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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我吗?”
“问了,还有淑妃和玉昭容做陪。”湘秀说着看了锦衣一眼,锦衣便知道自己是该离去了,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洛惜颜的抱怨声:“只怕又是要论些佛法,我知的可没那淑妃知的多,只怕又要难堪……”
“主子,今日里游园子又不是去的佛堂,应该不会吧!”湘秀说着就凑到主子跟前,动手为她揉着头穴。
“什么叫应该不会?太后一心护着淑妃,我不求佛心却要被佛所累,唉!”躺靠在软塌上的洛惜颜说着眼扫到了锦衣,便抬手一摆叫她下去。
锦衣蹲身本欲退,她知道纵然贵妃相信自己不会去告密嚼舌头,也是要有所提防,但转念一想却又开了口:“主子,奴婢先前说了,对娘娘知无不言,此刻奴婢有句话想说。”
洛惜颜推开了湘秀直了身:“你说!”
“主子,您现在每日里抄经,费了心血,身子极弱,等下游园可勿站在日头下,免得眩晕啊!”锦衣说完了这话,也不等洛惜颜再说什么,便是一蹲身后自己退了出去。
“她说这个做什么?”湘秀不解的嘟囔,毕竟主子每日里抄经用的血混了鸡血,她苏锦衣是知道的,如今听到这话在湘秀心里倒觉得是揶揄了主子。可洛惜颜眼眸一转倒是笑了:“真是个细心的伶俐人,如此,遇到难堪处,我晕了便是,还能为我的血经更添一番用心良苦!”
--今晚要出去,只有中午发了-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十二章 嫌隙暗生(二)
午后艳阳高照,这四月下旬的天也早早地闷热了起来。锦衣自端着一壶茶坐在陈库里,慢慢的喝着,就似是一个主子一般的悠闲。只不过茶并非好茶,也无人在旁伺候。不过她一点也不难过,她倒是挺高兴的,因为这些日子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好让贵妃装晕几次,但却因为忌讳贵妃的提防而迟迟未能动手,如今大好的机会给她装上,也算上天相助。
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她悠然的提壶倒茶,眼却扫到了对面桌几上那一大罐的书画,随即她放了茶壶,寻了过去,伸手抽了一幅画打开来摆在了桌上。
又是一幅轻纱春女图,看着那画中人发丝凌乱,看着她身后所画的春阁,锦衣的眼里浮现的是一丝好笑:这般人儿一瞧便知是青楼里的娇娘,如何会出自一个出入宫廷之人的手笔?这喜乐堂款下的画儿竟是些春画,随不至于露骨,但也处处媚情,想不到皇上倒是喜好这一口,竟搜罗了这么些画来……
“男人啊,家有娇妻不爱,偏偏喜欢家外之花,难怪娘说,千万别处处遂了父皇的意……”锦衣心中想着不由轻叹一口气,想起那夜离开时可是在他耳边说了会于夜等他,将画给他都寻出来,可是等了整整一晚却不见其影,她理所应当的想到他的处境,认为他是忙是无时间,可是如今已经隔着了十来日,却并不见他来,这般的见不到他来,锦衣倒觉得心里涌着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锦衣,在吗?”门外一声喊,似是春梅的声音,锦衣急忙应着动手卷了画,而此时春梅也推了门进来:“又在整理了?不用忙的,慢慢拾掇,只要主子要什么你寻出来也就是了。”
“好的,春梅姐。”锦衣嘴巴乖甜的应着,将画儿卷了迅速丢回罐子里,转身冲着春梅微微蹲身:“春梅姐寻我有事?”
