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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出了教室,迎面便碰见了阿刃和韩饮冰。
“爷爷。”
韩饮冰娇声唤着,走过去拉着老人的手臂。
“阿冰,这两天你去哪了?”
老人现出责怪的神色,“爷爷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了。”
“我去接一个朋友了。”韩饮冰笑着,随即指指阿刃,“他是何刃。”
老人上下打量了阿刃。
在这一瞬间,阿刃刻意让体内气息运转至极限,凛冽的内气,在经脉中运行时,带来犹如刮骨般的痛楚,这痛楚也告知阿刃,他现在的气机盈满至让人吃惊的地步,若眼前老人身怀武功,绝对不会毫无察觉。
可偏偏眼前老人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看了看阿刃,和阿刃打了声招呼,接着又与韩饮冰聊天去了。
“你是药王?”
阿刃心中怀疑,索性直接上前问道。
“药王?”老人笑了笑,“我以前是,现在不是。”
“何问竹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阿刃继续问着。
“松竹梅,岁寒三杰,我怎么会不记得。”
老人说自己记得,表情里却没有任何怀念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一件不相甘的事情。
看着这样平平淡淡的神色,阿刃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恼怒,爷爷那样的艰辛,只值这一句“怎么会不记得”么?
第三章 失意英雄(三)
“是何问竹抚养我长大的。”
阿刃忍着心中的愤懑,说出这句话。
“哦,你是问竹的孩子啊,问竹怎么样了?”
“爷爷去世了……”
“啊?”
药王总算是面露诧色,可这惊讶,似乎只停留于乍闻一个熟人去世的层面上。
“可惜了,问竹他刚刚四十多岁吧,我这把老骨头仍然健在,他却走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阿刃的爷爷,何问竹的真实年龄的确是只有四十多岁,若论真实年龄,阿刃其实应该称何问竹为父亲才对,可是在十年前,阿刃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像个半百老者,爷爷这个称呼便延续了下来。何问竹的面目如此苍老,都是他为了混入医家,自毁面目武功所得来的苦果。
想起爷爷二十年来的辛苦经历,阿刃突然觉得无法忍耐。
“可惜?哈哈,的确是可惜了!爷爷他为了治你的病,受了二十年的苦,只换了一句可惜?!真是可惜啊,可惜他老人家白白受了二十年的苦!”
阿刃的愤怒,缘自药王的陌不关心,他绝不相信药王会不知道自己最心爱弟子的去处,以药家的势力,这二十年里何问竹做了什么,药王不说是了如指掌,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药王却用这样冷漠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爷爷,这让阿刃如何忍受,怒吼一声之后,阿刃转身便走,也不理身后韩饮冰的呼唤。
脑子纷纷乱乱的,阿刃脚下不停,也不知自己跑向哪里,待停住脚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崖边,崖下是处深谷,隔着深幽的空谷,便能看到哲蚌寺,那里有处石台,石台旁流淌着一条溪水,数个藏族妇女正在这条潺潺流水边浣洗衣物。
这一切看在阿刃眼里,他却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阿刃的心神,从刚才的愤怒中渐渐舒缓过来,一种奇怪的猜测便涌上心头。
这个人,是药王么?
除了韩饮冰的介绍,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看起来身体健康,完全不像是爷爷所说的旧疾缠身的模样,他没有武功,对阿刃刻意聚集起的绝强气机没有反应,他态度冷漠,除了认识阿刃的爷爷,连一点点的念旧情绪都没有。
如此想来,除了韩饮冰的指认,阿刃又从哪里确定他就是药王呢?
韩饮冰的言词,就足以证明这一切么?
想着这个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阿刃又摇了摇头,韩饮冰的身份应该是不容怀疑的,她知道二十年前的五流秘闻,她是四方杂家的魅族嫡系,她帮着他成功到达拉萨,若是没有韩饮冰,阿刃自己是绝对到不了这里的,她费尽了如此周折才把阿刃带到这里,她为药王治病的意图,是不必怀疑的。
那么,那个老人,真是药王?
“阿刃……”
正在胡思乱想着,韩饮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刃转身,看着这女孩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跑着,他快步迎过去,扶住了几乎要软倒在地的韩饮冰后。
韩饮冰的脸色因剧烈运动和焦急而涨得痛红,她喘匀了气,便张口焦急地问着:“阿刃,你跑什么啊,我不是跟你了不要生气等我解释么……”
这时阿刃在想起在上山前韩饮冰的叮嘱。
不许惊讶,也不要生气,原来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阿刃叹气。
“药王现在只是个普通老人,真的,对他来说,以前的那些传奇经历,只是一个故事,虽然他知道那些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却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
“旁观者的角度?”
阿刃嘲笑似的撇撇嘴,他在旁观什么,一切传奇的主角都在旁观了,让他们这些为了主角而奋斗一生的配角们如何自处?
“是的。”
韩饮冰点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药王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哦?
