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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阿尔贝肯定是住在上面所提到的那条街上的,每天都要很早地去散一会儿步,而且经常到那家唯一真正可以吃点东西的咖啡馆去的,当然,你还得和侍者有交情。 派里尼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在体会这几句话,他似乎不十分明白。“但是,”这次轮到弗兰兹来打断店主的沉默了。“你是有事才来的,请问是什么事?”
“啊,是的,您刚刚吩咐马车八点钟来?”
“是的。”
“据说您想去斗兽场玩?”
“你是指圆形剧场?”
“都一样。 您对车夫说从波波罗门出城,绕城一周,再从圣。 乔凡尼门进城?”
“我是这样说的。”
“唉,这条路走不得的呀。”
“走不得?”
“至少得说是非常可怕的。”
“危险!为什么?”
“因为那个臭名昭著的罗吉。 万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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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位臭名昭著的罗吉。 万帕是谁呀?”阿尔贝问。“他在罗马或许是大名鼎鼎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在巴黎却是默默无闻的。”
“什么!难道您不认识他吗?”
“我未曾有那种荣幸。”
“您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吗?”
“从来没有。”
“好吧,我告诉您,他是一个强盗,要是把狄西沙雷和盖世皮龙同他相比,他们根本就象是小孩子啦。”
“嘿,那么,阿尔贝,”弗兰兹大声喊道,“你终于见到一个强盗了!”
“我先警告你,派里尼老板,无论你要告诉我们什么,我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我们先把这点说明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可以听。 从前有个时候……,唉,接着说下去吧!”
派里尼老板转向弗兰兹,他看这两人中还是弗兰兹比较理智一些。 我们一定得说句公道话,在他的旅馆里住过的法国人并不少,但他却从来没办法了解他们。“阁下,”他严肃地对弗兰兹说道,“要是您把我看做一个撒谎的人,那我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是为了你们好才……”
“阿尔贝并没说你是一个撒谎的人呀,派里尼老板,”弗兰兹说,“他只是说不相信你而已。 你说的话我却相信,请说吧。”
“但阁下知道,如果有人怀疑我的诚实的话……”
“派里尼老板,”弗兰兹回答道,“你简直比卡莎德拉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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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心,她是一个预言家,却还是没一个人肯相信她,那么你的听众至少还该打个折扣。 好了,算了,告诉我们这位万帕先生到底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阁下了,他是我们从马特里拉那个时代以来最著名的强盗。”
“哦,这个强盗让我吩咐车夫从波波罗门出城再从圣。 乔凡尼门入城又有什么关联呢?”
“这是由于,”派里尼老板回答道,“您从那个城门出去是毫无疑问的,但我非常怀疑您还能从另外那个城门回来。”
“为什么?”弗兰兹问道。“由于天黑以后,出了城门五十码以外就难保安全了。”
“你凭着良心说,那是真的吗?”阿尔贝大声问道。“子爵阁下,”派里尼老板感到阿尔贝这种再三怀疑他讲话的真实性的态度大大地伤了他的心,就回答说,“我没有跟您说话,而是在跟您的同伴说话,他了解罗马,而且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该加以取笑的。”
“我的好人呀,”阿尔贝转向弗兰兹说道,“这倒是一次很妙的冒险,我们可以在我们的马车里装满了手枪,散弹枪,双铳枪。 罗吉。 万帕来捉我们时,我们就逮住他,把他带回罗马城,晋献给教皇陛下,教皇看到我们干了这么件大好事,就会问怎样才能报答我们,而我们却说只需要一辆轿车,两匹马,因此我们就可以坐在马车里看狂欢节了,而罗马老百姓一定会簇拥我们到朱庇特神殿去给我们加冠,赞扬我们一番,象对待卫国英雄库提斯和柯克莱斯一样。”
当阿尔贝说这些话的时候,派里尼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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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无法表述的笑容。“请问,”弗兰兹问,“这些手枪,散弹枪,和其他各种你想装满马车的厉害武器在什么地方呢?”
“我的武器库里可没有,由于在特拉契纳时,连我那把猎刀都让人偷去了。”
“我在阿瓜本特也遇到了同样的命运。”
“你知不知道,派里尼老板,”阿尔贝点起第二支雪茄烟骂,“这个办法对付强盗非常方便,这种作风和他们有点相似吧?”
派里尼老板一定觉得这种玩笑不免太自讨苦吃了,由于他对这些问题只回答了一半,而且是向弗兰兹说的,只有弗兰兹看来还象是在用心听他讲话似的。“阁下知道,受强盗攻击时,平时总是不加抵抗的。”
“什么!”阿尔贝叫道,他的豪勇的性格马上显示出他反对如此服服帖帖地让人来抢,“一丁点都不抵抗吗?”
“不,因为那是毫无用处的。 当十多个强盗从地沟,破房子,或阴沟里一齐跳出去,向你攻击时,你怎么能抵抗呢?”
“哦!我宁愿他们杀了我。”
旅馆老板转向弗兰兹,神色间象在说:“你的朋友一定是发疯了。”
“我亲爱的阿尔贝,”弗兰兹回答道,“你的回答太了,倒很有高乃依说那句‘让他去死吧’时的气概。 但奥拉斯作那样答复时,当时是关系着罗马的存亡,而我们这儿不过是随便去玩玩而的问题,为了随便去玩玩拿我们的生命去冒险,那未免太荒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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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点不错!”派里尼老板立刻大声说道,“说得好!
