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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再说了，就算是再大，我在姐姐们的眼里，不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吗？”李十珍嬉皮笑脸地说着。
“你呀……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也该有点正形了。当初要不是你太淘气，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李六红拿出了大姐头的架势开始教训起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吗？要是放到现在，那是肯定不会了。”李十珍提到这事，这么年也习惯了，不会再伤感了。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给老十张罗个媳夫了？我们老十按说可也不小了。”李七红不愿意她们继续讨论那个伤感的话题，而是改了轻松的提议。
“七姐，你这一说还真是。凭我们家老十这一表人才，找谁们家姑娘还不是她们的福气呀。”李八红随声附和起来。
“我觉得也是，改天我们分头张罗张罗。”李六红现在作为大姐头，自然是不甘落后了。
“那你们说，找谁家的姑娘好呢？”李八红说到实质性问题了。
这一来，另外姐俩个也都陷入了沉思。虽然刚刚说得好听，什么老十一表人才呀？什么谁家姑娘的福气啦？那都是虚的。其实她们姐妹仨都知道，要给自己这个兄弟找个媳夫还是相当困难的。
谁家姑娘愿意找一个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而且年龄又大、又是明显象白种人的样子，绝对是个贱民。当时，人类出于繁衍的需要，女性结婚都明显偏早，一般过了十四岁就开始谈婚事，十六岁大多数就结婚了，能到二十岁还没有结婚的已经是极少的了。城市里的女性结婚还晚一点，农村就更要早得多。李十珍已经三十出头了，除了年龄可说是一无是处，哪里会这么好找？
李十珍见场面太过沉闷了，便想活跃一下气氛，笑了笑说：“三位姐姐，我跟你们说点里头的新鲜事。”
姐妹三人从来问李十珍监狱里的事，他都是一句“挺好的”算是打发过去，现在听他要主动说里面的事，当然就把鸡ng神都集中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说，你在里面又怎么淘气惹祸的事吧？”李八红问。
“那哪能呢？你弟弟我，在里面最是老实听说了，乖得就象猫一样。那才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李十珍先是自我表扬了一番。
“就你，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谁信啊？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是我一点都不信。”李六红大摇其头，一脸不信的样子。
“六姐，你没听明白老十的话。老十的意思是说，打不还手，那当然是还脚了？骂不还口，那当然就还手了。你们这样听就对了。”李七红笑着说。
李十珍一听七姐的话，差点蹦起来，兴奋地说：“七姐还是你最了解我。在那里边，你要是老实了？不用说那些警察会故意找你的茬，就是那些犯人，也都会争着抢着欺负你。这就叫，见着耸人压不住火。所以在那里面，你就得贼横贼横的，最好你比贼地横才行。”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刚刚还说改好了呢，这么一会儿就又犯了。你还是赶紧说，你刚才要说的事吧。”李六红忙打断了李十珍的话头儿。
“是这么回事”李十珍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我们那有一次，新来了一个城里的小青年，也就十七八岁吧。因为什么事进去的，我就不说了。你想啊？他一个城里来的，哪会干什么庄稼活？不要说干了，看怕都没看到过。”
三姐妹听了他的话，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李十珍见她们听的认真讲得就更起劲了，“有一次，狱警派活，让他一个人去把一亩地的欲米锄了。这小子到是真听话，扛着锄就去了。去的快，回来的也不慢。狱警都觉得有点奇怪了，忙到地里去看，你们猜怎么着？”
“这还用猜呀，肯定是他把欲米苗都锄了。”李七红笑着说。
“七姐，你真是太聪明。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李十珍说。
“那后来呢？”李八红问。
“这下可把狱警气着了，让我们几个拿那带眼的这么宽这么厚的木板，”李十珍边说边比划着，“扒下他的裤子，照着屁股打了十下。每打一下，那血就顺着眼往外冒。”
姐妹仨异口同声地说：“那还不该打？”说完都笑了起来。
四个人笑够了，李六红说：“这老十回来了，老九肯定不知道呢。明天我们一起去找老九，让她给老十接风洗尘，你们说怎样？”
李六红哪里会知道，就是她这个提议把几个人送上了不归路？
正文 第八回 一妻多夫
“对！我们应该好好地宰老九一顿才行。”李八红笑着说。
“那你们说，让老九在哪里请我们？”李七红笑着问。
“我看这事还是让老十说吧，毕竟我们是给老十接风去晦气，你们觉得呢？“李六红问。
“对对对”另外两姐妹立刻同声附和起来。
“老十，你快说呀，到底去哪里？”李七红催促着。
“我说三位姐姐，你们这不是有意难为我吗？我刚刚回来，十五年都不知道那县城变成个啥样了？你们让我说去哪？这和让瞎子给你们带路有什么分别？”李十珍一脸苦相地说。
三姐妹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李七红说：“我们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尊重一下你的意见，你不领情，反到说我们的不是。我看你就是个小白眼狼。六姐、老八，你们说是不是？”
“算了，你就别难为老十了。我看呐……明天还是等我们到了老九那，问问她再说，你们觉得呢？”李六红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我说六姐，这说问老十的也是，现在又说老九自己拿主意的也是，合着里外里都是你当好人？”李七红笑着说。
