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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当然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转脸看着曾国藩:“曾国藩?”
“是!”曾国藩赶忙躬身答说:“臣和部中司员商议了一下,臣想保荐户部左侍郎阎敬铭阎大人出京办差。工部那边,由工部左侍郎文祥文大人去。”
“也好,这两个人倒是很合适。不过,阎敬铭在户部的差事交卸得下吗?朕知道,自从户部盗案之后,他很是已经成为你最大的助力了呢。”
皇帝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曾国藩却不敢有轻浮的表现,正容点头:“是,阎大人处事清晰,决断分明,正是户部能员之一。不过,户部的差事已经越发稳妥,阎大人此时离开,也不妨事的。”
“那就好,你和杜师傅催他们一下,总要赶在雨季到来之前把河堤加固好。山东、河南两省水患频仍,贻害无穷啊。”
“臣等遵旨。”
说过了正经事,皇帝转而谈起了旁的事情:“曾国藩,朕看过你前几天上的折子,国家正在用人之机,你……朕想,你还是再等过上一段,再请旨回乡奉母,可好?”
曾国藩的母亲江氏太夫人患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因还是上一年儿子突然被皇帝下旨严谴——把老太太吓病了,一年多的时间里总是不很见好,前几天,曾国藩连续上了两封折子,请求皇帝允许他暂时交卸户部的差事,回乡奉母养病,等到母亲病体痊愈,再入京视事——皇帝今天谈起的,就是这件事。
曾国藩为母亲的事情愁得什么似的,背地里不知道落了多少眼泪,此刻听皇上这样说话,泪水又忍不住了:“回皇上话,臣小有微才,为先皇捡拔,入仕已逾十载,十年来无一日侍养亲闱,今臣母患病在床,倚门期盼儿归,臣……”
“哎!”皇帝也感觉很为难,难道要告诉他:你母亲也没有很久的时间可以拖延了的话吗?
真实的历史中,他的母亲就是在咸丰二年一瞑不视的。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而一旦高堂弃世,曾国藩必然要丁忧返乡——在这承平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夺情的,更何况便是自己想,曾国藩也一定会力辞不就。与其这样,就不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多一会儿为好。
这种心事是绝对不能和曾国藩说的,甚至连表露出来也绝对不可以,只是太息连连,却始终不肯放松口风。
基福堂中静了一会儿,杜受田终于开口说话了:“皇上,曾大人之言甚是,虽是忠孝不能两全,然现今天下承平,皇上宵旰勤劳以安寰宇,种种弊政次第扫除,政令修明,人心团结。”他又说:“是故,臣以为,户部差事经由曾、阎二位大人努力疏爬,已成不急之务,皇上以孝治天下,当体人臣之孝思,准予他回乡探母,一待老夫人病体少痊,曾大人自会入朝。届时,既成全了曾大人的孝心,也可使湘潭曾宅上下,感念圣德。”
“这样啊?”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就在这时,曾国藩跪了下来:“臣请皇上允准,以全臣亲亲之念!”
“你先起来,先起来。”皇帝在这会儿做出了决断:“这样吧,我们变通一下。朕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回省一趟,将令堂接到京中来。一来呢,你可以就近照顾;二来,京中的大夫怕总是比湘省的要强一些。嗯,若是有需要的话,朕还会从太医院派人过去,为老太太诊治,你以为如何?”
曾国藩楞了一下,还是杜受田在旁边拉了一下他的袍袖,他才赶忙再一次跪倒:“皇上对臣天高地厚之恩,臣……带家母,阖府上下叩谢皇上!”
“那就这样吧,赶紧准备一下,快去快回,很多事还要你料理呢。”
“喳!”曾国藩深深的叩下头去:“臣领旨,谢恩。”
第137节 寡人有疾
曾杜二人跪安而出,皇帝再一次拿起奕欣上的折子,在留白处写上几句话:“览,所言甚是。兵武不修实为天朝疲弱之疾。朕允准英夷入京,实在是为此之故……”写到这里,皇帝觉得很是荒唐,自己做出的决定,难道还要和奕欣解释什么吗?随手用朱砂把已经写好的上谕涂抹掉,弄得雪白的折稿上红艳艳的一片,看来很是不雅。
这一下弄得皇帝连继续批示的心情都没有了,胡乱的把折子合上扔到一边:“来人?”
“万岁爷?”
“摆驾,到,……天地一家春,兰常在那里去。”
“喳,容奴才预备。”
紫禁城有太保三大殿,圆明园也有正大光明,勤政亲贤和九州清晏与之差相仿佛,其中九州清晏是皇帝在园子中的寝宫,殿阁的东路便是天地一家春;而西路,原名叫清辉阁,内悬乾隆初年绘制的巨幅圆明园全景图,又称大观图,嘉道年间改名为湛静斋,成为皇后的寝宫。道光十一年,爱新觉罗?奕裕统錾谡饫铮腔螅饫锏拿指奈嘶L谩�
从这里到天地一家春不过里把远路,坐上步辇,身后有内侍打起明黄缎面的伞盖,一路前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地方。兰常在叶赫那拉氏正在和祯嫔说着话,听见太监传旨,赶忙告罪而起:“姐姐……”
“恭喜你啊,妹妹。”祯嫔真心的握住她的手:“可真的要恭喜妹妹了。”
叶赫那拉氏鼻子一酸,赶忙挤出一副笑脸:“多谢姐姐。”
“来,我帮你。”帮着她换上朝服,挂上朝珠,戴上朝冠,另外又戴上各项首饰,踩着花盆底。一切准备停当,祯嫔还不忘记嘱咐她一句:“皇上是第一次到你这里来,好好的说话。”
明知道祯嫔是在劝慰自己,杏贞还是觉得心中略有不满:什么叫好好的说话?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好好说话了吗?这时候也无能辩白,皇帝的步舆已经快到了,殿中的内侍探头进来:“兰主儿?好了没有?可不敢让皇上等啊!”
