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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几天后,一辆车上粘满水草河泥,锈迹斑斑的AE86拉进了孙德财的废品回收站。
“这个啊,”正埋头拧螺丝的孙守财抬起头来:“这就是你们从护城河里拉出来的车,结案之后留在警察局也没有,我就拉回来了。赶巧我儿子十六了,刚考出驾照,正缠着我买车呢,还说非跑车不要,这不正好吗,我把这车修修,给我儿子开。”
“这车里可死过人啊。”
“那有什么,这样的车更有灵性,开起来顺手。”
我心惊胆颤的摸了摸这车,“这车都锈成啥样了,你送辆报废车给咱侄子不怕那小子造反?”
“刷一遍漆跟新的一样,”孙守财得意的掀开车前盖,“重要的是性能!看看这引擎,绝对给力!回头再把车前盖漆成黑的,就齐活了!”
“……那你可记得换个赛车专用座椅,不然你家小子容易撞破挡风玻璃飞出去。”
第八十二章 见家长!(一)
“什么!?凯哥是谁你竟然不知道?”黄侃胡乱往嘴里狠灌一口啤酒,口沫横飞得意道:“说起我们凯哥,那可是三天三夜说不完!远的不说,最近临河路死亡飞车赛都知道吧?就是我们凯哥为了教训一个姓药的小子举办的!哪天我就在现场!那场面……凯哥开的什么车你知道吗?说出来吓死你……”
“咳哼!”正在吧台里擦玻璃杯的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哼一声,狠狠瞪了正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黄侃一眼,吓得这小子一个激灵,赶紧讪讪的闭上嘴:“得,不说了,你们自己打听去吧,反正外面早传遍了……”
人群失望散去,我走过去,将一瓶啤酒重重的墩在桌子上,不满道:“怎么着侃哥,最新版又更新了?也让我听听咱又干了什么大事儿!”
自从上次飙车之后,我这个肥仔标的大哥也算是一战成名,在本地闯出不小的名头,但因为咱神龙见首不见尾,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背景来历,凭添几分神秘感。
人们总是被神秘事物所吸引,无数人开始打听我的情况,捎带着无所事事的黄侃也兴奋了,不遗余力的四处宣传凯哥的英雄事迹。
本来,我是不介意黄侃帮我做宣传的,谁还不好个虚名啊,可问题是黄侃这小子满嘴跑火车的习性太让人受不了了,丫竟然硬生生编出八个不同版本,内容活灵活现宛若亲见,还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刚开始,黄侃的说法还算正常,我开着车一路领先一骑绝尘获得胜利;再后来,就是斗智斗勇明枪暗箭,最后在终点线前绝地反击险中取胜;到最后,就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凯哥以二百八十迈的时速腾空而起,如羚羊般飞夺泸定桥……呃,飞渡护城河,蛮横的把阿尔法罗密欧碾压的面目全非。
这小子的话有没有人信不好说,但大家一致认为,丫没投身影视界,拍几部天雷滚滚的电视剧祸害全国人民,已经算是积了大德了。
看我表情阴沉,黄侃赶紧赔笑:“我那就是合理的艺术夸张……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不过凯哥,我可是听说姓药那小子的爸爸正四处找门路对付你呢。”黄侃担忧道:“要不要跟道上的兄弟打个招呼……”
我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黄侃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药加爵他爸确实正在黑白两道上积极活动想找人对付我,甚至已经找到市委某领导,那领导收钱之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我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结果第二天,国安局一张调查令将丫隔离审查了。虽说没有证据表明此领导下马和我有任何关系,但自此以后,药加爵他爸去任何一个政府办公部门都被人很不客气的告知:“领导在开会,下次再来”。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老家伙将目光投向黑恶势力,想找几个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把我做了,本着择优录取的原则,丫没上大街找那些不靠谱的小混混,而是直奔香港,去找那些专业过硬、驰名中外的香港黑社会。
也不知是谁私德不修,还真帮他搭上了香港最有名、风头最劲的黑社会组织,据中间人说,人家是百年老号,信誉卓著,收了钱没有不办事儿的,只要搭上这条线,姓叶那小子就死定了!
那个著名的组织,名字叫做新安义……
昨天刚接到朱老温电话,老头上来第一句就是:“事儿摆平了,那老小子以后再找你麻烦,直接告诉我你喜欢他右手还是左手。”
黄侃还在喋喋不休:“要不我派几个小弟来这儿看场子?正好那帮兔崽子放寒假没事儿干,与其让他们四处惹祸不如提前实习下业务……”
“得了吧,药加爵的那个爸爸我都不怕,还怕这一个!?”
“哪个爸爸?”黄侃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这里面还有故事呢?”
让这小子知道了那还得了,我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这说话就要过年了,你小子也不回家看看?葫芦娃昨天晚上就排队买票去了,你怎么还不去?”
“咱买票还用排队!?”黄侃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轻轻一弹:“火车站里哪个票贩子不得给咱几分面子?今天一早就把票给咱送来啦!”
我接过来一看,卧铺!
黄侃大度的一挥手:“也别让我胡哥排队了,把身份证号给我,我给他弄卧铺去!”
“你小子能耐啊!”我由衷的赞叹,这年头,什么叫手眼通天?过年还能买上卧铺票,那才叫手眼通天!
一阵寒暄之后,黄侃趾高气昂的走了,我也继续擦杯子。整个酒吧就我一人,临近年关,在外奔波劳碌一年的人都忙着置办年货回家,张博赵瑾已经早几天回了家,葫芦娃也傻不愣登的顶着寒风熬夜排队买站票去了,就连陈四海那老家伙都说要回老家看看!我就奇了怪了,老家伙说话就奔二百了,回老家看谁!?
