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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把它弥补回来。你们会因此损失了整个工厂的有效产出,而损失的正是瓶颈在那段时间内应有的生产量,因此这是个超级昂贵的午饭休息时间。”
“但是,我们必须和工会打交道。”唐纳凡说。
钟纳说:“那么,就和他们谈一谈,他们的利益和工厂的利益一致,他们不是笨蛋,但是你必须先讲道理给他们听。”
对呀,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容易,我心里想,但另一方面……
钟纳围绕着NCX…IO走了一圈,但是他并不是只盯着这部机器,他同时也在观察工厂里的其他设备。他转过来,对我们说:“这是你们工厂里仅有的一部这类型机器,但是这部机器还蛮新的。告诉我,原先的旧机器跑到哪里去了?你们还留着旧机器吗?” 唐纳凡含糊的说:“有一些机器还留着,有的则淘汰掉了,那些机器几乎已经变成古董了。”
钟钠问:“至少每一种型号的机器,你们是不是都还保留一部,可以完成这部叫什么x机器的工作?”
刘梧在这个时候插进来说:“对不起,你不是要建议我们使用旧设备吧?”
“假如还可以用的话,没错,我可能会这么提议。”钟纳回答。
刘梧眨了眨眼睛。他说:“我不确定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会提高多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旧机器的操作成本要大得多了。”
钟纳说:“好,我们就直接来谈谈这个问题。首先我要晓得,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这类机器?”
我们转过头去看唐纳凡,他轻笑几声。“抱歉,要使你们失望了,我们已经淘汰了所有可以取代NCX—10的旧机器。”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样笨的事情呢?”
唐纳凡说:“新机器需要空间来放存货。”
我说:“喔。”
“当时,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史黛西说。
我们再走到热处理部门,站在锅炉前面。
钟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成堆的零件,然后说:“你们确定这些零件全都需要热处理吗?”
“喔,当然。”唐纳凡说。
“之前的处理过程中,难道没有任何替代性的做法,至少可以避免某些零件接受热处理吗?”他问。
我们面面相觑。
“我猜我们得和工程部门商量一下。”我说。唐纳凡的眼珠转了转。
“怎么了?”我问。
“我们在工程部门的朋友不怎么热心。他们不太高兴我们改变工程要求,他们的态度通常是:‘只要照我们的话去做就是了。’”唐纳凡说。
我对钟纳说:“我恐怕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即使我们说服他们合作,恐怕都还要等好几个月,才能正式通过,开始执行。”
钟纳说:“好吧,那么我问你:附近有没有包商能为你们做热处理的工作?”
史黛西说:“有,但是外包会增加零件的单位成本。”
钟纳的表情显示,不断的对牛弹琴,已经使他开始感到厌烦了。他指着堆积如山的零件说:“这堆零件总共值多少钱?”
刘梧说:“我不晓得,或许一万块钱,或是一万五千块钱。”
“不对,不是一万块、两万块这么简单,假如这是瓶颈,就不能这样计算。”钟纳说, “再想想看,这堆零件可值钱多了。”
史黛西说:“假如你喜欢,我可以把记录找出来给你看,但是这堆零件的成本不会比刘梧刚刚讲的还高。我想.我们最多有两万多块钱的物料——”
钟纳说:“不对,不对,我不是单谈材料成本。假如你们能把这堆零件处理完毕,你们能卖给客户多少产品?”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很难说。”唐纳凡说。“我们不确定这堆零件全部都会装配成马上卖出去的产品。”史黛西说。
“哦,这样吗?你们让瓶颈忙着处理一些不会提高有效产出的零件?”
“呃……有些零件会变成备用零件,有些则在装配后变成制成品存货。最后,它们终究还是会变成有效产出。”刘梧说。
“最后终究会?”钟纳说,“再者,你们说积压的逾期订单有多少?”
我向他解释,我们有时候会加大批量,以提升效率。
“再告诉我一次,这样做真的改进你们的效率了吗?”钟纳说。
回想起我们先前的谈话,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起来。
“好,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们先专心讨论有效产出的问题。我换个方法来问:假如没有这堆零件的话,你们将有多少产品无法交货?”他问。
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回答,因为我们很清楚积压的订单有多少。我告诉他目前我们积压了几百万美元的订单,而其中又有多大的比例必须依赖瓶颈设备所处理的零件。
“假如你们能够处理完这堆零件,你们就能够把产品装配完成,并且交货?”
“当然,毫无问题。”唐纳凡说。
“那么,每个产品的单价是多少?”“平均单价大概是一千块钱,当然每一种产品的价格都不一样。”刘梧说。
“那么,我们谈的就不只是一千、两千或甚至两万块钱的问题了,因为这里有多少零件?”钟纳问。
“一千个左右吧。”史黛西说。
“而每个零件都代表你们可以因此完成一个产品?”
“基本而言,没错。”她说。
“而每个付运的产品都代表了一千美金。一千个产品乘以一千美钱就等于多钱?”
