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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生死较量
“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郭淳耀轻笑着，手中的剑便朝着郭瀚霖毫不留情的刺去。受伤的郭瀚霖怒视着郭淳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剑已近在咫尺，亏得身后一股力量便将他推开才幸免于难。只见郭淳轩闪身上前一脚，便让剑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刺了个空。
郭淳耀神色一紧，立刻杀了个回马枪，郭淳轩从容的又避开了利剑。
“郭淳耀，收手吧。”郭淳轩对其喊道。
“哼，你还真是命大！”郭淳耀回答着挥剑再次与郭淳轩纠缠上。
一旁的郭瀚霖和离莫言看着打斗的场面都非常惊讶，因为郭淳耀会武功，而且还不赖。众所周知，郭淳耀儿时受过伤，右手并不灵活，可是眼前的他却将右手应用自如。那人人口中能文不武的太子殿下居然有这等好身手为什么要一直隐藏？
“谁都不要插手！”郭淳轩越战越勇，看着想要上前的晏修喝止道。
“好，正合我意。”郭淳耀蔑笑着与郭淳轩一同飞上了城墙之东的角楼。
“你不仅仅欺骗了郭瀚霖，还欺骗了我。这十多年来，每每想到你的手是为了救我而受的伤，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内疚吗！”郭淳轩站在西侧，对着郭淳耀吼道。
“呵，当初我也以为这只手就这样废了。还好老天有眼，从那以后我没有一天荒废的训练了它，三年，整整三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恢复到了和正常人一样的灵活。”郭淳耀想起儿时‘见义勇为’之举实在懊悔：“如果能预知救你会差点让自己残废，我绝对不会多事。”郭淳耀说的坦白，同时这话也无情的抽了郭淳轩一鞭子。
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郭淳轩设想若是郭淳耀肯就此收手，那么他到是可以为郭淳耀在郭裕面前求情，放他一条生路。可是。郭淳耀彻底的扼杀了他的想法。现在的郭淳耀早已利益熏心，如此执迷不悟，他费再多口舌也无济于事。
“由始至终，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走到现在这般地步。别怪我，都是你逼我的。”郭淳耀望着身后南宫门已被晏修和上官斯容里应外合的控制住，心底愈发的仇恨郭淳轩。从小到大。他都以一国储君那样严苛的要求自己。作为表率他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只要他在，郭淳轩和郭瀚霖永远只有当陪衬的份儿。为什么！为什么郭裕对自己总是那么冷淡！对郭瀚霖和郭淳轩却如此亲热！无数个夜里，郭淳耀都在质问！
后来，郭淳耀终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王宫。他不过是自己母后为了争权夺利而遗留下的傀儡。辛辛苦苦、汲汲营营到头来却是一场徒劳他当然不甘心。凭什么，郭淳轩和郭瀚霖能坐拥富贵荣华，而他却不可以！血统不正又如何，只要将郭氏取而代之登上王位，他就是一国之君，他才是正统！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自小都以二哥为榜样，根本就没想过要和二哥争什么！是你自己被裕**蒙蔽了双眼，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恩将仇报！”郭淳轩望着满目狰狞的郭淳耀已然不抱希望。他的二哥。彻底消失了。
“恩将仇报？呵呵……那你现在也不正是吗。”郭淳耀冷笑，不管当初是出于何意，他救出郭淳轩是无法否认的，为了郭淳轩受伤也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我已经还过你一次恩情。”若不是那日自己心软，郭淳耀也不会得逞，整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眼前动摇国本的地步。郭淳轩心中后悔不已。因为他的不决绝，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王和王祖母。
