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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很难说是一部小说。
《龙年档案》跟很多小说相比,人物也是很多的。这些人物都是有作用的,四个市委副书记,四个副市长,首先是中国特色。中国人太多了,安排的位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像许怀琴这个市委副书记,中国有很多这样的人,就是专听第一把手的,第一把手要她就是要她那一票。贾尚文原来是反对罗成去的,到最后慢慢地转向罗成,这里说明基本的人心还是向善的,如果有一种比较好的东西,还是能够征服人的。
第三,我觉得《龙年档案》是一个中年人的小说。
所谓中年人的小说,首先是跟《新星》相比。《新星》是柯云路很年轻时候的一种创作,有一种锐气,有一种勇气,李向南是一个很理念的形象,很理想主义的东西,李向南作为一种新干部的典型,我们中国的问题就解决了。经过十几年的民间的沧桑以后,柯云路在这种年龄应该认识到,中国的现实问题不仅仅是一两个清官能够解决的,更不是很容易地解决的。它有希望,但是要经过很艰苦的努力。
再就是罗成的整个表现,实际上比李向南更显示出一种智慧。他不仅仅像李向南一样无遮无挡地猛冲猛打,他是很有智慧的,有理有力有节。在权力这个游戏场中,他很懂得运用规矩。像匿名信出来以后,他就带着它到常委会去,你龙福海不是很会利用常委会操纵多数票,这里面挺有学问。柯云路对这种官场琢磨得很透,所谓常委会,所谓民主集中制,是我们一个伟大的创制,归到底要怎么玩,谁玩得好,这里有很大的弹性,有很微妙的东西。
首先,谁进常委会,谁决定谁进常委会,就是一个问题。所以权力圈小集团多,小帮派多,这都有关系,因为关键的时候,如果多有一票投他,就羸了。掌握多数票不仅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打败对手,关键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推卸责任,这是集体决定的,实际上是他玩的猫腻。
柯云路写出的东西是很丰富的,他写出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的关系,实际上也是一种中国的特色,所谓一哥玩二哥怎么相处的问题。第一把手要为难起第二把手,第二把手是很难受的,干好了也不是,干不好也不是,是中国一个很有特色的东西。小说中很尖锐地揭示了这个问题,我觉得是很有价值的。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是,柯云路的创作是很理性的,带有理性的色彩。是不是这就不好?反过来说,所谓批判现实主义的创作,有几部不是理性演绎的东西?十九世纪很多经典名著实际上都是理性演绎的东西。一方面,我觉得它起码有社会内容社会分量的东西在里面,另外,起码应该有一点作家的思想在里面,它比纯粹感性纯粹感觉的小说在某些方面有更重一点的分量,更符合我们的需要。
《龙年档案》这部小说的情节线很单一,矛盾也很单一,就是写龙福海和罗成这两个人的冲突斗争,但实际上内容又是挺丰富的。因为这是写男人的故事,写男人与男人的斗争,这好像是柯云路的一个特长,他好像很喜欢写男人之间那种权力的斗争,斗智斗勇中感受到一种激情一种快乐。吴天明看了以后感到很激动,就有可能与这方面有关系。因为两个都是强有力的男人,谁都不服谁,斗起法来是很有意思的。
刚才有人说罗成没有缺点,我觉得罗成有个很大的缺点,对于我们当代中国人来说,他不听领导的话,这是最大的缺点。他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觉得就是刚才这一点,显出了罗成放在西方社会也是个好干部,放在中国社会也是个好干部。他不像那种很听话的英雄,他仅仅是想干事,有种所谓职业道德,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把事情干好。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品质,一种价值。
单一的情节,单一的故事,它让人觉得内容很丰富性,为谁当官,如何当官,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中国特色的权力运作,里面很多微妙的东西,这里就表现出作者很有智慧。权力怎么操作,常委会怎么运作,怎么拨拉人头,然后罗成又是怎么去对付。结果两个男人之间各展手段,这就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小说。
它带有一点权谋性,而能写出这种小说的作者肯定应该是比较有智慧的。简简单单地说一种故事,是没有多少意思的。
随着英雄主义的创作,应该说柯云路现在赞赏的英雄应该和李向南不太一样了,他更赞赏罗成这种,为了结果正确,手段可以灵活一些,既然人家可以用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以用来对付人家。权力你不去争,没人会给你。你能去求到,要到,争到,这是一种本事。关键是你争到要到以后,怎么运用这个权力。从这点上讲,柯云路现在更成熟了,人生经验更为丰富了。
从这个小说我看出,柯云路的创作,他的文学观念和小说观念也有所变化,《新星》的时候,他基本上是把李向南当作一种现实的人物,而到了罗成龙福海,他基本上是把他们当做一种小说人物、艺术人物去表现。仅仅是在讲故事。
这实际上是一种很高的智慧,柯云路已经玩得非常漂亮,可以说淋漓尽致。怎么去体会,怎么去体验,这是某种个人的事。那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很有内容,很值得去琢磨的。你想得到多少东西,就得看有多少理解力。
