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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们那边的情况,不过却没时间管,正忙着把小狗放在动物病床上。那病床已经调矮到适合我坐轮椅工作的高度。同时我还凭借异能努力和小狗交流。安抚它不要吵闹挣扎,发誓马上就能让它舒服起来。
我先是摸了摸它地鼻子,然后双手抚过它两肋地毛,再搭前爪子、摸肉垫,最后掀起尾巴看肛门腺,和那天检查林泽丰的程序是一样的。没提防让他全看在了眼里。当然,那天我没做最后一项。
“我疼,疼,肚子疼,搅在一起疼。”它呜呜着向我哭诉,随着我的手对它的抚摸,不断的引导我,让我知道它疼痛地具体位置。
“怎么样啊,医生。”可爱的男狗主焦急道,“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带它到附近一家网上风评很高的明星诊所去看,可那医生说我家肉包是心脏有问题,要做手术。但它一直挺好的啊。跳的比谁都高,跑得比谁都欢,比任何一只狗都调皮,从来没出现过心脏病症状啊。”
这什么烂医生啊!居然还风评很高,庸医杀人。看来兽医也是一样。或者他就是没有职业道德。看这对小夫妻面和心善的,想借机大敲一笔。
“没事。它是吃东西消化不好,还受了凉,引起了胃痉挛。”我一边说一边给小狗按摩腹部,“它很健康,没大毛病,以后喂食时注意点就行了。小珊,给这位先生开一点消化药。”
“可是它刚才真的很吓人啊。”漂亮的女狗主说,眼泪汪汪的。
“胃痉挛是很疼地,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信你问问外面那位先生,他得过这病。”这时候我才有时间再瞄一眼林泽丰,发现他脸色极为不好的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因为厌恶这里的气息,还是怪我拿他和狗相提并论。
可他确实是得过同样地病症不是吗?我又没有撒谎。当时他可幸运多了,我还帮他针灸,这个叫肉包的小狗可没这待遇,只有按摩和安抚,现在它已经迅速恢复平静。
“跟我来。”林泽丰吐出三个字。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用这样轻的语气,说那么恶狠狠的话。他用单只拐杖站起身,走到门边后倚在墙上,倔强的自己去捡那只被我碰倒地另一只拐杖,但一直没能做到。
我慈悲,所以滑过去,俯身捡起,递到他手中。
他拿过来,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怒火中烧,又命令我跟他走,然后自己推门出去了。
我看着他地背影,发现他对拐杖很厌恶,或者说对自己的无力很厌恶,走路时姿势僵硬,似乎恨不得扔掉拐杖似地。
看来态度强硬、对自己高要求的人真没好日子过啊,生病时也别别扭扭,恨不得能驾驭一切。可人不是上帝,终究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感叹着,转动轮椅向后走。林泽丰发现了我的方向性错误,又追了过来,但他一肉两木三条腿哪有我座下两个轮子速度快。不过我也不很快甩开他,故意在他前面一点点气他,让他总有追上的希望,却又永远追不到,直到从后门上了街。
“看到了吧,这边是斜坡,这样我才能跟您到处走啊,前门是台阶,您要我怎么下去?”我好整以暇的说。
他气得苍白的脸上有点微红,是刚才拼命追我时累的。哈哈,他又输给我了。不过这是因为他的傲慢,他找到我,想赔偿我,不过是少欠别人的。但他态度恶劣,不喜欢我这间小诊所,所以总有些厌恶的情绪掺杂在其中,我要不给他点苦头吃,怎么对得起自己。
谁被别人厌恶,总是会生点气的,我当然也一样。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问,心里开始飞快的编瞎话。
“你在公司的个人资料中有家庭住址一栏,我来给你送鞋,不,是送东西,就查了一下。没想到你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居然不在,问了下邻居,才知道你在这边开了一家动物诊所。”他很平静的说,语气中不泄露一点情绪的,就连“重伤未愈”四个字也没加重一点点声音,但我知道他强烈的怀疑了我。
毕竟,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好医生不可能开一家兽医诊所,而且刚才给小狗诊断的手法,太像那天帮他看病时的样子了。
“帮助动物,人人有责,这是人类的文明标志。我只是尽力,其实更想开个流浪动物收容站呢。”我表面平静,心里翻腾,顾左右而言他。
“那你到底是学的医人,还是医动物?”他直接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感谢老天,我一秒钟前及时想到了一个好解释,现在先打发掉他,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我假冒人医这件事如果真给他拆穿,UU和月月就被我害死了。
“我以前学的是医人,但后来发现动物更弱势一点,所以又学了兽医。”我一本正经的说,努力说服自己先相信,“所以说,我基本上属于人兽两用。”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十三章 教育儿童
他一挑眉,嘲弄的看着我,根本不信。
我火了,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反正就不爱看他那种略带点轻蔑的神色,于是我故意转转轮椅,想不露痕迹的再撞倒他一根拐杖,这样他要努力维持平衡,就不会来逼问我的真实学历背景。
可我是极不擅长撒谎的,就算表面能维持平静,心里却乱成一团,所以在手法控制上出现了欠缺,具体情况很混乱,我没办法描述。总之他的双拐飞上了天,然后他的人扑到我身上,再然后我的轮椅也倒了,再再然后我滚出了轮椅,他滚在我身上,再再再然后我们继续玩滚滚,上回在医院病房,这回是在大街上。
还好这条路是后巷,平时没什么人,只有一对看年纪是九零后的情侣小朋友路过,一脸太保太妹模样。他们两个肆无忌惮、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假如我们摔得更狼狈,我相信他们会更开心。
那个男孩似乎是显摆自己成语词汇多,对我们嗤之以鼻的说:这两个无腿人好搞怪哦,这年头,居然有老年人在大街上席地幕天、放浪形骸。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不好好学习,浪费父母辛苦赚的钱,穿得像个活鬼一样,而且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难道我真的老了,不理解他们残酷的青春了?
