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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之所以不和老来离婚就是为了能报复老来。否则像她那么骄傲的人,突然间受到了那样的玷污,怎么可能还和老来在一起?
果然后来欧阳为了报复老来,居然和老来的前老总开始往来了。而老来因为理亏在先,虽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却拿欧阳没办法,于是这厮也开始堕落。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生生的给毁了。
在此之前,我还真没想到欧阳和老来的恩怨竟会如此的复杂。NND,老来那鸟人平日你看起来吊吊的,没想到居然真是个忍者神龟!不过他那时的处境,确实难办。这也充分证明了人的自私性。说句实在话,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心里总是有些鄙夷欧阳的生活作风,而我之所以离开欧阳,这也是原因之一。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却满是对欧阳的同情了。
我和张洁玲直谈到十点多钟才离开咖啡厅,到了外面之后,发觉北风异乎寻常的寒冷。色女被风激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说道:怎么天变得这么冷,不会是要下雪了吧!我却仍沉浸在那个事件里,并没回答色女。色女嘟哝了几句冷,然后说要赶紧回家。紧接着就跳上了一辆的士,临上车前她居然还不忘要我送她一张签名的CD。
我有些木然的看着色女被车载走,心中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因被今晚和色女的交谈搅得不能平静,所以并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随着夜的加深,风愈发的冷劲。到后来果然如色女所说,有雪花开始往下落。虽然是密密麻麻的,但下落的速度很慢。再加上夜风很大,所以漫天里都是东飘西荡的雪花。一时间整座星城都被这雪弄得朦胧模糊了。
我原本仍想在街上走,但那雪却越下越大,最后我只得回到了酒店。进了酒店的客房,躺在床上,依是不能平静。欧阳那张落莫的脸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很想再见欧阳。也许是因为知道了欧阳的过去觉得她很可怜,又或许是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开始了解欧阳了,抑或是因为我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空虚,总之我很盼望能见到欧阳。其实我一直待在长沙不肯离去就是还眷恋着欧阳,经过那件事的催化,一下子燃烧起来了。
如是一夜都在床上辗转,总是不能入睡。第二天很早便下了床,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便匆匆出到了外面。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大雪覆盖了,想是昨天下了一夜雪。长沙虽不像广州那样终年无雪,但因为是在南方,所以很少能积起雪。我在长沙呆了五年,像这次这么大雪的还从未见过。
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不知怎的竟想起贞子了,想起了广州那个无雪的平安夜。不知道贞子那边有没有下雪?正自出神,冷不妨听见身边有人说:难得今年下这么大的雪,我们一起去岳簏山拍雪景吧!扭回头看时,却是两个年轻的女生。瞧样子是一起出来拍雪景的。我看着她们踩着雪吱吱的远走,心里直回荡着岳簏山三个字!今天是星期六,又恰逢这十年不见的大雪,肯定会有很多人去岳簏山看雪的!那么,欧阳会去么?她那么喜欢岳簏山,肯定也会去吧!
想到了这里,心中想见欧阳的那种渴望更加的强烈了。当下便即叫了辆的,驱车往湖大去。我住的酒店本就在河西,所以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湖大。下了车,沿着以往走了很多次的路线,上了岳簏山。
今天的岳簏山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主席笔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景色现今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掉光了叶子的枫树枝桠上全都是白雪,放眼望去,真个叫银装素裹,仿佛琼枝玉树一般。山路上也满布积雪,在游人的踩踏下留下了一串串的足印。我踏着雪慢慢向上,不一会到了爱晚亭。这里游人很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我仔细的瞅着四下的人群,却没有找着欧阳。心里禁不住有些失望。在亭外愣了一会儿神,方才进了爱晚亭。
进了亭后,便默默望着亭外挂着雪的枫树。耳边不时的传来人们进亭和出亭的脚步声,伴着他们的嬉笑和说话的声音。渐渐声音越来越稀,想是附近的人越来越少。又过了一会儿,人声渐渐的止住了,似乎亭子周遭便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正想四下里环顾下,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进了亭中便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亭子静静的再无一丝声响。不知怎的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当下忍不住扭转了身。适才进亭的那人一直我在背后呆看着我,此时见我回头,她突然叹息了一下。
那幽幽的声气,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正文 第六十七节 尾声
人们往往喜欢用缘分来解释一些事情。但是缘分往往是人为的。就像此刻我和欧阳的重逢。我是因为猜到欧阳会在所以才来的,而欧阳果真来到了这里。这便是一种人为的缘分。不过即便是这样,当我再一次看到欧阳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想起了缘分这两个字。我想,此刻我面前的欧阳也会认为这是缘分吧!
