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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日本一直被人口过剩所困扰,而且将其作为扩张的借口。而现在政府却宣称它需要更多的人口来充实新占领的殖民地,并且发动起一场宣传攻势以期达到每年300 万的出生量,这差不多是和平时期的一倍。
作为运动的一部分,日本政府禁止任何形式的生育控制,并且建立起许多婚姻介绍所和新娘学校,用来训练年轻姑娘们,她们将作为拓殖者驻守海外的日本士兵们结婚。国家负担婚礼的费用,并且承诺只要所生的孩子达到或超过10个,将为其家庭提供免费的高级教育。
妇女们被鼓励着“把母性作为国家的命运”。首相夫人,同时也是七个孩子母亲的东条胜子告诉全国的人们:“养育孩子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形形色色的“士兵”
大战初期日本军队速度惊人的胜利在全国掀起了新一轮军国主义狂潮,为了将它保持下去,日本的宣传机器不断地提醒人们日本军队体现了古代武士的英勇美德。
对军事的狂热感染到了社会的所有阶层。满怀骄傲的母亲们给她们的孩子穿上装饰得漂亮的制服。老师们告诉学生如果一个男孩子不投身于这场“神圣”的战争,那么他就会耻辱终生。而对于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日本专业相扑选手们响应征兵这样被大加宣扬的消息,尤其使青年们感到振奋。
甚至连那些一向信奉非暴力,讲求和平的和尚们也响应了征兵的号召。同时由于许多神道的神职人员入伍,以至于在神道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由妇女替代这些男人做神职职位的现象。
在全国的儿童节中,身着陆军和海军将军制服的小男孩们庄重地敬军礼。
在1942年的一次卫国操练中,一排高大粗壮,大腹便便的相扑运动员摆出向右看齐的姿势,他们在日本是广受欢迎的传统项目运动员。
在一位陆军军官的指挥下,腰别刺刀,肩扛步枪的和尚们在他们的寺院中操练。
1943年东京街头,一位美丽的少妇停下来往一块钉着一排排钮扣的布上缝上一针红色的线。当有1000个人缝过之后,这块带着幸运祝福的布将被送到一位前线战士的手中。
一位路人在一位少妇手持的太阳旗上写上“力”字。当写1000个字之后,这面旗也将被送给一位前线作战士兵。
日本妇女肩负着维持本土和海外军队士气的责任。“国防妇人会”负责起了这些活动的协调工作,派遣它的成员们到火车站为开赴前线的部队送行,并敦促他们写鼓舞后勤人员的信件。妇女们还通过制作护身符的方法来帮助那些素昧平生的士兵们,从护身符上他们可以确信自己拥有来自身后那片国土上全身心的支持。
最受欢迎的护身符叫做“千针带”,就由1000个街上的行人在一块布上一人缝上一针,然后将其送给前线的士兵,据说它象征着日本妇女的信任和忠诚。王牌飞行员坂井三郎就收到了一个,是他的未婚妻和表姐妹制做的。坂井三郎写道,“没有哪个日本飞行员相信这种传统的护身符能避开子弹”,但当他想到他的未婚妻和表姐妹长时间“伫立在寒冬的街头”请求行人们为它缝上一针,“我当然会戴上它,”他最后写道,“而且我把它绑在我的心口上。”
还有一些志愿者们走上街头去制作另一种护身符,他们请行人们在一面日本国旗上写上幸运的祝福。许多日本士兵都在口袋里装上这么一面国旗参加战斗,因为这代表了他的国家。
在神社中为死者
祈福的人们
日本人被鼓励着去东京广大而幽暗的靖国神社进行公众性的祈祷,在这里供奉着所有战死士兵的亡灵。这种信仰是由裕仁天皇在战争初期就树立起来的。他主持了一个在靖国神社举行的庄严仪式,在这个仪式上,裕仁天皇宣布那10334 名死于中国战场的军官们的亡灵在此得到供奉,这意味着他们被赋予了神一样不朽的地位,几乎和天皇自己并驾齐驱了。
随着战争的死亡人数不可遏止地增加,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失去亲人的平民来这里祈祷。靖国神社成为了一个至为神圣的地方,有轨电车经过它的大门时都要稍作停顿,而行人们则停下脚步并深深鞠躬。
1941年,哀悼者们冒雨跪在位于东京闹市区的靖国神社外面。 平民们最通常进行的 就是为他们在战争中死去的亲近之人祈祷。也有许多士兵在他们乘船奔赴前线之前来祈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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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中的日本
帝国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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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警察在新成立的全日本大众党(All…Japan Masses Party)的一次集会上巡视。这个党是一个由农民和劳工组织的极左组织,仅仅存在了四个月之后,就被政府取缔。
1945年3 月,在东京遭受了二战中最严重的一次空袭之后,身着军装脚蹬皮靴的裕仁穿行在被炸毁的一个街区中,侍从们被他甩在了身后。
帝国俘虏
1921年,当时还是皇太子的裕仁访问英国时在向仪仗队敬礼。头戴熊皮帽,担任陪同的是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后来的英王爱德华三世。
一位害羞,温驯而又热爱和平的天皇
“达到至美的时刻就是全世界都一片和平。”在一首含义幽远的小诗中,裕仁天皇这样写道。然而他的一举一动是如此地被拘囿于日本苛刻的传统范围之内,所以这个热爱和平的人极少会表露出对和平的渴望。
