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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这姑娘受寒之后又受伤有些发热,只要散掉热,倒也问题不大,毕竟都是些皮肉伤,倒是无什么大碍。”
“人刚才和我说话的功夫就昏了,如今可好?”
“热高了些,人自然是昏沉的,等到泡过之后再用些药也就无事了。”
“那好,春梅,你去叫人规整下,给她泡下吧。孙太医,您这边请。”洛惜颜说着引了太医出去写房子,一时间这屋里也就没了人。
贵妃带着孙太医一进偏殿,顺帝便从寝殿里出来,此刻他卸了冠,脱了龙袍,只披了件披风就这般进了锦衣的屋。
两步行到床前,锦衣那红嘟嘟的脸上眼窝下险,嘴唇开裂,曾经的娇艳之美顿变楚楚哀容,看的顺帝当下就揪了心。
他慢慢的抓了锦衣的手想要握在手里。却看见那一双手肿裂见血,伤痕新旧交叠,这一下他心里便扬起一丝歉疚,忍不住低声喃到:“锦衣,都是我不好,令你受了这些罪,若是我早点想开,你也不至于此……”
锦衣的手滚烫着,她昏迷成睡,似听不见顺帝的话语,但她此刻的容颜却深深地烙在了顺帝的心里。
“皇上!”洛惜颜轻轻的进了殿,她看到皇上如此难过的牵着锦衣的手,她的心也漾着难受:“锦衣已如此,臣妾想,过些日子给她分个院吧!”
她已经清楚的看见锦衣在皇上心里的份量,与其装傻的推诿或是相拦,她宁可大方点的成全,至少皇上会说她体谅,会说她懂事,而且分院留在自己的宫里,多多少少她们也是一体,总好过将来锦衣独居一宫,自己练沾光的份都没有。
顺帝瞧着洛惜颜叹了口气,放了锦衣的手起身冲着洛惜颜拍了下她的肩说了一句:“等她好了再说。”人便出了屋。
洛惜颜应着也转身相随而出,此时屋内床上的锦衣才慢慢睁了眼眸……
皇上回了寝殿换好他那一身行头,便拉了洛惜颜的手:“朕知道有些对你不起,但有些事,你我都无法改变……”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不怪皇上,要怪就怪臣妾自己不争气。”洛惜颜说着有些愧色的低了头。
“那事急不来,想开些,如今秀儿做了皇后,你也要早些习惯,这次是委屈了你,不过……朕也会好好补偿你的。”顺帝说着将洛惜颜搂进怀里拍了拍,便松了她:“我还有事要处理。锦衣就交给你,晚上……朕宿你这里。”说罢便出了寝殿,坐上轿辇而去。
此刻天色已经微微见白,也该是皇上回承乾殿准备上朝的时候,洛惜颜瞧着轿辇出了宫门,人便忽然撇嘴继而抽泣,最后干脆自己趴回床上哭去了。
哪个女人会希望把自己的丈夫亲手推出去呢?她也不想,可是她的夫君偏偏是皇上。与他在一起三年,虽相亲相爱却无正妻的名份,她也想为他生下一子半女来正自己的地位,可是偏偏……如今别人如约而至的坐上了后位,甚至还有了皇嗣,而她却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去给皇上招募新宠,如今就算皇上今晚来宿,就算她复起了,可她如何能有欣喜?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
龙天舒的轿辇匆匆的往承乾殿回,轿辇外奔跑的蔡宝眼瞧见承欢殿,便隔着轿帘相问:“皇上,承欢殿里的那位还要去看看吗?”