“古语云，滴水之恩激荡涌泉相报。看来堂堂的王爷也不过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郭淳耀讥讽着将身侧的剑举起。“也罢，孤不需要你的怜悯同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你我一战，各凭本事。”话语闭，郭淳耀已飞身跃出地面一丈，冲着郭淳轩发力。郭淳轩手中拿着方才临时从身边侍卫那拿着长枪，扎马应敌。郭淳耀连发十招，郭淳轩只守不攻，等到郭淳耀再次纠缠，郭淳轩终于开口：“曹植七步成诗为手足，我已让你十招，你我兄弟恩断义绝。”
“哼，少说废话，看招。”郭淳耀以为郭淳轩是在耍杂技，恼羞成怒下一个腾空旋转到了郭淳轩身后，飞速执剑朝着郭淳轩后背猛刺。郭淳轩躲避不及，将长枪横在胸前不偏不倚的将剑抵住，右脚朝着郭淳耀下盘猛攻的同时手上发力将长枪顺势一推，郭淳耀踉跄退后了几步。
这一下，郭淳轩有了反击的机会，立刻挥舞着长枪直逼郭淳耀到了角楼的栏杆处，眼看郭淳耀身子不稳摇摇欲坠，郭淳轩又是犹豫了几分。眨眼间，郭淳耀索性将剑脱手朝着郭淳轩飞刺并大喊：“去死吧！”
郭淳轩猛的侧身躲避，肩膀的布料却已经被剑划破。郭淳轩情急之下将长枪扫过郭淳耀的小腿，扑通一声，郭淳耀单膝跪地……殷红的血在灰色的地面上流淌开来，郭淳耀的左腿在不断的往外冒血。
“够了。”郭淳轩于心不忍，童年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同样的血曾经为了救他而流。
郭淳耀的眼神愤恨锐利，他绝对不会就此认输。
“我不想成为小人，我也不想杀你。”郭淳轩转身不让自己看到郭淳耀的狼狈。
看着郭淳轩转身，郭淳耀心中大喜。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郭淳轩，你的妇人之仁便是你最大的弱点！想着郭淳耀双手撑着栏杆站了起来，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把利刃，扬起胳膊往郭淳轩的肩胛刺去，只要狠狠的刺下去，郭淳轩必死无疑。
突然间，嘭的一声。郭淳轩只觉有个东西飞速的从自己眼前飞过，然后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二十步开外的李出尘正拿着什么对着自己。当啷一声，是什么掉落到了地上。闻声郭淳轩猛一回头，却见郭淳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利刃落在了他的脚边，郭淳耀的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膛。
“不，郭淳轩，是我赢了……”话未说完，身子摇晃了几下，从栏杆翻了出去。
郭淳轩想要拉住却只是扯到了郭淳耀衣衫上的布料，眼睁睁的看着郭淳耀从角落跌落到护城河，扑通一声淹没在了夜色里。霎时，郭淳轩无力的扶在栏杆，沉默不语。
结束了，一切都随着郭淳耀烟消云散。难道这一切血腥都如郭淳耀所说的那样，都是因为自己吗？郭淳轩不断的寻思，竟不知李出尘已经走到了身边。
“淳轩，你没事吧？”李出尘看着郭淳轩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心疼。
“出尘…我不知道现在该高兴还是难过。”郭淳轩深邃的眼眸起了一层雾色。同床共枕的哥哥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那么儿时的童真话语此刻向来异常讽刺。
“如果不是他死，那么死的…就是你。我别无选择。”李出尘知道郭淳耀对于郭淳轩来说并不亚于他和晏修的感情，甚是超过晏修。只可惜半世的兄弟最后为了王位刀剑相向。如果郭淳耀能心胸开阔些，那么这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的两人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郭淳耀要的是独揽大权坐拥江山，郭淳轩要的是自保平安，逍遥度日。
一切因果，皆有定数。郭淳耀的真实身份就像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他只有选择强大自己来保护自己，所以他不得不对身边对他有威胁的人痛下杀手。而郭淳轩，虽然贵为王子却一心想要平凡人的生活，但是老天爷赋予了他尊贵出生便要等同的剥夺他的自由，他不是一个人活着，而是代表着朝廷的一方势力，牵连着成百上千条性命。
而恶战的导火索，都源于每个人的**。无论是郭淳耀性格上的猜忌和行为处事上的咄咄相逼令正统王室血脉的郭淳轩开始自保反抗，又或是郭裕的有心扶持郭淳轩让他逐渐强大威胁到了郭淳耀才让他变得血腥。这一切都说明了贪婪的**足矣让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家走向分裂、毁灭……
