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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近距离与英雄们接触以外,我还了解到英雄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譬如蜘蛛侠爱好织毛衣,蝙蝠侠不睡到下午四点不起来,绿巨人老爷子爱好跟人掰腕子……我捂着差点被老头拧成麻花的胳膊问陈四海:“这胳膊废了算工伤不?”
我身后的葫芦娃更是兴奋地两眼放光,他明显比我受老头老太太们待见,因为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他们的一员,老人们看葫芦娃都跟看自己的亲孙子似的。老妖孽们都拍着小妖孽的肩膀,亲切叮嘱葫芦娃一定要以自己的爷爷为榜样:“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能上天能入地,水里火里都难不住他,小伙子好好干,一定不能丢你爷爷的脸!”然后葫芦娃重重点头,向老前辈们表忠心,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不给自己的爷爷抹黑。这样的流程一下午重复了十几遍,真难得胡禄有这耐心。
我们刚走没几步,迎面走来一小脚老太太,只见她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花白的头发烫成老太太常见的式样,手里还挎着一个菜篮子,显然刚从菜市场回来。只见老太太走路虎虎生风,透出一股睥睨众生的霸气和让人不可直视的贵气。在院里晒太阳的超人和刚睡醒出来遛弯儿的蝙蝠侠隔着老远就跟老太太打招呼,面对这两个叱诧风云的大人物,老太太只是矜持的微笑,点头致意。
陈四海指了指老太太:“这位是……”
“别说别说,让我猜猜。”我暗自忖度,能在超人和蝙蝠侠面前依然保持如此风轻云淡态度的女英雄,估计只有那位了。
“这是希瑞(公主)吧?”
“这是居委会孟大妈,你要住在这得去找她登记去。”
第五章 树妖
从居委会办公室出来,陈四海对我说:“咱们还有几个组员,主要负责你们外勤的后勤工作,我带你们见见去。”
陈四海带着我们进了一家小电器维修店,里面一三四十岁的胖子正对着屏幕敲键盘呢,见我们进来连头都没抬,“四爷,有事?”
陈四海:“咱这儿来新人了,你们认识一下。”一指这胖子,“这是王胖子,计算机和电子设备天才,负责电子支援和信息帮助。”
王胖子:“欢迎欢迎,等会儿,我这快完事了。”
我轻轻一拉陈四海:“你这够正规的啊,还有咨询处呢。他也是妖孽?”
陈四海:“是啊,丫黑客。”
黑客?黑客也算妖孽?现在五六岁就会编程的小孩都常见了,而且网络技术发展这么快,随着黑客技术普及,黑客也早就没有了以前的神秘感,从网上下个工具就能黑某国外交部的能人多了去了,这位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称妖孽?
我凑近屏幕一看,王胖子打dota呢。我观察了一会儿,也没发现胖子技术有多好,而且丫打字还得看键盘呢,怎么看也没看出丫是一成功的黑客,更别提妖孽了。
陈四海:“仔细看键盘。”
我定睛一看,靠,小霸王学习机!上面还插着卡带呢!卡带上用碳素笔写着“dota”,明显自制的,而且丫上网用的竟然是一个不知从哪淘换来的调制解调器,把电话线拔了拨号上网!
妖孽!太妖孽了!这就好像普通人用狙击枪打中一千米外的目标,靠的不是技术而是狙击枪的性能,但如果有人拿根吸管把子弹吹出一千米打中目标,那你只能感叹他肺活量太大了,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
王胖子打完游戏,颠颠的给我们倒茶,陈四海边抽烟边跟我们说:“以后都是同事了,碰上啥技术性问题,要进美国国家安全局资料库查个资料啥的找他。”
王胖子在一旁补充:“修电脑,手机也行。”
我看着王胖子的小霸王,“王哥够怀旧的,这小霸王得用了二十年了吧?”肯定有二十年了,那键盘都发黄了。
王胖子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当年创业时买的,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扔,见笑了见笑了。”
原来如此,这是胖子当年刚出道时用的“兵器”啊!想当年,不知有多少防火墙倒在胖子的小霸王下,有多少网络安全专家为胖子黯然神伤,有多少机密资料像失贞妇女那样为胖子张开大……嗯哼!那个大门。这就是青春啊!虽然胖子现在可能洗手不干了,但当年的趁手兵器不能丢,闲暇之时拿出来把玩一下,忆往昔峥嵘岁月嘛!
