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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洛府书房内洛长胜一脸悲色的靠在大椅上仰头灌酒,他面前的书桌上全是散乱着书籍奏本,十分的狼籍。
房门轻推,一脸秀容的洛夫人进了房瞧见自家老爷如此模样,赶忙奔了过去:“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好好地,您可别吓我!”
洛长胜闻言转头而看,见是自己的夫人,发红的两眼竟是一涩,不由的低头暗泣。洛夫人见状赶紧去夺下那酒壶。将洛长胜的脑袋揽进怀里:“老爷您别这样,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
“不,没有,没有!”洛长胜忽而摇头将自己从夫人的怀里挣出便是要伸手抓酒壶,洛夫人见状急忙去抢:“好好的,你这又是做什么?前些日子你不还劝我想开吗?如今我才见好,你倒混上了,你倒底想叫我如何啊!”洛夫人说着不由的强调已变,眼泪也是吧嗒的掉。
“夫人啊,都是我混啊!当初你就说不要把那封信给太后拿去。我就该听你的啊,是我一时糊涂,想着怎么也要给女儿争一个后门为妻,却不想不但没挣到,二女儿也送了进去。可我竟傻乎乎的想着,一双女儿在宫中,我洛家今生可得庇护,甚至还想着有朝一日我的外孙也能为王。可结果,一双女儿却是搭了进去啊……”
“好了,老爷,你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何意?是咱们一双女儿被养的一个不谙世事,一个娇惯任性,如今都……哎,罢了,不提了……”洛夫人说着伸手去摸眼泪,她不能和夫君一起整日都在悲伤之中,尤其二女儿之死更有害嗣之名,若是这般被有心人瞧了报了,他们洛家刚躲过去的祸只怕又会回来。
“夫人啊!我们的女儿是,是冤死的啊!”洛长胜说着忍不住砸了下桌子,桌上的酒壶当即跳落于地,摔了个稀碎。
“什么?冤死?”洛夫人一时错愕后,竟是扯着夫君的衣领而问:“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啊,今日里我入宫报朝事于皇上,因帝王昏睡我没能相见,却见到了贤妃娘娘。”
“贤妃?嘶,可是那个当初和惜颜一宫的?”洛夫人记得多少有过信,但具体的却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是,她本是惜颜看上的借腹之人,但因为生的美貌极得帝王喜爱,因而当时封了贵人之首,也就没了借腹可能,但是难得的是她和惜颜却是一心。我今日里入宫遇到她,她把皇上当初赏给惜颜的玉坠给了我,说这是惜颜的意思,因此我才知道惜颜当日并不是一时发疯致幻伤人性命,而是走投无路不得不为啊!”洛长胜说着眼泪又落。那一张风霜之容,泪水在沟壑内浮沉。
“老爷,你说清楚点说清楚点!”洛夫人这般听来一半迷糊,眼下她只能希望自己的夫君能清楚的告诉她,到底她们的惜颜是怎么个冤枉,怎么个走投无路。
“当初咱们知道的是惜颜被那曹家的无意害落了胎,继而她发疯杀人,虽被发现服用禁药,但咱们都认为她是伤心过度,可今日里贤妃告诉我,咱们女儿出事前,是亲口告诉贤妃她是被人陷害食用了寒食散,后来曹家的又害她落胎,太医诊治发现她有食用禁药而报于皇后,她怕皇后治她而甘心一死为咱们惜玉铺路啊!”
“什么?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起先我也不信,毕竟咱们与拓跋家无怨无仇,惜颜更不是个会与人结怨的丫头,再说了,那皇后也是一直贤惠有佳,享有声名的人,所以贤妃起初说时我不信,之后就算有怀疑也是不敢冒信的。可是我今日与蔡公公闲话后,知道这位贤妃与咱们惜颜特别相近,尤其惜颜被冷之时也是不离不弃知道规矩与疼人的,而且问起来,蔡公公也说,那日里贤妃的确去了惜颜的殿里,回来后是满脸是泪,后来惜颜出事,她就是被查也不肯说出惜颜说的话,原本就是想为了帮惜颜掩盖她服用禁药的事。我听后唏嘘,有防有诈,便借口询问疫症之情,在宫里问了几个宫人,所言无不是这贤妃不参事,不欺人,更是将咱们惜颜一直当主,所以我才相信相信贤妃所言非虚。”
“这么说,咱们的惜颜是被冤枉的,可是你刚才说是有人陷害她食用禁药,是谁?”