“花痴也要有个限度。有什么好笑地?”我一骨碌坐起来,把身上的林泽丰推到一边,气愤难当,“妹妹拜托你没事吃点核桃补补脑,这种程度的笑话连白痴都不会理会的,你却笑得像早上吃了喜鹊的便便一样。还有你,小子。别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却一点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什么叫无腿人?老子这两条漂亮地白腿你没看见?什么眼神啊,眼珠子没用地话直接挖出来好了。”我一指牛仔裙下的双腿,虽然算不上极美,可也不错了,居然给我无视?!
“还有,你叫我老年人?这再一次证明你的眼珠子是玻璃球儿。我比你那小女朋友大不了几岁!哪里老了?什么叫席地幕天、放浪形骸?我们只不过摔了一跤!你不帮一把就算了,犯不着在这儿看热闹。死小子你给我过来,我不用腿也能修理你!”
我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气势夺人,把这两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小孩吓着了,居然半天没有回话,直到那个女孩率先反应过来,“快走吧,这个欧巴桑神经有毛病,出门撞鬼。真是倒霉。”
我伸出食指指着她,气得手都哆嗦了。居然说我欧巴桑?还神经病?还鬼?这丫头真欠抽呀!正要想点更恶毒的话骂人,就见她转脸看见了林泽丰。突然露出花痴地表情来。
我一看这个情况,想也不想的立即向后一倚,倒在林泽丰的怀里,“你说这个世界多么奇怪,我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欧巴桑鬼有这么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你呢?自以为花朵一样的年纪和相貌。却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年轻二百五,这差距还真不是银河可以形容的。”
那女孩显然受到了打击。男孩也一样,但看看林泽丰,确实又比不上,恼羞成怒之下,上来就要武力教训我,被我飞出一鞋子打到小腿上,疼得没敢上前,拉了那女孩,骂骂咧咧的要走。
那女孩却似给绊了脚似的,甩开男孩地胳膊,上前一伸手道,“大叔能给我个电话吗?”还大叔?一看就是哈韩的!
“我从来不用电话。”林泽丰冷冷的。
“这欧巴桑不是真地是你的女朋友吧?大叔你眼光太差。”那女孩脸皮挺厚,而且够无情,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要别的男人电话。再看那男孩,脸都绿了,搭配着黄、红相间的头发,那模样,大家想像一下吧。
“我地眼光不用你来废话,这就是我老婆。”林泽丰搂着我地肩膀,“现在给你两个选择,A,快点在我眼前消失;B,我叫保镖来让你们消失。”
他说话不像我那么激动,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而且有点冷森森的味道,那两个孩子虽然嚣张,感觉却灵敏,发现这男人是个不好惹地,连忙撂下几句狠话,一溜烟儿的走了。
我感觉很无力,又觉得自己无聊,“我们是不是太欺侮小孩子了,这两个也就十七、八岁。”他们笑就笑呗,我干嘛这么激动。
“教育教育他们也好。”他似乎没什么同情心,“这是遇到你我,如果真遇到真正狼狈的人,别人不是只能听他们挖苦吗?”
我抬头看他,不禁笑了。
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懂得配合我演这出孩子气的好戏。不过嘛,他这会儿还不错,下一会儿又可能变得极可恶了,是不稳定因子。
现在眼看四际无人,我们俩先是想办法立起轮椅,然后照葫芦画瓢,他费劲巴拉的马我抱上轮椅,然后我去把那副拐杖拿来,他再慢慢爬起。
“打电话,叫我的司机过来。”他从衣袋中拿出手机,命令我,“按一号键就行。”
“你有手机,刚才为什么不叫人来扶我们,害我折腾那么半天。”我抱怨。
他不理我,我却明白,他是不想在别人面前那样狼狈,他希望永远想站在别人面前俯视,除非完全必要,他不会向任何人伸出求助之手。
一个男人强势到如此地步有什么好处?不知为什么,我脑海里出现“过刚易断”这句话。
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一辆车子拐进后巷里来,倒不是什么名车,很朴素实用的商务车,就像林泽丰本人,有时候嚣张,有时候又给人很踏实稳重的感觉。
“试试这双鞋。”他坐在车里,我坐在车外的轮椅上对答,情形显得很古怪。
我本不想要这双鞋,可他既然来了,意思意思也要比划一下。但,还是不行,因为这一次的鞋子又大了。这种限量版的鞋子一种尺码大概只有几双,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实在麻烦,所以我再度提出不要鞋子了。
他不同意。
于是我说,“不然就这双吧,我回头套上两双厚袜子就合适了。”
他古怪的看着我,好像我来自火星。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是我嫌麻烦之下的推托之词,于是又跳下了车,一低身就把我另一只脚上的人字透明拖鞋拉了下来,然后带上车,扬长而去。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像强迫症一样对那双鞋产生着执念,而且也没说明对我的医生身份是否还怀疑,就这样突然不见了踪影,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最恨他这种态度。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十四章 居然这么大后果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惶恐不安中渡过,生怕林泽丰闲着没事调查我。以他的财力,想把我祖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