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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让“那个人”找不到他的实际行踪,只要河水把木桩一直推着走,“那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个不肯休息、没日没夜奔跑的蓝行。
第二步,蓝行秘密的跟着木桩一起走,他知道在潜水处,粗大的木桩一定会被河底卡住,只要衣服一停止移动,相信“那个人”就一定能够跟到这里,他必须弄清楚,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毕竟他现在还没用过任何能力。
这条河从都城后山出发,灌溉了护城河及途经的庄稼,最后通过工业城市,流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湖泊里,一小时之后,木桩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了。
蓝行爬上了一棵树,他闭上眼睛,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一边计算着他生还的可能性。
不坏之躯已经帮他渡过了很多难关,但这次有点不同,敌人有手枪,有先进的跟踪科技,有敏捷的身手,最重要的是,他可能还有一些非常可怕的能力,如果与他正面交锋,蓝行猜想他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到收场的时候了。”蓝行这样提醒自己。
从几年前蓝行得到时间停止这个能力开始,一直到进入这个该死的欲望世界,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人,线索断断续续、麻烦一波又一波,行动小组的成员谁也没有放弃,大家都把这场追捕当成了一种生活,就好像每个人都是为了寻找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追捕者与被追捕者互换了,当猎物是个“神级”的家伙时,“人级”的猎人就要倒霉了。
现在,蓝行藏在这里,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的位置,猎人始终是猎人,再凶猛再狡猾的猎物都有可能被制伏,只要找到它的弱点……
树枝折断的声音打断了蓝行的思考,他把树叶堆在身上,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面,小河的流水声顿时小了很多。
脚步声很轻,明显是朝着这边来的,蓝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拖得很长,从远处看,这里就像是有块扁平的石头。
来人在河边停下步子,显然他看到了水里的木桩和绑在木桩上的衣服,蓝行真想欣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可惜他不敢动。
“蓝行,你的把戏可真多,你是个聪明人,可是你永远也赢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你的了解超出了你的想像,而你对我几乎一无所知,就比如说现在,我知道你正藏在一个地方看着我,你却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你。”
这是一种古老的把戏,躲藏的人很可能因为这句话而暴露出他们的位置,蓝行很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抖了抖身上的树叶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啊!看来你对我的了解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蓝行对他并不了解,不过他有种直觉,这家伙不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他说发现自己了,就一定是真的发现了。
“让我们走,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玩你的打仗游戏。”蓝行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他无论如何努力,那顶连接着斗篷的罩帽都无法被看透。
“我会的,但是你知道吗?要让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重新变白,最好的方法不是用橡皮擦,而是把它废物回收,变回纸浆,重新做成一张白纸,这个过程虽然复杂了点,但效果绝对是最好的,还不用担心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你现在正在加工纸浆?”
“差不多吧,多亏了你我才有勇气重新洗牌,我敢肯定,我创造的下一个世界一定会更加完美。”
话说到这里,蓝行已经能完全肯定对方就是“那个人”,他能这么坦白的和自己说话,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你洗牌我不想管你,但有几张牌不属于你手中的这套牌,如果你洗出来的牌不是五十四张,就说明你在出千,在作弊,我想你不是个喜欢作弊的人吧?”
“没错,你越来越了解我了,我非常讨厌作弊,所以这几张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在正式开始洗牌之前,我会先整理一遍,落下个作弊的名声可不好。”
“还有个问题想请教,老鸟哪去了?”蓝行想不出什么逃跑的方法,一场已经等待了几年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老鸟?他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蓝行没有时间体会这句话,他拿起先前准备好的树枝当作武器,朝对方挥了过去。
这是另一场赌局,自从上一次差点被吴悠然杀掉之后,蓝行就知道了进化能力的弱点,在这个世界时,能力只对这个世界的人有效,行动小组和“那个人”都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照理来说,蓝行可能会被对方击伤。
第十三章 残酷的游戏
不过在赵笔家,蓝行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他的枪打不死自己。
“那个人”的武艺果然和蓝行不是一个级别的,从交手的这几秒钟看来,他甚至比吴悠然还要厉害,不知不觉中,蓝行已经跌了十七八跤。