“我没有怪你。”郭淳轩长舒了口气，看着低头的李出尘有些愧疚。他不过是一时间无法接受郭淳耀就这样死去而已，并不是要责备她方才做错了。
“恩。”李出尘轻声应着，郭淳轩便将她拥在了怀里：“出尘，你说这一切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李出尘不明白，顺着郭淳轩的眼神眺望着不远处的大军，火把照耀南宫门外百里王土。
“即使他死了，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结束啊。”郭淳轩眉头紧锁，太子党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铲除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无论要花多少时间，我都陪着你。”李出尘心领神会，对着郭淳轩温柔道。
☆、第六十一章 战后黎明
这一仗，虽然是郭淳轩一方赢了。可是，李出尘却发觉郭淳轩眼里多的是无助，更读到了他心中的无奈。也许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最艰难的战役吧。想着，李出尘便主动的拉起郭淳轩的手，十指紧扣。她想要给郭淳轩力量和信心，无论以后的路由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要一起解决。
郭淳轩的眼神从惊讶呆滞，变成此刻的温柔无限。他紧紧的握着那双温热的手，一直以来，李出尘没有主动和自己亲密过，可是现在她的手真真实实的与自己的手握着，想着他的心便温暖了起来。如果，李出尘能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那么一切的痛苦和束缚他都认了。
时隔多年之后，郭淳轩问李出尘，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并不是她往常该有的举止。
李出尘记忆犹新的回答，在亲眼目睹郭淳耀要杀他那一刹那，她的心脏仿佛同时停止了跳动。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和郭淳轩互换位置，代替郭淳轩去死。从前朦朦胧胧的感情一瞬间被掀开了幕帘，变得分外清晰。对离莫言也好，西门洛拓也好，她虽然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愫，但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她和郭淳轩并没有天天黏在一起，也没有像离莫言那样长达一年之久的朝夕相对；没有同西门洛拓一起那样轰轰烈烈。可是也只有他郭淳轩，想到他有难便失去了理智，更会毫不犹豫的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这一场王室的风波在烟雨迷蒙的夜色中悄悄落下帷幕。一夜或许短暂，或许漫长。都似乎画上了句号。李出尘默默地看着不断的围剿、铲除、俘虏、巩固不语，她迟早要适应这样的处事方式，因为她知道，就像郭淳轩当时的一时的仁慈一样。对于敌人是要不得的。曾经谁的喜，今时谁的哀都没有人敢妄加评说。因为大部分的人欺软怕硬、攀岩附会，为了自己的生存总会说服自己接受强者。欺凌弱者……
“晏修，立刻搜查所有地方，务必将王上和太后娘娘找到！还有斯容，将左志云抓回来！”
说话间，郭淳轩和李出尘双双回到了郭裕歇息的地方乾坤宫。离莫言、晏修、上官斯容还有几位亲信部下。随着郭淳轩的指示，晏修和上官斯容出了殿门，屋子里剩下了最为尴尬的三人。离莫言静静的看着李出尘同郭淳轩站在一起。心底的埋怨无处可说。
自从知道离莫言是自己的亲哥哥，郭淳轩虽然没有好感却无法否认骨子里的血缘亲情。他想，如果母妃还在，定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像仇人一样活着。眼角瞥到离莫言的神情，郭淳轩又朝着李出尘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缓缓道：“出尘，我去找伯母，你先在这休息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李出尘着急回道。
“不用了，你也累了，就在这坐会儿。”郭淳轩看着李出尘，心纠结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