出了一些,她稍一使劲,花蕊便往里嵌入一些,再一用力,“轰”一声,那石壁突然往上升起。
丁斯薇和巧云以为墓室的机关已经开启,二人连忙用蜡烛往里照,却发现里边仍然是一间密室。她们相互掺扶,一步一个小心地往里面走。
密室比外室大很多,巧云好奇走在前头,“娘娘,这里有好多书;娘娘,这里有好多箱子;这个是什么啊?”
“这是你太子殿下百年之后的龙床,要不要睡睡。”丁斯薇看着惊奇万分的巧云,感受着她的那一份天真。“不逗你了,傻丫头这是太子的棺椁。墓室里没有床,我们也没有地方睡,就睡它了,我去弄被子来。”
丁斯薇立刻去外室扯了一张帷幕,当她回来时,发现巧云已经睡下了,看来这丫头已经十分疲惫。丁斯薇轻轻地把帷幕披在巧云的身上。
她毫无睡意,从书架取了几本书来看,这些都是古琴谱,失传很久。她兴趣浓郁地翻看着,书里的乐理是那么的精辟,她是那么的如痴如醉。
她再次取书架上挑选时,发现了一只绿色的锦盒,盒里放着两只纸折青蛙,很是可爱,她拾起一只放在手心,青蛙的背写部着一个“妍”字。她又拾起另一只,它的背部是个“详”字。
她怎么也想不到令人寒战的墓室里竟然会藏匿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儿。既然书架上有秘密,那么角落的那些箱子也一定藏着更多的秘密。
当她秉烛来到那一列箱子之前,一共八只,箱子没有上锁。现在她就要从左到右逐一将它们打开,是那么兴奋而害怕。
第一只箱子被打开,是一把梧桐木做的琴,琴身粗糙很是普通。琴弦上放着一封信,没有署名,她将信放回原处。
接着打开第二只箱子,毫无惊喜,箱内仍然是一把琴,一封信,不同的是这把琴的做工比先前的琴要好一些。
接着是第三只箱子,第四只箱子,直到第八只箱子,出现在她眼前的仍然瑶琴和信,可她细细观察发现,这些琴一把比一把做得好。
她想从箱内取出琴来一试,却又忌惮着那一封封的信,可她还是拆开了。
第一封:“妍儿,今日你十岁生辰,但我不敢忤逆母后,不能将这份亲手制作的礼物送与你,见谅!”
第二封:“妍儿,今日你十一岁生辰,见你琴技精进,而我的制作手艺却仍旧拙劣,我相信,明年我会为你做一把好琴。”
她一封一封的拆着,看得异常认真,她想到了为她纡尊降贵制作玉瑶琴的希繁太子,她是那么的感动。而玉宁国太子睿详又何尝不是用情至深。一口气读完八封信,直到一滴泪落在信笺上,她才回过神。
将信收好,她呆呆地坐在棺椁边上,她总算知道他为何拒她千里之外。但他怎能爱上她——玉妍公主,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禁忌的恋情,天下人怎么会接受。
不知什么时候巧云醒了:“娘娘,我饿了。”
“嘘,别吵,你伺候他八年了,他一定不会让你饿死。他可是重感情的人,就快来了,就快来了。”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太饿,她倒在棺椁中,沉沉地睡着了。
第一卷 第六章 公主和亲
太子妃逝世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丁府沉浸在悲痛之中。与此同时,江湖中有关丁斯薇香消玉殒的传闻甚嚣尘上。
最伤心的莫过丁斯薇,她泪如雨下:“姐姐何其命薄,爹,我要去质问太子,为何不好生待我姐姐。”抹去泪水,她故作坚强:“姐姐怎么死的?”
“溺水而死,说是不慎跌入飞龙湖。”当丁慕德说完后,他僵住的身子,复苏一般。他揽住丁斯诺的肩头:“诺儿,溺水你信么?你姐姐水性那么好,这个借口也太失水准。”
丁斯诺止住哭咽:“以前在迟安国,姐姐跟温表姐学过浮水,外人虽然不知,但我怎么就把这事忘了,爹,看来姐姐的死蹊跷得很。”
父女二人的对话还未结束,丁慕德便夺门而出,他匆忙地往皇宫赶着。他要去承恩殿,他要去质问皇后,他必须了解事情的始末,否则他不会安心地与她合作。
承恩殿由魏公公把守,所有人只有经过通传方可入内。看着丧服未褪的丁丞相,魏公公识相地为他通传。不多时,魏公公报:“皇后有请!”
