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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被纱布包扎实的严严实实的手腕上,靖皓的拳头不为人知的捏起又松开……
李雪琪在边上轻声说了两句,靖皓便知道,这傻丫头竟然自我催眠,借着身体的虚弱放弃生存下去。
快步走上前去,坐下的刹那毫无顾忌的当着赵家人的面握住燕素柔的冰冷小手。
在握上的那一刻,靖皓笑了,浅浅如春风,“素柔,我来了。”
病床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很是冷漠的沉默以对。
靖皓摩挲着她的纤巧手掌,嗓音温醇道:“我们之间有过约定,从上海分别的那刻算起,三天之后我一定会准时来接你回家。
所以,我来的很早,怕耽搁时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路上竟然遭遇了一场飙车大赛,为了什么知道么?为了一样奖品,这样奖品只能送给你。噔噔噔……”
靖皓灿笑间手一晃,一朵娇艳的玫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就为了它,一场飙车一朵玫瑰,是不是很划算。是的,很划算,这是我林靖皓这辈子赛过最划算的一场赛车,只为你而夺冠。”
病床上的这个女人依然很不给面子,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充当着少奶奶,不给林家大老爷一点面子。
沉默,空气陷入沉默中,唯有后面传来一声声轻微的抽泣声。
“我可是好不容易赢了才见到你的,还带着奖品过来,难道你看到我的出现,不高兴么?”
靖皓的嗓音猛地提高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难道你真想我拿出林家的家法来伺候你。我告诉你,真要是拿出家法来,可没有你好日子过。”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再次轻了下来,带着一种痛苦道:“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怀孕的事?
为什么你要选择割脉自杀?我不是说过了么?三天后我会来接你,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家男人的话?
是,有时候他没什么人品,可他从来不会轻下承诺,他永远不会承诺过后而失约。他不过是晚来了一会,你就这么残忍的惩罚他。
好,惩罚我是应该的,谁让我答应陪你去瑞士赏雪,却老是没能兑现,惩罚的对,可是你不能拿我们的孩子来惩罚我。他是无辜的,真的很无辜,我还想听到他叫我一声爸爸时的滋味。”
仰头间深吸一下鼻子,靖皓将这双冰冷的小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摩挲道:“傻丫头,惩罚也惩罚了,该消消气了吧。
嗯,我听到了,你说不再生气了。既然不生气了,也睡饱了,该起来了吧。起来吧,你家男人陪你到外面兜风看夕阳去,就在秦淮河上,泛舟而行……”
话音刚落,突然,靖皓的身子微微凝滞,视线落在了自己嘴边的这只小手上。
这是幻觉么?
就在这时,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一阵清晰的嘀嘀声,心电波从低矮处向着高处猛的跳去,波段很活跃。
床边的那几名专家的眼睛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这位可以让他们这辈子彻底完蛋的病人,在心电波明显活跃的那一刻,一股狂喜之色在他们的脸上泛起。
这一劫来的快,去的更是突然,不管怎样,算是高枕无忧了。
燕素柔缓缓睁开眼来,她没有一般昏迷病人在苏醒那刻的那般昏沉,而是在眼珠一对上前面的这张脸庞,如星辰般璀璨绽亮。
动了动手,张了张嘴,医生很是识趣的为她拿掉氧气罩。
当赵子娟等人喜极而泣的扑上的时候,燕素柔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她们脸庞凝滞,身子也定住了。
“你说,要带素柔兜风看夕阳,泛舟秦淮河上。”
第1039章 宝宝,这是爸爸第一次陪我们看夕阳
“你说,要带素柔兜风看夕阳,泛舟秦淮河上。”
燕素柔的手很无力,却依然反手握着男人的手,“这一回,你要是再给出承诺做不到,我立马再死一次给你看。”
“不会,真的不会。”
望着眼前这张也就刹那已透着些些许红润的脸蛋,靖皓笑了,握着她的小手越发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除非我林靖皓就此倒在南京,否则谁也阻挡不了我去兑现做出的这个承诺,尤其是某个只会做傻事的傻丫头。”
“我是傻,我愿意傻,但你不许发重誓,你要倒下了,你让我和宝宝怎么办?”