“恩,我今日里那个,身子不爽利,但是偏主子早些给我按了些事,想着你没什么事,就想叫你帮我去跑跑……”春梅轻声说着,眉眼里透着懒劲。
“春梅姐您说就是了,别的做不了,跑个路什么还是没问题。”锦衣笑着将春梅的臂膀一搀,下巴一抬,似个爽直的丫头,倒是显得和春梅亲近了许多。
春梅当下歪着头说道:“是这样的,再有十来日不是太后千秋嘛,各处都给置办了新衣和首饰,主子的图样早先也定了,如今那边也做的差不多了,叫过去验看下,若是没什么改动,这几日的也就完工。主子叫我这几日盯着这些,免得有什么差错,你也知道各处的主子,这个时候心眼也多,你是个机灵人,去盯下看看,别出了什么纰漏。”
“成。”锦衣答的很是痛快:“一会我去看了,有什么回来告诉你,你若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我那边再说去!”
春梅瞧着锦衣这般懂事,当下点点头,掏了宫牌给她,而后嘱咐了几句,也就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锦衣整理了衣装便挂着宫牌出了凤藻宫,一路往内务处去。穿过甬道,绕过花廊,便要穿过三宫之门才能到内务处。她移步前行,忽而听到宫院内熟悉的嬉闹声,当下一愣,抬眼看到前方乃是明华宫,她皱了眉,停了脚步。明华宫在以前那是德妃所掌之宫,如今却是安贵人与玉昭容所住。想到那个让她有些头疼的人,锦衣迟疑的不敢迈步:玉昭容如今去了园子陪太后,只怕那华贵人这会正在院落里闹腾,万一我与她撞上……
想到这里,锦衣直接转了身往回走,还好她知道另一条去往内务处的路,虽是绕了些,路也偏了些,但只要不与那女人撞上,多走点路,她也认。重回花廊,借道苗圃,绕过冷宫废院,只要穿过水榭,便能到内务处的后门。
锦衣一路走的心思触动,看着那百花簇拥的苗圃,她想到了昔日里,自己总爱在此处看花奴点点培土,嫁接花木,看着他们极其有耐心的点点打造他们想要的美丽;走过废院与冷宫,看着那伸出宫院无人修建的花枝,看着那落锁的冷宫木门,她想到的是昔日那两个与娘相斗的嫔被丢在这里三年,当宫内一片混乱,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只记得,两个锦瑟年华的女人,已经面如枯槁,发已掺白,面对惊慌不已的宫人太监,她们却只知道抱头痛哭……
锦衣甩了下头,不想再去回忆那时的震惊,只快步的入了水榭。此处水榭叫做芙蓉榭,听说当年还是父皇为母后生辰而特意修建的,因着母后名为芙蓉。这也许该是父皇与母后两人深情的见证,只不过后来这水榭倒是父皇与娘亲常去的地方,而母后却是自抱着木鱼,终日在佛堂诵经了。
“昔日之诺不过随风而逝,谁又会记得当时的深情?所以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过是一时冲动,即便是这美丽的水榭也不过是他诺言已逝的见证。”脑中回响着娘亲的声音,锦衣仿佛又看见了娘绝色容颜下,一颗嘲笑着爱与情的心。
唇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锦衣明白自己是在触景生情,可她还是忍不住走上了水榭花厅,忍不住伸手触摸着那绘满了芙蓉花的亭柱……忽然一闪金光耀了她的眼,她扶着亭柱定睛而看,却只能遥遥的看见一身金黄的一人独自坐在对面的挂帘平台里,翻看着什么。
是皇上吗?锦衣的心怦然跳动,她的呼吸瞬间便的急促:金黄的衣衫,除了他还能谁可以穿?可是,他怎么会在水榭?而且怎么会是一人?他在做什么?是看诗书还是奏折?
心里一连串的问号翻涌而出,只因为彼此的距离有些远,一切都是模糊。
这,是不是我的机会?
