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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时雨没有反抗,一来是因为对方的攻击来的极为隐秘凶狠,二来看样子对方也不想把事情在婚礼现场闹大。
所以邢时雨神色坦然的往回走去。
但当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三张桌上的高手们突然同时出手,术法力量全都拧成了细小的丝线攻入了邢时雨的心神中,直接将他的心神捆缚住,如同捆在了一个包裹严实的蚕蛹中。
与此同时。
婚礼现场不易被人察觉到的一处假山和走廊拐角相接的地方,一名穿着休闲唐装,身材略显发福,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硬木雕刻而成的人偶,人偶很丑陋,不足一尺长,脸上涂成了血红色,身体上却涂成了深绿和白色的条纹状。
男子左手攥着木偶,右手探出食指在木偶的脸前划动着,口中轻声嘀咕着吟诵术咒。
一股腥臭气息从木偶体内散发开来……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
男子眼睛翻白,颓然倒地。
随即一只大手伸出将木偶攥住,用一张红布紧紧的卷裹起来。
一名穿着休闲运动装的光头男子叼着烟冷笑着把木偶揣入怀中,然后和安冰泮一起,将男子扶起来,看似扶持实则连拖带拽的弄上走廊,进入了一间室内。
……
这两个小小的意外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婚礼的进行。
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这场豪奢的婚礼上,发生了两件诡奇的事件。更没有多少人会想到,这场婚礼如果没有马良和马局长、卢祥安老爷子几人的静心周密安排的话,恐怕会酿出惊人的惨剧。
活天官邢时雨纯粹是为了捣乱而来。
自从马良在北京杀死了江湖奇葩金不换后,邢时雨对马良就一直耿耿于怀,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件,导致了本想着和金不换同流合污的邢时雨,在江湖中受到了众人的指斥和马局长的打击警告。
包括马良在内的人却不能把邢时雨怎么样,因为邢时雨当时还没来得及出手……
而在后来京城闹的天翻地覆时,马局长力挽狂澜,将那次绝对的江湖纷争平息掉的时候。邢时雨暗地里却一直都在打着马良的主意——在马良租住的那套房子门上布阵,守株待兔等待马良回京的,就是邢时雨。
幕后支持金家闹腾的,也是邢时雨。
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在马局长的示意和安排下,邢时雨最终落得钱财和人情两空。
他把一腔愤怒都转移到了马良的身上——马良是导致一切的根本源头,而马局长……又不是他邢时雨能惹得起的。
沉寂了这么久,突然出手的邢时雨,却还是失败了。
他其实也想到会被人防备的,因为本来就结下了梁子的。而马局长给托人给他送上请柬的时候,说的还很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是马良的想法。”
另一名胖乎乎的男子,纯粹是自己混进来的。
他是笑面狐于天赐的徒弟楚寻,四川人。
一直都在留意着马良动静的楚寻,自然留意到了此次马局长在奇门江湖中广发请柬的事情,所以他偷偷混迹来了——一雪前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在马良的婚礼现场杀死马良的新婚妻子,给他带来终生的悲痛。
但他却没想到……
你一直都惦记着马良,而马良,也惦记着他
马良是什么人?
这小子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性格会很累,这只是本身的性格使然而已。当初杀死了笑面狐于天赐,马良就开始防备着于天赐的后人了。
在卢祥安老爷子推算出今天可能会来的危险人物时,马良就告知了马局长,让他的人时刻留意着楚寻的出现。
这不,逮他个正着。
总之,马良为这次婚礼绝对是用心良苦。
……
“哎哎,良子,说什么也得让嫂子喝一杯啊”
“对对,你们大婚,该喝”
“良子,真没想到短短两年不到,你现在混的,让老哥我刮目相看,实在是自惭形愧啊……”
马良的大学舍友乔华、周阳平、韩庆热络的和马良客套着,其他大学同学还有马良高中时期的好友们,全都聚在一起起着哄。
早已经重新洗干净脸颊的马良撸着袖子说道:“来来,有多少杯哥们儿替我媳妇儿包了,哎你们谁也别不同意,哥们儿可是有绝对的理由,咱还得丑话说在前面,今儿愿意怎么高兴怎么高兴,可就是晚上这酒不能劝我媳妇儿喝,晚上的洞房不能闹……事出有因,哥们儿不好明说啊,哎。”
说着话,马良把眼神瞄了眼吴琼的肚子。
于是众人心领神会,顿时更加兴奋的热闹起来。
吴琼并没有在婚礼现场停留多久,只是陪着马良在宴会上走了一圈后,就在习涵芸和李梅的催促声中,由医护人员陪伴着回去了。
在这一点上习涵芸和李梅这一对儿亲家可是意见一致的——这场合太闹了,不能让小琼在这里多留,要不吓着肚里的孩子的话,那可就后悔也晚了。
婚礼举办成这样,作为事主的马明全和李梅,其实也是很有压力的。
来的都是客,他们都得亲自出面去招待下。
但自家那些亲戚们都还好说,谁不认得谁?再者说从实际上来讲现在老马家有钱,说话和态度上也气足。可对上女方的那些亲戚们,还有良子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马明全和李梅两口子不免有些忐忑。
毕竟,他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心理面那种类似于“自卑”的心态作梗,很不自然。
好在是,来宾们不会在意他们在言语上的不妥和有些勉强笑容下的客套。
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两位性格朴实的中年男女,是马良的父母,就够了
第三卷 第531章 江湖新秀的作派
精彩在现实中的存在永远是短暂的,所谓的精彩不过是在更多人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美好印象罢了。
