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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上的话,再过一个晚上就到鸣啸城北大门了。”安延熹满脸忧心的回道。
“好,终于快到了。”郭裕吃力的想要起身,不料身子一动却往一侧倒了过去。
“王上!您怎么了?”安延熹一把扶住,瞧着晕晕乎乎的郭裕心中倍感不安。连日来的奔波,让郭裕的身体越来越差。但他归心似箭,任凭连匡如何劝说都不肯放慢行程。这样下去,郭裕的身子恐怕支撑不到鸣啸城了。
“没关系,让连匡快,快些回宫。”郭裕呢喃着又不醒人事。安延熹赶忙让大夫上来诊治,看着神色凝重,心底的大鼓更是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安顿好郭裕歇下,安延熹小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连城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公公有何吩咐?”连匡命队伍继续向前,自己则是同安延熹一起走在了旁边。
“连城主,王上这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可是安公公你也知道,王上他执意要回宫,一刻也不允许耽搁。”君令难违,连匡虽然操心郭裕的健康但也不敢违抗。
“照这情形走下去,就是到了鸣啸城王上也扛不住啊!”安延熹焦急道。
“那怎么办……”连匡一脸为难。
“咱们还是保重王上龙体为首,至于何时进城就看王上身子的状况吧。”安延熹顾不得以下犯上之罪,与连匡商议道。
“这…”连匡有些举棋不定。
“连城主!保不住王上的命。我们进城又有何用!”安延熹知道,这里除了郭裕只有连匡能左右这些人马。
“好。就按安公公说的办吧。”连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对着自己的副官吩咐了几句。
行了几里路后,连匡的人马就开始就地扎营。不再前行。此时的郭裕已经分不清白昼黑夜,每每问起安延熹,安延熹也只得应付的骗郭裕‘快到了’‘马上就到了’之类芸芸。
连匡的营帐。副将程飞笔直的站在他眼前:“程飞啊,如果有件事,你明知不能做,但却不能不做……你该怎么办?”
“城主您指的是什么意思?”程飞生性耿直,跟连匡如出一辙。
“唉,算了算了,你下去吧。好好保护王上。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城主!”
程飞一走,连匡孤身站在帐子门口。他到底该怎么办?夏夜的郊外蝉鸣阵阵,空气里有着大自然淡淡的青草味道,一切都那么静谧那么美好。可连匡却始终紧皱眉头,心中的大石就那么悬着。眼下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臭小子那怎么样了!”
刚步入六月,灵渊城便早于其他几个城池进入了炎夏闷热的时节。这里的夏日降雨极少,几乎每天都是风沙和焦灼毒辣的太阳当道。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老老少少的全城百姓只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的庄稼变成枯苗。连日的干旱让大地寸草不生,龟裂的河床只有偶然经过的风沙带来一丝动静。
夏侯府门口,数以千计的难民聚集在此。书房里,夏侯卜更是心急如焚。
“这买的粮食怎么还没到?”夏侯卜质问底下负责买办的管家。
“老爷,那左城主早就跑了,咱们上哪去给百姓找粮食啊。”管家一脸委屈。当日他们是付了银两向左志云买了粮食,可银子给了粮食还没交付,左志云就联合太子造了反。这下可真是财粮两空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新卖家吗?”夏侯卜当然知道左志云跑了,但偌大的玉国难道除了左志云就没有其他的粮行了吗!
“倒是有鸣啸城的牧家,但是小的拜托了几个人去洽谈都没回应……”管家左思右想。现在的夏侯府可挪用的银两并不多,但自家主人急需的粮食数目又如此庞大,十万担粮食这并不是一般的粮行吃得消的。比起散户逐一收买的高成本,倒不如找牧府这一大家商户购买来的实惠和有保障。
“十万火急,我亲自去找牧家的人!”夏侯卜坐不住,说着就往外走。
“城主大人,行行好啊!赏口干粮吧!”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都三天没吃到一口馍馍了。”
一出门夏侯卜便被难民围了起来。管家见状,立刻让侍卫保护夏侯卜的安全。隔着侍卫,夏侯卜看到了百姓们的渴求的目光,这让他越加难受。
“爹爹,我去吧。”身后,夏侯溪妍自告奋勇道。
“你?”夏侯卜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应否。
“现在的灵渊城最需要爹爹坐镇,有您在百姓们才有盼头。至于洽商一事,就让管家同女儿一起去吧。女儿一定不辱使命,把粮食带回城里。”夏侯溪妍看着流离失所的难民已经在自家府门前度过了三天三夜,心中不甚怜悯。
“好吧。”夏侯卜斟酌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夏侯溪妍的提议,不等多时,夏侯溪妍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与管家一起启程前往鸣啸城。
马不停蹄的三日两夜,他们终于到达了鸣啸城,并且登门造访牧府。
“不好意思,我家主人不见客。”一句冷冰冰的话就把满心期待主仆二人拒绝在了门外。
“喂!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管家有些怄气,这牧家的家仆还真是嚣张。
“张伯。”夏侯溪妍制止着管家的叫嚣,转眸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咱们先去趟李将军府。”
半个时辰,主仆二人又到了将军府。董小宛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真是又惊又喜:“夏侯郡主怎么来了!”要是自家的小儿子在。定是会乐坏了!董小宛和蔼的拉着夏侯溪妍的手关心道。
“李伯母,溪妍受命而来,还请您出手相助。”说着夏侯溪妍便要下跪。
“使不得,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孩子。”董小宛赶忙扶起夏侯溪妍:“迟早都是一家人,能帮的我一定帮。”
夏侯溪妍一听,脸皮薄的变绯红一片。稳了稳情绪她又将事情的始末与董小宛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次的干旱如此严重。”董小宛已有耳闻,但不知灵渊城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境地。
“还请伯母为溪妍引荐。”夏侯溪妍听李正好说起过,似乎出尘和伯母都与牧府有着联系。
“这样吧,你先暂时在府中住下。我先派人送一万担米缓解灵渊城的燃眉之急。至于剩下的买卖事,我得先联络联络牧老板。”
“谢谢伯母!”夏侯溪妍甚是感激,对着董小宛频频行礼。
“傻孩子,这事儿就先这么着吧。等晚上正好回来啊。你们可得好好说说话呢。”董小宛意有他指,夏侯溪妍看着神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着不禁有些女儿家的娇羞:“伯母又笑话溪妍了。”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怕别人笑做什么。等明儿个你陪我进宫。出尘丫头见到你啊一定会高兴的!”董小宛想着露出慈爱的笑容。
“嗯,一切都听伯母的安排。”既然董小宛愿意出手帮助,这生意就相当于成了一半。剩下等待的日子她倒是可以好好叙叙旧,见见心心念念的人了。
暮色微胧,李正泽同李正好一同回了将军府。一进门李正好瞧见了夏侯溪妍便不自觉的推了推身边的四哥:“四哥,那溪妍?是真的溪妍吗?”
