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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呢?”
“当然,当然,”阿廖沙搪塞。
传说不久便得到了证实。
部队通过霍亭时只与敌人对射了三、四次,路经卡明涅茨——波多尔斯克市是从左侧迂回的,比较顺利。部队过了霍亭和卡明涅茨——波多尔斯克,班长杜金中尉宣布了授衔决定:“上士戈尔斯科夫!”
“上土彼得罗夫!”
首长说过,他们这叫运动战,杜金这次也这样说。
一昼夜行军四十——五十公里。一边行军一边作战。有时遇上德国飞机,有时遭到敌人炮击,有时碰上德国的空投——穿我们的制服,打扮成自己人……也有身着老百姓装束的,更象自己人,其实不然……现在他们才懂了新国境线和老国境线的意义。那里有依瓦斯和积极分子,也有依瓦斯的兄弟格里茨柯……现在好了,总算从那里出来了,虽然也损失了不少的人!
乌克兰妇女们看见红军,眼中含着泪水。
有一位妇女见了阿寥沙,泪汪汪地说:“看瘦成什么样儿了。人瘦了,就显得高了……”
她们哭,是因为她们相信苏维埃政权,而这个政权眼看就要走了。
周围的形势令人不安。
几条道路上人流如潮,有难民,有士兵,有开赴西方的部队,也有撤往东方的部队。一辆辆大车载着伤兵。
后来他才明白,即使在战争开始几天的可怕混乱中,许多安排是合理的:将一部分部队撤出战斗,目的是保存实力,以便将来继续作战。
钻出德国人布下的口袋是很不容易的,中间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战斗,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部队疲惫不堪,但终于保存了下来,还能继续作战。
部队到了一个村子,派阿廖沙巡逻。
绿色的田野。不大的小山冲里有一片小小的树林。狭长的沙土斜坡缓缓地绵延到村边的茅屋附近。
他警惕地巡遍了整个树林,末发现有人。
天上飞来三架“梅塞”飞机,盲目地扫射了一串炮弹。
他来到一座光秃秃的小丘上。就在部队的驻地附近。驻地背后布置了火力阵地。敌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在正面?在侧翼?也许在火力阵地背后。四处都有枪声。
卡宾枪里有子弹,现在又加了一些——子弹盒里有的是子弹。身边现成的工兵锹——于是就在这高地上,就在这小丘上,管它叫高地还是叫小丘,挖了一个掩体。挖得还挺不错呢。
这下出了岔子。
他仿佛觉得打了个盹。其实哪里是什么“打盹”,完完全全睡熟了。
正睡到香甜之际,被大士叫醒了,就是接替霍赫拉乔夫的那位新大士捷依—涅任科。
大士缴了阿廖沙的枪,摘下了他的子弹盒,说:“走!”
被缴了械的阿廖沙跟在大士身后,,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的好,一直没有做声。加之他对这位新大士本来就没有好感……
没有枪声。
谢天谢地,幸亏没有发生可怕的事。
路上捷依—涅任科责备阿廖沙说:“给您授衔才几天……这样的上士!”
阿廖沙觉得自己错了,一句话末说。
捷依—涅任科把阿寥沙带回部队,只见他东一头西一头乱跑了一陈,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不久又将阿廖沙带到杜金中尉、瓦列耶夫连长和谢罗夫政治指导员所在的战壕。
阿廖沙垂头丧气。
“枪毙还是受罚?”阿廖沙心里盘算着。
“把卡宾枪还给他!”杜金中尉说,“子弹盒也给他。你执行任务认真负责,值得表扬,可以走了!你也可以走了,戈尔斯科夫。”
瓦列耶夫和谢罗夫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阿廖沙和捷依—涅任科离开了战壕……
战斗又开始了——战斗很艰苦,他们非常因难,这是在撤退中停战。
杜金的吼声:“只许前进,不准后退!谁后退就枪毙谁!”
果真崩了——个胆小退缩的。
原来杜金中尉会是这样。
边打边撤,步兵在前,损失惨重。他们炮兵紧跟在步兵后边,因此也参加了战斗。运动战!敌人就在身边,不仅有德国人,还有他们的同盟者——匈牙利人、罗马尼亚人,后来得知还有霍尔瓦提人、意大利人、奥地利人、西班牙人。
撤退的路上不断遇到光山秃岭、悬崖陡坡和沼泽地带。
阿寥沙从小,从记事起,从未在陡坡上滑过冰或者滑过雪,不料现在偏偏遇到这许多弯道陡坡!多亏马好!
马又驮又拖,下山非常灵活小心,76毫米大炮是拖着走。
据查,第96出地步兵师现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第140炮兵团。师里留下的人员全部编入了这个团,伊万尼茨基成了团长。
德国的“拐杖式”飞机死盯着他们不放,黄色机翼的“玉米机”不时在头顶上盘旋。“容克”飞机也经常从天空飞过。
又是沼泽地和泽间小径。
走不尽的大山和高地。
对下坡的畏惧心理持续了很长时间,
接着出现了盲目胆大情绪,甚至轻率冒失。
有时遇到下山,阿廖沙用不熟的马驮炮弹箱往下放,并以此为胆大能干。
四面八方都有枪声。天空、地面一齐射来子弹。有些村庄和集镇,树上、屋里都有敌人向他们射击。一会儿前,一会儿后,枪声不绝……
阿寥沙制服的背上破了,两个膝盖也露在外面。
村里的老太婆们看见红军这副样儿,往往心疼得流下眼泪。
阿廖沙在行军中是驭手。
打起仗来是司闩手或是装弹手。
又遇到了战斗。自从退出霍亭以来,已经是和德国人直接交手了。
许许多多的果园。苹果树、杏树,绿叶茂盛;樱桃树上挂着鲜红的果实,象一串串的珍珠。
但是战斗就是战斗。
德国人离得很近,红军战士们几乎不作隐蔽地向敌人射击。连瞄准也来不及。
叶戈津连长不断下达命令。
“射击!打!”“打!”
