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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斯薇虚弱地看着尹睿详发怒的模样,竟觉得他不再令她害怕,倒是那丑恶的毒三娘,却让她忌惮三分。
毒三娘跪在地上:“皇上就不要再问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说完毒三娘带着她的小木匣子便离去。尹睿详坐在桌前,看着丁斯薇香肩微露,肌白似雪,不觉有些害羞。他转过身道:“你好好休息。”
丁斯薇努力地张张喉,小声道:“皇上,我梦见了我娘喂我吃药,她要我坚强。我还听见她很温柔地在唱《采薇》。”丁斯薇欣慰地说着,虽然她很虚弱,她却愿意把心底的这份快乐与他分享。
尹睿详苦笑,她完全不知道她的梦竟然是他给的。尹睿详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欲离去。
丁斯薇又叫了声:“皇上!”
尹睿详竟然留步了,他回到床前。
丁斯薇道:“谢谢。”
丁斯薇努力抬头,看着他憔悴的面色,接着她注意到自己所睡之床,竟然悬着金丝龙纹帐子,床驻盘旋着金龙。这分明就是——龙床。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我迷糊中见到了玉妍公主,她说请皇上开心些,不要再放不下。”
尹睿详听她提起玉妍,倒吸口气,这几天因为她中了蛇毒,他根本就没有太多时间去回想玉妍。哪知她才一苏醒,便来安慰他。尹睿详有些感激:“你送朕的菊枕,不是已经让真一解相思了吗?”
丁斯薇别过头一看,那只菊枕正好就在自己的身边。它药迹斑斑,香气全无。她吃力地伸出右手去抚摸那枕头,而终究因她右肩有伤,且又刚好在关节上,因此她一动便牵动全身,跟着全身的筋络肌肤都疼了起来。于是没能将那菊花枕拿起。
屋内正熏着香,淡淡的草香味在玉炉内散发着:“那是什么香?”
尹睿详道:“建章王送来的百草香。”
丁斯薇沉吟了片刻,又对皇上说:“你为什么救我?”
尹睿详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丁斯薇听了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见他刻意回避,丁斯薇闭上了眼睛,竟昏昏沉沉地睡了。
丁斯薇又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总算醒来。只见兰心捧了人参汤来,一勺一勺地喂着丁斯薇,丁斯薇看着她如此体贴,心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
兰心笑了,她取来那只菊枕垫在丁斯薇的颈部,让她能舒坦一些。“薇姑娘你可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宫里煎了上百只千年人参。奴婢看着它们白白流掉,心里觉得好可惜。”
丁斯薇笑笑不相信:“我竟吃了那么多人参?”
兰心点点头,又摇摇头:“薇姑娘的嘴闭得紧紧的,根本就没有喝,顶多是偶然渗入些在嘴里。然而薇姑娘也咽不下去。奴婢当时急得快疯了。也不知道皇上是用了什么方法,薇姑娘才饮了一点点。”
丁斯薇这才明白为何这龙床上一片药味。“这是皇上的卧室?”
兰心道:“是的,原本薇姑娘在东边屋子的,只因那床被药水浸湿了,皇上便将你移到了这里。你还不知道,皇上亲自喂你药呢?”
兰心又喂了丁斯薇一勺药,丁斯薇不再喝了。“那么他睡在哪?”
