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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着阿力克胸膛的伤口里流出的黝黑的血,对着旁边的骑士大叫道,“该死的有毒,来帮我放血,快来帮我!”
我用战刀用力的割开阿力克的伤口,拼命的挤压着,墨汁一样的血缓慢的流出来,我看着迟缓地眨着大眼睛的阿力克,我开始在心里感觉到恐惧,我对着周围的骑士大叫道,“快来人,快想办法啊,快来帮帮我!”
我猛然扑到伤口上,用力的大口的允吸着伤口中的黑血,大口的吐向一旁,我的心里在企求我曾经诅咒过的神,求你,别让这个笨家伙离开我,求求你,别让他离开我,我害怕啊。
后面的医护骑士赶到了,看见我在大口的吸着阿力克伤口上的毒血,大声叫着,“拉开他,不要让他吸毒血,他会送命的。”
有数名骑士扑上来,抱住我,企图将我从阿力克身边拉走,我感到头晕目眩,意识正在从我身体中消失,嘴里大吼着,“别拉我,混蛋,救我的阿力克,别拉我,我要杀了你们,别拉我,混蛋!”
一个医护骑士扑到我面前,对着我耳朵大喊着,“它不会死的,龙是不怕毒的,龙不怕毒的。”
“龙不怕毒的。”我的眼睛在逐渐的合拢,朦胧中我问道。
“是的,龙不怕毒的,它不会死的。”有人大叫道,“快,按住天藏骑士的手,放他的血,好,放血。”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叫道,“阿力克。”
周围站着无数的全身血污的骑士。“它没事,它在旁边。”身旁一名医护骑士说道。
我感觉两个手腕剧烈的疼痛,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刚才我试图放血,然后用圣系魔法驱逐出您体内的毒血。还好毒血不多,您昏迷了片刻就恢复了。”医护骑士说道。
我四处寻找着阿力克,它还象刚才一样躺在旁边,缓慢地眨着大眼睛。
“龙真的不怕毒吗?”我还是担心的问道。
“有些龙就生活在终年毒气弥漫的沼泽地带呢。”
话音未落,阿力克慢慢的支撑起身体,周围的骑士慌忙的散开,退出一块空地。阿力克精神的爬了起来,用大头在我身上摩擦了数下,然后鼓动着双翼,腾飞到空中,象上次打败了朱雀一样在空中欢快的吼叫着。
我放松了一直紧握的双拳,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不能让阿力克冒险了,再不能了。
我回到了右军阵地,命令各部休整,清点各部情况,同时命令军士打扫战场,收集武器。
“金破甲,轻伤二十名,重伤失去战斗力四名,阵亡三十四名。”
“木游岩,轻伤两名。”
“水风神,无伤亡。”
“火炎兽,轻伤六名,重伤失去战斗力一名,阵亡一名。”
“土灵盾,轻伤十六名,重伤失去战斗力十二名,阵亡十五名。”
“经过治疗,有近百名骑士可以重新投入战斗。”
“补充金破甲纵队和土灵盾纵队。”我命令道。
阿力克又复原成一条黑白相间的斑斓大狗匐在旁边,脑袋跟随着四周忙碌的骑士转动着。
“报,左军溃败,残部已经逃进中军阵地。”
“全军休息,军士在阵地周围挖壕沟,砍些树木来,设立栅栏和木桩阵。”我命令道。
“通报中军费尔南多伯爵,我后军已经巩固右军阵地,并且已经建筑简单工事。我部三千名可作战单位正原地候命。”我命令传令骑士道。
不久,传令骑士回来报告,“费尔南多伯爵带领全军向我方阵地撤退,伯爵望天藏骑士给予接应。”
我跨上坐骑,号令全军,“全军备战!”
由土灵盾纵队组成的坚固的屏障再次蛇形排开,但是在中间留出了数十米宽的缺口,长弓手仍然在屏障后面雁形排开。
吸取刚才的教训,我在土灵盾后布置上近身格斗的金破甲纵队,金破甲纵队都手持战斧,以十五人为单位组成无数个绞杀方阵,准备和突破防线的敌人肉搏。
而在金破甲纵队后面是蛇型布阵的火炎兽,这些重装骑士都手持比较小的骑士盾牌和冲锋长矛,形成了阵地上的第二道有盾牌和树林一样密集的长矛组成的阵线。
在火炎兽的后面,才是一千八百名手持长弓的木游岩和水风神。在长弓手的后面是宽阔的营地,马车和其他武器物资都有序的排列着。
在防护相对薄弱的阵地后方,每十里都设立了两名探马骑士,一直控制了后方三十里的范围。
我将阿力克用钢索锁在阵地的大帐旁的木桩上,对着大帐门口的埃嘉挥了挥手,策动坐骑,越过土灵盾的坚固防线,从预留的缺口处缓缓走到阵地前面,目视着前方逐渐靠近的飞扬的尘土。
尘土渐渐散开,无数虎威骑士团的骑士出现在视线中,他们的旗帜歪斜,所有的骑士都散乱的奔走着,铺天盖地的向我的阵地扑来。
我牵动着坐骑闪到一旁,大声命令着,“命令撤退的前军、左军、中军布五骑宽柱型军阵,从营地正门鱼贯而入。”
嘹亮的军号声响起,但是前面溃逃的骑士们毫不理睬布阵的命令,仍然铺天盖地的散乱的扑过来。
这些急于逃命的骑士会冲破我的阵型,而我的骑士难以避免会被他们的马蹄踩伤的。
面对自己的同伴洪水一样的溃败,土灵盾的防线开始轻微的骚动。
我目视着越来越近的混乱的不听指挥的溃败的骑士,回头对着自己的阵地大吼道,“土灵盾,布矛阵,列塔盾。”
阵线前面立刻被黑色的坚固的塔盾列成一道钢铁屏障,无数桅杆一样高耸的步兵长矛从空中整齐划一的缓缓指向正前方,黑亮的矛尖闪烁着死亡的光芒,瞬间,四百多名土灵盾的重甲骑士锐利的七米长的阿瑟步兵矛全部指向仍然在混乱的溃败回来的骑士团。
我抽出战刀,挥舞着直刺苍穹,口中发出有节奏的怒吼声,“啊吼!啊吼!啊吼!”