“去!”闷闷的声音里明显是压着的火气。蔡宝忙是挥手,轿辇就转向了承欢殿。
此刻天色隐约见亮,殿门外守了一宿的下人们都有些昏沉,眼见皇上的轿辇而来,全都大惊纷纷的下跪。可蔡宝行在前,他有意的叫这些宫人收声闭嘴不去唱诺,所以即便皇上的轿辇已落,承欢殿前也是鸦雀无声。
龙天舒一下轿子,就看了蔡宝一眼,眼露赞许。
大步流星的走到殿门前,此刻殿门还和他走时一样打开,曹映秀的腿还蜷着似跪,但人已斜倒在地,脸上挂着泪的睡着了。
顺帝咬了下牙,转身走到轿前跟着随堂跟前,一手扯了那太监手里的净鞭提着就冲进了殿里,抬手就抽。
“啪”的一声脆响刚起,一声尖锐的叫喊便响彻殿宇:“啊!”
顺帝眼盯着缩身抱腿的曹映秀,再次扬起了鞭,曹映秀立刻尖叫到:“啊,皇上,不要啊!皇上,臣妾哪里错了啊!”鞭子还未落身,她已经喊至如此,顺帝听着她那尖锐的嗓子,更来火气,朝着她身上就是重重一鞭:“你来还问朕!朕叫你嚣张跋扈,朕叫你自以为是!朕……”
顺帝是越抽越觉得解气,可是曹映秀哪里挨的住,头一鞭子生生挨了,第二鞭子再落身上她就受不了了,竟是连滚带爬的起身往外跑。顺帝也是在气头上,直接提着鞭子就撵到了殿外抽打,这一下,曹映秀的叫声在这个清晨,便是传遍了三宫六院。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一予乾坤(中)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一予乾坤(中)
曹映秀被皇上提鞭抽打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的时候。锦衣正昏昏沉沉的泡在浴盆里。滚烫的热水浇身,春梅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抹着身子。
“哎,想不到你竟受了这么大的罪,不过老话说的好,祸福相依,虽然你是受了罪,可主子因着你复起不说,如今也回报了你,等到过些日子,你好了,能伺候皇上了,也能分个院落做个常在娘子,要是运气好些,再能怀上龙种,只怕就能得封为贵人,等着熬些资历了,也总能进了九嫔去……”春梅的话语听的锦衣微微翻眼:“我就一个丫头,这都差点没了命,若是我要真按你的说那般,只怕要被安贵人整死了。”
春梅闻言叹了口气,略有些思索:“说真的。我真不明白,那安贵人干嘛这般对你,虽然她是有点那啥,但是也不能因为你好看就对你下手吧?”
锦衣微微的闭上眼:“我怎么知道,她也许就是想借我给主子摆谱吧,毕竟人家是有太后撑腰的人。”
春梅瞧着锦衣眨眨眼,没搭茬的给春梅抹着身子,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锦衣,将来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们也是一起吃了苦过来的。”
锦衣睁眼淡淡的一笑:“不管我飞黄与否,我都不会忘的,要不是你帮我去寻了二哥来,只怕我要死在暴室里了。”
春梅有些尴尬似的笑着应了,过了一会她张了张嘴儿想要说什么,可是瞧着锦衣已经闭眼的泡着似睡,也就没去打扰她。为她擦抹了身子后,她去一旁取了衣服放在边上,看着那脱下的衣服她顺手抄起丢进笼兜里打算拿去洗,可一晃眼的瞅到一抹红,便想到锦衣那外衣上的血,便顺手拿起来翻看,心里轻叹:这罪也受大发了……咦?