这是一种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沾衣十八跌”之类的武艺,靠着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要诀,引导着蓝行所发出来的力量,树枝就像一根绳子般的牵引着蓝行。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输赢的战斗,蓝行拼尽全力的进攻,“那个人”则只顾防守,当矛与盾彼此成为敌人后,考验的只是哪一个更加坚固罢了。一大片云遮住了月亮,大地变得一片漆黑,蓝行瞅准机会,更加疯狂的挥舞起树枝来,他的“瞎打”战术挺管用,在一次扫击中,蓝行感觉树枝的前端击中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一声闷哼从不远错处传来,“那个人”被击中后以极快的身形退出了战圈,他的大腿被擦掉了一块皮,血珠子立时冒了出来。
“啊哈!看来我不仅会屠龙,还会屠神。”蓝行夸张的叫道,这是他的老战术了,先激怒对方,然后再寻找弱点。
可惜这一招现在不管用了,“那个人”的声音依然平静,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蓝行开始不能平静:“蓝行,不要逼我宣布游戏结束,当能力封印解除后,痛苦的只会是你们,你走吧,很久没有遇到能伤到我的人,这个伤口让你争取了两个小时。”
蓝行不太在意这两个小时,他被“能力封印”这个词吸引住了,原来并不是他们失去了能力,而是“那个人”设置的能力封印让大家都不能使用能力,包括他自己。
蓝行没有猜错,当“那个人”开始建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好了关于封印能力的事。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创造的世界有能力使者存在或突然觉醒,这对别人来说是件很不公平的事,因为这个一个靠武力决定一切的世界,只要有一个能力使者出现,就可能彻底改变游戏规则。
所以“那个人”建造完欲望世界里的一切东西后,设置完能力封印才开始往他的棋盘上放棋子,可惜这盘棋被具有进化能力的蓝行给破坏了——这种能力不受能力封印限制。
蓝行有些失望,他发现自己现在唯一得到的消息,只是“那个人”可以随意改变游戏规则而已,还有一点不太确定的是——“那个人”似乎并不想太快的杀死自己。
现在蓝行要做一个决定,“那个人”现在不想杀他,是因为他是游戏的主角,所以当他和别人在一起时,别人也必须参与到这个游戏中来,他必须决定是否回到蓝国都城。
如果他回去,找到剩下的行动小组成员,带领着他们一起逃跑,或许可能找出逃出这个世界的方法。
如果他不回去,阎焱会带着杜杉和两姐妹逃到蓝国都城后方的深山中,那里是个无人区,危险只会来自外面。
要做出选择,蓝行就要考虑现在的情况,揣摩“那个人”的心理。
“那个人”会全力的追踪自己,还是抽空到都城找到阎焱和三个女孩,杀掉他们给自己增加逃跑时间。
考虑再三,蓝行还是往都城方向跑去,从“那个人”之前的一连串行为上来看,他是个非常喜欢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他一定会每两小时杀一个人,和蓝行关系不错的人。
蓝行要回去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觉得阎焱他们跑不了多远就会被“那个人”发现,因为他们的记忆已经被改过了,一些规则被深深的烙在他们脑子里,比如两国一定要交战而且一年只打一次、无法思考关于间谍活动的一切、两国人民绝对不来往等等。
只有蓝行能打破这些框框条条,能让大家“正常”的逃跑。
在路上搭了辆马车,蓝行到达蓝国都城时天刚亮,这里受到地震的影响并不太大,再加上火龙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城市里的人们还保持着正常的生活。
在皇宫门口,蓝行看到了在等着他的两姐妹,守城的士兵们是蓝行以前的手下,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狼将军终于回来了,不过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消息,据说红国的国王现在在皇宫里作客。
“死狼!你终于回来了,靠,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阎焱一见到蓝行就跳了起来。
“是啊,我回来了,不过我没带回来什么好消息,杜杉呢?”蓝行有气无力的说。
“和智者在谈话呢,她说一个能被别人称作智者的人,通常都会有一些好主意,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个迂腐的老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的,他看起来快要疯了。”
蓝行吃了一惊,智者要疯了?赶到智者的房间,蓝行在门口听到了一段对话。
“蓝行可能已经回来了,他可能会因为你没在门口迎接他而感到有些失望呢。”
“现在可没时间管这些,回到刚才的问题,除了王座里的怪物之外,这里还有没有发生过别的神迹?”
“我印象里是没有了。”
“王座里的神,意思是不希望古宁登上王座;武斗场的黑暗,意思是不希望蓝行拿到冠军,每一次神迹出现都是在提示我们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那火龙的出现呢?这个神迹说明……”
“说明了他不希望两国合并,另外我们也可以推测出,他能看到我们的一切行踪。”蓝行推开门接着杜杉的话说道。
“看来你得到要点了。”智者看着蓝行微笑道。
“要点对我们没有帮助,老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呀。”
“一个聪明的普通人,比一群强壮的傻子可要有用多了,一起分析一下吧,怎么样才能让他一直观察着我们?就算他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追上我们,怎么做到的?”
“他很聪明。”
“是的,他很聪明,但聪明不可能带他找到我们,除非他使用能力,不过据我所知,他真的没有在使用能力。”
“人们常说﹃站得高看得远﹄。”
“对!”蓝行叫道:“那颗星星!一定是它,在那里能看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出口也一定在那里,我们要到星星上去。”
“到星星上去?怎么去?”杜杉呆呆的看着蓝行问。
“是啊,造一艘宇宙飞船是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指望于……”蓝行不怀好意的盯着智者。
“我?据我所知,我并不是什么宇宙飞船。”智者非常不喜欢蓝行的这种眼神。
“你不是,但你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知道一些关于未来的小细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