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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睿详听她如此说,知道她已经不再心悸。于是将她放在了地上。丁斯薇的脸刷一下又红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个满怀,回想起上次在罗家庄,自己用他的雕龙玉佩唬退罗少爷。心里不禁对她又多了一丝感激。“谢皇上。”原本她不愿说,但是她是真的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方才的举动,也是形势所逼,他对她也并无什么非分之想。尹睿详看着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红霞,知道她正在为方才的事情害羞。她的那声谢谢,非常的真诚,毫无惺惺作态的感觉。他倒是乐意接受。“举手之劳。今日你不也替朕为妍儿抚了一曲吗,如此我们互不相欠。”
今日的尹睿详,简装便服,性情温和。少了平日里的霸气,让她觉得可亲可近多了。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种谦谦君子的形象那该有多好啊。看着他俊朗的脸,丁斯薇竟然笑了起来。
见她笑得很甜,尹睿详觉得奇怪。他整理好衣饰,丁斯薇依然倩笑不止。“丁斯薇,你在笑朕么?”
丁斯薇止住笑声,向马车走去。“是从何时开始,我们倒像是朋友了。”
第一卷 第三十章 三留睿昭
秋风秋雨愁煞人,宫中闲来无事。丁斯诺带者贴身女官红玉在御花园里看小太监蹴鞠。不想建章王尹睿昭正巧经过,她记起在沁心园他们曾有一面之缘。于是上前与他搭讪。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尹睿昭躬身道。
丁斯诺,见他体格健朗,眉目清秀,周身透着贵气。不禁暗自感叹这帝王家果然善于养气。“建章王是去见皇上吗?”
建章王回禀:“臣弟是去向太后娘娘请辞的。”
他要离去,回建安?丁斯诺点点头。不作声,她正盘算着是否挽留。直到玉嫣公主前来。
“皇后娘娘万福。”玉嫣欠身道。
玉嫣公主是尹睿详的亲皇妹,在宫中众皇子皇女中,地位极高。加上太后江月娴视之为珍宝,她的性格就骄纵起来。“听说建章王准备回建章。其实又何必呢,建章穷山恶水,怎可与京都的富庶相比,多留些时日吧。”
尹睿昭有意推迟,哪知玉嫣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如今宫里死的死、嫁的嫁、走的走,一派凄凉的景象。他如果也走了,岂不更加冷清。
“皇上驾到!”花公公报。
丁斯诺急忙让女官红玉将鞠收起来。整理好衣饰后,众人纷纷跪迎皇上。尹睿详走得匆匆,衣袂迎风飘起。他迅即来到众人眼前。“朕听闻,昭弟正欲向太后请辞,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朕忙于国事,疏忽了你?”
“臣弟不敢,只是在宫里住了也近一月。是回建章的时候了。”
“父皇驾崩,玉妍离世,玉欣远嫁,如今你要回建章。不是让你母妃伤心难过吗?昭弟,你就在宫里住上些日子再走也不迟。”尹睿详知道他对这座死沉沉的皇宫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如果硬要留下他,就只能依靠他与慧太妃陈若瑗的母子情。
见公主与皇上极力挽留尹睿昭,丁斯诺也帮着劝说:“建章王,就留在宫里陪陪皇上,公主吧,你们自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反而是我,想陪我姐姐说说话,她却早已不再人间了。”
借此机会她劝慰着建章王尹睿昭,同时也在瞧尹睿详的脸色。她偏偏不相信她的姐姐就死了。尹睿详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沉了一下。他感应到皇后的目光正向他投来,立刻将心虚收起,保持一贯的神色:“皇后,你退下,不要坏了我们的心情。”
丁斯诺被打发走后,尹睿详、尹睿昭、尹玉嫣三人将往事好好回味了一翻。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建章王与公主又怎能不顾君臣礼仪。因此大家在言语之中便多了一些保留,不再如儿时般无所避讳。尹睿详只是觉得,平日里心直口快的玉嫣公主,在他面前话也少了。
三人各自离开后,尹睿详因他二人的转变,心里有些不畅快。快到翔龙殿时,他掀开辇门,只见一位身着雪锦,披着百花帔子的女子站在殿前,花公公仔细看后禀报那女子正是贤妃王媚。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病病怏怏,心淡如水的女子。她不仅深谙阿谀谄媚之道,她甚至还骗取了他对她的同情。如此攻于心计的女子,他真是一刻也不想看到。
花公公见皇上转身离去,知道他不想见王贤妃,于是他向他建议:“皇上,要不要去周昭仪的华彩轩。听说她最近从宫外得了个好东西,叫八哥,很会说吉祥话。要不要去瞧瞧?”
