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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亭台楼阁,假山石榭,以花石为阶、白玉砌就,更别说各色鲜花时卉盎然而立,生机勃勃,迎风怒放。
这座月府,却也花了许多功夫,看得桑芷目不暇接。
走过一座拱桥,再经过一处小花圃,不远处,又有一座精致的月形拱桥。桥上,还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傍着两个美人。
桑芷的脚步放缓,心跳再加速,那个身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天涯,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赏鱼,不陪你的娇夫人?”月疏桐戏谑地道,不忘观察桑芷的表情。
桑芷只觉嗓子干哑得厉害,她的脚步没有顿下,脸上的表情尽量保持平和。
看向月疏桐,她笑道:“疏桐,怎么不走了?”
月疏桐仔细看着她的脸,桑芷更加确定月疏桐故意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原来,月疏桐怀疑她是桑芷。
她当初的顾虑是对的,即便月疏桐与她在天涯山庄的交集很少,也不代表以前的月疏桐对桑芷不熟悉。:
她记得云天涯说过,那年发生变故的时候,桑芷便是在月疏桐的王府。当年的桑芷与月疏桐,是不是有什么过往呢?
心中的疑惑在加大,反而冲淡了初始听到“云天涯”三个字时的惊惶。那只是一个像陌生人一样的故人,何足畏惧?云天涯想以此试探她,只恐要令他失望了。
月疏桐确实没看出任何不妥,他的直觉失误?难道,木逍遥真的只是木逍遥?而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人?
“忘了告诉你,月府有许多客人暂居在此。拱桥之上的云天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大名?他便是月府的客人之一。”月疏桐露出淡淡的笑容,对她轻柔一笑,牵着她的手,悄然握紧,往拱桥而去。
“当然知道,是天涯山庄的庄主,更是五月王朝的武林盟主。想不到今日在月府能有幸见到一回,看来月府,我来对了。”桑芷大方地回道。
若她处处回避云天涯的话题,反而会令月疏桐心生疑窦,还不如大方点好。月疏桐之所以会握着她的手,是想通过身体接触感受她现在是否真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你的运气确实不错,所以我才说你每回出现都太诡异,令我不得不怀疑你。”月疏桐专注地看着她,也不跟近在跟前的云天涯说句话,彻底将他冷落。不知道月疏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疏桐,这位是谁?”云天涯不甘寂寞地开了口,他直直地打量着这个白衣男子。
风尘仆仆,衣袍褶皱,青丝凌乱,依然掩盖不了他出众的气质。他的脸容有一丝疲态,眉清目秀,不会太丑,却不扎眼。为何他会觉着此人似曾相熟,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在下木逍遥,在月府能见到云庄主,实乃在下的荣幸。”不待月疏桐回话,桑芷便大方地回道。
“木逍遥,好名字。”云天涯回道,视线还是停留在桑芷的身上,目不转睛的样子。
云天涯身旁的两个美人不依地轻扯云天涯的衣袖,娇嗔道:“天涯,你怎能只顾着跟木公子说话,不理会奴家二人呢。”
云天涯这才恍觉自己失神,他拂手左右手臂上的两只玉手,沉声道:“你们退下,我与疏桐有话要说。”
两个美人轻轻跺脚,又深知云天涯说一不二的脾气,她们终是三步一回头地下了拱桥,渐渐走远。
“天涯你的艳福不浅,不只一路上有美人相伴,就连在月府,这么快又觅得佳人相伴,你就不怕嫂夫人吃醋么?”月疏桐抛出这一句。
看似闲聊,却带着恶意的讥讽。
月疏桐不是云天涯的朋友么?怎么这会儿,却与之争锋相对?
“一个女人,能管男人什么事?这回我来到月狼国,前脚才踏入,她后脚便跟了上来。这世上的女人,都一样。”云天涯轻笑道,又看向水中的鱼群。
桑芷看了一眼拱桥之下,水里的鱼群自由自在地游玩,而她身边的男子……
桑芷终于正眼看向云天涯的侧脸。
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依然俊美无俦,仿若上帝捏造好的一张男性脸庞,性感,却又惑人。
此时云天涯转头看她,眸中闪过一丝狠色,似不满有人这般打量他。
桑芷的视线转移,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月疏桐,才道:“疏桐,带我找个地方歇息吧,好累。”
“走吧。”
月疏桐只是冷眼看她,径自走在了前头。
桑芷忙不迭地跟上,在经过云天涯身旁的时候,她回头看一眼,只见云天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桥下,全神贯注的模样。
两年前,那人曾是她的夫君。两年后,相见不相识,他们只是陌路。
“怎么见到云天涯后,就有心事了?”月疏桐略带讽刺地问道。
他一早看出来了,木逍遥对云天涯有不同,无论她怎么装,还是看得出来。
“嗯,就是奇怪男人为什么有了自己的妻子,还要在外招三惹四。”桑芷无奈地笑道。
男人啊,没几个专情的。依稀记得当年云天涯初见双儿时的痴狂模样,两年过后,平静的夫妻生活是不是将他们之间的感情抹掉了许多?
好了,三更完毕,摸摸摸,哈。
作品相关围攻
“你莫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是好男人……”
站在拱桥上的云天涯将月疏桐与木逍遥的对话听了去,当然,是故意的。
他缓缓回头,看向木逍遥消失的方向,有些恍惚。为什么他觉着那个男人似曾相熟?到底在哪里他见过那样一双眸子?