这部作品有两个值得我们思考的东西,一个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理性的创作,不见得一概地贬低,有些东西我觉得是应该要提倡的。一方面,我们提倡作家要有思想,另一方面,又认为所谓理性的创作是一种什么什么的创作,这是自相矛盾的。第二个,套路是不是就是很可怕的东西?从形式上,《龙年档案》并没有特别大的创新。这并没有影响这部小说成为很有吸引力、很好看的一部小说。就看你怎么去处理,怎么去写这些东西。
作为一个有争议的作家的注定会有争议的小说,我很理解柯云路为什么那么谨慎,为什么要把它写得那么纯洁,可能他是要尽量避免一些小方面的矛盾,小方面的漏洞,以免引来更大的风波。这毕竟也是一种悲哀。他今天的创作应该是非常从容的创作。一方面,它克服了很多浮躁的东西,没有像很多作品一样,有个主题就集中力量去表现它。虽然《龙年档案》主题的东西也是很明确的,但他基本上是用形象用故事用情节去展开,没有急着去先讲这个东西。
此外,作为弘扬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的小说,《龙年档案》同样能够写得很生动,很好看,关键就看作者有没有这样的功力,有没有那种真正小说家的那种气派,那种追求。
对于柯云路重新回到文坛,表示衷心的祝贺。
最根本要创造一个制度环境
陈吉元:中国社科院原农村所所长、研究员、博导
很高兴能参加今天这样一个文学讨论会。前边发言的各位都是文学评论家,我只能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讲一些感想。
柯云路在《龙年档案》的封面上明确写出“本书纯属虚构”,怕这本书再招惹起来各种麻烦。其实我觉得这本书是把我们的一些经济理论观点把它形象化,通过艺术的典型阐明了一些深刻的经济学道理,这样让读者读起来就更容易接受,更有亲切感。
首先一点,难能可贵的就是柯云路的《龙年档案》站的视野很高,他的主题或者说总纲是个什么呢?我体会,就是政府创造环境,各界创造财富。也就是说,要通过罗成为代表的一些改革家,在非常复杂非常艰难的环境下,为实现这样一个目标,做出个人的努力甚至是牺牲。这样的改革人物,柯云路虽说是“本书纯属虚构”,但是据我感受,我们在全国包括在山西都看到过这样的人物。
比如我有一个朋友,八十年代是县委书记,现在是市委书记,中间也是有一些年没有充分发挥作用,没有把他的才智、干劲充分发挥出来。他的一个主导思想,就叫做“政府创造环境,人民创造财富”。当县委书记时,他提出过搭台唱戏,到现在政府创造环境,人民创造财富。我们认为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改革环境。改革什么样的环境呢?具体说有政策环境,有投资环境,有生产环境,有生活环境。罗成到了天州以后,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创造环境。但是说到底,最根本他是要创造一个制度环境。没有一个制度环境,我看别的环境都还是摆在第二位的。
这是我感受的一点。
第二点,把反腐败这个主题写成小说,现在我们看到了不少,但是像这本书直截了当地写农村改革,这么系统,这么深入,我感到也是很难得的。写城市改革的书很多,写部门改革的书很多,写政府机构改革的书很多,但是写农村改革的书相对来讲还比较少。特别是能够对于我们中国八亿多最贫苦的农民,他们贫困的根子在什么地方,我看挖掘的是比较深刻的。从女教师打毛衣,给一个小孩半夜还要辅导功课,我看你那个概括比我说可能还好,就是“老师领不到工资,难着;农村娃上不了学,穷着;牛半夜摇铃铛,饿着”,这就是对我们农村贫困面貌的一个真实写照。
我们农村的贫困,刚才有一位先生说,800美元就算小康。我看我们距800美元还远得很呢。我们现在农民人均年收入才2300多元。你描写农村那几个东西带有相当的普遍性。那么根子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农村这么穷?过去我们研究农村问题的同志曾经说,农村问题不在农村本身,要跳出农业抓农业。什么意思呢,就是你的发展战略得变,真正把农业摆在应有的高度来重视农业。现在什么钱都可以花,就是一到发展农业就没有钱。那么,这是一个发展战略的转变。而发展战略的转变,又有一个人的思想的转变。所以归根到底,我看还有一个体制的改变,就是农村体制要有一个根本的改变。
书中的主人公罗成的斗争坚定性这一面写的笔墨是相当多的,灵活性也不能说没有。如果他没有灵活性,不按照我们党现有的一些程序办事,他是寸步难行的。所以必要的程序他还要遵循。当然这里边也有可以值得进一步研究的东西,怎么样能够更有效地实现目标的办法?
我就简单讲几句外行话,谢谢大家。
政治文化与类武侠小说
孟繁华:文艺评论家
我特别同意以上几位先生对于《龙年档案》的比较好的这一面的评价。
应该说,今年我读了十几个长篇,《龙年档案》这部小说是最好看的小说,但同时也感到它有一些问题,我觉得也需要对《龙年档案》提出批评。我认为真正的文学作品,有价值的作品,才值得去批评。
我的文章题目叫做“政治文化与类武侠小说”。
九十年代以来官场小说的繁荣,可能来源于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权力异化导致的官场腐败,它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文学有义务对此做出必要的反映。一个是商业文化的驱使,商业文化可以消费一切。当官场腐败以文学的形式出现在文化市场的时候,事实上已经作为一种可供展示的奇观被消费着。这两方面的原因导致两种不同的观赏反映。一种是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