“不必了,她也是个邀宠献媚的人。”尹睿详走进龙辇。
“要不,去皇后的玉凤宫?”花公公小声地问。
尹睿详生气地打起辇门。“你是不是不想待在朕身边了?”
花公公笑笑,他对皇上是最了解不过的。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心里有数。“皇上,有个地方奴才保证皇上一定满意。”
龙辇一直抬到了长思墓前,花公公为尹睿详掀起辇门,这一刻他发现尹睿详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气。皇上用嘉许的目光看看花公公,花公公自是十分得意地说:“奴才跟皇上这么些年,那可不是白混的。”
他谴退了所有的宫娥太监,只身一人进入长思墓。点燃那烛台里残存的半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他欣赏着石壁上的图案。那些杂乱无章的图案里竟然有着他最最美丽的回忆。
他十六岁生辰,玉妍带他去了城楼上。城楼上有一堵漆白了的墙。这时玉妍拿出一条红绫将自己的眼蒙起来,她拿着笔,高兴地对他说:“皇兄,今日我要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说完,玉妍挥动手中的笔,在墙上画下了许多许多的图案,像云,像鸟,像日,像月。
尹睿详看她画得无比开心,自己也蒙上了眼,拿着画笔在墙上信手挥着。他知道玉妍送给他的是“一片天空”,那么自由那么美丽的一片天空。
“这样的画不能用眼睛来看,要用心去看。不能睁着眼画,一定要闭着眼才能画出心中所憧憬的景致来。”玉妍公主一边说一边摘下红绫,她看着墙上不伦不类的图案,再看看睿详所画的那些似花又似云的图案,两人捧腹大笑。
为了永远留住这份记忆,他将那片天空不差分毫地模拟出来。这每一个图案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用心良苦。长思墓内,封存着他所有美好的记忆。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件物品,唯恐少了一件。
实际上墓室内,他珍藏的东西,不论是珍宝也好,还是那些古谱,一件也没少。这就证明丁斯薇并没有私自夹带。在他的棺椁之内,他发现了一支墨玉钗,钗上刻着《小雅·采薇》里的句子“薇亦柔止”尹睿详翻过另一面一瞧,它又刻着“薇亦刚止”。
尹睿详不禁想起昨日丁斯薇英勇跳下峭壁的情景。“‘柔止、刚止’倒真是符合她的性格。”想到她那股韧劲,尹睿详笑了起来。尹睿详将玉钗放进袖中,灭掉蜡烛,步出墓室。
花公公迎上,询问皇上墓室内是否少了什么物件。尹睿详笑笑:“没少,反而还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将玉钗递给了花公公。花公公接过玉钗,仔细地看着钗上的字。“皇上,从上边刻的字来看,这支钗应该是薇主子的吧?奴才这就拿去还她吗?”
尹睿详将玉钗夺过,再次藏于袖中,平静地说:“这两句诗朕喜欢,且留着。”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深夜魅影
百音楼里,春潮秋水两名宫婢正在翻晒野菊,巧云则是坐在竹椅边帮着丁斯薇穿针引线。丁斯薇一脸慵懒地挑选着绣线。
“薇主子今日气色不大好,是不是昨夜变了天,着了凉。”春潮凑近巧云耳边,小声地问着。
巧云也觉得丁斯薇今日无精打采,想必真是伤了风:“薇姐姐,别管刺绣了,我扶你再去躺会儿。”
“不用了巧云,只是这些花样都不好,你去取纸笔来,我亲自来绘。”眼前这些花样不过是梅兰竹菊四君子。虽然它们算得上高雅,可丁斯薇知道这些花样绝对入不了尹睿详的法眼。
巧云已将纸笔取来,放在香案上。丁斯薇看着略沉思后,凭着对墓室里那枝海棠的记忆,她仔细地将它绘在纸上。“巧云你来看看,可曾记得枝海棠?”