“这是当然了，谁让我现在最大呢？等将来你最大了，这好人就由你来当好了。”李六红也笑着回答。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姐弟四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又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就各自散去了。李十珍家的老宅子，现在是李八红住着的，所以这个李十珍就算是住了在李八红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姐弟几个就又聚在了一起，带了一些土特产品，乘公交车去了县城。
李九红大清早起来，刚刚要出门，姐弟四个就上门。五个人正好走了个对脸，剩下的自然就是把远来的姐姐弟弟让进了自己家中，闲了起来。
这个话题当然是以李十珍为主了。
“老十，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路过县城也不说先来看看九姐？”李九红上来就开始埋怨上了。
“九姐，这你可是就冤枉死我了，不上次去探监的时候，只告诉我，你搬到县城里来了。我也没问具体地方，这县城这么大，你总不能让我挨个去问，‘你知道李九红家住哪吗？’”李十珍说着，学着那问路的傻傻的样子。
姐妹四个看他那样，都笑了起来。李九红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这还是怨我了，当时你没问，我也就少说了这么一句。好了……好了……这都算是姐姐的不对行了吧。等会儿姐姐请你吃大餐，算是补偿你的，总行了吧？”
“你就算是想请，也得行啊？姐姐可是在家就商量好了，要狠狠宰你一下的。”李十珍笑着说。
“好啊？老十，你们这还不全是为了你呀？现在你到好，把我们都出卖了。你自己到成好人了？”李七红立刻不满意地高声嚷了起来。
“七姐，你说话小声点，这可不象在咱们老家，这隔壁住的就是别人家，你这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们家打架了呢？”李九红忙说。
“就是，七姐说话从来都是嗓门大得不得了，就差把房抬起来了。”李十珍忙趁机反击了。
李七红也不好再放大声嚷了，只能尽量把声音压低了，笑着说：“好你个老九、老十，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七姐是不是？难怪你们俩是一块生出来，心意相通，欺负起，你们七姐来也是俩个一起上？”“七姐，这可是怪不得我们了，谁让咱妈把我们俩一块生出来呢？我还觉得亏呢？九姐就比我早早出生那么一点点，就得当一辈子姐姐，我就得当弟弟，如果当初我早出来一会儿最少还得有个妹妹不是？现在可道好，都是姐姐。哎……我是亏大了。我好可怜啊！”李十珍长叹一声，装出来无可奈何与可怜惜惜的样子。
“你有什么亏的？从小，我们哪个不让着你？哄着你？你还觉得可怜，我们才可怜呢？”李七红说。
“好了，好了。这事就先别争了，我们还是先商量商量在哪宰老九吧？反正都让老十说了，我们也就别藏着掖着了。”李六红出面阻止了这场纷争。
“这个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们今天也大方一回，去整个县城最好的饭店——巨豪大酒店，这总行了吧？”李九红说。
“那地方是不是太贵了？毕竟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李六红担心地说。
“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呢？刚刚老十不是还在抱怨吃亏了吗？我这个姐姐占了这么多年的便宜，这回就全当补偿老十的了。”李九红笑着说。
“看来还是当弟弟好，”李十珍也笑了，“那以后还是叫你姐姐吧，再不想当哥哥的事了。”
“合着？要是我不请你，你就想不叫我姐姐了？”李九红立刻就不干了。
“那哪敢啊？就算你不请我，你也还是我姐姐，这一辈子都是。”李十珍忙解释说。
“这话算你说的有理，你要想当哥哥，只能等下辈子了。”李九红笑了笑说。
姐弟五人把中午吃饭的地儿定下来了，又说笑了一阵子，喝了会儿子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九红就提议大家该动身了。
几个人谁也没去过那地方。不要说那乡下的姐弟四人，就算是李九红也只是从那巨豪大酒店路过过，根本没有进去过。这次为了李十珍，她也算是下了不小的狠心，才决定去那里开开浑的。
巨豪大酒店距离李九红家也不太远，姐弟五个也没有再坐车，就溜达着去了。这巨豪大酒店修得还真是气派，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算是鹤立鸡群了。她们来的早，还没到饭口上，门口的车还不多。进去之后，姐弟几个为了是在大厅还是在雅间也争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李九红说了算，说是雅间说起话来方便，还是定了雅间。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姐弟五人进了三楼的雅间。等到点菜的时候，看到那一个比一个贵的菜价，把姐弟五个看得还是不免心惊肉跳了一番。比来比去，只能选了几样比较便宜的，要点了瓶酒，当然也是最便宜的那种，算是结束了。
李九红心里暗暗算着价格也是有点心疼，当看到其他人也都脸色不好时，忙展颜一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跟吃了苦瓜似的？我记得刚刚我们谁也没点苦瓜呀？”
一句笑话把气氛活跃了起来。话题也就开始转向轻松点的了。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又转到李十珍的婚事上来了。李九红到是提出了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就说让李十珍去共妻。
共妻就是一妻多夫。那场核战争发生后，是一种非常流行的婚姻方式，随着男权运动的发展，这种婚姻形式，慢慢开始衰退。到了李十珍他们这个时代，这种婚姻形式仍然存在，只是比例越来越少罢了。在当时的各国，普遍把婚姻这件事交给了社会本身去处理，国家基本不干涉，你是一妻多夫有好，一夫多妻也罢，没有任何行政力量来强制。
一夫多妻这种有着古老传统的制度，大家都不会陌生。但这个一妻多夫，这种更加古老的婚姻制度，可能就不那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