大殿中,皇后瘫软地坐在凤椅上,毫无威严。直到丁慕德上殿,她才强打起精神。丁慕德毫不顾及君臣之礼,就这样径直来到她的面前:“皇后娘娘,微臣是来为薇儿的死讨个说法,外界传言太子妃溺水而死未免太荒谬了。”
皇后不作回应,等他把话继续下去:“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家薇儿自幼跟着她的姨娘在海边长大,海浪都奈何不了她,何况御花园的飞龙湖,不要糊弄微臣,请照实相告。”
他冲着皇后江月娴一翻质问,再用威胁的口吻说:“皇后,你这样做不是在自掘坟墓吗?给迟安、希繁国可乘之机。”
“不是哀家做的,哀家又怎么可能自断其路,做这种百弊而无一利的事。文溪出来。”皇后拍拍手,一个小宫女从屏风后出来,皇后对她说:“把你看到的告诉丞相。”
文溪走到丁慕德身后,猛地向他的脚踹去,她力量太大,丁慕德根本招架不住,就这样他跪了下来。小宫女满意地双手叉腰:“容禀,昨日辰时太子与太子妃前往承恩殿谢恩,辰时一刻在新风亭太子遇见正在抚琴的玉妍公主,二人交谈一刻钟后,太子消失。辰时三刻太子妃在飞龙湖被黑衣人劫走,经查证黑衣人是太子殿下。”
皇后从凤椅上走下来,扶起丁慕德:“丞相,我怎么会坏了我们的计划呢。你放心,详儿不是歹毒的人。现在时局紧张,哀家终日惶惶不安,唯恐事情败露,看来应该让太子提早登基才是上策。”
“臣以为,玉妍公主不可久留宫中,有她在一天,太子的心里便不会有你这位母后。把她谴走才是上策。”不管是为女儿报仇还是为了他的大业,他都要把她这颗毒瘤拔掉。
“娘娘,让公主去希繁国和亲,用她来拖延时间,同时也能蒙蔽其它小国的视线。不过她走之前,要想办法把二王子睿昭谴回他的封地建章。如此便高枕无忧了。”
听着丁慕德的部署,她非常满意,但是她唯一担忧的是她的详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她把玉妍送去和亲。但如果是圣旨指定公主玉妍和亲,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离开承恩殿,丁慕德从皇后手中领过圣旨,这一次他要亲力亲为,他不容计划有失,他要让玉妍公主去九泉下见阎王。她要她死。
圣旨让二王子睿昭无可抗拒,毕竟他早到了去封地的年龄,离开京都只是迟早的事情。当宫差为他备好车舆,送他离去时,她也只得乖乖就范,就算他是皇上最喜欢的王子又能怎么样呢?
睿昭走后第三日,丁丞相便宣读第二道圣旨,玉妍以泪抗诉,未果。睿详知道后,整个人烦躁异常,他不允许他的妍儿离开他的视线,如果父皇母后执意送走妍儿,那他就要公告天下,他要娶自己的妹妹,就算天下人唾弃,他也在所不惜。
一切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睿详还没走出东宫,还没有威胁到皇后分毫,就被皇后派来的禁卫军擒住,关押在天牢之中。
而另一边慧妃娘娘也在为玉妍公主努力,女儿远嫁异国,她不愿接受。于是多次面圣,却一再受挫。她向江月娴屈服了,跪在她的脚边,祈求她开恩,纵然慧妃卑躬屈膝,皇后江月娴也不为所动。后宫中一向是谁在上位谁主宰一切。没有同情,没有施舍。
翌日,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向迟安国出发,远嫁异国虽不情愿,但也许这是一个离开皇宫的好方法。“再见了玉宁国,再见了我的父王、母妃,再见了太子。”
能得到太子炙热的爱,她曾经是那么的高兴,但她又是那么的畏惧。矛盾折磨着她的心,她好想结束掉这种不伦不类的情感,可面对他时,自己又会迷途深陷。现在,她总算可以跳出牢笼了。所以她应该庆幸,不应该落泪。
马车之外一马平川,天空辽阔。每个女子都会有一个归宿,而她的终点便是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希繁太子。他会爱她吗?他会亲手为她制作一把瑶琴吗?她的脑中出现了他的幻影,她是那么的迷醉其中。
突然,一股莫名之火涌过心头,都因希繁太子纡尊降贵为丁斯薇制作玉瑶琴。那个画面让她说不出的嫉妒,转念一想丁斯薇已经被太子赐死,也算死得其所。
女人的嫉妒是可悲的,同时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