李正泽一看自家六弟的反应不禁笑道:“是真的。”
不知道两人对望了多久, 李正泽有些按耐不住:“你还愣着做什么!”
提醒了自家笨头笨脑的弟弟,李正泽自觉的消失,留下即尴尬又期待的两个人。
“忙了一天。饿了吗?让厨房上菜吧。”夏侯溪妍被李正好看的不自然率先开口缓解气氛道。
“不饿,一点也不饿。”李正好回神,盯着夏侯溪妍,咱三确认真的是本尊后一个激动就把美人抱在了怀里。
有人说,世上没有愈合不了的伤口,如果有只是时间不够;也有人说。世上没有忘不掉的感情,如果有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李正好承认他曾经对李出尘有的特别感情,但如今他的心已经有了新主人,就是眼前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李正好遇到的三个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执着。郭月霖追求自己所爱不折手段那是执着,李出尘面对任何困境从不放弃那是执着,夏侯溪妍愿意默默等待自己打开心门也是执着。但是细细品味却大有不同。在李正好看来,郭月霖的执着如洪水般澎湃激荡,行为处事不计后果,她只在乎结局不在乎伤害与否;而李出尘像天山顶端那神秘的湖泊,让众人神往,但到最后就像一个梦,只能在灯火燃珊处回望却无法触及。而夏侯溪妍则是一条静谧的小溪,每日每日,以同样的节奏、方向流淌着清泉,就像滴水穿石般的神奇,慢慢的浇灌着他早已枯竭的内心。
他不要惊心动魄,也不要患得患失。其实自己早就有了选择,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在分别的日子里,李正好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感情,同时更确定了对夏侯溪妍的心意。这时候,拥抱比世上一切的语言更加真实,美妙。
李正好的举动让夏侯溪妍受宠若惊。这样的拥抱,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夫妻间才能有的亲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李正好愿意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了?
☆、第九十二章 市隐
“母亲,非礼勿视。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李正泽同董小宛隐蔽的站在侧门入口偷偷的看着两人的动静,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会做这样的事儿。
“咳咳。走吧,为娘有事要你去办。”董小宛轻咳着带过了儿子的质疑。心底却腹诽起来:这怪不得她,要怪也是你们不争气的俩兄弟!她都这把年纪了也没抱上个亲孙子,好不容易小儿子有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她当然要操心了!
进了书房,董小宛收起了方才放松的表情:“你带着这信马上去趟玄灵寺找牧锦修。”
“这么突然去找牧公子,为什么?”李正泽好奇问道。
“溪妍这次来鸣啸城,是为了灵渊城数万难民来找粮食的。”董小宛一脸凝重道。
李正泽已对灵渊城的境况有所耳闻,董小宛一说他便知道了夏侯溪妍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夏侯城主是想与牧府做买卖?那我们大可将……”
“嘘。”董小宛制止李正泽继续说下去:“台面上,牧府的产业都到了千灵门和颐亲王府的门下。但是,牧锦修可不是这么笨的人,即使为了赎罪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家底都亮出来。更何况,当初我与他约定的不过是租贷关系。”
“不是五十年吗!还早着呢,如何经营在于我们啊。”李正泽心系难民,也不管做不做赔本生意。
“经营在于我们,但权力还是在牧锦修手中。你以为,牧锦修住在寺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些牧家人可没那么好对付。”长时间的接触让董小宛越来越觉得牧家产业的科学性。间接的也知道了牧锦修比世人传闻中还要精明能干。商业天才,非牧锦修莫属!
“好,我明白了。”李正泽将信收起来,对董小宛意思有了了解。
“要动之以情。”董小宛最后叮咛道。
“嗯。”李正泽不敢怠慢。立刻骑马飞奔玄灵寺。
“这么快就一年了……”董小宛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有些茫然。
玄灵寺,百年风雨。山后的枫叶林还是老模样,不同的是在枫叶林的湖畔多了一座小木屋。前头井井有条的菜园告诉路过的香客这里住着人。映衬着橙黄的夕阳,伫立凝望的修长背影倒映在湖面,美如墨画。
“锦修!我钓到鱼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划破了画卷的恬静。
回眸,是一身绛紫色赵霓裳,此刻正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拎着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