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怀念爱情-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冲满身土气,对各位同学也还不十分了解,然而心中,已在暗恋张旗。
    没想到吃火锅有那么多学问,花冲自尊,尽管不明白怎样才算烫熟,但张旗在
座,他岂能随便问人。进食中,处处留心别人的举动,眼见冉旭将一片生毛肚夹在
筷子上,浸进翻滚的汤料,娴熟地上下左右划拉几下,就放入香油碟子,然后一张
嘴,有滋有味地吞进口中,他就觉得已掌握了个中秘密。他夹起一块粗大的鳝鱼,
如法炮制,结果,满口顿时弥漫开一股恶心浓稠的生血气,又不好吐出来扔掉,赶
紧生吞活剥地咽进胃里,马上,心里秽气翻腾,一口气使劲憋住。眼珠子都差点呕
出来。那一刻,他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活要面子死受罪”的含义。
    花冲不会忘,在他直想张嘴大吐的危急时刻。幸好同学们都在天南地北地说笑,
没有谁注意他的窘态。可就是张旗一人看到了。花冲一抬眼的时候,张旗收回了自
己的目光,随后加入了人们的“天南地北”。她仿佛哪里都去过:兵马俑、大观园、
中山陵、少林寺,一个个款款道来;而她又似乎什么都懂:摄影、养花、弹吉它、
画国画,一门门详加评说。
    就在那时,花冲突然间就感到了深刻的自卑。他羞于参加谈话,他不能告诉同
学们他最远就是到过脚下的重庆。他从未出过省,除了诗歌这种古老的文明以外,
他甚至对现代文明一窍不通。
    而且,看着张旗侃侃而谈的红唇,他逐渐对她产生了恼意。他觉得女同学是故
意向他炫耀,并变相地嘲弄他的土气。一段时间后,陈多多居然还向他说什么《如
果你继续敲门》,这故事肯定是胡编无疑。
    那次聚餐的后半时,花冲几乎没讲一句话。他很后悔在此之前悄悄给张旗送书
的行为,那一定让这个得意的女生取笑了!看张旗浅薄的样子,这女生根本不会爱
他,嗤,她难道就值得我爱?
    哦,如今都过去了。“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日之花冲,早已
不是昔日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子弟了。烫火锅,小菜一碟!
    花冲精神很好,喝啤酒时话也不少。他的目的达到了。冉旭向邹清泉道了歉,
这就是这次聚餐会的最大收获。
    可人人都没料到,聚餐会的结局却非常糟糕。
    酒过半巡,陈多多一人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本来,烫火锅时下什么菜,由着
每个人的高兴,想怎样烫就怎样烫,大可不必强求一律,想不到陈多多却要指指点
点,一会儿惊叫黄喉煮老了,一会儿又指责南笋烫掉了营养。说到兴起,就品评中
国人的丑陋,说这种吃法既不文明又不卫生,她在马丁那里吃了几次西餐。如今再
吃重庆火锅,就一点也不习惯了。
    没有一个人接她的话,包括张旗在内,陈多多说得越得意,大家越是沉默。
    冉旭阴着脸,不出声只是大张旗鼓地吃喝。陈多多说得有多狂,他就吃得有多
狠。
    陈多多却越发滑了嘴,看看大家不悦的脸色,认为同学们都在嫉妒她,就耍开
了小性子。
    哼,她想,我越是遭你们嫉妒,就越征明我拥有着你们没有得到或根本得不到
的东西。你们害怕听美国、害怕听马丁,我就偏要一口一个美国、一口一个马丁!
    “你们别看马丁满肚子学问,”她向四周夸张地张扬着她的表情,“他做饭菜
的水平在中国也可以评个一级厨师!人家文明程度高的国家就是不一样,男女绝对
平等:不象中国的男人,屁本事没有,还动不动来个大男子主义,可笑!”
    她的话让本来就不舒畅的空气更加凝重。
    “马丁太幸福了,”陈多多还在继续,“父母就他一个孩子,家里竟有三部豪
华汽车,两套别墅!
    “马丁太棒了,中国人都读不懂的《易经》,他谈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们毕业的时候马丁刚好要回国,哈,学院今后要遭重大损失了!
    “马丁……”
    陈多多这句话刚吐出两个字,就听到一声“啪”的脆响,吓得猛地住了口。
    是冉旭摔烂了面前的油碟。
    接着他站起来,铁青着脸,指头逼近陈多多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
    “滚出去!找你的洋猴子大哥去!老子听不得有人在我们寝室里放汉奸屁!”
    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
    最初几秒,陈多多嘴唇哆嗦,回不过神,下意识地将方凳往后移,避开冉旭威
力无穷的手指。待看到并无拳头落往身上,才缓过一口气,“刷”地站起,尽力做
出一副无所畏惧的高傲。
    “走就走,稀罕!”为加重轻蔑,她还甩了甩头发,“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
看上这里!”
    话一落,赶紧快步走出门。
    “滚你妈的臭婊子!”冉旭破口大骂,“要是再来一次抗美援朝,老子第一个
就枪毙你!”
