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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相信,人类在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时候,会呈现出一种灵魂出窍的玄妙状态,他们的感觉会无比敏锐,思维会无比清晰,脑海中早已消逝的记忆会恢复,甚至会感觉到无比的欢愉与安详,此时的人类,将他们的“神性”推到最高峰,是他们与宗教、自然、真理、宇宙甚至比人类更高等级的神最为接近的时刻。
虽然有科学家警告说这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不过是大脑在身体遇到危险时分泌过量激素所产生的幻觉,但还是有很多人对这种灵魂出窍的玄妙状态深信不疑,甚至有许多为了体验快感和为了触摸所谓“天堂的门槛”濒死体验导致集体自杀的例子。
现在,我作为一个真实体验过所谓“濒死状态”的实验者,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灵魂出窍还有点儿可能,快感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差点儿因为神经失去对括约肌的控制尿了裤子倒是真的。
其实在生死弥留状态,大小便**基本是每个作死者(或者濒死体验者)必有的状态,我实在不理解那些崇尚濒死体验的人是怎么感受那无上快感的,难道湿着裤子不会阻碍他们感应宇宙的奥妙吗?
现在,我正捂着喉咙趴在地上一边大声咳嗽一边大口喘气,杜非面无表情的攥着一根绳子听陈四海训斥:“让你把他灵魂勒出来,不是把他勒死!”
“这种事我实在不专业,”杜非狡辩:“一般干活都是不留活口的。”这家伙从小就没怎么学会手下留情。
“要不换葫芦娃试试?”
“别!千万别!”我不顾自己回不过气来,挣扎着阻止道:“那个下手更没轻没重,把我脑袋勒掉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你觉得谁做这事合适?”陈四海问。
结果是谁做都不合适,陈四海跟杜非下手太狠,克里丝力气太小孙守财没动手经验,至于葫芦娃,除非我想歪着脖子过下半生否则不能用他!
“要不我开车撞你一下?”孙守财提议,回到他的领域让这小子自信满满:“保证只伤不死,也不留任何残疾!”被我一脚踹开了,等我准备诈骗保险的时候再用他也不迟。
最后还是杜非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盆,倒上清水端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提着我脑袋朝水里按去,我没忍住两分钟就开始呛水,手舞足蹈拼命挣扎,葫芦娃跟孙守财赶紧过来抓住我的手脚,不知情的看见这一幕肯定以为这是凶杀现场。
头被按在水盆里,手脚被两人架在空中,我只感觉大口的水呛进气管,然后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正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觉几十只冰冷腻滑的手抓住了我,用力往后一拽,我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飞速向身后墙壁飞去,同时看见面目狰狞的杜非、葫芦娃和孙守财还死死将我脑袋按在水盆里……
“尼玛赶紧把老子拉出来!不然真死了!”我都看见自己开始蹬腿儿了,这仨货竟然还无知无觉的继续把我往盆里按!
可惜我现在的声音他们似乎听不到,我只感觉无边的黑暗突然从背后袭来,如同进了隧道一边,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百零九章 往事
我本来以为,进入罗生门之后,所面临的必定是无数恶鬼张牙舞爪迎面扑来,闪着凶恶目光要把我生吞活剥的场面,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准备,没想到进入罗生门之后,我所设想的一切都没发生。
没有尸山血海的场面,没有夹杂着腐臭气的阴风,没有四处飘荡择人而噬的妖鬼,我竟然又站在了那栋洒满阳光的小楼面前,轻柔的微风跟摇曳的树影,一切显得安静祥和,就仿佛刚才在地下室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现在则置身于安全且真是的现实中一样。
“幻觉!都是幻觉!”我猛掐自己大腿一下提醒自己,“叶凯啊叶凯,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别忘了自己的使命!还有一个孩子等着你拯救呢!”