德国人分两队攻来。
第一队是摩托化部队。
第二队是装甲部队。
红军的自动步枪、机枪和卡宾枪专打摩托兵。
炮兵对付装甲部队。
第一辆德国装甲运兵车中弹着火。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
叶戈律和杜金精神振奋,发现德国摩兵不再前进,知道我们胜利了。
我方的大炮被击毁一尊。
另一门受到破坏。
“冲阿!”叶戈津大吼一声,率先冲了过去。战士们紧跟着也纷纷冲了上去。他们人数不多,用的几乎全是卡宾枪,自动步枪很少。
战斗结束了。
红军战士们激动非常,德国人退却后很久,他们的心才慢慢平静下下。
上面传下命令:“集合!”
队伍排列在村庄里的街道上。伊万尼茨基在前面和叶戈津、杜金、瓦列耶夫、谢罗夫站在一起。
“红军战士们!指挥员们!”团长说。“你们表现了大无畏的勇敢精神!感谢你们大家!但是在这次战斗中我们失去了很多同志。一共二十七名……尸体己经从战场上抬下来,我们要为他们举行隆重的葬礼。这里我还顺便说一句,在死去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尸体还留在战场上。他不是被德国人打死的。打死他的是我。这是个胆小鬼,软骨头,自己逃跑不说,还拉上其他人一起跑。这个人就是大士捷依—涅任抖。算啦,现在不去说他了……我再一次向大家表示感谢!受伤的同志立即送去治疗……我的话完了!”
挖一个公墓,掩埋了烈士们的遗体。
在牺牲的烈士中有万尼亚.杜尔努索夫。
斯拉瓦·霍赫洛夫受了伤。不知伤势轻重,已经送医院了。
列宁格勒小组的人越来越少了……普罗利亚·克里维茨基、万尼亚·社尔努索夫永远离开了人间,斯拉瓦如今又进了医院。
村子里静俏俏的。
送葬的枪声惊起了宿鸟,一群乌鸦扑啦啦四散飞起。
墓上立了一块用胶合板做的方尖碑,上方一颗红星,中间写着烈士们的姓名。
宿营的第一天夜里十分平静。
是在室外和衣露宿,——天气还暖和,指挥员也不全在室内。杜金便是同排里的战士们睡在一处。
马拴在房屋前的花园里。给足了草料,饮足了水。还草草刷洗了一下。
柯斯持利和利拉看见阿廖沙过去,感激地伸着长脸迎了上来。
列宁格勒没有信来。没有家信,薇拉也未来信。他们是不是写了呢?或许写了吧?他们哪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啊?
晚上,杜金中尉把全排召集起来。
周围 然无声,只有花园里鸟儿不时谨慎地相互唱答几声。没有一点儿刚刚打过仗的气氛杜金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气氛。
“请坐下,年轻人,”他和蔼可亲地说。“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非常非常重要!”
大家坐在果树林下的草地上。
“大家把皮带解开,放松放松!如果愿意,裹腿也可以解了……今天没有情况,”中尉继续说。
皮带和制服上面的几颗钮扣都解开了,但是谁也没打算松裹腿,大家都已精疲力竭了,武器仍然随身带着,放在手边。
“昨天,即七月三号,斯大林同志在莫斯科发表了广播讲话,”中尉慎重其事地开始说道。“现在我就来给大家谈斯大林的这个讲话……同志们认真听着!”
“同志们!公民们!
“兄弟姐妹们!
“我们的陆海军战士们!
“我的朋友们,我现在向你们讲话!
“希特勒德国自六月二十二日起向我们祖国发动的背信弃义的军事进攻,正在继续着。虽然红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虽然敌人的精锐师和精锐空军部队巳被击溃,埋葬在战场上,但是敌人又向前线投入了新的兵力,继续向前进犯……”
杜金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次讲话一开头就非同寻长。整个讲话都不同于以往。
阿廖沙上美术学院时学习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著作,当时的学习情况至今记忆犹新。
《列宁主义问题》写得太好了!平时人们讲话、写文章常说:“斯大林就是今天的列宁”。这里面包含着一层特殊的含意,报纸和广播电台从来没公开讲过,但是同学们私下里经常议论:斯大林普及了列宁主义,在新的条件下解释了列宁的思想。他们当中许多人是通过斯大林了解列宁的。
斯大林昨天的广播讲话听起来使人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以往的几次讲话,阿廖沙还能记得,但象这样的措辞和这样从容不迫、审慎和富有人情味的语气,以往似乎还未有过……
杜金中尉继续念斯大林的讲话:
“……对于现在希特勒的德国法西斯军队也应当这样说,这支军队在欧洲大陆上还未遇到过认真的抵抗,只是在我国领土上,它才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既然由于这种抵抗,德国法西斯军队的精锐师已被我们红军击溃,这就是说,正象拿破仑和威廉的军队曾被击溃一样,希特勒法西斯军队也是能够被击溃的,而且一定会被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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