“贤妃没明说,但是提及了皇后提及了皇后身边的丫头春梅……”
“春梅?那不是当初惜颜进侯府的时候,太后拨给她的人吗?”
“是啊,所以我也纳闷,可是我一打听,这位春梅真的在皇后跟前伺候,而贤妃虽为明说却暗示我,叫我小心,免得洛家再逢解难。”
“解难?怎么,又有事?”
洛长胜似是无奈的点点头:“一直以来这事就有,只是我不肯信,不肯认,不肯面对罢了。毕竟我们无怨无仇啊,毕竟我和他曾经也是侯爷的左膀右臂啊,可是我糊涂了,我把那信一亮,自以为多年沙场上的兄弟,其心其谊可比玄铁,却哪里料到,战事一停竟是清算之时,那拓跋家为了保住后位,为了外戚之事而,而不容我们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洛夫人完全惊住了,她的脸色一阵红白之后竟是冲着洛长胜嚷到:“那她那,她就不吭一声吗?”
“哈哈,她姓什么?她姓的是拓跋!夫人啊,当年她如此决绝而去,为此我心痛非常,可是是你让我看清楚她的眼里无有情爱,只有家族算计。对啊,想想看,记忆里的她从来就是不会低头的女子,可偏偏她为了家族却低头于他……”
“你,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洛夫人有些恼色的跺脚,只顾责怪却全然忘了是她先提起的。
“我提不是与她还有一丝什么情谊,自她嫁给侯爷,我娶了你,我们就不再有可能,我当年出手也与她无关,不过是因为看不下去昏君误国!只是没想到,我们洛家如此忠心,却是如此下场……”
“可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我们的女儿啊?”
“夫人啊,你糊涂了吗?保护?她毕竟是姓拓跋的,我难道能指望她帮我们吗?”
“这么说,这么说,我们的女儿难道是被她害死的?”洛夫人的眼已红,她甚至是双目圆瞪。
洛长胜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害得,听贤妃的意思只是皇后,但是,她那么心狠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当年明明与我言对,却一转头布下一局将一对鸳鸯拆散,可怜我当时不知,还道她与我都是可怜人,打算面圣,要不是你告知我并让我看到那一幕,我真不会相信她能如此决绝。但是我却因为知道她为家族的筹谋而原谅了她,甚至当我听到妖妃祸国时还庆幸侯爷没娶那女人,并扬言要抢进宫中先杀了那女人,免得侯爷去犯错……”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是太后,若然是她害得我们女儿,我们又如何能报仇!”
“夫人,别急,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查个清楚,若当真是她害得我们,我就是冲进殿里亲手杀了她也再所不惜!”洛长胜说着竟是捏紧了两个拳头。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一双女儿都是冤死的,难道惜玉也是?”
洛长胜听闻此言轻摇了头:“我还不清楚,打算明日里去天牢和宗人府那边打探一下。毕竟那边宗亲的人多,我要谨慎而查。不过我现在想到惜玉,倒觉得也许她就是因为知道她姐姐是被逼死的,故而动手害了一双皇嗣,若是那样,至少倒可以证明是皇后害了我的惜颜。否则她虽是任性也未必会去残害一对婴儿!”
洛夫人听了点点头:“对,一定是,老爷你一定要查个仔细,我们的女儿不能这样被冤死啊!”说着她恨恨的咬了牙,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小姐!你若真是你对我的女儿下手,我就是拼上一条命,也会要你赔命!