这才有点道理!“
阿尔贝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不时地喝上一口,嘴里喃喃地说着些让人听不大清楚的话。“好了,派里尼老板,”弗兰兹说,“我的同伴现在不说话了,你也了解我的性情是很爱和平的,那么告诉我这个罗吉。万帕是怎样一个人。 是一个牧童还是一个贵族,年轻还是年老,高个还是矮个,把他描述一下,如果我们碰巧遇见他,象让。 斯波加或勒拉那样,我们说不定可以认识他。”
“这几点,谁都无法对您说得清楚,由于我认识他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有一次,我从费伦铁诺到阿拉特里去的路上落到了他手里,我真走运,他还记得我,不但不要赎金就放了我,还送给我一只极其华贵的表,而且把他的身世告诉我。”
“让我们来看看那只表。”阿尔贝说。派里尼老板从他的裤袋里摸出一只布累古怀表,上面刻着制造者的名字,巴黎的印戳以及一顶伯爵的花冠。“就是这只。”他说。“啊唷!”阿尔贝叫道,“我恭喜你了,我也有一只这样的表,”他从背心口袋里摸出他的表,“它可是花了我三千法郎呢”
“我们听听他的身世吧。”弗兰兹说。 他拖过了一张安乐椅,示意让派里尼老板坐下。“两位阁下允许我坐吗?”店东问。“坐吧!”阿尔贝大声说,“你又不是传道者,没必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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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话!“
店主向他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而后坐了下来,这表示他就要把他们所想知道的罗吉。 万帕的事都讲出来了。“你说,”当派里尼老板要开口时,弗兰兹说道,“你认识罗吉。万帕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那么,他如今还是一个青年人了?”
“一个青年人!
他刚刚满二十二岁呢。 噢,他是一个血气方刚浪游荡子弟,他将来总得有一个立身之道的,这一点你们等着看好了。“”你觉得如何?阿尔贝,二十二岁就这样闻名与世了。“
“真不错,在他这个年龄,名闻全球的亚历山大,凯撒和拿破仑还没崭露头角哩。”
“哦,”弗兰兹又说道,“这个故事的主角仅有二十二岁吗?”
“刚满,我已经对您说过啦。”
“他是高个还是矮个?”
“中等身材,同这位阁下的身体差不多。”店主指着阿尔贝回答道。“谢谢你的比较。”阿尔贝鞠了一躬说。“说下去吧,派里尼老板,”弗兰兹说道,并且对他那位朋友的多心点了点头。“他是属于社会中哪种阶级的呢?”
“他曾是圣费里斯伯爵农庄里的一个小孩,那个农庄在派立斯特里纳和卡白丽湖之间。 他出生在班壁那拉,五岁时就到伯爵的农庄里去做事。 他的父亲是个牧羊人,自己有一小群羊,剪了羊毛,挤了羊奶,就将到罗马来卖,靠此为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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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帕的个性从小就非常与众不同。 当他还只有七岁时,有一天,他到派立斯特里纳的教士那儿去,求他教他读书写字。这件事多少有点问题,由于他不能离开他的羊群,那位好心的教士每天要到一个小村子里去做一次弥撒。 那个小村子太穷了,养不起一个教士,同样没有什么正式的村名,只叫博尔戈。 他对万帕说,他每天从博尔戈回来时可以见他一次,利用那个时间教他一课,并且预先告诉他,只能教短短的一课,他一定要非常用功,来利用这暂短的见面的时间。 那孩子高兴地接受了。 每天,罗吉带着他的羊群到那条从派立斯特里纳到博尔戈去的路上吃草。 每天早晨九点,教士和孩子就在路边的一条土堤上坐下来,小牧童就从教士的祈祷书上学功课。 三个月后,他已经能琅琅上口了。 这还不够,他还要学写字。 教士从罗马的一位教师那儿弄来了三套字母,一套大楷,一套中楷,一套小楷,教他用一种尖利的东西在石板上学写字母。 晚上,在羊群平安地赶进农庄之后,小罗吉就马上到派立斯特里纳一个铁匠家里,要来了一只大钉子,敲呀磨呀的把它做成了一支的铁笔。 第二天早晨,他捡了许多片石板,开始做起功课来。 三个月后,他已学会写字了。 教士看他这样聪明,很是惊讶,就送了他几支笔,一些纸和一把削笔刀。他又重新学起来,当然已不象开始时那样困难了。一星期以后,他用笔写字已经和用铁笔写得一样好了。 教士把这桩奇闻讲给圣费里斯伯爵听,伯爵派人把小牧童叫了来,叫他当面写给他看,读给他听,并且吩咐他的贴身仆人让他和家仆一起吃饭,每个月给他两个毕阿士特,罗吉就用这笔钱来买书和铅笔。 他的模仿能力原本就很强,象琪奥托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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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他也在他的石板上画起羊呀,房屋呀,树林呀来。 热闹他又用小刀来刻各样的木头东西,大名鼎鼎的雕刻家庇尼里也是这样开始的。“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就是说,她比万帕还要再小一点,也在派立斯特里纳的一个农庄上放羊。她是一个孤儿,是在凡尔蒙吞长大的,叫德丽莎。 两个孩子遇到了一起,他们就并排坐下来,让他们的羊群混在一起,一起玩,一起笑,一起谈天,到黄昏时,他们才把圣费里斯伯爵的羊和雪维里男爵的羊分开,两个孩子就各自回他们的农庄里去,并约定第二天早晨再会,第二天他们竟然都没有失约。 他们就这样一起长大,直到万帕十二岁,德丽莎十一岁。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