阿刃怀疑地看着韩饮冰。
“二十年前,药王负伤退隐,他身体上伤处可以用药维持,但心上的伤,却是无药可医。”
“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显赫人物,沦落到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这样的判若云泥的身份差距,药王忍受不了,另一方面,他亲手建立的药门基业被毁于一旦,几个最亲近的弟子均死于非命,一想及此事,他更是心痛如绞。”
“这样的心病,加上身体上的重伤,在一段时间里,几乎让药王死在病床上。”
“药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就选择了一种可以医治他心病的方法,他让我的母亲,对他施展了‘诸天化身’中最极端的一种术法。”
“‘太上忘情’。”
“此法之后,前半生的记忆虽然仍在药王的脑子里,但回忆起来,却是不带丝毫感情,就像是在读着别人的故事。”
“如果不是这样,药王可能早就去世了。”
“如今药王虽然看起来身体健康,但那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是为了维持健康而从心理上刻意营造出的暗示环境,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知道你的存在,就急着去找你的原因。”
一句句的解释,听在阿刃耳中,阿刃明白了,这个药王,原来只是一个空具药王外形的躯壳,真正的药王,该在什么“太上忘情”之下死掉了吧。
而真正让阿刃动摇的问题,却是韩饮冰犹犹豫豫的问出的这句话。
“面对这样的药王,你、你还会帮他医治么?”
这样的药王,还值得阿刃为他医治么?
借用“七道天心”的残余灵气为人治病,是以生命为代价的,阿刃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劫难,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而如今,面对着一个不是药王的药王,阿刃还会施针么?
第四章 古怪母女(一)
药王已经不再是药王,阿刃是否仍会为他施针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阿刃的心里,在片刻犹豫之后,阿刃才叹了一口气,重重点头。
看着阿刃点头,韩饮冰现出欣喜的表情,她上前一步,拉过阿刃的手,感激似的轻轻摇晃着。
“我只是在完成爷爷的遗愿而已……”
阿刃的口气淡然,心中却是怅然若失。
在死亡面前,药王做了逃兵,这样虽能让生命延续下来,但是……不恭敬地说一句,这样的活着,行尸走肉一样,又有什么意义。
英雄应该要承受英雄式的磨难,和英雄式的死亡。
做不到这两点的人,不配称为英雄。
阿刃太苛刻了么?
也许吧,他只是对比着自己爷爷做出的牺牲,和药王在所有人心目留下的影子,在心目中构建了一个顶天立地式的英雄好汉,可是真的药王却不是这样,因此他会觉得爷爷二十年的苦难白白承受了,甚至会为所有费尽心力、阻止自己来到这里的敌人感到惋惜,这么说吧,在感情上,阿刃宁可见到一个死的英雄,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忘了一切的药王。
“很失望么。”
韩饮冰感觉到了阿刃心中的失落,她挽着阿刃的手,温柔的劝解着他。
“你想想看,如果问竹先生还在的话,他是愿意看到一个已死的药王,还是愿意看到这个淡忘了前尘往事,甘于平凡和幸福之中的普通老人呢?”
也对……
听着韩饮冰的话,阿刃有些释然,身为一个旁观者,他自然希望故事是精彩的开始、轰轰烈烈的结束才好,但假如设身处地的成为故事主角的亲人朋友,所有的荣耀光彩,都及不上主角的平安与幸福吧。
现在的药王,不就是得到了最好的结局么,一个有孙女绕膝相伴、有门生弟子相陪左右、永远不会有杀戮和战争的幸福结局。
“你说得对。”
阿刃握了一下韩饮冰的手,看着眼前女孩眼里散发出的柔柔情意,不禁有些心动。
她总能说出最知心的话,总能在最适合的时候解开阿刃心中的迷惑,她从来不发脾气,永远是温温柔柔的,阿刃有什么要求,不用提,她已经替他想到了,她不奢望,也不争吵,退避和温言软语是她应对麻烦的唯一手段,这样的女孩子,不是任何男人梦想中的最好伴侣么?
可是,阿刃却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或者太美好的东西总让人觉得不真实吧。
阿刃的无礼眼神,让一抹红晕飞上了女孩的脸,相处的久了,阿刃发现韩饮冰的性子开始娇羞起来,一个眼神,几句调笑的话,就足以让她脸红。
这女孩的性格似乎是在不断变化的,从初见时的清淡,到如今的娇柔,每一种感觉,都能打动阿刃的心,让阿刃在不知不觉间,心思完全被她牵引着。
“看什么看!”
韩饮冰垂着头,恶狠狠的几个字,从她口中吐出,却是凶狠不起来,分明带着几分软绵绵的撒娇味道,阿刃听了更是心头一动,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雪白的颈子上亲了一下。
“啊!”
女孩一声轻呼,受惊小鹿似的退开几步,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阿刃。
这神情,更让阿刃有了调笑她的冲动。
“更过份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亲一下怕什么。”
阿刃笑得像个流氓,笑得韩饮冰羞意洗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转身,扭头便跑,阿刃嘻笑着快步跟上。
澄蓝的天空下,千年的古寺旁,一对青年男女在嬉笑玩闹着,给这静寂的山野平添几分鲜活意味。
“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
韩饮冰鬓角散乱,脸色绯红,用两只小手抵挡着阿刃的无礼。
“来,亲这一下,亲这一下我就放过你。”
阿刃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指着。
“呃……”
女孩有些迟疑,左右看看无人在侧后,闭着眼睛,飞快的,把嘴凑上去,估计亲到了也就是蜻蜓点水般的稍沾便过。
可就在女孩嘴唇碰到阿刃脸的那一刻,阿刃悄然转头,时机拿捏的异常准确,让人感叹一声不愧是习武之人,反应如此灵敏。
于是,女孩的嘴就碰到了阿刃的嘴唇上。
唔!
女孩觉得嘴唇触及的感觉不大对,急忙睁眼,便看到了阿刃贼笑着的眼睛,她急忙退后一步,可是在这之前,阿刃已经张开嘴,用舌头在女孩唇上舔了一下。
“好香。”
阿刃微闭眼睛,回忆着刚才的滋味。
“你、你坏死了!”
韩饮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