这枝海棠,她在太**里见过,在长思墓里见过。印象深刻无比。“薇姐姐,这不是太子常常画的海棠,怎么你也画了起来?”
丁斯薇听巧云如此说,心中便知道这枝海棠有八九分相似。她点点头:“就用它做花样好了。”丁斯薇真是疲乏极了,看着香案上的青铜宝鼑散着袅袅青烟,更觉昏昏欲睡。
春潮与秋水将丁斯薇扶回卧房。巧云在玉炉里加入了一些宁神的香料,伺候丁斯薇睡下后,她们三人才离开。
也不知是为何,这几日丁斯薇嗜睡少饮,人也越发的清瘦了些。巧云看得有些心疼。“薇姐姐病了,可这几天花公公偏偏不上咱们这儿来,怎么办才好?”
秋水看着巧云一脸的着急,也是无计可施。“巧云姐姐,昨夜里薇主子不住地咳嗽,也该请个御医来瞧瞧。”
“巧云姐姐,花公公要是老不来,薇主子怎么办?”
“也只能等着,现在百音楼前门后院都上了锁,别说我们出不去,就是出得去,也只能在这里好好等着。”巧云心里也担忧,这皇上可是日理万机,一时想不到薇姐姐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他真的把她忘了,任其自生自灭那么薇姐姐可怎么办。
听着宫婢们的闲聊声,丁斯薇披上帔子,慢慢地踱了出来。“你们有心了,我只是夜里睡得不好,感觉有些细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子并无大恙。”
最近几日,丁斯薇总是睡不沉。她隐隐约约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浅浅的鼾声。每次她掌灯查视那声音又远了,或是消失了。“夜里我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每每惊醒后便再难入睡了。”
“该不会是老鼠吧?”巧云哆嗦着说,她是最害怕老鼠的。
“怪吓人的。”春潮也有几分畏色。
“想必是风吹竹叶的声音,百音楼里假山怪石嶙峋,风入石缝发出的声音也未尝可知,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丁斯薇见这些宫婢谈鼠色变,便往好的方面来启发她们。
想必是因为丁斯薇说到夜里有奇异的声响,以至于,三位宫婢都变得胆怯起来。玉炉里的香料早已燃尽,巧云也懒得起床,只是闷在床上暗暗地思量着。
果然,那声音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响起,众人虽不作声却也都假寐着。丁斯薇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在阁楼下缓慢地踱着,偶尔听得一声哈欠声。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只听得风吹竹叶哗哗作响。众人心里如悬了十五只桶,七上八下的。
秋水伸手挠挠春潮,小声地说:“我听见那声音了。”
春潮又伸手摇摇巧云,巧云不敢作声,攥紧了春潮的手。帷幕里躺着丁斯薇,她也觉得忐忑不安。“巧云,春潮,秋水,你们醒着吗?”丁斯薇悄声地唤着。
“回薇主子,我们醒着,外边果然有声响。”秋水哆嗦着回答。
于是众人齐齐地向丁斯薇的床跑去。四个女孩子挤在一张穿上,相互拥抱,相互鼓励。然而外边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了。
她们不敢点蜡烛,只是相互挽着往窗边走去。巧云走在前头为大家壮胆。借着月光,她们往窗外探去。只见阁楼底下,有一团人影,黑漆漆的。那人头发披散着,让人看不清面庞,因此难辨男女。
这样的夜里,在深宫大院之中,那魅影只是在屋檐下蜷缩着,偶然起身跺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