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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提的,就是两个黑衣人的突然加入对正常的旅途气氛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大家可以设想,两个留着青皮,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嘴角绷得仿若一线,仿若终结者再临的两个家伙一左一右夹着你坐,你的心情会是如何……
萧涅要“攻坚”的大叔,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但是,再坚硬的城池,萧涅也必须攻克,他可不允许让一个不知来路的黑衣人睡在沈小猛的上铺——于是萧涅继续笑脸相迎说道:“出差?出差好啊!我一看您的装扮就知道您准是在大公司供职,不用想,这出差的补助一定很客观吧?目的地的接待也一定会很周全吧?”
大叔苦笑一声道:“小伙子,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很有问题啊。”说着,大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凝重,其上写满了不甘和悲凉,“不瞒你说,我供职的单位,曾经叫做蔬菜公司,蔬菜公司你不知道吧?那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那个时候,全市过冬的大白菜都要经过我们的调度和配送,你想象不到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的风光——不用说别的,就是说每逢过冬的时候,我家筒子楼道里堆的那高高的一摞大白菜,就足够邻居们投来羡慕的目光了;当然除了大白菜,还有各种副食……”
反正现在距离晚上还早的很,所以萧涅有的是时间聆听大叔追忆当年的美好以及倾诉近些年的失意,听着大叔从当初蔬菜公司的辉煌讲述到改革开放的到来,蔬菜公司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面临淘汰被迫改革,而后改革失败后便打着改革的幌子将国有资产尽数变卖,靠那些灰色收入,才保住了当下这个不伦不类的“XX发展有限公司”的壳子……
听着这个企业的兴衰史,萧涅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但是他也不多评论些什么,因为自己并不是经济学家,如果把自己那幼稚的经济观点摆出来,非但败了大叔的雅兴降低自己换铺成功的概率,还会让自己在满车厢的乘客面前,尤其是沈小猛的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他做的,只是静静的聆听和适时的附和。
话到后来,睡在沈小猛下铺的那个衣着洒脱利落的大姐听不惯了,于是尖着嗓子说道:“要我说啊,像蔬菜公司那种不符合市场规律的怪胎就该消亡!本来么,当初你们就是靠着不合理的体制走向辉煌,而你们,那个怪胎的附庸品也在其中分得了一杯羹!但是呢,不符合历史潮流的体制终究是要灭亡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所以蔬菜公司的倒掉自然也不可避免。还有一句俗话叫树倒猢狲散,既然大树倒了,你们却还是抱着那将倾的大树不肯撒手,被大树砸伤是很正常的。”
听着大姐马后炮一般的言论,大叔一脸的不快,于是反驳道:“是!我承认当初是有很多东西不合理,但是现在就合理吗?当初大家都挣死工资,领导能捞的油水我们这些工人也能捞到!可是现在呢?现在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员工只能看着那些高层领导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连一杯冷汤都喝不上!那些领导们是怎么发家的,经历了改革阵痛的我们这一代人谁不清楚其中的猫腻?”
“哈?”大姐冷笑道:“自己没本事,反倒怪起改革来了?跟你说,我也是在改革的时候下海的!因为我当初就知道,那些当官的终于逮机会名正言顺的捞一把了,既然是要打着改革的旗号把坏事做绝,我就知道这结果肯定好不了,那些喊的再响亮的口号也不可能实现,所以我就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创业到现在,比好的咱比不上,但是比起你们那些抱着所谓的金饭碗致死不肯撒手的最后却输的精光的……”
“咳咳!”萧涅已经意识到了,就因为自己一句询问,话题出现了严重的跑偏——或许这就是最恰当的讽刺,明明是要换铺,却虚伪的套近乎,结果得到了这个距离原题十万八千里的讽刺意味十足的结果;如此情景,和那些披着改革外衣的那啥最终得到的畸形结果是何等的想象……
“即便怀着善意的心,却用了欺骗的招数,最终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不伦不类的结果。”黑衣人甲的吐槽貌似话里有话。
看来,黑衣人已经猜透了萧涅想要换铺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很精明且的。
事已至此,萧涅也不再理会大叔和大姐的争执了,索性将目光投向了黑衣人,直接把话挑破道:“哥们,那咱俩换个铺怎样?”
黑衣人甲摇摇头道:“我们的铺位是大……是那个人的安排,没有他的允许,我们无权对其进行更换。”
萧涅笑着问:“男他还是女她?”
“无可奉告!”黑衣人甲的回答让萧涅顿时气结。
这时,沈小猛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冲萧涅招招手,意识他跟出来。
卧铺隔间外的走廊上。
“萧不着调,这次旅行从一开始就透露着诡异啊。”沈小猛低声道。
萧涅苦笑道:“这绝对非我所愿!但是……”
萧涅忽然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飞驰倒退的景色道:“这就是奇妙的旅行文化的精髓所在。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即便你已经规划好了行程,但是这旅途上的插曲,偏偏却很有可能比旅途本身更有分量,更值得记忆和回味。”
“看来,你曾经有过旅行。”沈小猛看了萧涅一眼说道。
萧涅抬手搭目远眺道:“我曾去过很多地方,试图去寻找刑天的踪迹,但是未曾想到,他却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前,而且现在反倒要自己找上门来了——由此可见,人生本就是一场奇妙的旅途,永远都会有你意想不到的风景在下一个路口等待。”
“哈哈哈哈。”沈小猛被萧涅一番娇柔做作的言论逗乐了,“列车上的萧涅,比平时的萧涅更加的不着调——不过你今天的表现也让我确认了,你并不只是一个只知道靠玩游戏打发时光的城市宅男……”
萧涅笑了笑回应道:“当然,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随着旅途的继续,我非常希望能和你分享那些故事。”沈小猛由衷的说道。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受了这列车文化的熏染,开始说些类似于言情小说里的对白了?”萧涅一边打趣,一边放下手,刚准备掏根烟,却发现正前方赫然贴着一个“禁止吸烟”的标志,于是咧咧嘴道:“看来是宅在家里太久了,连火车上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沈小猛甜甜的一笑道:“出来走一走,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啊?”萧涅笑着问:“这么快就发现旅行的乐趣了?”
