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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find what this something is, we must work hard,until we succeed。”
这种排比句我就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然后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如何判断我不知道的?”
她说:“因为我知道你是苏慕则。”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在大学里他乡遇故知不该是这种场景。但是她的眉目的确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记人的功夫并不坏的,所以我比较有挫折感。我说:“对不起…”
她这个时候笑了一下,说:“你不认识我,我,江训。”
“那么,江训,你好。”我礼节性地伸出手去跟她握手时,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子,是那一年突然闯入我们的生活中的三个孩子之一。“
原霞,杨雷,江训。时间过得真快,我怎么竟然差点忘记了你们。
你好,又见面了,江训。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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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也就是刚上高三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原霞的孩子转学到了我们班上。他是从一个小镇上来的。我总觉得他,一个安静的衣服永远和表情一样整洁的孩子,身上似乎还带着小镇早晨那种薄薄的清凉的雾气。他不喜欢说话,或者是因为那时候的学习气氛,令人整天头脑空白,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讲。
他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对着墙打网球。只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之后我跟他熟悉了一点。
要怎么说呢?我跟他,其实还是很有渊源的。因为他的妹妹,从初中到高中都是我的同桌。那是个优秀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因为他们家庭关系变动的缘故,跟他并不是一个姓。小姑娘姓秦,叫秦眷眷。他们似乎是那种龙凤胎。有一本书上说龙凤胎的智商比一般双生儿要低,那本书是错的。
总之就是那样,原霞转学来到他妹妹一直就读的学校,但他一直似乎对这个学校没有太大的认同感,毕竟他只在这里度过中学时代的最后一年,很可能他只是把这晨当成进入大学的一块跳板,出于对我们学校的升学率和保送率的考虑。这样来说的话,我们这个班级也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驿站,所谓驿站,就是如此。
高三开学不久考物理奥赛,预赛的时候,他可能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交卷了。和他平时做作业一样。他的确很聪明,一般的作业根本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而他又不像我们那样有大堆社团活动要参加。一做完事他就会跑到图书馆去。附带说一句,我们学校A中的馆藏是极为丰富的,它的前身是那个城市在抗战时期成立的国藏馆。
偶尔我去到图书馆,向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借一本新出来的,我会看见在阅览室最尽头的角落里,有一个沉默的少年人在看着一大堆厚厚的书籍,有时这些书籍是堆得如此之高,以致于把他的头完全遮住,看不到后面的人。
他看的书很奇怪,我不完全知道在高三那一年他疯狂地在看些什么类型的书,但就我偶尔所见,似乎人文社会科学的书有一些。这对于一个学理的学生来说有些可笑,尤其是在高考前夕看一些之类。
好的,先说到这里,相信你已经明白了这是怎样一个很聪明但又作着古怪思考的娃娃,现在我要说下一件事。
预赛是学校自己批改的,所以第二天卷子就出来了。那天我按照预先的吩咐到办公室去取试卷,然后看见我们的辅导老师林老在那里笑。他对另一个老师说,“这个孩子果然不同寻常。可以把一百四十分的卷子做到我想给他打二百八十分那样完美,但是却会写错自己的名字。”
他看见我来了,就说:“把这个拿去吧,你也做得非常不错,好好干!”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最上面这张是原霞同学的。”
我无意地往上看了一眼,他的卷子的确漂亮,很工整而又神彩飞扬的字迹,这两者竟然统一在一起。他的格式也许没有我们学校的正规,但却有一种特殊的美感。他的思路也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冯入松向我提起过,他说在原霞的思路里看得见魏晋的味道。
在姓名栏的地方,本该写着“原霞”两个字的地方,却写着另外两个陌生的字。…“江训”
第二十章
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在我的脑海里隐约浮起了一点影子。然后我就抱着试卷走过走廊。在那所重点中学的走廊里,到了高三时节,气氛总是庄重得有些可笑。我就一直微笑着走过走廊。风从尽头上的高大窗子进来,棉质的衬衣让我总是觉得非常舒服。我喜欢棉的东西,有一种朴实的温暖。而眷眷喜欢绸缎,尤其喜欢绸与银别针的组合。
我到教室里意外地看见原霞竟然在,于是我就把试卷给他,他看也没看就塞进抽屉里,显然他对自己的分数非常有把握,当然更有可能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游戏了。我把林老的话转述给他:‘复试的时候,老师未必能认出你的笔迹,下次不要再犯同样错误了。“:
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拿出试卷看了一遍,然后他脸红了。
同时我也转述了一下一个问句:”江训是谁?“
原霞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黑里透着一种浅浅的咖啡色,他问:”林老问,江训是谁?“