    他跳脚追到门口,身子差点撞翻了煤油炉上的火锅。
    屋子里其他几个人一片沉默。

    第二天傍晚,花冲坐在学院中心花园的假山旁等方圆。
    他手里拿着一本刚出刊的《两江潮》。
    这是一本很糟糕的自办刊物,付印前他根本就没校对过,将张尚清的一首诗从
中间部分隔得很开,恍眼一看象两首;页子的名字印成了“叶子”;最不该的是,
把自己一篇写青春期性觉醒的小说放在头条,这就有欠妥当。已经有信息反馈,说
学院里的读者,尤其是女生,读了他那篇小说,都惊讶万分,有人到处寻问,“花
冲现在出啥事了?他不写诗了么?不写大巴山醇厚质朴的民风和野性而诱人的山地
景色了么?……”
    总之,这本刊物和自己那篇小说,都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遗憾。
    但眼下无心关照这些,象大一的上半期与张旗约会一样,翻书只是做做样子。
相反,他倒是在读生活的大书,每一个偶尔从他身边走过的男女,都成了眼中的文
字。
    天上星光很淡,地上灯火不明,时间尚早,中心花园显得落寞、冷清。
    花冲激动而耐心地等着。

    方圆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打扮自己。说打扮可能有点不确切,但她就是想给花冲
一个非常可人的印象。花冲请她看电影,她简直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早就憧憬着与
花冲单独一起走走坐坐的机会。然而,花冲在这方面好象显得很迟钝。
    不过今天云开日出,花冲主动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当她兴致勃勃地一脚跨出小卧室,却在过厅里傻眼了。
    张尚清正与她父亲在书房里谈笑风生。
    她只能看到张尚清的背影,父亲正说着话,没有发现她。她马上门向一角,轻
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想在这种场合见到张尚清。广播站惊惧的一幕让她记忆犹新。那是张尚清
脱离广播站前的最后一天,她播完音,微笑着点点头,向门口走去,然后再转过身,
甜甜柔柔地向那位老站长说:
    “感谢你的指导,祝你好运!”
    话音一落,她却吓住了,她看见张尚清双眼血红地盯着自己,气喘如牛。她还
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箭步堵在门口。她紧张得失去了知觉,腰上被一双有力的
臂膀钳住,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接着,如有一只生满茸毛的昆虫在身上爬来爬去,
她体验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晕眩酥软。那只昆虫,假意地爬行,快要登上浑圆饱满
的姊妹峰了。
    她突然身子一挺,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对方一傻眼的瞬间,她摔开那个
笨重的身体,飞速冲下了木楼……
    “方伯伯,”张尚清浑厚的声音在过厅里回荡,“数学界的好几个重要命题,
你都可说是执牛耳者,而且作了浅显易懂的阐述。我今晚来打扰您老这么长时间,
就是想将您的事迹写成一篇报道,先在校报发,然后推出去。”
    “过奖了,过奖了。”方教授笑容可掬,两只长着肉垂有些浮肿的眼睛成了一
条曲线。
    “那我走了。”张尚清口里虽如此说,身体却并没怎样动,只别过头来向门口
看。
    “方圆!方圆!”方教授大声地喊,他好象看出了张尚清的什么心思。“方圆
你在不在?”
    方圆只得应命而出。
    “这女子,”方教授说,“多早晚回来的,”怎么不打个招呼?这是张老师,
听他说曾是你的站长,老上级呢!坐下来陪老师聊一聊嘛。”
    张尚清谈兴倍增,讲述一个问题,旁证博引,好象要表现什么。方教授一直陪
着,不时地插几句,竟然例外地花去他宝贵的两个多小时。
    方圆很少说话,不时地抬腕看表,带着复杂的心情,听一个不知在说什么的人
滔滔不绝。
    电影开演的时间早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草坪上如往日一般渐渐热闹,可方
圆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花冲越来越焦灼不安,假如方圆是与他虚与委蛇,那就太
过份了。
    但昨天她的笑脸,她的点头,都征明着她的心意,怎么会食言呢?
    终于,一个阴影悠然落在书本上,他不敢抬头。阴影凝然不动,似乎在考验他
的耐力。他等心跳稍微平缓,慢慢仰首一着,却是页子站在旁边笑。
    花冲大失所望。
    页子紧挨他坐下,做出要倾心交谈的姿势。这个长着奇怪的红胡须的家伙,此
时显得格外讨厌。
    页子叽叽呱呱说些什么,花冲基本没听见,只管把眼光从两人的小圈子里溜出
去。而页子仿佛也不在意他的表情,继续自说自听,颇有外人猜不透的无穷兴致。
    后来半天不见花冲反应,页子鼓起勇气摇他的手臂,关心地问:
    “我看你心情很不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处理吗?是不是爸爸的病还没
好?”
    页子的话亲切而柔和,让花冲深深地感动。看看页子,页子也正看着他,真诚
地等待他的回答。
    在页子心里,花冲是很值得敬佩的人,自己花十个晚上苦憋出来的诗,说不定
没有花冲随口吟哦出的一首小令那么意境深邃。他曾将花冲发在报上的诗掰开揉碎,
一个词一个词地详加分析,每一句都明白如话,可粘合在一起,整体上却一下变得
苍莽深远,韵味无穷。这才是真正的好诗!领会了诗的精髓和手法之后,他就把花
冲那诗锁进抽屉,提笔展纸,要另写一首。以表达与花冲那首同样的意思。写好之
后,再把花冲那首取出来比较,就深感那首行云流水,自然飘逸,而自己这首,则
象一个故作深沉的蠢货,明眼人一看,就可品出他的涩滞和愚钝。
    他是崇敬花冲的,他渴望分担一点花冲的忧愁。
    但花冲没有给页子一个真诚的回答。只是说。
    “没啥,页子,我爸的病也好了。我呢,只是有点劳累,心情烦燥而已。”
    “那你一定好好睡一觉。”
    “是是,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还有件事,你不愿意打听一下吗?”
    花冲心头一紧,以为页子知道方圆今晚失约的原因,他抑制着自已,故作平淡
地问。
    “什么要紧事,你说。”
    页子明显地有些失望。
    “嘿,你说呀!”花冲迫不及待起来。
    “文学三叶窗!”页子吐出几个字。
    花冲“唔”了一声。说真的,他实在是把这档子事完全忘记了。
    “那,准备得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