春梅此时已经看的清楚,那一抹红星星点点的落在锦档上,滩成了一片。
眨巴眨巴眼她看向了锦衣,再咬咬唇后,她捏着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往正殿而去。
此时洛惜颜也已经止了哭,正自己拿着帕子擦泪,时不时的肩头还一抽,春梅一进来撞见主子这般当下就心疼的凑了过去:“主子,您这是……”
“哦,没什么,昨个晚上皇上来时告诉我,湘秀死在暴室里了,我这一落单想起她,就止不住眼泪了。”洛惜颜不愿让春梅看到她失衡的一面,只能推到了湘秀的身上。
春梅叹了口气:“事已如此,主子还是想开些吧。”
“我知,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照看着锦衣吗?”洛惜颜说着眼扫到春梅手里拿着条亵裤,便挑了眉:“这是……”
春梅将亵裤的锦裆翻给洛惜颜看:“主子,这是锦衣换下的衣裳,奴婢记得十天前她才干净了的,如今这血有些蹊跷……”
洛惜颜可是过来人,一瞧那血迹大小便知是处血,当下脸上腾起一丝惊色,但却随即说到:“把这裤子洗了,你和我都当不知。”
春梅见主子那么说。自然点头应了人便退了出去,而洛惜颜却唇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锦衣发觉水有了些凉气,人便睁了眼,瞧见屋里没人,也就自己慢慢的起了身,拿帕子擦抹后,出了桶套了新衣。
一切穿戴后,虽是浑身酸痛,但却觉得人都精神了许多,伸手欲捡拾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一件也不剩。
当即她眼睁大奔出了房,此时正瞧见春梅在竿子上晾晒她的衣服。
“洗好了?”春梅说着擦抹了手到了跟前:“药给你煎好了,喝了也就好好休息休息,等会到了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锦衣咬着唇点点头,看了一眼竿子上的衣裤便说到:“春梅姐,我那衣服您给洗了?”
多此一举的问话,问的就是更深的含义,春梅抬眼一笑:“洗了,你呀也真是,原先弄污了裤子也不洗,瞅见的时候吓我一跳,还当你还没干净呢!”
锦衣陪着尴尬的一笑,红了脸,而春梅却拉着她往屋里去:“行了,好生休息吧!”
人躺到了床上,春梅给她拉了毯子,便转身要去。锦衣一把扯了她:“多谢你春梅姐。”
春梅微微一愣:“客气什么样,快睡吧!”说完便出了屋。
锦衣瞧见门闭上,脸上浮现的感激神色变迅速的退去,继而她皱了眉:春梅一定是知道的,怎么办?她要是告诉了贵妃,我哪里还能分院侍奉皇上?已非完璧之身,我如何侍君?如果她说出来,我便没了可能……不不,就算她不说,皇上幸我之时并无落红,而无元帕,倒时也会份外难看,就算皇上他不和我计较,可我也落下丑名,再无资格。若是将来曹映秀以此捏我,弄不好我还会赔上一条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上灯时节,躺在屋里的锦衣瞧见外面红灯高挂,便知今夜皇上会来此就寝。她有些兴奋,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院外忙忙碌碌的声音刺激着锦衣,她无法再躺下去,干脆坐起了身,继续的想着办法。这一天她并未睡,除了吃饭的时候和春梅讨了下近乎。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想着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危机,如何让她这被破了的身子能过得了皇上这一关。
喧闹渐渐平缓,夜渐渐深。月光洒进未点灯烛的屋子,令一切的摆设都朦朦胧胧。一时间,锦衣有种错觉,她好似回到了那一夜,那个被人迷倒卖到青楼时睁眼所见的第一夜,她记得那时也是这般的月下孤寂。
她开始回想在青楼时所经历的种种,随着记忆里那耻辱的日子点点展开,她忽然于黑暗里,噗哧一声笑了。
随即她起身点了烛火。再看着灯烛里一切熟悉的摆设时,她找出了剪子,拿着坐在了床上,将剪头对上了自己。
锦衣,你一定可以过了这关,你一定可以!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开始不断的将剪子前前后后的比划着,好似随时都会扎下去。
夜漏低语,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三更天,锦衣来来回回的比划了一个时辰也未听到她期待的声音。
终于她开始失去信心,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笃定:他难道在与我真身相见前,就不会再来看我吗?心思如此,她脸上痛色哀哀,当即就想甩了剪子,可偏偏此时,窗棂猛的被推起,一声“不要!”响在了锦衣的耳边。
心头上涌着激动,她的眼里瞬间涌了泪,她是高兴的,因为她等到了,她是激动的,因为她可以将自己渡过这道难关!
眼前一晃,他从窗棂翻了进来,一把就夺了她手里的剪子甩到了一边,眼里散着怒气的盯着她:“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受了点罪吗?你至于想不开吗?”
顺帝的声音虽小却透着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