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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副好嗓子,却始终没有获得一份机遇,我知道,在海南,在你身边,或许我今生今世也不过是一个歌舞厅中默默无闻的歌手,终究有一天我会变老,变丑,或许我的嗓音依然甜美,但那些歌厅中的客人们眼里有的只是美色,他们的耳朵是听不出真正的声乐艺术的。到那时,我也许只能是给你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的贤良的妻子,却再也无法实现我多年来执着着的那个瑰丽的梦了。
亦凡,我走了,面对眼前这或许是我实现梦想的唯一的机会,我不想,也绝不可能放弃,那么我只有放弃我的爱,放弃我情感上的那份幸福,毕竟我曾经爱过和被爱过,在爱情上虽然算不得圆满,可却是实实在在地拥有过了,现在,我要去追寻那份还在遥远地向我招手的事业的成功了,对于我,那依旧是一种难以拒绝的诱惑。
……
亦凡,我走了,在离开你之前,我会擦干我的泪水,我没有带走一点遗憾,因为我把一个女人能够给她所爱的人的一切都给了你,我珍藏了二十三的圣洁的童贞永远留在了昨夜,永远留在了你的心里,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象爱你一样去爱任何一个男人了,多年以后,我或许会有一个家庭,会有一个丈夫,但我不会再有一份初恋,不会再有一份童贞,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属于我和你俩个人的。
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随风飘逝在遥远的天边了,留在你身边的是我的心。
亦凡,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还是要最对你说一句:谢谢你给我的爱,请永远珍藏我为你付出的这段情,这片心,还有我永远留在你身上的童贞!
亦凡,我走了,我带走了你对我的爱,却不希望带走你的心,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在等待着你,她才是你今生的永远,在我即将踏上茫茫未知的旅途的时候,我只心存一个奢望,那就是,永远,永远也不要忘记我,一个你爱过,而且永远爱着你的女孩子。
……
陈晨走了,象风,象雾,象冬日南国飘逝的纤纤雨丝,无声地走了,消失在高远的天空之间,弥散在茫茫的大海之上,沁润在凝重的土地之中,无声无息,再也无法找寻到任何痕迹,永远沉入了我心底深邃、阴暗的深谷之中。
陈晨走了,在把她最珍贵的一切交托给我之后,默默地走了。她曾经对我说过,要把童贞留到新婚的夜晚,她没有违背她的诺言,望着我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已经干涸了的班驳的血迹,昨夜她已是我的新娘。虽然没有张灯结彩的洞房,也没有红烛高照的喜宴,更没有祝贺道喜的亲朋好友,但温情脉脉中却有一对相亲相爱的新人,我们彼此完全的拥有过,虽然只是那短暂的一个夜晚,但在这一夜,她是我的新娘,我是她的新郎。
纸鹤呀,现在你可以振翅高飞了,带着一对永远相爱的新人的祝福和希望,飞吧,飞到一个遥远的,充满掌声和喝彩声的辉煌中去吧!
我和陈晨把爱留在了那刚刚老去的一年里,在这初生的新年里,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呢?
第十八章 劫后余生
不再是穷人——想买汽车——出差归来——大排挡上的晚餐——遭遇“烂仔”——失去知觉——白色的世界——九死一生——我的图章——不辞而别的孙华——天塌不下来——重新站立起来的一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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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把风雨和骄阳一起带到了海口,在第一场台风过后,白亮亮的阳光又把大地烤得冒着焦渴的烟。
现在我已经不大亲自去跑业务了,随着业务的不断增多,我和孙华的利润越来越可观了,我们雇佣了俩个从大陆来的大学毕业生,都是学电子电气专业的,和当年的我一样满怀豪情地来到海南闯世界的。现在我已经把业务差不多都交给了他们,只有在签定合同时才亲自出马把把关。
游戏机的改造业务现在依然是我们主要经营的项目,海口几千台游戏机中,我们已经改造了一大半,收入当然是很可观的了,孙华现在整天撺掇着我,说是要和我一人买一辆汽车。
“咱们也该抖抖了,别总让人家把咱当穷人啊!”