傍晚的时候,葫芦娃臊眉搭眼的回来了,手里攥着两张卧铺票。
没错,是两张,一张是葫芦娃自己的,另一张是——买给克里丝的。
葫芦娃这小子之所以昨天晚上就卷着铺盖卷跑去通宵排队,最大的原因是,胡家老爷子给孙子放了话,今年必须把孙媳妇带回家过年!
这可真难为葫芦娃了,虽说傻子都能看出葫芦娃对克里丝有意思,可这半年下来,葫芦娃连克里丝的小手都没拉过,克里丝也从没表示过接受葫芦娃,现在让葫芦娃带克里丝回家见家长,其难度远远高于让葫芦娃夺回钓鱼岛。
万万没想到,当葫芦娃以上断头台的勇气与魄力结结巴巴的向克里丝提出邀请后,克里丝竟然点头了!据我和杜非事后分析,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克里丝久居国外,不大明白跟葫芦娃回家过年代表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克里丝是答应了,一蹦三丈高之后,葫芦娃立刻急吼吼的跑去买火车票,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总不能让人家一路站着回去吧?
葫芦娃的梦想,是买一张卧铺票,能让克里丝的旅程安安稳稳,心情愉悦,为此他不惜喝一夜的风。可惜这小子太天真了,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简单来说就是想享福先得倒霉,他还真以为年关时节的卧铺是受这点小灾小难就能买到的?幼稚!
看着一脸傻乐的葫芦娃,我一脚踹他屁股上,笑骂:“还不赶紧给克里丝送票去!”
葫芦娃如腾云驾雾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黄侃这小子也不会办事儿,不会只买一张卧铺啊?真以为克里丝会让葫芦娃站一路呢?”
看着空荡荡的酒吧,我不由心生感慨,像我这样的孤儿,过年的时候是最孤单的,以前好歹还跟着我那妖僧师父一起过年,今年,恐怕只能跟杜非、杜钧还有踩不死凑一桌麻将打发时光了。
一声轻响,酒吧的门开了,赵奕希走了进来:“过年的时候没事儿吧?正好,跟我回家,我爸要见你……”
赵奕希后面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反复闪烁三个大字:见!家!长!
第八十三章 见家长(二)
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决定了一对恋人无论再怎么相恋,想结婚也得先经过双方长辈点头才行,而根据中国国情和大多数人的经验来看,老一辈们甚少对上门媳妇吹毛求疵,却偏偏喜欢对新姑爷横挑眉毛竖挑眼。由此一来,第一次上门见老丈人便成了无数男同胞们的噩梦,跟照婚纱照、结婚仪式一起并列为婚前三大难关。
更要命的是广大男同胞还不能对此有任何意见,毕竟人家要把闺女嫁你,你总得让娘家人看清楚你是什么成色不是?
所以,无论你心里情不情愿,你都得把自己打扮的板板正正的,提上烟酒水果,带上一脸谦卑笑容,去迎接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亲切接见。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因为警察的工作性质,赵奕希直到过年前一天才腾出空来,从警局借了辆车来小区接我一道去她家。
结果赵奕希一看到我的样子就乐了:“你……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怪赵奕希发笑,我身上穿一件并不合身的宽大西装,头发用啫喱水梳的油光水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看上去活脱脱像个刚刚发财进城作报告的乡镇企业家。
“别笑了,”我有点恼火的揪着衬衣领子,这领子勒得我喘不过气来,“还不是为了给你爸留个好印象。”
“那你也别穿得比我爸还显老啊,哈哈哈……”赵奕希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不行了,等会儿你开车吧,我笑得肚子疼。”
“还是你开吧,我没驾照。”我有点赌气的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其实赵奕希这还算客气的,一直老老实实坐车后座假装自己是条狗的小狐狸精栗子,看到我这幅德行,哈的一声就出溜到座位底下去了。
“第一次去见老丈杆子,一定得穿正式点,”几天前,王胖子以过来人的语气教训我道,“你就当自己是去大公司面试销售经理,绝对不能让人家在衣服上挑出毛病来!哥那儿有一身哥年轻时穿过的西服,上万块,借给你了!你穿的时候可小心点,说实话那身衣服要不是现在穿不下了还真舍不得借你。”
“这个……不用了吧?”看王胖子那体格,年轻时也瘦不到哪去。
“怎么不用?第一印象多重要啊!当年我要不是狠狠心做这身西服,你嫂子能嫁我……”
于是,我便穿成这样下楼了。后来我才知道上了当,王胖子他老丈人是个裁缝,丫先花一万多在自己老丈人店里定了套西服,然后穿着那身衣服上门,他老丈人能看他不顺眼吗?
“你先搞清楚啊,我爸就是想见见你,没其他意思。”路上,赵奕希一边开车一边给我打预防针,不过脸上一抹绯红怎么也压不下去,“你不许多想。”
“我保证不多想,”我不怀好意的笑了:“问题是……你也别多想。”
“滚!!!”
赵奕希曾经告诉过我,她老家就在离本市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她爸爸退休之后就搬回老家的宅子颐养天年,整个村庄的人都是本家,都姓赵,村庄也也一直沿用着他们使用了几百年的名字,叫赵庄。
开车没多久,一座村庄便出现在远处的山坳里,虽说是村庄,但所有的房子砖瓦整齐规格统一,看上去年代久远却丝毫没有破败感,大块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从村中心向外延伸,将整个村子的布局切割成规整的八卦形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