裕仁生于1901年,在一个完全得不到爱的氛围中长大,他一直感到压抑和恐惧。按照宫廷的惯例,他在仅有10个星期大的时候就被从父母身边带走,在一连串的监护人和导师的照顾下长大,曾经有一段时间,一共11位学者像填鸭似的拼命往这个小男孩的脑袋里塞着各种科目的知识。
尽管被培养日程束缚着,但这位皇太子却显示出了十分独立的思维能力。12岁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神话———他是太阳女神的后代,因此他自己也是一个神———和他的历史老师展开辩论,使这位老师震惊不已。他的首席监护人西园寺公望亲王告诫他不要发表这种异端邪说,并且向他解释说日本人民需要相信他们的天皇是神圣。西园寺公望还说,为了日本的福祉,裕仁必须保持像神一样的庄严,高高在上,决不能把自己卷入俗世的事务中。
裕仁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害羞自闭的人,尽管他还保持着一点点个人的自由空间。他成为了一个严谨的科学家,狂热迷恋西方的各种体育运动,他甚至还敢于反抗那些权力煊赫的顾问,因为他们反对他自己中意的婚姻。但在所有关于他的天皇职位的事务方面,他仍然只是一个法律和议会的严格服从者,因为很早以前他们就使天皇退缩到了一个宗教性象征元首的位置。他总是一言不发地对法律和议会深信不疑地服从。
当日本的军阀集团将日本逐渐拖入与中国以及后来与西方盟国的战争时,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政府首脑们的计划,裕仁从来都没有进行过一次有力的呼吁来进行矫正。他只是在他所写的一首诗里气语暖昧地表达了他的忧患:“当我游览纪伊水道海角的时候/ 远方的海上正低垂着乌云。”虽然天皇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精神权威其实是极为巨大的,而他并没有能将其利用起来,所以在日本的战争悲剧中,天皇也有一部分责任。
裕仁的父母:大正天皇和贞明皇后。按照宫庭的习惯,他们把皇太子的抚育任务交给了监护人。
三岁的裕仁。当时他离开父母,单独住在日本皇室那个拥有超过3000名仆役的庞大宫殿中的一个小房子里。
一位东方王子的西方历程
裕仁有一次曾经承认,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1921年那次长达6 个月的欧洲旅行,他充满感情地回忆说:“我生平头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更自由的生活。”
英国皇室相对随意不拘的生活方式令这位时年20岁的皇太子大吃一惊。他非常高兴地看到他的英国伙伴——威尔士亲王竟然被允许在大众餐馆吃饭,以及在夜总会里和漂亮的姑娘们跳舞。他把坦白、平易近人的英王乔治五世视为自己的偶像,后者曾经像父亲似地拍着他的后背,称他为“我的孩子”。
裕仁带着一大堆西方式的爱好返回了日本。他打起了网球,并且在皇宫的院子里修了一个九洞的高尔夫球场。他改吃英氏的早餐,诸如鸡蛋和烤面包片(而不是米饭);改穿西氏服装,只是除了一些十分重大的仪式性场合之外。在每年一度的水稻插秧仪式上,他甚至还带着一顶西式的毡帽,而他的官员们则都戴着插秧者戴的那种传统的宽边草帽。
他还不顾继承人问题上的风险,毅然选择了一夫一妻的西式婚姻方式。在裕仁登基之后,他和妻子良子生出来的全部是女儿,而女儿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他的顾问们纷纷劝说他采取古老的解决方法,广纳姬妾直到其中的一个给他生下一个男性的皇位继承人为止。裕仁竭力顶住了这些巨大的压力,他的忠贞最终得到回报:1933年,良子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
和英王乔治五世同车穿过伦敦时,裕仁向行人们致意。此时令他大开眼界的20天英国之行刚刚开始。
身着白色网球装的裕仁及其妻良子在一起进行双打比赛。时为1924年,即裕仁从欧洲返回的三年之后。
裕仁在他宫中实验室的海生动物研究过程中小憩。他后来出版了不少关于这一领域的学术著作。
裕仁家庭的合影。裕仁身着西服套装,皇后良子怀抱幼小的皇太子明仁,旁边是他们的三个女儿。
裕仁身着传统礼服,手持节杖的形象。1928年,裕仁天皇在京都的古皇居正式登基。
卫队在天皇的座车前抓捕一名被怀疑意图对裕仁不利的士兵,而实际上这名士兵只是想向他申诉陆军中的虐待行为。
1930年,长跪而坐的村民们还被允许见到天皇。
大阪市长由于在裕仁面前站立得太随意而被迫辞职。
文化冲突中的风暴中心
在整个的20年代以及3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中,裕仁一直陷于理想和野心的冲突里。和许多进步的日本青年一样,他明白自己的国家应该通过吸收西方的科学知识和工业技术这样和平的方式来实现繁荣。但是这种观点遭到了激进的陆军和海军军官们的极力反对,他们主张的是征服全亚洲,并且要铲除所有倾向于追求和平式发展的人。
曾有两名煽动者企图刺杀裕仁,但是流产了,另外还有六个人发起了请愿活动,请求他改善日本的状况。有好几个温和的政治家被军国主义者和右翼军官所暗杀,其中就包括原敬首相,原因就是他在1921年曾积极鼓励裕仁的欧洲之行。
日本陆军的高级指挥官们都声称他们无法控制低级军官们所进行的这些杀人之类的恶行,但实际上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在私下里对于这些暴力行为是首肯的,并且还从中获益。一直存在的刺杀威胁着裕仁的一些自由派内阁成员和顾问的生命,所以他们就轮流劝说天皇要超然于日益严重的混乱局势之上,保持传统的角色地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令人敬畏。
这样的角色正是陆军的高级军官们所想要的:天皇的脚步只限于宫墙之内,不会对他们的征服计划进行任何干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