葫芦娃:“王哥当年创业是做什么的?”
陈四海:“这小子当年做盗版游戏卡带,那年头卡带一盘一百多块,他成本才五块钱,月收入过万。”
王胖子:“后来没人玩了,就不做了。”
我:“那改做盗版光碟啊。”
王胖子嗤笑一声:“那多没技术含量,会刻光盘就能做,我可是高科技人才。”
我:“……”
陈四海:“……”
葫芦娃:“……”
本来陈四海还想带我们多走几家的,无奈王胖子太热情了,一看到饭点儿了非拉着我们出去吃饭。餐桌上王胖子向我们展示了他气吞山河的肚量,啤酒像凉水一样往嘴里灌,我腰带解了三个扣楞没撑过半个小时就趴桌子上了。再看葫芦娃,早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倒是我那神棍师兄不顾自己一百多岁高龄和胖子拼酒,看得餐馆里的人一愣一愣的:这老丈人跟女婿有多大的仇啊,这么玩命。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揉着额头走出房门。看见陈四海已经起了,正在客厅里摆弄桃木剑、八卦镜之类的东西,看见我起来了,向我招手:“过来帮忙。”
我不搭他茬,一屁股坐沙发上:“师兄,家伙什挺齐全啊,准备亲自上阵?”
陈四海:“总得做个样子,不然姓林的不信啊,你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吓尿了。”
我嗤之以鼻:“别看我没从老头子那学到什么本事,跟着老头走南闯北见的邪门玩意儿多了去了,还能让一妖怪吓住?对了,昨天都忘问了,到底是什么妖怪?男妖女妖?我对付女妖可是颇有心得的。”
说实话自从知道葫芦娃的身份之后我就没把除妖的事放在心上,那可是七合一的葫芦小金刚啊!对付个把小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也就是跟着去凑个数,到时候葫芦娃冲锋在前,我在后面加油鼓劲,然后搜尸体扒装备,再去林国文那领劳务费……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树妖”
“树妖?”我挠挠头,“不会吧?”
我觉得奇怪并不是因为树妖少见,事实上草木成精的妖怪在妖怪群中是占很大比例的。但草木精怪一般个性温和,与世无争,再加上它们对摄取血肉没啥兴趣,所以绝少有草木精怪为祸一方的事情发生,别说我没见过,我师父在人间厮混了上千年也只见过一次。
那还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事,话说当年出了一个好吃人的树妖,杀人无数横行一方,很多有道行的同行折丫手里。师父听说后跑去那里,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丫砍翻。当时师父也挺奇怪一树妖怎么就这么爱吃肉,后来才知道那是一非洲食人树成精……后来清朝有一码字儿的叫蒲松龄,根据师父的经历写了一个故事,把师父写成了一大胡子道士,而且还不是男主,弄得老头郁闷了好长时间……
“咱们不会也碰到食人树了吧?”
