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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正当男人忍不住要杀个回马枪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的发出一声尖叫,吓得男人霍然回头,正好看到套间外面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而女人在惊吓过后,已经一骨碌的钻进被子里,只露个脑袋在外,一脸惊惶之色。
“谁!”男人心中一惊,赶紧道!
“赶紧穿上衣服滚出来!”一道冷厉的喝声从外面的客厅传了进来。
听到这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男人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心想难道刚刚自己的门没关?
不过这道声音也让他的惊恐消失了不少,如果不出声,那才是见鬼了。
男人神色阴沉的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对床上的女人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好像是熟人。”
女人没好气的瞪着男人,“都怨你,急的跟个猴儿似的,连门都忘了关!”
听到女人的声音,男人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她,径直朝外走去,只不过,刚出卧室的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男人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失声道:“张庆元?怎么是你?”
张庆元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淡淡道:“邵老板,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个男人,正是每次以四五千块钱买张庆元画的邵玉山!
如果是以前,张庆元名不见经传的情况下,邵胖子无论给张庆元多少钱,张庆元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现在,张庆元一幅画少则几十万,多则数百万,最高价都拍卖到了八百万,再给这么些钱,就显得有些刻薄了。
邵玉山毕竟不是易于之辈,片刻间就从惊异中恢复了过来,满脸堆笑的迎了过去,道:“张老弟,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啊,你怎么现在找到这儿来了?”
说着,邵玉山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笑道:“难道,你上次说的那十副画都画完了?这次速度比上一次更快了啊!”
作为自己的摇钱树,哪怕张庆元在最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邵玉山也没有动怒,也没有过多的诘责,依然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变脸之术堪称神速。
再次看到邵玉山这幅笑脸,张庆元早已没了当初的信任和感激,而是觉得无比厌恶和丑陋,就这么盯着邵玉山,眼眸中的冷意看的邵玉山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转瞬又恢复过来,走到张庆元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关切道:“张老弟,怎么,难道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说着,邵玉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没事,有什么事跟哥哥说,哥哥帮你解决,哥哥解决不了的找人帮你解决,咱们毕竟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不要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听到邵玉山的话,张庆元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恐怕依然会对他极为感激,可是知道了这些,邵玉山的这幅做派假的实在让张庆元恶心,就在这时,张庆元心中一动,脸上装出一副犹豫的神色,点了点头道:“需要一笔钱。”
听到张庆元的话,邵玉山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刚刚看到张庆元的神色,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了,张庆元现在就是他最看重的摇钱树,他绝对不容许张庆元有任何闪失。
“哎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看你把哥哥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邵玉山笑着道,随即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包,掏出两沓钱递过去道:“这是哥哥刚取的,正好两万,封条还在上面呢,你先拿着用。”
张庆元望着两沓钱,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并没有接。
看着张庆元的神色,邵玉山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想不到张庆元已经知道了内幕,所以把张庆元的神色当成是遇到困难时的心绪复杂,流露出的表情就有可能不太正常。
邵玉山根本不相信张庆元能知道其中的内幕,这几年来,他通过旁敲侧击,早已经把张庆元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并没有认识什么权贵,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家底,还有交往的圈子也绝对不可能接触到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上层拍卖会。
至于张庆元是华老学生的事情,因为张庆元一开始就没有说,邵玉山也并不知道,只以为张庆元就是一名大学美术设计方面的讲师,况且,即使张庆元说了,邵玉山恐怕也不会相信。
如果邵玉山知道张庆元是华老学生的话,也绝对不敢如此忽悠他!
要知道,华老虽然在政界、商界没有太大的能量,但在艺术界和收藏界,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顶级大腕,而且没有之一,欺负新人竟然欺负到华老头上,即使华老不发话,邵玉山以后也绝对别想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因为张庆元有着太多的秘密,虽然不知道邵玉山的用心,但依然没有什么都告诉邵玉山,邵玉山自然也就不知道张庆元的真正底细。
所以,在疑惑之后,邵玉山看向张庆元道:“老弟,怎么,难道是少了?”
见邵玉山果然聪明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张庆元缓缓点了点头。
邵玉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老弟,需要多少?”
张庆元看着邵玉山,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八’的手势。
“八万?”邵玉山心中一沉,惊讶道。
张庆元摇了摇头,邵玉山脸色一变,惊呼道:“难道八十万?”
看着邵玉山的神色,张庆元眼眸中的冷意加深,再次摇头。
邵玉山霍然起身,神色震惊道:“八……八百万?”声音都带着一丝惊颤!
张庆元点了点头,看向邵玉山,说道:“对,八百万。”
听到张庆元肯定的答复,邵玉山脸色瞬间阴晴不定起来,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闪烁的不断在张庆元脸上打量。
第458章 低估了张庆元!
这个时候,听到张庆元突然说出八百万这个数字,邵玉山心里不怀疑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又想不通张庆元怎么可能知道,但是,如果不是试探自己的,难道他真的遇到什么难处了?
可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怎么会突然要八百万呢?