就像其他心智坚忍的主角一样,我轻而易举的从幻象的画皮中挣脱出来,仔细观察四周,我不禁露出一丝冷笑:太粗糙了,打眼一看四周都是破绽,阳光什么时候这么明媚过?空气什么时候这么清新过?天空什么时候这么清澈过?更过分的是离小楼不远的护城河,里面竟然清澈到还有鱼虾嬉戏!这绝对都是鬼术邪法臆造出的幻象,而且这种粗制滥造的伪装,简直是把我当傻子耍!当谁没见过世面呢!
带着不屑且挪揄的冷笑,我粗暴的一脚踢开庭院大门,手持两件神器就冲了进去,受高僧教诲多年的我,在斩妖除魔时我的心冷如冰霜坚若磐石,浑身的杀气绝不会被这表面安逸的环境消磨分毫。
一脚将门踹开,接着我便看到了令我血脉喷张怒发冲冠的一幕,失控的怒火瞬间烧毁我的理智,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涵养,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退路,我像受伤的凶兽一般厉吼一声朝着前方扑杀而去!
我一向认为自己脾气还是不错的,身为主角从没因为谁横我一眼或者坐公交踩了我的脚就杀人全家,平时处事也颇有一点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按照这样的人物性格,就算我踹开门后看见杜钧的小脑袋被孤零零的挂在旗杆上随风摆动,小小的身体被一群孤魂野鬼撕咬分食也不该如此失态,那么,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我如此愤怒呢?
事实上,小小的庭院内跟外面并没有多少不同,和煦的阳光,醉人的微风,丝毫看不出阴鬼肆虐危机暗伏的痕迹,庭院中的场景也是安静和谐:一个身穿旗袍的端庄少妇慵懒的坐在一把柔软的靠背椅中,享受着并不灼热的阳光,旁边一张小几,上面放着茶果点心,再旁边是一张矮凳,一个小孩坐在矮凳上,伸出小手抓取点心,塞进嘴中,好一副幸福生活的风景画。
正是这幅得享天伦的场面气得我七窍生烟,原因无他,那个吃得眉开眼笑的小兔崽子就是杜钧!看见我杀气腾腾的冲进来,这小王八蛋还朝我扬了扬手中的糕点,似是在询问我吃不吃实际上是在炫耀自己吃着好东西,更可气的是这小子眼神清明笑容不假,很明显没有被人控制心神也没被人限制自由,那结果自然相当明显,这小东西被几块糕点收买,义无反顾的叛变了!
我突然想到了马里奥,这个善良正义的水管工一路披荆斩棘,克服重重困难,击败吃人的花和会飞的乌龟,终于来到公主面前时,却看到公主不仅没有危险,还正跟怪兽打情骂俏!你们能体会马里奥的心情吗!?
反正我是不能体会,冲上前一脚把那小兔崽子踹到在地,一边踢一边骂:“小王八蛋!老子为了救你差点让你弟勒死,你在这里看美女吃东西!”
坐在杜钧旁边的女人,自然就是那个油画中的旗袍女子,也是这罗生门的正主,但看起来目前倒是不会对我们不利,一个鬼的善恶其实很好分辨,看脸就能揣测出来,简单来说就是鬼因为失去肉身和皮相,它们的内心情绪很难掩饰,必定会在脸上和说话的语气中表现出来,所以只要观察一个鬼的表情语气就能知道它是正是邪,凶相难掩的必是恶鬼,脸带笑容的必是善魂,这一点倒是比人好分辨的多。
这女人脸上丝毫不带阴霾,与活人无异,这边说明她死时不怀怨恨不带戾气,属上上等的鬼相,看上去比杜钧那个阴惨惨的小鬼讨喜的多,所以我对她自带三分好感,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美女?
“你是叶凯吧?能不能不要再打他了。”旗袍美女看我揍杜钧揍得太狠,忍不住开口求情,她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丝毫恶鬼戾气,反而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柔顺,让人生不起敌意。
于是我踹杜钧踹得更狠了,看那小子满脸奸笑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是他把我的身份告诉那女人的,不然她一个鬼哪里能认出我,这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
不过少妇下一句话惊得我忘了继续拿杜钧撒气:“你真的是……我哥哥的师叔?”