比如摧残的烟花,又比如大年除夕和年初一过后人们心目中感慨着春节过去……
还有,马良和吴琼这一对新人的豪奢婚礼。
在紧张劳累的几天筹备后,只为了这一天,确切的说短短两个小时的精彩纷呈罢了——上午去娶亲,到娶亲回来举行婚礼仪式……当这些成为过去式,哪怕是刚刚过去,人们还都沉浸在喜悦和欢乐的宴会气氛中时,事实上真正的精彩已经过去。
这一切,都能从宴会上宾朋们之间的谈笑声中听得出来。
“今天小良的婚礼可是够气派啊”
“是啊是啊,华中市以前可没有人举办过这么豪华的婚礼,你们看看,外面都有记者来了呢。”
“整个酒店都包下了……”
“哎那个人好像是百胜集团的董事长卢缚运呀。”
“可不是嘛,和他同桌的,一看都不是一般人。”
“真羡慕……”
……
这些谈论自然是来自于老马家这边儿的亲朋们,还有马良的同学朋友们。来自于女方那边儿的亲朋并不多,他们对于此次婚礼也不过是满意,谈不上多么吃惊。而来自于奇门江湖中的那些大佬们,还有马良在外面的如同薛世媛、褚明奕这类人物们,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样豪奢的婚礼而惊羡不已。
但他们也不可避免会谈及今天的婚礼,新郎和新娘如何如何。
端着酒杯穿行于宴会上招待宾朋们的马良,不断的变换着自己言谈举止上的细微之处,无论到那张桌旁都能显得不卑不亢也不至于做作傲慢,应付的绰绰有余。听及众人们对于今日婚礼的闲谈,还有对他和吴琼的祝福……
于是马良也心生感慨——结婚了。
婚宴还未结束,这一天还未过去,但婚礼已然过去。
从婚礼结束宴席开始,马良和吴琼在宴会上一一端酒谢过来宾接受祝福后,就不断的有客人告辞离去,马良自然也得一一相送。这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充足的时间抽出一天来参加婚礼,甚至还有很多人之前来过,送上礼金后就匆匆告辞离去了。
心到便是了。
等马良终于稍稍有了些闲暇的空当时,宴会上的宾客们起码已经走了一大半。
马良端着酒杯来到了小湖畔奇门江湖大佬们所在的桌旁,这时候剩下的人已经不足十位了。
他端着酒杯面露感激之色的笑道:“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前辈多多包涵啊。”
“小马客气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难得难得。”
“小马,以后老夫若是想要与你探讨切磋一下,切莫要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啊,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与马良说笑着。
似乎没有人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和怪异之处——比如桌旁就坐着一个被众人联手制服,现在犹若人体蜡像般的邢时雨。
谈笑一番后,马局长看了眼邢时雨,微笑着问道:“小良,他怎么处置?”
“唔,来的都是客……”马良憨厚大度的一笑,道:“今天是我结婚大喜之日,不想再积下恩怨,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者说了,今天有戴局长和秦局长亲自前来,我更是感到万分荣幸和感激,至于江湖中人有什么行为卑劣坏了规矩的人,还是交由秦局长和戴局长来处置吧。”
他这么一说,在座者皆微笑点头。
倒不是认可和赞许马良的话语,只是表象下不好对此提出什么意见而已。其实内心里还都在腹诽着马良这个小滑头呢——你不想积下恩怨,大度的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还说什么交给秦荣和戴庆松处置呢?
腹诽之余,众大佬们也不得不钦佩马良的胆识和手段,年纪轻轻就敢于端起架子来向他们这些江湖老一辈人物们发送请柬,这是一种强势的自信,是气魄另外,这些江湖大佬们可都看得出来,马良的新婚妻子是有身孕的,故而马良在婚礼现场布下了复杂却又精绝的阵法以防万一;
从刚才的言谈和事情的发展经过中,可以看出来马良并非是事后才知晓了邢时雨和楚寻企图在婚礼现场作乱,很有可能他在婚礼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早已知晓,他还敢于举行婚礼还请他们来,这是胆量。
婚礼进行中时,不声不响的把危险扼杀杜绝掉,还能够保持镇定,仿若无事般的把婚礼进行了下去,这显示了其过人的心理素质。
要知道,他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啊。
秦荣轻哼了一声,道:“既然小马这么说,那么,楚寻呢?”
“也一并交给你们。”马良笑道。
“好。”戴庆松点了点头。
马良又微笑着与马局长低语了几句后,便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前辈慢聊,我过去招待下客人。”
看着马良往不远处走去,在座者皆保持着微笑,或端茶或端酒轻抿,一时无语。
过了会儿,赛纯阳吕善微笑道:“卢大师收了个好徒弟,令人羡慕啊……只是不知道将来,马良在江湖中应该被称作是坐地阎罗,还是铁卦神算啊?呵呵。”
“我想起了金不换,江湖奇葩,精通多种术法。”
“有道是英雄出少年,我只担心他年轻气盛,又有如此非凡手段,步入奇门江湖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名声大噪且不说,他有这个能力和资格。但诸位想想,他经历的几次江湖恩怨的冲突……似乎都死了人,还都是在江湖中有些名望的人物。二十多年没发生过如此频繁的江湖血腥冲突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假以时日,你们说,马良会不会也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
说这段话的人,是来自于西北的郭严之,七十多岁的他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年纪,梳得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上看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