这样想着,邵玉山心中一个个念头闪现,又让他推翻,就在这时,他再次看到张庆元眼眸在的嘲讽神色,心中顿时一沉。
而这次不等邵玉山开口,张庆元一脸讥讽之色的道:“邵老板,我的钱挣得容易吗?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拍出八百万的那副,应该就是我六月份给你的《金陵山雨图》吧?”
虽然张庆元画了很多画,但对于自己的画,哪一副更好一些,水平更高一些,他心里还是有谱的。
那副《金陵山雨图》是六月份他还在华夏美院任教的时候,带学生到江北省写生所画,这幅画意境非常高,画法也独具一格。虽然整幅画没有画雨,但却通过衬托的方式,让整片山陵都笼罩在雨的氛围中,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有一种被六月的暴雨冲刷的痕迹,烟雾袅袅,让人一看就是山雨瓢泼而下的一幕,是张庆元去四明山前的巅峰之作。
听到张庆元的话,邵玉山终于知道了张庆元的用意,也明白刚刚被张庆元耍了一道,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道:“谁告诉你的?”
张庆元对邵玉山的问题根本没有理会。站起了身,看向邵玉山。沉声道:“邵玉山,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的画至少也有五十多副了,够你挣的了吧,我倒想问问,是不是我一直不说,你就始终把我当傻子?还是觉得我就好骗?”
听到张庆元的话,邵玉山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你的画现在行情的确不错,我也承认,你的画水准的确非常高,不仅不逊于一流大师,甚至在那些鉴赏家评定下。即使比起华老的作品也不遑多让,如果不是你以前没有任何名气,你的画还能卖的更高。”
对于自己的水平,张庆元当然知道,根本无需邵玉山来告诉他,别说这幅《金陵山雨图》。就是他以前的个别作品,水平也超过了华老,所以,听到邵玉山的话后,张庆元脸色依然平静。没有丝毫动容。
看到张庆元无动于衷的样子,邵玉山眉目一沉。不过想到无论怎么样,张庆元这棵摇钱树也必须抓住,想了想,邵玉山脸上浮起一丝‘愧色’道:“兄弟,以前的确有些对不住你,既然你现在提出来了,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做,你容我想想。”
说着,邵玉山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一副‘肉痛‘之色道:“兄弟,为了咱们以后的合作愉快,哥哥也不说那些虚的。这样,我这次一次性给你一百万,就当是对以前的补偿,另外以后你的画还交给我们代理,无论拍卖额是多少,你抽一成,如果你不相信,以后每次拍卖会我给你打电话,你也可以现场过去看。”
听到邵玉山的话,张庆元冷笑道:“邵老板,你可真大方,一百万就想打发我?而且以后我的画只能抽一成?你把我当什么?要饭的?”
听到自己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张庆元竟然还这么不识抬举,邵玉山顿时一怒,不过刚刚他说的钱也的确少了,本以为一百万拿出来,对于张庆元的身份绝对会一下子把他震住,却没想到这小子的胃口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缓缓吐出一口气,邵玉山面色阴沉道:“兄弟,我能这么跟你说已经够可以了,要知道你的画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上升的比较迅速,以往虽然给你一两千,但那时候才刚是推广期,一幅画也就一两万块钱,而前期推广、宣传,找专家鉴定,还有拍卖公司抽成,都需要不小的投入,前几年根本不怎么挣钱,一百万绝对不少了。”
邵玉山顿了顿,说道:
“你并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以为卖出多少,你就能得多少,这绝对是不现实的,不说我们在其中运作的费用,单纯是拍卖公司的抽成,还有拍卖师的酬劳和好处,这都占了不小的比例。如果你知道很多成名多年的画家也才只得到一成的话,想必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说完,看着张庆元无动于衷,带着看穿自己内心想法的眼神冷笑的看着自己,邵玉山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老弟,你真是给老哥哥出难题了啊。”
随后邵玉山做出一副挣扎的样子,一会儿之后,才缓缓道:“这样吧,以前的那些,我给你两百万,另外以后给你一成半,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即使这样我还要向总公司申请,多加半成如果争取一下,多说些好话没准可以申请下来,至于以往的补偿,因为都做了账,再要恐怕就难了,到时候看吧,能要多少是多少,到不了两百万,差多少哥哥给你补齐,这样总行了吧。”
“唉,谁让我以前亏欠你了呢!”
说着,邵玉山伸出手想去拍拍张庆元的肩膀,但没想到,却被张庆元肩膀歪了歪,邵玉山的手拍了个空。
看到张庆元依然这个死样子,邵玉山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兄弟,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现在才刚起步,也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以你现在的成就,将来名气超越华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别因为一时的贪念毁掉了以后的大好前程。”
邵玉山冷笑道:“年轻人还是识趣一些的好,别到最后弄得人财两空,那就太不划算了。”
张庆元的眼神眯了眯,寒声道:“你威胁我?”
邵玉山伸出手,淡淡道:“你别乱讲,我可没这么说,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