兰心指指对面的雕龙桌椅,丁斯薇便猜着了。只是他又何苦呢?兰心接着说:“皇上对薇姑娘真的很好,他自己身上的毒且不顾,也要让太医先医治薇姑娘。”
“他也被毒蛇咬了吗?”丁斯薇问道。
兰心小声地说:“不是的,文太医说皇上、薇姑娘还有巧云是中的同一种毒,巧云告诉奴婢,她是因为替薇姑娘吸蛇毒才中的毒,那么我猜测皇上或许也是。奴婢也不敢去问皇上。当然奴婢本不该多嘴,只是皇上待薇姑娘如此好。”
丁斯薇方想起,毒三娘为自己驱毒时,尹睿详抱着自己,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肩。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关切,与他平日里那种冷漠与霸道是不一样的。又听兰心说皇上亲自喂她汤药,甚至可能还替她吸蛇毒,她不免又害起羞来,脸上红霞一片。
兰心继续又说了:“阿弥陀佛,薇姑娘醒了,不然,这翔龙殿就快被药水给淹了。”丁斯薇听了直发笑。兰心继续道“皇上抱着薇姑娘,一勺一勺喂药,也不知湿了多少件龙袍,不过现在总算好了。薇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就快封娘娘了。”
丁斯薇收起笑容,兰心的话听起来并不像是假话。可尹睿详真的会对她那么好吗。他不是一直都看自己不顺眼,他不是要撵走她吗?他又何必对她那么好,何必亲手喂她喝药。
尹睿详换了身龙袍向她走来,虽然梳洗完毕的他依然那般俊朗挺拔,然而丁斯薇却在他的眼里发现了一缕一缕的血丝。“我想单独与皇上说说话,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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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章 表露心声
众人识相离去。尹睿详背对着丁斯薇站着。丁斯薇吃力地坐了起来。“皇上,我记得你问我是否真心的爱沙落痕,当初我不能回答你,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尹睿详很想转过身,听她如何回答。可他的身子偏偏如同千金重般,无法动弹。丁斯薇继续道:“垂死那一刻,我心里想的不是玉瑶琴,不是沙落痕。我想的是······”丁斯薇欲言又止
尹睿详冷哼一声道:“不要告诉朕,你想的是朕。”
他一说完,丁斯薇倒是猛的摇头:“我想的也不是皇上,而是我的母亲编纂的琴谱。虽然沙落痕的确值得去爱,而我却并不爱他。我感谢咬伤我的蛇,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心。请皇上让我留在皇宫里,即使继续做你的囚徒我都情愿。”
她自己请求留下,尹睿详大喜过望,却想起太后的话,又觉得心里一阵拥堵。让她留下,太后断然不会同意。“朕宫里的女人多的是,不少你一个。”
“皇上自然是不会爱我,我也不奢求这一份爱。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里。我要完成我娘的夙愿,编订好《盛世之音》,请皇上允许。”
“你留下来的目的就是编曲吗?”尹睿详问道。
丁斯薇点头:“是的,其他的我不奢想。”
尹睿详真的恨可怜,他虽然是皇上,却不能给她一个允诺。他的背后有只手遮天的太后,他根本无法对她作出任何承诺。“就算朕同意了,太后也不会让你留下来。”
丁斯薇察觉到他眼中的无可奈何,知道他受制于太后。“太后到底要我去哪里?”
“希繁。”尹睿详道。
丁斯薇反复在口中念着:“希繁——希繁,为何每个人都认为我的归属是希繁。毕竟沙落痕已经娶了玉欣公主,我与他已经沉浮各异。自然不再有牵连,为何你们总是要将我与他系在一起?”
尹睿详见丁斯薇恼怒了,便将心里的苦楚都说了出来:“玉宁国操纵在太后手中,朕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你是去是留,不过是她的一句话。”
“太后,太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丁斯薇越说越生气。
丁斯薇稍稍休息了会,接着又开始数落起太后的不是来。“听说百音楼二十来条人命就是被她活活烧死,她之所将那里列为禁地,不过是她自己心虚,怕烈鬼索命。还好我娘没有被她烧死,我真不知道同样是女人,她为何就这般心肠恶毒。”
丁斯薇全发泄完了,看了看尹睿详,毕竟自己责备的是他的母后,是当朝的太后。丁斯薇停下话语,只看着尹睿详。
尹睿详根本就没有生气,相反他倒是觉得丁斯薇说得对,自己心中的压抑感,在她发泄后,竟然也跟着轻松起来。“你说得没错。”
丁斯薇接着又说:“现在我总算知道当初你为何娶我。”
“你知道?”
