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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捏着我的手,“不要怕,有我在。你盯着场,我去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他走了不久,Yahoo的股票突然倒栽,从160美元自由落体,我当即让券商在140美元上砍单,可是重力加速度,眨眼间落到125美元,股票还砸在我的手里。恰好,史东先生威风凛凛地回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向他求救,“转眼就跌了35美元,我还卖不卖?”
他说,“不到十分钟,你就赔了一百多万,还卖什么,等涨到买价再卖吧。”
收盘时,Yahoo跌到115美元。我愁眉不展地和史东先生走出交易所,听着他安慰我说,“这点挫败算什么,每天有多少人在这里输掉几兆亿,又有多少人在这周围跳楼、开枪、触电、割腕。有我,你怕什么?”
为了给我压惊,他包下一家法国餐厅。窗外,海浪撞击着礁岩。窗内,一个美妙的女郎演奏着竖琴。
我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内输走了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我要赢回我输掉的本。我举起酒杯,一身临危不乱的威风,不甘示弱地向他敬酒,“笑在最后才是笑的最好的。”
他和我干杯,“只有看见你笑,我才知道为什么活着。”
我让餐厅经理给我拿来笔墨纸砚,难为这位法国佬,不知我说些什么,我不得不让他给我拿来一把刷牛排的刷子,和一坛红葡萄酒,我在十二座长的餐桌白布上,饱沾红酒,挥毫一幅从天而落的狂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进还复来
五花马,千斤裘
呼儿将出唤美酒,尔与同消万古愁
为了换换几乎崩裂的神经,我问,“你是什么星座?”
他说,“狮子座。”他把椅子搬到我的身边,腻着我,“你对星座有研究吗?”
我一饮而尽满杯的酒,又斟上一杯,“当然,我是星座学家。”我让股票折磨得皮开肉绽,只有谈起八卦才振振有辞,“你猜狮子座最怕失去什么?”
他说,“最怕失去你。”
我说,“你最怕失去自尊。对吗?”
他说,“我在听着。”
我说,“拿破仑就是狮子座。狮子座有超强的占有欲,不惜从自己的孩子手里抢夺爱物。他是最霸道最爱面子的人。表现权威的方式不是语言,而是肢体行动。他绝不甘心屈居于第二,他是真正的挑战者,不会满足于打垮一个敌人,他的目标是爬到顶峰,傲视群雄,成为群伦领袖。无论在哪里,从游戏间到卧室到决策密室,狮子座都想成为主宰。别人也许指控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阴险的小人。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会和他们形同陌路。”
他摇头笑着,“我心机那么重吗?我只想听我和你的星运。”
我说,“狮子座是演技派,天生的演员,知道怎样抓住天时地利,让自己从配角成为主角。他对异性具有惊人的吸引力,魅力终生不减。他是果断行动派,喜欢挑战,谈恋爱激情神速燃烧,可是他对恋人的要求很高,又爱面子,如果谁让他难堪,他会耿耿于怀,甚至置她于死地。”
他打断我,“你还是没有说到我和你。”
我说,“我是水瓶座,每天都活在愚人节。”
他说,“什么感觉?”
借着杏仁酒微妙的酒劲,我说,“我有过晕陶陶的爱情,可只维持了刹那。那是个踏破青山人未老的刹那。那个刹那,我以为我知道我是谁。我以为我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以为我知道为什么活着。谁知道那个刹那只是浮光掠影,我不再知道我是谁。我不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向哪里去。那个刹那,就像我一生最难得的排卵期,和最美的精子交融,生下的却是怪胎。我疯狂,我软弱,我不甘心,我不安分,我躁动,我拿自己出气。我需要一种宗教支撑我。”
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你的宗教就是我。你需要一个对你充满父爱的人对你娇、宠、疼。父爱加情爱才是真正完美的爱情。”
乐队奏起绵绵舞曲,他起身,邀我跳一只舞曲。他搂着我的腰,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边舞边说,“我本来一直活在一个真空的瓶子里,一个看不见的像牙塔尖上,一个空灵的雪国里。我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的水晶宫的世界。可是最近我不知道我踏进了什么样的世界。”
他几乎把我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活在一个真空的瓶子里,一个看不见的像牙塔尖上,一个空灵的雪国里。我一天也不会让你离开你的水晶宫的世界。”
我几乎倒在他的身上,“其实,我真的比你还老,我真想躺在棺材里,睡在棺材里的感觉太轻松了。我向往那种感觉。”
“你醉了。”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抱出餐厅,抱上电梯,一直抱到房间里,他神速地赤身裸体,扑到我的身上。
第六章第64节手提电脑
早晨,他打开手提电脑,上网观看Yahoo的股价。股价竟然暴跌到73美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赌运,一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价值。
没有想到史东先生难以压抑内心的兴奋,竟然成了男高音,冲进卫生间,从卫生间里传来咏叹调。
我追进卫生间,“你为什么幸灾乐祸?”
他摸着刮胡子的奶油泡沫,在镜子里给自己一个飞吻,“我的心态真的比你年轻,因为在这场棋盘上,我是赢家,你是输家。”
“什么意思?”我看着他得意的笑容。
“昨天你刚刚购进250;000股,我说我去卫生间,其实我是去找另一个券商下单卖空Yahoo2;500;000股。”
“什么叫卖空?”我一头雾水。
他的笑容突然像魔鬼的笑容,“就是带头砸下股价。还不过瘾,今天早晨开盘前,我又卖空了2;500;000股,市场再次惶恐抛售。我投入七千万美元,就是为了陪着你玩,我生来就有赢的激情。我还从来没有输过,有时为了吞并一个猎物,我要赌注几十个亿,所以你要和我玩,你玩的起吗?”