锦衣心中一凛,一转眸,竟是转身将背对向那份金黄,而后伸手摸着柱子,竟是开口唱了起来:“临水观芙蓉,香泽栖芳草。花开欲遗谁?心思不能道。春风撩罗衣,层叠红蕊闹。留影驻百年,痴念以终老。”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十三章 嫌隙暗生(三)
锦衣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幽而空的水榭却偏偏飘远。她的嗓子不说是绝佳,却也声似莺,何况在青楼逗留的时候也被人教习过小曲,虽不是雅乐歌调的清雅却难得带着小女人的柔情媚态,为的就是钻进男人们的心。
遥遥在平台上看诗词的顺帝闻听歌声的时候,就已经放了手中诗书,诧异的四处寻看,待幽幽的声音入耳清晰到每个字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芙蓉花亭里一抹纤细的背影。
一曲小阙,虽是借花说情,但却伤心依依似是惜花,又似是惜她自己。他本也有心怜之,但近些日子他听过各种曲乐,无不是为了引诱自己而花样百出,或伤或悲或是搞些什么失足落水之类的来惹他关注,只要一想到这些女人都是为了一朝攀龙而来勾搭自己,他就嫌恶的皱了眉,只觉得厌恶,当下就想收拾了书籍转身而去,只是还未得他动步,那纤细背影倒是自己消失于亭,继而远远的走了……
“嘶……”顺帝看着那渐渐消失于眼眸的背影,有些纳闷的摸了下下巴,于他,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唱首曲子就消失了的,这不免令他好奇,当下倒是寻思起来:“这人是谁?这般唱一曲又是何意?”他寻思着捡了书本再坐入平台之上,想到那一身宫女才穿的宫装,便忽然笑了,口中自喃:“是我太在意了吧,也许她只是个过路的呢?再说了,毕竟我每日在这里独自静心片刻,只有蔡宝一人知道,而且这水榭也十分偏僻,并不是会有人知道我来这里而有心在此等我。想来应该只是巧合吧!”
说罢他倒也不当事拿起诗书再看,只是字句过言,他却心思有些飘,想到那个纤细的腰身,想到那个粉白的宫装,他忽然就想到了锦衣,继而他再度放了书看着面前的一池碧幽轻叹一口气。
锦衣笃定那抹金黄定会注意到她自己,但是得益于青楼与娘的教诲,她都清楚的知道,若这个时候被皇上瞧见,且不说那是不是蔡虫亦或张画师,但只此就和帝王相近,毫无情愫可言,即便巫山yunyu后,有了名分,那也根基之浅,顷刻就能被颠覆。就算不会似水兰那般被安贵人整死,但要皇上再想起你来,却也很难,而她是堂堂的琼华,要的绝不是一夕恩宠,更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分,她要的绝不是这么简单与价廉。
带着一腔的热血,她迈步入了内务处,内务处的公公没见过她,细问了两句见了令牌,也就没当事的叫人招呼,而旁边一位似是执事的太监问了锦衣的名字已做记录。结果当锦衣说了自己的名讳后,别说那执事太监,就是身边先前不太搭理自己的小太监竟都多看了她两眼,而后十分热情的主动为她相引,直到她看完了挂在木架上的吉服和拜访在格子内的首饰后,才陪着一脸笑的说到:“苏姑娘看着可有什么纰漏?”
锦衣淡淡一笑:“内务处操办的事怎么会有纰漏呢,我今日也不过是帮着春梅姐来照看的,有什么也都一应的禀了回去,待她拿了主意了,我再过来。”
“苏姑娘真是客气,不过贵妃娘娘的东西,我们做奴才的怎么会不用心呢,您说是吧?”
锦衣一听对方称您,当即立刻问道:“公公,锦衣就是奴婢可当不起一声您啊,要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您指点就是,可别那话揶我啊!”
那小太监一听乐了:“苏姑娘啊,我可没揶您,您啊也别在我们跟前这般低三下四,您可是蔡大总管认下的妹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门清儿,苏姑娘如今在贵妃娘娘跟前走动,有什么需要,您只要看见了就只会咱们一声,我们一应的给准备好,您可别客气!”
锦衣一听这话就明白,那小太监是和自己套近乎,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要什么只管挂着主子的名义来就是,只要你要,我就给!
锦衣客气的与之笑了笑,就要准备告辞先离去回话,偏这个时候一个丫头碰了花样来到那小太监跟前:“韩公公,这是新出的花样,您请过目。”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