“不会,就是一棵槐树,而且有林家祖宅之前那棵树就在那了,人家在那立了上千年都没惹事儿,要不是姓林的搞拆迁非要砍树也没这么多事。”
接着陈四海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了一遍,这事还得从林国文的老爹林老爷子说起,当年林老爷子孤身一人下南洋,后来经营房地产发了财。八十年代才落叶归根回到本市,住回自家老宅,并把生意都交给儿子,自己安心养老。林老爷子的老家就在离本市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那里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五年前林国文买下了村子的土地准备兴建高级别墅区。
因为是同一村子的人比较好说话,再加上林国文支付了大量的拆迁补偿,拆迁工作很顺利,没想到在自家老爷子这儿卡了壳:老爷子死活不让林国文动自家祖宅的一草一木,尤其是院子里的槐树,林国文敢动就打折他的腿。
面对自己亲爹,林国文当然不敢说二话,这祖宅就保留下来了。现在,别墅区已经建成,但销量却见不了人,原因就出在这祖宅上,两间大瓦房杵在成群的别墅里,就像美女头上长了癞子,有人肯在那儿买房才怪!
为这事儿,林国文不知跟自己父亲吵了多少次,但老爷子死活不同意拆房子,直到上个月,老爷子脑溢血昏迷住院。
林国文也真是个孝顺儿子,老爷子前脚住院他后脚就跑去拆房子,结果就出事了,砍树的时候,工人刚锯了两下,就吓得把电锯给扔了:从那棵槐树的伤口上,流出了暗红色的血!而且那血的味道腐臭难闻,顶风臭十里,没被吓跑的也被这臭味儿熏跑了。
之后,别墅区闹妖怪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得满城风雨,焦头烂额的林国文没办法,才悬赏三十万请高人“捉妖”。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陈四海说:“槐树精不想被人一刀两断,所以整点儿幻像出来吓唬人,咱哥俩去劝劝,让槐树精挪个窝,三十万就到手了。”
我:“它要是不听呢?”
陈四海:“那就说不得了,让葫芦娃吐两口火,咱来个强制拆迁。”
我:“靠!我可是正面角色!不能干那缺德事!”
陈四海斜我一眼:“那三十万你不要了?”
我:“……”
陈四海一拍我肩膀:“放心,不到最后我不会用这招的,爷可是修道之人,忌杀生!”
我:“……葫芦娃的意见呢?”
昨天我和葫芦娃是被王胖子架着送回陈四海家的,回去之后葫芦娃吐了个天昏地暗,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陈四海:“葫芦娃也同意我的作战计划了,当然,要是槐树精被咱们惹急了跟咱拼命咱就跑,它要是跑来追咱们也算完成任务,我就不信丫还非得回去住院子里!?”
我:“要是出了人命呢?”
陈四海:“绝对不可能!树妖生命力强着呢,葫芦娃的本事还弄不死它!”
我大叫:“我是说咱仨!”
陈四海反驳:“咱不是有腿吗?你还跑不过棵树?对了,到时候你断后,放心,咱仨之中最不容易被弄死的就是你。”
我大怒:“你个老王八!你这也算作战计划!?这不送死吗!?”
陈四海反骂:“你懂个屁!敌退我进,敌疲我扰,这叫游击战术!”
我:“!@#¥%……&;*”
陈四海:“!@#¥%……&;**&;……%¥”
第六章 捉妖
当天下午五点钟,林国文亲自开车来接我们,陈四海穿一件青色道袍,用一根木簪束好头发,面沉似水地上了车,坐在前排,我和葫芦娃坐后排。上车的时候葫芦娃脸色发青,显然宿醉未醒,看得我胆颤心惊,生怕葫芦娃关键时刻掉链子。
自从听了陈四海的作战计划后,我赶紧把师父给我的神器拿出来研究了一下午。我本希望能研究出这两件神器的用法好在关键时刻保住性命,可我悲哀的发现,除非我去讨饭不然貌似是用不上这两件东西的……
拍了拍挂在胸口的神器袋子,我自己安慰自己,事情还没有那么糟,说不定槐树精很好说话,我们跟它一说它就痛快搬家了;说不定槐树精胆子小,被葫芦娃一吓就跑了;说不定槐树精认准了陈四海面目可憎,不追别人偏追他……
车子在路口拐了个弯,停在了本市最大也是最贵的素食食府——六味居的前面,林国文热情的把我们领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