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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并未低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眼看着一行人,就连走在前头的是整个所的掌事嬷嬷,她也毫不在乎的那般冷眼,而那胖嬷嬷似乎也不在意她的这种不合规矩,只当瞧不见的与其擦肩而过。锦衣跟在其后看了红袖一眼,而红袖则略略的地对着锦衣低了头。
也许是巧合……锦衣下意识的这么想着,可红袖却低着头并未抬起,直到彼此相错。
锦衣过了身,红袖抬了头,她微微笑着迈步而去,脸上的神采在春日里浮现着一种异样的光耀。
明夏阁的正门前也有别的局里挑出的人,几个嬷嬷把人一合又继续前行,这般绕了一圈后,十三个人终于够数,便由一位老宫人带着从角门而入。
登记,令了号牌,再去验身房查了身,这般如是的折腾了大约一个时辰,十三个人才算是被带到了一处院落里。这院落在内宫的一角上,锦衣识得,这是那些大公公们在内宫休憩用的院所。
“都来了?”宫人的禀报使得一位小太监出了院的招呼,他略一数人,便站在竹帘门前高声回禀着:“干爹,人都来了!”
“恩。”门里悠闲的应着一声,好半天门帘才掀,出来了个老头。此刻这老头他没穿什么宫袍紫衣,只是一身轻便的袍子有些随意的套着,头上也未带冠,花白的发用一只木簪别着,猛的一看,倒似一个乡间养老的悠闲老者。
可此时阳光明媚将这老头的眉眼照的清楚,锦衣只一看,就赶紧低着头:是他?孙常!
“行了,一个个都抬着头吧!”老头说着伸了手,领她们来的老宫人赶紧把手里的名单拿给了他,老头此时便点着名字叫一个出来看看又再叫着下一个,这般轮着叫了五六个,就点到了锦衣的名字。
事已至此,锦衣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心中忐忑的抬头,可那老头竟是扫了她一眼就摆看手叫着下一个,顿时把锦衣弄了个糊涂:他没认出我吗?
-今天这个鞭炮礼花啊,弄的我有种在打仗的错觉,难道今天这些炮都不要钱了吗?从早到晚,炮声与车警混杂在一起,我都有种想要喷火的冲动,如此闹心,今日能更出一章来,我自己都含泪……PK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哈,能在前五,我很知足,谢谢!-
第一卷 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 第五十七章 何舍何得(二)
宣平朝云亨十一年,那一年声势赫赫的德妃与她身后的势力一起在宣平朝销声匿迹。因为这位才三十年华的德妃得了急症一夜暴毙,令宣平朝才崛起的一股新生力随之无主无靠,而土崩瓦解。
宫外是相牵的百家在啼哭,宫内是相连的宫人被发落,迁宫降罚甚至杖至徒留。那一夜宫里的哭嚎声依稀阵阵在耳,但成了锦衣不会忘却的记忆的却是她的娘。她清楚的记得,她在娘的身边,看着娘在对镜梳妆。那黛眉深处飞起的红霞,那唇上艳红的胭脂,无不妖媚着她娘的容貌。
别人是应景的素服淡妆,处处小心与谨慎,而她的娘,偏是金粉花钿上额,红纱流苏随身。
她记得她问过娘,为什么不和她们一样,娘淡淡地笑着:“生死随天,何必啼哭!两厢厌恶,何必作态!”她便想到娘从来和德妃斗的紧,便简单的认为德妃的去,娘一定是开心的……
离开娘的宫她回往自己的殿宇,路上看见一行人被押送着送入监牢,而头一个与她眉眼相望而过的,便是德妃身边最红的孙常……后来她听说,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把德妃所有的罪卖的最干净的一个……所以此刻的锦衣十分诧异,孙常竟没认出她丝毫!