“什么?”我惊讶道:“肖剑龙是你哥哥?”
美女点头,但表情显得颇为难过:“我们……不是亲生兄妹……”
被我踹得满地打滚的杜钧突然插话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其实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姑娘……不,这少妇提起肖剑龙的时候两眼含春嘴角带笑,很明显两人之间的兄妹之情没那么纯洁。
打了杜钧一顿出气,少妇一挥手一把椅子凭空出现,我也不客气的拉过来坐下,摆出一副长辈口吻问道:“能说说你跟我那师侄的事吗?”
还未说话美女的烟圈就红了,潸然欲泣道:“是我害了他……”
肖剑龙出生的年代,正是战火纷飞的王朝末世,早早失去双亲的他在遇到我师兄前很是经历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段经历磨砺了他坚韧的性格,同时也遇到了自己宿命中的那个她,一个叫丫头的小女孩。
纯洁而懵懂的两个孩童,在乱世中偶遇,种种巧合之下两人相依为命,哥哥与妹妹,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可惜乱世的风雨不是年纪不足十岁的哥哥所能抗住的,很快,丫头被人掳走,肖剑龙迎面挨了一棍倒在血泊中……
再见面就已经是二十几年后了,肖剑龙已经是妖管委的中坚力量,而丫头,成了某军阀的十四姨太。
注定没有结果的两个人,肖剑龙本来应该转身就走,但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却看到了丫头华丽旗袍的缝隙中露出的布满伤痕的肌肤。
然后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怒拔剑,杀过层层守卫,削掉军阀的脑袋,已经杀红了眼的肖剑龙还要杀掉军阀的野种,身魂俱灭的抹杀!
结果,孩子的母亲用胸膛挡住了肖剑龙必杀的一剑,替自己的孩子承受了魂飞魄散的下场,那孩子的母亲是十四姨太。
于是肖剑龙铸成了悔之不及的大错,本打算自刎谢罪,却被一个自称夏娃的老太太拦住,嘀咕几句,肖剑龙在一阵犹豫之后,重重点头。
再然后,本应魂飞魄散的十四姨太醒过来的时候就已在画里了,肖剑龙发誓要让她复活之后便匆匆离开,至今没再回来过……
说实话,故事不怎么感人,这个时代伦理剧都从“孩子,她是你妹妹”过度到“畜生!放开你妈!”了,他们这种哥哥妹妹的小儿科式爱情实在是很难让我这种重口味的观众产生共鸣,于是我拽过哭得稀里哗啦的杜钧,拿丫当手纸使劲擦擦眼睛醒醒鼻涕,说道:“你继续。”
第二百一十章 钥匙
“然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待到现在,直到这孩子被带进来。”这位雍容的十四姨太爱怜的拍拍杜钧的头,“本来进来的人除我之外都被关进了那所房子里,但我怕他在房子里受欺负,才把他带在身边,然后他告诉我会有人来接他,于是我便跟他在这里等你。”
我顺着她的话往小楼那边一看,登时一身冷汗,只见那扇玻璃门后面密密麻麻全是青面獠牙恶形恶状的各种凶鬼,口中发出无声呼号奋力推门想要出来,不过门上显然下了某种禁法,这些恶鬼使尽力气也是徒劳。
“你刚才说有个叫夏娃的老太太?”我追问道:“这一切都是她布置的吗?”
丫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不过将一把钥匙递给我看:“我哥哥对我说,只要我手里有这把钥匙就可以把那些鬼关在屋里,等到这里有一天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道门的时候,从白色的门出去他就会来接我……”说到这里这个不善掩藏心绪的女鬼脸红的像要滴血一样,令我……不,令杜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