燕素柔伸出另一只手捂了捂他的嘴巴,突然视线盯着他的浑身上下,“你这骗子,你刚才说你去飙车为我赢了一朵玫瑰,可显然,你不仅飙车,还跟人打架去了。”
靖皓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轻捏一下,“你家男人本来就是流氓,和人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燕素柔皱了皱鼻子,突然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你是流氓,天下皆知。我现在只希望肚子里的宝宝不管男女,千万别遗传他老爸的暴力基因,以后也别学他,放弃当个臭流氓,争做对国家有用的栋梁之材。”
臭流氓,一语双关。
靖皓被这丫头的话给惹笑了,“这个提议很好,可以考虑。因为,你是孩子的妈,你最大。”
笑了,燕素柔仍然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嫣然的笑意,一抹让整间病房丽色生辉的笑意,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听着这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男女“放肆”的对话,赵子娟等人看向他们眼神越发的透着复杂,就连一直满脸冷戾的盯着靖皓背影的燕墨天都突然沉默了下来。
在病房外,站着赵克军、王成慧与白、郭两位中将,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一幕。
赵克军微微闭眼,隐去眼里的那种难明的光芒。
他赵克军是南京军区的上将司令员,赵家的一家之主,手中掌控着一堆与赵家利益攸关的军政豪门。
有些事,他必须得做,而且做的比谁都要来的绝。
赵克军老眼一眯,转身离开。
很难得,这固执的老家伙竟然默认了。
感受着白、郭两位中将投来的询问视线,王成慧盯了里面的那道身影,淡淡道:“不阻拦,却不能带素柔离开南京。”
白、郭两人抿了抿嘴,却没说什么。
江南二少对谁都强势,哪怕碰上老赵这个“干爹”,也同样不屈,可他们知道,唯有嫂子这个当干妈的,他还是能够听得进话的。
再抬眼看向里面的这幕让他们两个老家伙感到温馨的画面,他们突然笑了。
……
秦淮河上。
一叶轻舟飘荡其上,顺河而下。
两道身影在明媚春光里悠然而坐,现在离夕阳西下还有段时辰,一对男女倒是颇有诗情画意,不时的吟上两首剽窃来的诗句。
当然,男人自然是充当文人骚客,就差拿把扇子装起风流才子。
女人则充当红颜知己,可这个知己却当得一点都不称职,不时的掩嘴而笑,白眼间尽是嘲讽的意味,嘴里还嘟囔着这诗吟的真没有点风花雪月的味道。
男人很苦恼,他连为宝贝婷婷讲个爱徒生童话都是晦涩难懂,吟诗可想而知。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可他依然的装出一副很有些才华的模样,然后惹来白眼一堆。
是的,他堂堂江南二少何时这般委屈过,这个傻丫头竟然还不知足,真该按在腿上狠抽一顿屁屁。
一路上,娇笑不断,然而,谁又能感觉得到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里透着的光芒。
不是生离死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的决绝。
再次惹来白眼后,靖皓彻底放弃当一名骚货,哦,不,是骚客。
“笑过了没有,笑够了给我乖乖闭上嘴巴。”
靖皓对着燕丫头笑骂一句,伸手攀上她的小腹,整个脑袋贴了上去,“再笑可把我们林家的未来宝贝给吓坏了,他还以为他妈疯了。”
燕素柔白了他一眼,“你才疯了,好好上海不呆,偏要跑南京来吃苦头。”
靖皓懒洋洋一笑道:“当初韩大少这货一直都在嘲讽:有时候老天还是非常公平的,双手血腥祸害多了也是会遭报应的,所以这么多红颜没能替我林家造出个蛋来。
现在,我用最英勇的事实告诉了他,男人不祸害才造不出蛋来。你看看他现在,我家素柔争气了,他却还在努力中。”
靖皓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奈何,他就是生不出来,人生最痛快的事莫过于自己不如另外一个男人。”
“咯咯……你这话可真够缺德的。”
燕素柔掩嘴而笑,伸出小手在他的脸上刮了两下,俏脸上却透着浓郁的幸福意味。
听着燕素柔肚子里生命的跳动,靖皓突然轻轻道:“当一个生命在酝酿,当一个男人当上爸爸,原来这种滋味……”
话在这里停顿,可燕素柔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宝宝在她的肚子里踢打的时候,她何尝不是仿佛有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去。
靖皓抬起脑袋,轻抚着她才两个多月不见隆起的肚皮,“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燕素柔疑惑道:“什么?”
靖皓隐去脸上的懒洋洋笑意,蓦地一冷道:“为什么上次在上海见面的时候,你却不肯告诉我你怀孕的事?”
燕素柔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她自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起,担心的就是他的兴师问罪,果然,担心什么来什么。
你听听他这口气,简直却让人心脏噗通噗通的直跳。
燕素柔看似镇定,眼神闪烁道:“不是人家不想告诉你,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还想当着我的面撒谎?”靖皓伸手就在她的屁屁上轻抽一下。
不打则已,一打就让燕美人的眼眶里立时溢出一缕让男人有种想咽唾沫的雾水。
的确,自两人的恋情曝光后,他们可是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在一起过了,就连同床共枕和衣而眠都不曾有过。
靖皓连忙移开视线,冷冷道:“坦白从宽!”
燕素柔拽着他的胳膊,小嘴一瘪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对你开口。”
靖皓微微撇嘴道;“这话有点靠谱,还有呢?”
“没有了。”
“确定?”
“嗯,百分百肯定。”燕素柔很是纯真无邪的重重点头道。
靖皓轻盯着这个明显还不老实的女人,瞪眼道:“你就是这么对咱们的宝贝进行的良好胎教?”
“胎教?”燕素柔的美眸很是无辜的一睁,突然轻捂着肚子道:“哎哟,哎哟,肚子好痛哦。”
靖皓吓了一跳,可当这女人眼里的那缕狡黠的光芒溢出后,他就知道,燕美人“恃宠生娇”了。
也是,她现在都怀上了林家的骨肉,你能拿她怎样,还不得像老佛爷般的供着。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失笑间摇了摇头,靖皓也不再逼这女人,然而,他的眼眸深处却有着世上最深沉的温暖,他如何会猜不到这丫头抱着怎样一个想法。
只是,她错了。
有些事,或许女人会做得更好,也更合适,可她有否想过她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男人不是用来躲在后面,而是站在女人的前面。
这一刻,靖皓的脑海里不由泛起了从医院里出来的那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哪怕反应最激烈的燕墨天也出奇的不作声。
这种沉默并非一件坏事,但也不代表就是好事。
事,总在人为的。
只要他能够用事实来告诉世人,他江南二少不会被击倒,他挺的比谁都直。
历史,是由胜利者抒写。
哎哟半天,燕素柔感觉自己装得很逼真了,可惜,边上这坏蛋除了为她紧了紧大衣外却是没有半点其他反应,这让她这个“脾气已经开始反复无常”的孕妇很是不满。
柳眉一挑,就想“恃宠生娇”然而威压一番,可抬头间,她愣住了。
在愣住的刹那,她鼻子一酸,一抹浓郁的雾水在眼眶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