我好像是刚刚上了角斗场,还没有看清对手是谁,就被打得昏厥过去,只感觉两眼滴血。
他说,“没有想到,这么快,我的V神就输得清盘。你已经被斩仓。有种女人,生来就没有自己摇黄金树的命,幸亏她是绝色女人,她还有我这样的男人。”
我仇恨地说,“我根本就不懂什么万恶的股票,我那么相信你,你利用了我。”
他得意地摇着刮胡刀,“这个世上,你根本不能轻信任何人。”
我时时嘱咐自己,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可谁要是把自己全盘托给一个自以为知音的人,不如说又结识了一个敌人。
自从被合伙人背叛,我忘记了什么是宽容。自从被伪善者诈骗,我体会了恨比爱沉重。自从被得意者羞辱,我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
我恨不能夺掉刮胡刀,捅向他的喉咙,当我听着他喜不自胜地说,“对手最需要什么,就是他最脆弱的环节。只要抓住他的脆弱环节,你就成功。我向来趁人之危,把对手逼到谈判桌上。这个世上,只要我史东看上的,没有我得不到的,无论用的是什么手段。在棋盘上,这是孩子都明白的游戏,如果想得到城堡中的公主,首先就要夺走她的城堡,让她无处可去,只能投到国王的怀里。”他摸着刀齿,喜笑颜开,“你的城堡抵押在我的手里,你属于我了。”
我调集了每个细胞的愤怒,“你做梦,我把城堡炸成平地。”
他的刮胡刀嗡嗡响了起来,他突然笑起来,“你的大脑没有长痔疮,你不会这么傻,一个纵火犯要被判处无期徒刑。我也是讲理的人,我们可以坐在谈判桌上,重新运筹。”他擦擦脸,走出卫生间,依到龙椅上,正襟危坐,“我走了这步险棋,不过是想得到你。”
我冷笑,“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
他哈哈大笑,“我就爱看你动怒的神情,真刺激,谢谢你把我变的比十八岁的小伙子还有活力。人需要参照物,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生命才刚刚开始。其实,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坏,你也为我想想,我生来从来没有遭过拒绝,我第一次领教了向一个妙龄少女求婚被拒绝的感觉,我知道你是渴望婚姻的人,不然你不会缠着理查德逼婚。他拒绝你,我满足你,可是你又拒绝我,我知道你嫌我老,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你到底愿不愿意做理查德的继母?”
我在这场噩梦中挣扎,“你最好给我灌下水银,让我矗立在你的面前,然后你和我的尸首举行婚礼。”
他捧腹大笑,“你不愧是恐怖片的编剧大师,难怪我儿子这么欣赏你。其实,你不嫁给我,是你的损失,和我离婚的十几个女人,根据我对她们的估价,价值最高的瓜分了我八千万,我本来想把世界都给你,没想到你不给我这个面子。如果你还在爱我的儿子,你就别做梦了,他绝不会娶一个和他父亲做爱的女人。置于你父亲,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是圣人,你另请高明。”
我向门外走去,他叫住我,“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头也不回地打开门,他几个疾步追上来,挡住我的去路,“乐观主义者从每一个灾难中看到机遇,悲观主义者从每一个机遇中看到灾难。你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吗?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我提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撕毁你签字的合同,我们还是朋友。”
我的脑子里已经注射了防疫针,“什么条件?”
他像个胸有成竹的谈判家,胜券在握地说,“只要你再陪我睡一夜,我就把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这对你太划算了,多少女人渴望得到这个价钱,我对你实在是纵容到家了。”
我握住门把,像握着一把匕首,“有一天,我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
他的裤裆耸立起来,“千万别让我等得太久,我可不想等到六十岁你才让我跪在你的面前,到时即使我给你跪下,也不能像现在一样好好地服侍你,我们会失去太多的乐趣。”
他挡在我的面前,我的怒气发泄在我的拳头上,击在他的鼻梁上,鼻血噌地蹿了出来,他一手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一手攥住我的手腕,说,“这么暴力的女孩,我完全可以让你逮捕,打人至少要坐半年的牢,如果我指控你谋杀我,你就在牢里坐上几年,怎么样?”
我说,“你最好杀了我,别给我留一口气,只要你给我留一口气,我就亲手杀了你。”
他仰着脸,鼻血顺着下巴向下流淌,“我可不舍得你坐牢,你这么美的天使怎么能到地狱里。”
我说,“你就是地狱。”
他任凭血流不止,“你应该谢谢我才对,人生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经历。你从我这里学会了思考,以后你写出什么伟大作品,我可是栽培你的人。好莱坞创造超级明星,痛苦是惟一的代价。”
我嘲怒,“我就不相信没有报应。你这种人不得好死,早晚被毒死。听懂了吗?对你这种魔鬼,只能用你听的懂的语言对你说话。”
我甩上门,愤然离去,虽然不知去哪里。
第六章第65节出狱的线索
我需要父亲提供给我救他出狱的线索。过去那些朋友,有的入狱,有的吓死,有的躲到冰窖里。
我走进探监室,看守让我静候,当我看见父亲戴着手铐走进来时,我禁不住抓住电话,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墙。
没有想到在架着枪口的气氛里,他神清气爽,他拿起电话,夹在手铐之间,架在耳边。
看着这个世上惟一能使我活在像牙塔尖的人,被押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