许久未见的欧阳比起以往略显瘦了些,天气虽然很冷,可是她穿的却是很单薄。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剪短了。短得连脖项都不能遮住。神情依旧是以往那般落莫,眉宇间似乎藏着一股永远不能挥去的忧伤。因早上风大,所以脸色冻得有些青白。
我们互视了很久,但谁都没有说话。我想此刻我若是和妞妞重逢,我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抱住她的。就算是贞子,我可能也会去抱她。可是面前的是欧阳!虽然我的内心里很渴望见到她,但是真正见到她了,我却又想逃离。
欧阳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矛盾,又轻轻叹了口气。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愁绪无端。正没做奈何时,欧阳开口说话了。这几个月来我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她说:起初枫叶是红的,后来慢慢变黄,再后来凋落干净。可是我的心却一直都没有变。我一直在期待着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现在,现在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说着,欧阳的眼圈忽然红了,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了下来。我见她这样,心里也自不好受。当下便想跨步上前抱住欧阳。但我的脚只往前迈了一小步便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桎梏我,总之我无法继续动作下去。
欧阳垂了一会儿泪,然后扬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因天冷微有些乌青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显得又是自怜又是骄傲。她的这副表情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可是我却仍没有动作,甚至连话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欧阳这么冷酷,或许是因为老来,又或许,又或许我的内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欧阳。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勾引欧阳,和她上床,至于上完床之后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欧阳毕竟是人妻,不同于妞妞贞子甚至赵敏。即便她现在已经离了婚,我也是无法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想清楚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个秘密,我竟然有些厌恶自己了。
我知道。欧阳见我久久不说话,终于又开口道:其实你一直认为我是个很不堪的女人,一直都打心眼里都瞧不起我,对么?我知道的……她的话声寒风一样料峭:你一直都瞧我不起……
欧阳的话语刺激着我的心,当下我再也无法容忍,大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一切都只能怪老来那个混蛋!不能怪你!
欧阳闻言怔怔的望着我,似乎在讶异我是怎么知道了她和老来的隐密。隔了老久,她才喃喃道:那其实还是要怪我!张洁玲说的对,我既然不喜欢老来,就不应该嫁给他!老来和我在一起总是觉得他自己配不上我,他总是有一种自卑感,我们的婚姻是不平等的!就是因为这样,老来才会拼命的吃回扣,想在物质上满足我!唉……说到这里,欧阳像是陷入了回忆:可是那时候他真的很有诚心,每天都在想办法感动我……我那时实在是太骄傲太骄傲了,我总是想不管和谁在一起,自己都是有些不甘心的……
听欧阳的话语,似乎她和老来之间的事情比张洁玲所说的更要复杂。想来她那时嫁给老来并不是心甘情愿,只是被老来所感动。照这么说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失败。心里正想着,却听欧阳又道:那件事之后我想过要离婚,可是最后却没有离。我想老来虽然做的不对,但是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在我身上。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老来!有时候我看着他就会想起那件事,我就想吐。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裂痕,根本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
我默默的看样欧阳说话的样子,一开始还在想着老来和欧阳的事情。可是听着听着,忍不住想到了我和妞妞。我和妞妞之间不也像老来和欧阳一样有了裂痕吗?难怪妞妞最终会选择离开。她是在害怕我们的爱情不能有好结局。
小强!正沉思间,欧阳忽然开口叫我的名字了:我真的很傻!我想着我和老来离婚了,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想堂堂正正的和我在一起,对么?其实,其实,就算我离了婚成了自由人,我还是没有资格喜欢你的!说到这里,欧阳的话声转低,渐渐不可听闻。过了好久,她的声音才又响起:今天晚上你在那家咖啡厅里等我好么?我想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和你在一起。说罢,她咬了咬下唇,然后转身,出了爱晚亭。在她出亭的那一刹那我想去追她,可却始终迈不动步子,只是呆站在那里盯着欧阳的背影发怔,心里一遍一遍捉摸着欧阳的话:她为什么要我去那间咖啡厅?为什么说要像第一次那样和我在一起?难道也想要和我咖啡,然后就开房,就像第一次时的那样?*!欧阳真是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人,就像这个世界,谁也解释不清。
下午回到酒店和赵敏通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就会广州。然后订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或许我的内心深处是想在今晚见过欧阳之后立即开溜,免得她再纠缠我。说白了,在对待欧阳的问题上,我和老来一样的自私。
晚上犹豫了很久,我才打的往去那家咖啡厅。在路上心里极为忐忑,也不知自己此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到了那家咖啡厅,踟蹰着上了二楼,找到了自己和欧阳常坐的那个位置。欧阳却还没来到。于是自己先叫了杯咖啡,就如昨天般,也不喝,只是一味的等欧阳。
欧阳却总也不来。一直等到那家店快打烊,欧阳也仍未到。我的心在失望之中隐隐感到有些放松。其实我真有些害怕欧阳来,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下倒好,欧阳没来,那么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长沙了。
正打算会钞离开,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他道:这是一位女士托我们给您的东西。说着递过一个盒子。我微有些茫然的接过那个盒子,正打算询问,冷不妨觉得那盒子有些眼熟。细想之下不由一愣:这不是欧阳生日那晚我送给她的那盒巧克力的盒子么?想到此处,当即打开了那盒子。盒内的巧克力几乎没有动过,想是欧阳一直没吃。我看着那些巧克力,心里不由得想起来欧阳生日那晚。记得那时她只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就将这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还对我说她舍不得吃。现在她拿走的那块巧克力的空位上放着另一样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