……
清晨时分,顺帝再一次发起高热,锦衣与太医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他终于退了些热后,蔡宝却是报着洛元帅有事求见。
顺帝心知是何事,叫蔡宝传话让人去偏殿等着,随后自己便打发了太医出去。锦衣挂念着顺帝的身子,不免面露忧色,顺帝瞧着拍拍锦衣的手,便要往偏殿去。但锦衣却此时出言喊了蔡宝,叫他将人直接领进正殿,而她却借口散布知趣的出了殿。
自顺帝发病时至今日已经有十余天,她一直都是不离承乾殿半步,如今出来一走,倒看着四月的天有些为怔。
此时蔡宝又领了洛元帅往正殿来,两下眼一对,这位洛元帅竟未在拿捏身价,对着锦衣躬身问安:“臣见过贤妃娘娘。”
一声臣,锦衣知道这洛长胜已经相信自己,故而她淡淡的回礼说到:“洛元帅客气,皇上在正殿等你议事,您这就请吧!”说完偏身让步,十分的客气。
洛长胜略是抬了眼后随蔡宝入了正殿,而锦衣这才召了落云叫她陪着自己去太后与皇后处都坐坐。
延寿宫里太后这会也好不到哪去,她因着被染也是发了病症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长的原因,看着倒似比皇上还重。锦衣只是进去和太后说了两句话,就见太后也实在没什么精神,便自觉的告退出来去往安坤宫了。
锦衣一走,太后便扬手唤了莲儿,慢慢的说到:“光听着说她如何操心,却没见到,这会一瞧下巴都尖了。你去给孙太医那边知会一下叫他给盯着点,别把贤妃给累坏了,要是不成就说一声,我把她打发回去就是。”
莲儿见太后挂心着皇孙,自然满口应着,不过为了安抚太后怕她担心,也把得来的信儿赶紧抱给太后:“夫人别担心,这贤妃倒是心里有数的人,听说孙太医每日里除了给皇上扎针问诊的,也是给她管着药的,如今出了疫症,那孙太医护着他儿子孙寿海,所有的药都是自己看着,倒也仔细,那贤妃跟前的落云也是在承乾殿外,每日里倒是熬了不少补汤给皇上与贤妃一起补着呢,您就安心吧!”
“哎,这孩子一天没落地,我就一天不得安心,这次我想过了,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抱到我这里,我养着!”太后说着喘了喘又说到:“对了,皇后那边最近怎么样?”
“皇上那边封了殿,您这边封了宫,皇后也是无趣,如今每日里也就花园里转转,平时都窝在殿内足不出户的,不过最近,她院子里的那个铃兰倒是到处跑,大大小小的瞧着,倒是竟和那些老人串门子,估计上次被皇后打了顿,知道自己被嫌了吧,忙着巴结呢!”
“哦?有这事?”太后蹙了眉:“莲儿,叫人盯着,免得趁着咱们都这会的没精神,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去!”
“是。”
……
锦衣在安坤宫前刚站下,蔡宝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贤妃娘娘,皇上寻你呢,快回去吧!”
锦衣闻言点点头,站在宫门前扶着落云略是蹲了下身,这边随着蔡宝走了,门口正传声的丫头一瞧,当下就撇嘴进殿去说。
拓跋端秀打扮的光艳非常的坐在殿内正等着她来,打听人说她去了太后处,她就在盘算着今日里正好问问皇上的情况,末了再试试那苏锦衣的。却没料到人到门口竟被皇上给传了回去,心中不免愤恨,而此时另一个丫头进了殿,将一封信笺递了过来:“皇后娘娘,这是端亲王送来的安事单子。”
安事单子说白了,就是现在的红白事操办的罗列单子,两位小皇嗣按照夭折无行大礼,无专陵而备,但毕竟是皇子皇孙的,还是操办了下,但主要都是有亲王府出面的,这份单子便是细办后的回执单用以说明的,更是罗列了清明大节亲王代为孝敬的细节。
太后与皇上这般病了,宫内再压,这些事上却是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