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着那堆零件。
“一百万美金。”我敬畏的说。“只有在一种状况之下,你们才赚得到这一百万美金!就是你们能在客户厌倦了等待,掉头他去之前,让这堆零件通过热处理的程序,变成成品运送出去。”钟纳说。他看看我们,视线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你们还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方法吗?尤其是有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改变一下你们的现行政策而已。”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我待会儿会谈到更多如何看待成本的问题,但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在哪里为瓶颈加工的零件作品质检验?。”我说明我们大部分的品质检验都在最后装配时才做。“带我去看。”他说。
于是,我们走到品质检验区域。钟纳问我们,有多少瓶颈处理过的零件通不过检验。唐纳凡立刻用手指着平台上堆着的闪闪发亮的零件。零件上头,放着一张粉红色的表格,上面指出不合格的零件有多少。唐纳凡拿起表格来看。
“我不知道这些零件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一定有什么缺点”唐纳凡说。
钟纳问:“这些零件都经过瓶颈的处理吗?”
“对。”唐纳凡说。
“你明白品管检验不合格,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钟纳问。
“我们必须淘汰一百个零件。”
“不对,再想一想。”钟纳说,“这些都是瓶颈的零件。”
我突然想通了。“我们损失了瓶颈的生产时间。”我说。
钟纳转过头来对我说:“完全正确!而损失了瓶颈的生产时间代表什么意义呢?这表示你们损失了有效产出。”
“但是,你不是叫我们漠视品质吧?”唐纳凡问。
“绝对不是。假如没有高品质的产品,你们绝对没有办法长久赚钱。但是我要建议你们以不同的方式来品管。”钟纳说。
我问:“你的意思是在零件到达瓶颈之前,就先作品管。”
钟纳举起一根手指说:“说得好。你们应该事先就淘汰不良的零件,确定瓶颈只处理没有问题的零件。假如你们事先就淘汰掉不良品,那么损失的就只是被淘汰的零件罢了。但是假如你们在零件通过瓶颈之后,才把它淘汰,那么损失的时间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假如零件离开瓶颈后,经过其他工序时,才出现品质不合格的问题呢?”史黛西问。
“这是同一个问题的另外一面。你们必须对瓶颈处理过的零件作很好的流程管制,使这些零件不会到后面又变成了不良品,明白了吗?”
唐纳凡说:“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上哪儿去找品管人员呢?”
“你不能把目前已经有的品管人员调到瓶颈部门去吗?”钟纳问。
“可以考虑这个可能性。”我说。
“好,咱们回办公室去吧。”钟纳说。
我们回到办公大楼的会议室。
“我要百分之百的确定你们明白瓶颈的重要性。”钟纳说,“每一次瓶颈完成了一个零件时,你们就有可能交出一件成品。这对于你们的销售而言,代表什么意义?”
“每件收入一千美金。”刘梧说。
“而你们还在担心是不是需要多花一两块钱,让瓶颈更有生产力吗?”他问,“首先我问你们,据你们估计,NCX—10机器每小时的运作成本有多少?”
刘梧说:“这个有明确的数字,每小时会花掉三十二点五美元。”
“而热处理呢?”
“每小时二十一块钱。”
“这两个数字都不对。”钟纳说。
“但是我们的成本数据显示——”
“这些数字所以不正确,不是因为你们计算错误,而是因为你们计算成本时,好像认为每个工作单位都单独存在似的。”钟纳说,“让我再解释清楚一点:当我还是个物理学家的时候,很多人经常拿着他们解决不了的数学题目来找我,希望我为他们检查一下数据。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晓得不必白费时间检查那些数据,因为数据几乎总是正确的。但是,假如我检查数据背后的假设的话,就会发现假设几乎都是错误的。”
钟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划了根火柴,把它点燃。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这里的情形也一样。你们根据标准会计程序来计算这两个工作单位的营运成本,而没有考虑到两者都是你们的瓶颈。”
“这对我们的成本有什么影响呢?”刘梧问。
“你们目前学到的是,工厂的产能就等于瓶颈的产能。瓶颈每小时的生产量就等于工厂每小时的生产量。所以……假如瓶颈损失一小时的生产时间,就等于整个系统损失了一小时。”
“对,我们明白这点。”刘梧说。
“那么,假如整个工厂停工一个小时,会有多大的损失呢?”钟纳问。
“我真的不敢说,但是代价会非常昂贵。”刘梧承认。
“告诉我,你们每个月的营运成本有多少?”钟纳问。
刘梧说:“我们每个月的总营运成本大约在美金一百六十万元左右。”
“我们就拿NCX—10机器为例好了。你刚刚说这部机器一个月能生产多少个小时?”他问。
“大约五百八十五个小时。”雷夫说。
“瓶颈的实际成本就是整个系统的总营运费用除以瓶颈的生产时数,结果是多少?”钟纳问。
刘梧把计算机拿出来,在上面敲打着数字。
“总共是两千七百三十五元。慢着,真是这样吗?”刘梧问。
“对,没错。”钟纳说,“假如你们的瓶颈停工的话,工厂没有丝毫产出,但是却要照付营运开支,你们不只损失了三十二块或二十一块钱而已,真正的成本是整个生产系统每小时的成本,也就是两千七百块钱。”
刘梧大吃一惊。
“这样一来,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史黛西说。
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