“好了,你们我都看过了。”常公公说着把手里的单子丢给身后的小太监说到:“我奉旨选配你们去各位主子那里,你们来前,我已经打听过你们的本事了,如今瞧着几位也没纰漏,得兴,去,念了安置吧,你们几个听仔细了自己都是分到哪的,自己愿意了就和得兴说一声,一会拎着包袱过去。如果不大乐意的就现在说,我还能给调停。”
常公公的话音落后,那小太监就自己摸出了一张单子照着念了起来,听了七八个,锦衣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苏锦衣,安贵人处……
这话如雷砸在锦衣的心上,越怕哪个便是哪个,这叫她怎么能咬牙抗过?
身边的宫女一个个听了安置,不敢出言都默默的站着,待到得兴念完询问时,竟无一个有异议,当得兴就要躬身向孙常禀报的时候,锦衣咬着牙的站了出来:“常公公!”
常公公的眼扫了下锦衣,嗓子里嗯了一声。
“奴婢锦衣有异议。”锦衣说着捏了捏自己的手,此刻她是真的紧张,因为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孙常早知道她,如今把她安排到安贵人身边也绝不会是巧合,他一定是知道安贵人之恶,想用她来报复自己……
常公公只是点点头,没接茬,他看了看其他的人,眯缝着眼看了下日头便问起了其他的人:“你们呢?还有谁有异议?”
没人敢接茬,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位常公公会是什么反应。而所幸的是她们没一个被分到了安贵人跟前去,于她们而言都是不坏的安排。
常公公见无人再说有异议,便看着锦衣道:“怎么办?好像没人愿意出来与你调换啊?”
锦衣无奈只有下跪:“常公公,锦衣被选出,只因锦衣识字,但锦衣手脚不勤,做事邋遢,常有错出,那安贵人要求甚严,若奴婢失手出错,只怕要累及常公公您选派不利……”
“呵,嘴巴倒利索……”常公公说着忽然转身掀起了帘子,迈步进了屋。
锦衣一见孙常不理会自己就这么走了,当下都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在跪求的时候,屋内传出孙常的声音:“你进来吧,其他的人外面等着!”
众位宫人彼此对视一眼,恭敬的站在院里,而锦衣知道还有希望,便急忙起身入了屋。
此刻正值日在天中,正是灿烂明耀之时,屋内应该也是透亮的,可锦衣迈步进去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屋里此刻竟是昏暗如黄昏,锦衣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那窗前大都挂着深色帘子,将屋外的阳光遮挡了干净,以致这屋内竟有些阴森森似的。
“啪”常公公亲手点了烛火,将灯罩置上后坐在了一边的主椅上,这屋内正中当下便有些不合时宜似的亮了起来。
“常公公……”锦衣低着头想着自己该怎么说,同时偷眼想看下孙常的脸色,那知眼神一略里却看到孙常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使得她一错愕间赶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怎么不看了?你想从洒家的脸上看到什么?”孙常的话语带着一点浅笑,但听起来却让锦衣越发担忧。
“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嘛,怎么不说话了?哦,你是怕外面的人听见?”孙常依旧问着,全然的兴致勃勃。
锦衣咬咬唇,低头说到:“锦衣只是想请常公公看在奴婢笨手笨脚的份上给调换一个主……”
“这说你这像是求人的样子吗?”孙常说着轻咳了一声,眉间隐隐浮现一丝不悦。
锦衣咬着牙拧着拳深吸一口气后跪了下去:“奴婢锦衣向常公公求情,还请常公公可怜奴婢手脚笨拙给予……”锦衣话还没说完,就发觉孙常起身靠近自己,当下心已悬起,正强自要继续说下去,却不想头皮处传来揪痛,在她呻吟出声的瞬间,她的头颅已经被人抓的抬了起来,当下她的眼前就是孙常那满是阴笑的脸:“你也有今天?”