“最起码,某人不能再用香烟荼毒自己的肺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萧涅笑着说道:“卧铺车上,一般都设有吸烟处的——不然几十个小时的旅途下来,还不把我们这些烟鬼憋疯了?”
“此话在理。”一个萧涅熟悉的声音飘来,“哥们儿,一起去抽一颗?”
“杨烈,杨疯子?”萧涅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那顶标志性的鸭舌帽下,杨烈那张面带微笑的圆脸。
对于杨烈的突然出现,沈小猛如此评论:“果然,身在旅途的我们永远都想不到下一刻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景色,下一个路口要面对什么样的人……”
第四章 明暗子
“杨疯子,你怎么会在车上?”萧涅皱着眉盯着对方问道:“别跟我扯这完全是个巧合。”
杨烈先是示意萧涅将声调放低,而后又无奈的摊摊手道:“这其中确实有巧合的成分……等等等!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任何事之中都有偶然和必然的成分,我跟上你是必然,但是离你的铺位这么近就是偶然了——我也没想到,随便买了个铺位,就中了大奖!嘿嘿,一墙之隔,这下可方便了!”
“方便你妹!”萧涅怒道:“为什么你跟上我就是必然?”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
沈小猛看了萧涅一眼插话道:“我们都很糊涂,但却不是装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杨烈诧异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两个糊涂蛋绵延一抹黑毫无准备的踏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干这种没溜儿的事儿究竟是谁出的主意?”
“我带中考完的小萌到处溜达溜达怎么就没溜儿了?”
杨烈刚想跟萧涅细细解释,可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装作随意的样子逛了过来,有一眼没一眼的冲萧涅所在的方向乱瞟。
“……”杨烈伸出一只手指头,恨恨的点着萧涅,却碍于周围的环境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有幽幽一叹道:“一会我通过特殊方式传达咨询给你,现在我得闪了,车上人杂……”说着,悠的一转身,低头离去。
望着杨烈消失在隔间拐角处的身影,萧涅眉头微蹙:杨烈今天很怪,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替别人着想的人,从来都是奔着己方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去处理问题——而今天,却数次评论萧涅早就定下的旅行计划,而且言语之中还夹杂着些许愤怒和不满……
回到隔间之内,大叔和大姐也吵累了,两个黑衣人则依然如两尊雕像般端坐在大叔的床铺上夹着大叔一动不动。
萧涅摸到对面的床铺上坐好,把沈小猛让到了最里面,略微消停了片刻后,便又开始跟大叔商量换铺的相关事宜。
可不管萧涅怎么劝,大叔就是不肯松口,理由就是他拒绝跟对面那位尖酸刻薄的大姐睡上下铺。而对面的大姐闻听大叔又指桑骂槐指责于她,作势又要开吵——见此情况,萧涅急忙打个暂停的手势,分开了势若水火的二人,同时心中暗认倒霉:得,换不成铺的话,这趟长旅看来是睡不成了!也罢,等到了目的地再找个旅馆好好补一觉吧。
接下来,令人压抑的沉默,便成了萧涅所处隔间内的主调。
现在的形势是,萧涅沈小猛和那位大姐坐一边,两尊黑色雕像和中年大叔左一边,两方隔着那一条狭窄的过道对峙着——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双方也算不上是对峙,但是由于大叔和大姐之间的对立关系,萧涅不可避免的被拖下水了。
就在萧涅一筹莫展的时候,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萧涅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老同学,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杨烈。”
萧涅不屑的笑了笑回:“你这套说辞,和路边摆地摊的算命先生开口唬人的架势倒有几分相像——还有,你是怎么搞到我的手机号的?”
杨烈很快回:“既然有心粘上你,这种最基本的个人隐私还难得住我么?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
萧涅没有理会杨烈的自夸,而是直接问道:“粘上我?为什么?”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么?谁把握住了凤鸟,谁就能在即将到来的巨变中占得先机!”
萧涅回:“你的措辞越来越像是个宣扬末世的神棍了!巨变?什么巨变?”
“在觉醒者的世界里,除了北辰诞生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化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变化是可以用‘巨’来形容的?”
“北辰诞生……听着耳熟。”
“擦!你连‘凤凰合,北辰生。’这一句谶言都没有听过?”
“噢——!听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听过。”萧涅这条短信还没发过去,杨烈又发过来一条:
“得!我还是给你一次性说个明白吧!”等了片刻,杨烈又发过来一条颇长的短信:“在觉醒者的世界,有一首流传了很久很久的藏头诗,藏头诗的第一句便是‘凤凰合,北辰生。’——但是,随着十一年前凰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