肯定没有人想让人看作穷人,尤其是在海南这样讲究经济实力的地方。但我已经感觉到单纯靠改造游戏机这一条路肯定走不了多远,听说现在已经有另外一家公司开始和我们抢生意了,有一就有二,我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一行的竞争就会激烈起来,与其说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再想出路,不如早做打算,开发其它项目,以利于长远的发展。
孙华永远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德行,每当我和他提起自己的担忧的时候,他都不以为然。
“咱们毕竟是这方面的鼻祖,再出来多少家咱们也不怕,顶多到时候咱们在价格上做点儿牺牲,照样儿有生意可做。再说了,凡事做熟不做生,你又闯进一个新的领域去,且得摸索一阵子呢,又得花费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最后还不一定就能挣到钱。”
孙华的想法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但我还是不甘于永远固守着眼前这点利益。
我去找过邹强,他现在已经是他们公司的栋梁了,接触的项目多,了解的信息广,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们将来搞大了,在资金方面少不了要依靠他的支持。
“我也觉得你们应该开发些新的项目了。”
邹强很认真地听完我的想法,说。
“以目前海南的情形看,做一些进出口贸易是个不错的方向,大特区的优惠政策,海南独特的地理环境,再加上不断发展的经济形势,我个人认为,进出口贸易是很有前途的。”
邹强毕竟是从事了一段时间的金融工作,对于商业的敏感是我所不能及的。他仔细地给我分析了目前国内外,岛内外的经济形势和各行业的特点,指出在海南目前的情况下,从事制造业有一定的局限性,从事房地产产开发又是僧多粥少,第三产业已经有过剩的趋势了,只有贸易,尤其是进出口贸易,虽然目前也是热门项目,但由于国内经济发展迅速,但外贸体制的滞后限制了进出口贸易的发展,海南作为特区,企业在这方面享受着特殊的待遇,进出口权就是内地一般企业可望而不可求的,我们可以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在外贸市场上有所作为。
和邹强聊过之后,我的思路开阔了很多,我准备把思路好好整理一下,和孙华认真地谈谈,想办法改变他目前的看法。
前几天我手下的一个小伙子联系了一单生意,是十台扑克机更换芯片的业务,生意不大,而且机器还不在海口,对方是东方县的一家游戏厅,现在我们做这一行做出了名气,已经有不少外地的客户慕名前来了。
我亲自带着手下跑了趟东方县,签了合同后留下他在那里更换芯片,自己先赶回海口来,这些日子我正忙着搞外贸市场的调研。
下了长途汽车,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往海甸岛赶。
赶回公司的时候留守的小伙子已经下班回去了,我把随身的公文包放下,给孙华挂了个电话,知道今天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这才放了心,洗了把脸下楼去吃晚饭。
在海口吃饭是最方便的一件事情了,尤其是象我这样的单身汉,只要有钱,绝对不用为下厨房和锅碗瓢盆打交道发愁,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只要出门走上几步路,保证就能找到一家不错的大排挡,而且一定能让你吃得心满意足,还不用担心过多的破费。
离我的办公室兼宿舍不远的街角上就有一家很不错的排挡,除了外出应酬,这里几乎是我每晚肯定光顾的地方。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吃消夜还嫌太早,现在排挡上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张桌子旁围坐着四、五个敞胸露怀地喝着啤酒的年轻人,看他们那举止做派和穿戴打扮,多半是海南人叫做“烂仔”的小混混儿。
我尽量不去注意他们,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好。
我拣了张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下,已经熟识的排挡老板走过来和我打着招呼:
“王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
显然他是以为我来吃消夜的,我看看表,十点多一点,果然是个很尴尬的时间。
“啊,刚从东方回来。”
老板恍然着点点头。
“吃晚饭?”
“是啊!”
我喝了口老板给我倒的茶。
“老板今天你可得让他们快点儿上菜,我都快饿死啦!”
老板满口应承着,按照我的吩咐支派着手下的厨子忙和开了。
我又喝了口茶,夜风清爽地掠过,身上爽爽的很惬意。
明天要去趟省经贸厅,上次托那里的一个朋友搞了一份特区关税的税率手册,得去拿回来,好好研究研究。
正想着,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转头看时,眼前一道黑影已经直奔我的额头砸了过来,我本能地一闪,一只方凳重重地砸在我的肩上,一阵骨断筋折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恍惚中我看到刚才坐着喝酒的几个“烂仔”手里擎着凳子、酒瓶之类的家伙向我扑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忍着剧痛跳起身来,抄起身下的凳子,准备应战。
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烂仔”手里攥着一只敲掉了瓶底,呲着锋利的玻璃茬的啤酒瓶子,看那架势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手,在他用酒瓶对我刺过来的一刹那,我手中的凳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一下子倒在我的脚前,挣扎了一下,不动了,后面的几个“烂仔”一愣,却又立刻蜂拥而上,我拼命抡着手中的凳子,和他们混战起来。
正打着,忽然脑后一声闷响,我立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倏然一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扑倒在身旁的桌子上,失去了知觉。
2
眼前是一片苍白,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我,一切都象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苍白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禁锢着我的头,我的肩膀和手臂,我想移动我的脖子,却发现下巴也被禁锢着,紧绷绷的象是被固定在一坨坚硬、冰冷的水泥块中。我这是在哪里呀,我转动着头上唯一可以动弹的眼睛,努力地想搞清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到处都是白色,鼻腔中有很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身旁一只白色的支架上高悬着一只玻璃瓶子,一根连通着它和我的手臂的管子里“滴滴答答”地流着冰冷的液体。我想起了夜间大排挡上的激战,想起了脑后那一声钝响,再看看眼前的一片苍白,我完全清醒了,自己正躺在某间医院的病床上。
那么说我受伤了?不错,我现在感到头和肩膀都象是被撕裂了一样钻心地疼着。这不是当年在学校冰场上那场战斗,那时我的冰刀砍开了别人的头,如今却是别人砸开了我的头。那几个“烂仔”呢?我记得自己至少打倒了他们中的一个。我努力地想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海口,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和什么人结下过如此血海深仇,值得他们来要我的命。我的脑袋里好象有一个蹦跳着的小球,不知疲倦地在里面弹来弹去,撞击着我的颅骨,每一次撞击都疼得我忍不住地颤动,身上被冷汗冰得好冷好冷。
我不由自主地“哼”出声来。
“王总,你醒啦?”
一个欣喜的声音和一张兴奋的脸同时出现在我眼前。
我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