锦衣闻言心中剧痛,此刻她泪已含在眼中,她并非刻意如此,只是那头皮之痛不能受而已,但泪在她眼里衬的一双美目如青莲带水,柔怜楚楚,令那孙常一时都入了神似的。
锦衣感觉她头皮有松,痛楚少了些,心里立刻明了自己的泪有用,当下就立刻嘤嘤的哭了起来……这一哭,泪如珠,滴滴从那玉盘一般的脸上滑落,更是惹人疼惜。
一只枯瘦的手覆上了锦衣的脸,在锦衣身体微颤之间,那食指微微挑了锦衣脸上的泪而后塞进了他那缺了颗牙的嘴里,细细咂吧一下说到:“香!美人泪,如明露,你的泪,当如鲛珠……”
第一卷 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 第五十八章 何舍何得(三)
孙常的话声音不大,但字字令人毛骨悚然,再加之他那一张已经浮现了诡异笑容的脸在锦衣眼前毫无遮拦,只叫锦衣心底都泛起一阵呕意。
“当年比这更盛的美色,就叫洒家的心夜不能寐,我梦里都想去扶珠摸玉……可是她,她不懂我的心,不领我的情,我为她亲自送上德妃的性命,可她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你,而你今日却到了我的手里……啧啧,这算不算报应?”孙常说着手指又挑起一滴泪往口中送。
锦衣听闻此话大概已明这孙常并不是因为德妃的事将自己牵连,而恨上了自己,而是因为他那恶心的yu望在娘的眼中如尘,未得理会才会如此。
她看着孙常那眼中闪动的邪光,想到了红袖说的话,便一咬牙用颤抖的音说到:“常公公,奴婢叫做苏锦衣,乃是,乃是沧河县县令之女,奴婢不明白我,我和您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嗯?”孙常一愣,松了锦衣的头发,却抬起了她的下巴:“什么关系?这张脸别人认不得,难道我都认不得吗?”
“常公公,锦衣不懂。”锦衣死撑着一脸无辜,将泪落的更加剧烈,终于那孙常呵呵一笑,松了锦衣的下巴,自己回到了主椅上,一脸趣味似的看着锦衣在那里哭泣。
这般哭总不是个头,锦衣细想着渐渐收了泪,只装模作样的抽泣。就在此时忽然帘子一挑,先前那个小太监入了屋,手里捧着一张卷单给孙常看。孙常起先不在意的扫了扫,忽然有些认真的拿着凑在烛火前细看,继而看了锦衣一眼后,把那卷单丢还给小太监摆了手。小太监立刻二话不说的退了出去。
此时孙常轻咳了一声,到了锦衣的跟前,一抓锦衣的下巴又看了看,才问到:“你真的是县令之女?”
锦衣赶紧点头:“是。”
“像,你们太像了……”孙常说着有些叹息的起了身,在屋里转了起来:“我以为你是她,可你却不是,不是……”
锦衣见状眼珠一转,用不解的声音问着孙常:“常公公您说的是谁?什么像?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像那个人吗?”
孙常闻言转了身的看着锦衣,忽然一笑:“我说的是一个该死的人,不过她已经死了,又要什么好说的呢?”说完呵呵一笑,又回身到座位上道:“你要调到别处去?”
“是,锦衣笨手笨脚,不敢去安贵人处,还请常公公可怜奴婢……”锦衣说着乖乖的将身子匍匐在地上。
“好啊,调换与否是洒家一句话的事,只不过……你拿什么和洒家换?”孙常说着自己拿了一柄小茶壶在嘴里嘬了一口。
锦衣哆嗦着身子:“奴婢不懂,还请常公公明示。”
“哈哈!”孙常一笑,丢了茶壶起身绕进了屏风后,然后传出一个细声:“想好了,再进来!”
锦衣跪在外屋,膝盖已痛,可这个时候她的心跳的更快更痛:怎么办?这老家伙一定是想亵du于我?我应还是不应?若不答应得罪了他不说,我还要到姓曹的跟前,见到她,只怕是要闹出天大的事来,我担不起!可是,可是若不想去姓曹的那里,我就只有……
屋内静静的,没什么声音,内堂也没传来孙常催促的声音,可越是这样,锦衣却越是明白眼前的抉择是多么的重要。终于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