桑芷将月疏桐赶走,命丫鬟打了一大桶水,沐浴之后才沉沉睡去。实在太累,再没有多余的想法。无论月疏桐在怀疑什么,还是要趁她睡着后再来撕她的人皮面具,她都只想睡一觉再说。
桑芷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月疏桐也很累,沐浴后便扬声道:“霜儿!”
“属下在!”霜儿应声而出。
很多时候,她只是月疏桐的下属,有时候,她是月疏桐的丫鬟,她的身份随着月疏桐的需要而转变。
“上回不是要你打探木逍遥的事么?后来怎么没了下文?”月疏桐躺在床榻,昏昏欲睡。
“属下曾想向爷禀告查探的结果,爷制止了。”霜儿恭敬地回道。
月疏桐微蹙凤眉,睁开双眸看向霜儿,“为何你不以死相谏?”
霜儿微愣之后,才道:“爷是成大事之人,不该为某一个人花太多心思。爷对木逍遥的注意力过多,属下认为不是好现象。:既然爷说不愿意再听木逍遥的事,属下自然不会有异议。”
“下次若我再犯同样的错误,你记得提醒。这回,就饶了你。说吧,将你打探的消息都说出来。”月疏桐倚靠在靠枕之上,凤眸微阖,长睫投下黯长的阴影,有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霜儿对她主子随时不忘展露自己的风情显然已有免疫力,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回道:“木逍遥在边陲小镇生活两年。在这之前,这个世上,并没有木逍遥此人。还有,木逍遥有一位夫人,名叫水儿。服侍他们两夫妻生活起居的,有一个丫鬟,名叫秋儿。”
“三个人。木逍遥自与我相遇后,不曾提起他夫人之事,这可有原因?”月疏桐状似无意地问道。
“也许,因为木逍遥的夫人、丫鬟和木逍遥走在一起,招人注意。”
月疏桐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收敛,“只要找到她们,就能知道木逍遥的身分,而且他不会对我有防范之心。霜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霜儿大声应道,快速退出内室。
霜儿才退下,月疏桐便沉沉睡去,因为,心情太好。
“素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月府将姐姐救出来?”素春在室内来回踱步,完全没了主意。
“我们再等一日。到时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姐姐从月府中救出。春儿,你确实看到姐姐进了月府么?”流素坐在木桌旁,神情看似无不妥。可从她不时紧握的双拳,便知她也快忍耐不住了。
“当时姐姐似不愿进月府,后被月疏桐大力拽进府邸。虽隔得远,我应该没有看错才是。”流春嗫嚅着回道。
试问桑芷如何会心甘情愿地随月疏桐回府?当然是月疏桐逼迫她前往。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流素和流春对视一眼,她们并没有找小二,这个时候什么人来找?两人曾是老江湖,顿时心生警惕。
“什么人?”流素沉声问道。
“店小二。京城从今晚开始戒严,每家客栈都必需搜索,客倌请出列,下面官大人正等着。”门外之人回道。
“好,我们很快下去。”流素回道,对流春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躲到门口那里聆听人走远没有。
流春领命,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小二在得到她们的回应后便走了开去。而楼下,人声嘈杂,不得传来喧哗声,还有官兵狐假虎威的声音。
“是有官兵来查,素姐姐,怎么办?”流春问道。
“自然是下去被查,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他们查什么?”流素大跨步走至门前,拉开房门便往一楼而去。
无奈之下,流春也快步跟上。
厅中人满为患,有很多官兵,另一些被官兵包围的,自然就是住客。
她们两个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毕竟江湖阅历丰富,武功高强,一般的官兵她们不放在眼中。即便被他们看出不妥,她们仍然有信心从人群中突围而去。
流素和流春刚在人群中站好,那些住客便突然有异动,转而攻向她们,打算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们的反应速度快,第一时间便想通这是一个陷阱,官府要捉拿她们。来不及思量哪里出了差错,她们便与官兵交缠在一起。
不想恋战,偏生那些人似知道她们的想法,不要命地只要擒住她们,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这种对抗,对于想要逃离的她们来说,最为厌恶。
而且这些官兵,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们下手的速度快准狠,而且像是熟知她们的武功路数。
这样下去,支持不到一刻钟,她和流春都得被捕。
流素当即立断,伸手摸向怀中的暗器。不料她的手才摸上怀中,反有一道暗器快乐向她胸口袭来。无奈之下,流素唯有闪避。才一动作,她才想起流春就在她身后。
在危急关头,流素挥袖想要甩开暗器,却因为力道太猛,暗器贴着她的手臂而过,飞入客栈的墙壁之上。
流素只觉手臂一阵刺痛,很快整只手臂发麻,无法动弹。
围捕她的官兵迅速把握机会,将她的周身大穴点了,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道:“速速投降,若不然,你的同伙立刻死在我的刀下!!”
作品相关他是她
闻言,流春挥剑的动作慢下来,焦急地脱口而出,“姐姐!!”
当事人在危急关头不曾注意到这一口误,躲在暗处的霜儿却听得清楚。
不无意外,流素被抓,流春很快也失了抵抗力,她们就这样被押解入月府的大牢之中。
“喂,你们别走啊,给了解药才离开——”流春着急地大吼,只因那些官兵直接把她们扔进监牢,一句话不说,也没审讯就离开,这令她困惑不已。
而流素,早已陷入昏迷当中,受伤的手臂肿了一大块,嘴唇发黑。
流春平时都以流素马首是瞻,这回流素陷入昏迷状态,流春则彻底没了主意。
一整晚流春都在大声喊唤,希望有人为流素解毒,她只能封住流素的主要经脉,不让毒血迅速流至心脉,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支持太久。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呼喊,却没人理会她们两姐妹。
直到凌晨时分,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