我说:”是的,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误把另一个人名字写在试卷上。“
原霞笑了,然后说了一句我不懂的话:”她曾因为他的一句话哭了一夜,而他却早已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可见所有的眼泪都是无用至极。“
我喜欢他笑的样子。其实看见谁笑我都会很欢喜,因为我就是一个总是微笑着的人。
※ ※ ※
江训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那么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这个时候我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听声音我就知道他的体重,通过体重我就知道他是谁,我心里想,”亲爱的小姐,你当着我们院长叫我一起去吃饭吗?“
扮演惯了好孩子的角色,我顽强地回过头,用一种”她是我妹妹“的神情,对院长大人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院长大人和蔼可亲地用”经不起女色诱惑“的目光看着我,温柔地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谈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甩了院长的约会去和一个陌生女子吃饭,我不知道,所以不要问我。
两个人就很公事公办地在校园路上走啊走的,不知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我突然有个很不敬的想法这个场景颇似遛咱家的京巴狗。和女生一起走路时联想到牵着沉默的小狗狗走路…
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到食堂,严肃地打了饭菜,认真地吃完,然后就道别。
※ ※ ※
开学之后那些例行公事的民主选举之类我就不想说了,总之和中学没有很大的区别,凡是学校提供经费的机构都被管制得死死的。在这里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资本掌握者的特权。
由于SARS的缘故,大学都没有了军训,而这座城市又远离瘟疫的中心,所以我们的时间充裕得有点氧气过剩。我想我一定要找一些其它的事做,刚好这个时候有一个全国性的写商业计划书的比赛,学校初赛要几个人组队参加,寝室几个哥们都觉得挺好玩,我们就一起报了一个队。去领了表格之后发现里面对于经济法律的要求特高,光是咱们工科学生似乎还搞不定。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泡在图书馆里看的那厮,心里倒挺记挂他,要是他还在这儿就好了,此时心情颇似平克弗洛伊德。可惜那孩子此刻正在重洋彼岸”遽密群科济世穷“呢。
我们几个就坐在学校体育馆外面那一片特大草坪上,附近有几个弹吉他的时不时搞出点背景音乐,在黄昏的风中,我们一起商量搞个啥子项目去骗学校的奖金。
议论颇久,没有太多进展,眼见着那落日,就像景阳岗上一样坠下去了,”便没虎来我也要大哭“的句子很郁闷地跳进我脑海里。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了”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曲子,我抽出来看了一眼,真搞笑,竟然是江训。就算是她误拨的我也要接,所以我就毫不迟疑地接听。
不听便罢,听了我差点没笑倒在地上。
这孩子白天不知干嘛去了缺了堂实验课,缺完以后又后悔了想补上,那老师也太基督教了,就说那你挑个没人的时候去实验室吧,把实验报告补上我好给你打分。于是咱们江训就挑了这么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女侠意气风发单枪匹马地跑到实验楼那里,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新闻报道…也不能怪她,三个月前学校才出了桩命案,一个研二的女生在校内被先奸后杀,采访的记者添油加醋地用整版描写了尸身的惨状,学校显然是该把那期报纸全买下来的…那以后校内新装和更新了三百多只照明灯具,不过要完全从心理上的阴影走出来显然还有待于时间的治疗。
我说所以怎么样。江训说所以你过来陪我去做实验,你可以看解剖。我发现我跟江训两个人讲话有点简洁。
我看了看咱们毫无进展的会议,而且我也的确有点想看解剖和江训,于是秉承简洁的风格说好的没问题。
江训的学院楼实际上离这里很近了,我骑车过去刚好碰到她在楼下。
我们两个人就走进了那幢阴森森的(或者说是学术气息浓厚的)实验楼。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很喜欢这个学校,比较在这么晚了还有电梯,但是在电梯里江训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个电梯一共八层,然而指示灯上却显示出到了十层,你说我们该不该下去。“那一刹那,在灯光昏昏的电梯厢里,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竖了起来。然后这个女人就很无情地大笑。
电梯门开了,出了大于十坪的前室,是一条很长的袋形走廊,原谅我的用词,这是我的专业用语。
走廊尽头的大房间,门口放着笼子。江训在大笼子面前蹲下来,里面有只小白兔。
真的,就那么一团软软的,肉肉的,毛毛的,两只小眼睛特温顺特悲伤地看着你的东西。我把它放在实验台上时都不忍释手。那个小小的躯体里面,有着清晰的心跳。它在冰冷的台子上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始慢慢爬行,巡视台上的各种闪着金属光泽的解剖仪器。最后它注意到了江训的实验手册,它趴在厚厚的白皮本上开始阅读上面的实验指导说明,摇头晃脑作识字状。我开玩笑地提起它的前脚在本子上指指画画,教它认字:
”首先将兔子溺死,或用空气针处死…“
第二十一章
读完这句残忍的话之后我愤怒地质问她,“你叫我来看杀它?”
江训说:“解剖当然是要流血的。”那语气是“革命是要流血的”那种腔调。
我说为什么要是小白兔?江训说你总不会指望我堂堂大学生练习解剖草履虫吧,你再废话我先把你剖了。我看看她手里闪着寒光的利刃,高贵地保持了沉默。
过了会儿,这孩子就光跟兔子对视。好像打算kill it with her so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