“这不过是个局。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故意在挑衅希繁国,让天下人以为玉宁国依旧有雄霸天下之势。这样才不会怀疑玉宁国的国主尹千洵已经逝世。但是深爱着玉妍公主的皇上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于是你囚禁了我。可你的心却是善良的,渐渐的你将这段恩怨看分明了,便不再憎恨我。”
尹睿详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慧,心里暗暗佩服。“谁说朕不憎恨你?”
“如果你对我还有恨,你会替我吸去蛇毒,喂我喝药,还让我在如此宽大的龙床。听说时至今日还没有任何一位妃嫔娘娘获此殊荣。”丁斯薇微笑着说。
知道尹睿详会狡辩,可她还是这样说了。
“替你吸去蛇毒,实属危机之中。”尹睿详答到。
丁斯薇进一步又问:“那么喂我喝药呢?这本该是奴婢做的事,可皇上却做了?”
她非要问道他无言以对。接下来丁斯薇又问道:“我迷糊中听到的《采薇》,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听到‘薇亦刚止’后便能够坚强振作,朕只是试试是否真是如此。”
“皇上也别急着解释,我也不再逼问你。斯薇自从嫁给皇上后,便受了很多的苦,可我并不怨皇上。因为我总算知道,皇上并非天下人所说的羸弱。皇上看似铁石心肠,却是仁慈的。”
兰心又来送药,丁斯薇觉得自己身体已康复了,便摇摇头不喝了。
尹睿详见她又不喝药,便又将脸沉了下来。“难道你还要朕为你念《采薇》吗?”
兰心觉得他二人话语眼神间多暧昧,却又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未免自己处在他们之间尴尬,便谎称药还温在炉上便离去了。丁斯薇虽然恢复得极快速,但右肩因伤在关节,也不敢妄动。
“这些药都不苦,朕命人加了糖。”尹睿详道。
丁斯薇心里感激。“皇上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想太多了。”尹睿详道。
“是因为我快被撵走,你才对我这么好的?”
“皇兄,你要把这位绝世美人送去哪?”尹睿昭又带了只锦盒进入卧室。尹睿详脸色不太好看,因为尹睿昭没有经过通传便登堂入室。
“建章王,恕我有伤在身,不能见礼。”丁斯薇道。
“躺着别动才好,你要去哪里?”尹睿昭问道。
丁斯薇想了想,却担心说去希繁国尹睿详会动怒,于是她只说了:“这玉宁国已经不是我安身立命知所,我便只能浪迹天涯。”
“这倒与我的志愿吻合,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我也正好准备离开京都。”尹睿昭道。
尹睿昭以为尹睿详不喜欢她要将她驱逐,正好他对丁斯薇却有点意思。“这么美的女人,皇上如果不要,那么我要。”
丁斯薇只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然而尹睿昭出格的话却越来越多“你也不用浪迹天涯,跟着我回建章好了,我们天天饮酒奏乐,何其逍遥自在。”
这话估计是故意说给尹睿详听的,但不可否认,建章王是真的爱上了丁斯薇,从那次在东宫听她鼓琴,或是更早以前便爱上她了。尹睿详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丁斯薇自然也觉得这话非同小可。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了建章王。
建章王不慌不忙,笑着说:“臣弟怎敢跟皇上抢女人,说着不过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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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爱亦难掩
又过了两天,丁斯薇身体已经康复,尹睿详告诉她,今日她的妹妹丁斯诺会来探望她。她是那么的兴奋,早早便梳妆等候。然而皇后丁斯诺却因忙于**事物,约定晚些时候再相见。
丁斯薇想下床走动,巧云掺扶着她往御花园里散步。顺着御花园的小石径,她一路行至新风亭。巧云因丁斯薇穿得单薄,便回去为她取披肩。
这个亭子外有一丛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