“哦,来了,来了。”兰常在不敢怠慢,赶忙走出殿门,先蹲下去,一手微扶着地,跪倒下来。听着‘吃、吃、吃’的呵斥声由远及近,最后,几个内侍抬着的步舆停在自己眼前。女子不敢抬头,只是深深地俯下身躯,她还记得祯嫔和自己说过的话:“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始终没有说话,只见内侍脚步移动,步舆进到殿阁中,男人才从上面下来,进到了屋中。
兰常在跟在后面也进入到殿中,见皇帝的仪注,早在之前就由祯嫔给她解说过,但此时不知忘到那里去了?她一直走到皇帝面前,才扑通一声跪下。
照规矩,应该一进门就跪倒,行君臣大礼,请圣安,然后趋行数步,跪在一个适当的地点说话。她这样做法,已经算是失仪。等到想起来时,吓得脸都白了!一开口奏报履历,说了‘奴才’二字,下面的竟是无以为继了!
她也算是有急智的,胡乱中想起祯嫔教过自己的,先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想起来该当说些什么:“奴才,镶蓝旗下,叶赫那拉氏,恭请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奴才谢皇上。”
皇帝的眼睛望着她,和后世看到的那些图像资料有着天壤之别的是,面前的女子很年轻,满头珠翠,盛装雍容,睫毛自然的下垂,遮住了眸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宛若玉树临风。美中不足的是,神情中很是紧张,一双手没个安放处似的,不自然的垂在身前。
皇帝可以肆无忌惮的扫视着自己的嫔妃,后者却不能这样做,低垂粉颈,任由对方打量着,好半天的时间,皇帝轻轻叹息一声,在她屋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朕记得,你是叫杏贞的吧?”
“是!承蒙皇上记挂奴才的贱名,奴才感激不尽。”
皇帝给她的话逗笑了,知道她是第一次见自己,心中难免紧张,倒也不以为忤,“抬起头来。”
“是。”
兰常在飞快的抬起头,梭巡的一眼面前的男子:他穿的是便装,香色宁绸外袍套一件玄青直贡坎肩,没有戴帽,露出刮得青虚虚的头皮。看上去清爽而干净。她不敢多看,赶忙又低下头去。
皇帝也在认真的打量着她。叶赫那拉氏在皇帝**的嫔妃中算不上容貌很出众的,只能算中等,黛眉修长,凤目幽深,最少见的是,她生了一张不怒自威的长隆脸蛋,笑起来的时候还好,若是扳起脸来……,心里想着,皇帝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家中尚有一妹,一双弟弟。”
“你阿玛和额娘呢?”
“奴才的阿玛任职安徽池宁道,奴才的额娘和奴才的弟妹住在京中西四牌楼劈柴胡同的祖宅中。”
“日子可还过得去吗?”
“是。奴才的家中薄有资产,旗下也有几分公中的月银,奴才的家人日子很过得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的眼睛在室内打量了几眼,窗明几净,桌案上放着一支康熙窑五彩花瓶,里面插着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牡丹花,另外一边的桌上放着一具蟹壳青宣德炉,里面的线香袅袅,升腾起缕缕幽香:“这,都是你自己操持的?”
“回万岁爷的话,这都是奴才自己闲来无事胡乱摆弄着的。这牡丹花,是姐姐来的时候……”
“姐姐?”
“是露香斋的祯嫔姐姐。”
“哦。朕知道,朕知道。”皇帝悠然起身,“朕只是过来看看你,要回去了。”
“是!奴才恭送万岁爷。”
望着皇帝的仪驾走远,兰常在失望的叹息一声,回到殿中刚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一声公鸭嗓子响起:“有旨意!着兰常在叶赫那拉氏今晚在基福堂伺候。”
“奴才叶赫那拉氏,领旨谢恩。”
过了戌时,天色才逐渐暗了下来,一乘软轿抬着兰常在缓步转过树影婆娑的小径,在灯光通明的基福堂前停了下来:“兰主儿?”
常在呼吸几次,让心情平复一点,踩着花盆底进到殿中,这一次她记得规矩了,在明亮的烛光下盈盈拜倒,口中称颂:“奴才叶赫那拉氏,恭请圣安。”
“进来吧。”
子答应一声,步入暖阁,皇帝换了一声月白色丝质袍褂,坐在软炕式的宝座上,正在放下手中的御笔,把尚未合上的折子交给身边的内侍,由他们晾干、归总、收拢:“用过饭了吗?”
“是,奴才已经用过了。”
“来,到朕身边来。”拉着女子的手,带着她走到塌边,挽着她的腰肢:“前几天朕到秀儿那里去,还是经她提醒,才想起来,原来自从你到了这里,朕还没有见过你呢。”
兰常在又是紧张,又是羞涩,身为女子,能够陪伴君王自然是万千之喜,内心却又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有些紧张。凡是被征选的秀女,都在家中由长辈传授过男女之道,入宫之后,更有有内务府的嬷嬷教授——这不是什么媚术,而是为了服侍皇帝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只为在床第之间,让至尊天子享受到更多的人伦之乐——兰常在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今夜初次侍寝,可还能记得其中一二吗?
她只顾胡乱思考,皇上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在想什么?”
“啊,奴才失仪。”
皇帝随开果盒,取出一枚乌绿栗放在口中咀嚼着。他嗜食甜食,这种乌绿栗是台湾进贡的果品,形如橄榄,而核小如樱,味道甜中带酸,很是爽口,一边吃着,一边笑呵呵的灯下观美:“朕在问你想什么呢?”
“奴才,奴才,没有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