我身后阵地上的数千名骑士也跟随着我发出有节奏“啊吼!啊吼!啊吼!”的怒吼声,顿时群狮咆哮,宛如山地震撼,天空变色。
前面混乱的溃败下来的骑士被我们震撼的军威所摄,速度逐渐减慢,惊慌的情绪在同伴表现出的团结和强悍面前终于被控制住了。
混乱的骑士快速的开始在阵地面前收缩,按照军号的指挥列成五人一排,冲进土灵盾防线事先预留出的缺口。
虎威骑士团溃败下来的骑士都已经冲进了我的营地,在他们的后面无数的魔兽战士紧随其后,而且大量的牛头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我衡量了一下两军的实力,我知道,如果我龟缩在阵线后面,那四百多名土灵盾的重甲骑士很难防守住这股凶悍的敌人的冲击,绝对不能让这些牛头怪接近阵线肉搏。
我跳下坐骑,将战马赶回营地,双手握刀,站在阵地前沿,对着后面的骑士吼道,“土灵盾,封闭缺口。”
前面的大地在轻微的震撼,整个天幕如乌云一样向我压来。
铺天盖地的敌人转眼已经冲到面前,身后的箭羽象飞蝗一样飞过我头顶的天空,我面对强悍的对手,和身后怒吼着的同伴,低声念动起黑暗咒语。
“黑暗的力量啊,黑暗的精灵,庇护我爱之所爱,焚烧我怒之所怒,我是你卑微的仆人,在你注视的世界中祷告,将你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化为我的铁拳,将我对这个世界的愤怒化为淹没恐惧的火焰,让压抑的心狂暴的咆哮,让嗜血的精灵在死亡中舞蹈……”
我施展出了黑暗魔法中的黑精灵之怒,同时将诅咒播撒到敌人的队伍中,左手强悍推出了雷系魔法中的血腥冲击波,随即,巨大的黑色神灵又被我召唤出来,战地前山摇地动,我陷入了苦战。
天空已经被箭雨笼罩,身旁不断有牛头怪被阵营中投掷出的战斧砍翻,土灵盾纵队的防线昂然屹立。
战斗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密集的魔兽和牛头怪扑到我面前,我的怒吼声和咆哮声响彻整个战场,杀吧,让我杀个痛快吧,这个混蛋的世界和你们这些混蛋,都冲我来吧。
我如同一头疯豹在阵营前扑食,但是越来越多的对手开始慢慢将我压向土灵盾的长矛和塔盾组成的阵线,我挥舞着战刀,左手不停的爆炸出环形的冲击波,但是仍然一步一步的在后退。
我身后的营地中突然爆发出阿力克咆哮的怒吼,随即,一声嘹亮的龙吟响起,一头黑色的巨龙划过长空。
无数团黑红色的火焰从高空中猛烈的飞向地面,顿时我身周的压力顿减。
阿力克在空中怒吼着飞翔着,猛然张开双翅向着地面急剧俯冲,时常将地面的魔兽战士一把抓起,在半空中用利爪撕碎,或者一口咬掉它们的头颅,然后将咬成两段的尸体扔回它们的阵营中。
从阵营中飞出的箭雨越来越密集,估计可能是溃逃回来的其他骑士也加入了战斗,经过艰苦的作战,阵营前的强大的魔兽兵团终于崩溃了。
这时,高空中的阿力克突然遭到无数刺眼的闪电攻击,在空中快速传递的电弧如同编织成一片电网,突遭打击的阿力克犀利的惨叫着,向着地面快速的喷着黑红色的火焰。
在敌人阵地上零星的部队中,有数匹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的骑士好象在对着空中呼唤着闪电。
被激怒的阿力克在高空中翻腾飞舞着。
天空中又出现了两个绚丽夺目的身影,有一个身影直向我的阵地高空飞来,另一个扑向空中的阿力克。
我对着阵地的骑士大喝道,“水风神,编百人组,配长弓和战刀,柱型追击地面上攻击阿力克的魔法骑士。”
军号声嘟嘟的吹响,土灵盾闪出一个缺口,九个水风神百人组排列成快速移动的柱型军阵直扑敌人阵地上的神秘骑士。
而此时,我们也看到了我们阵地高空中的飞翔的生物,是一只惊人美丽的长着鸟翅膀的人形生物,阵营中有人叫道,“羽精灵!是羽精灵!”
空中的羽精灵张开的宽阔的翅膀上长着柳条一样的无数洁白的长羽,长羽飘逸在它的身后,象无数条凤凰一样高贵的长尾,一头淡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身上披着比空中轻抚的风更轻盈的纱衣,在我们阵地上空的羽精灵明显是头雌性的,她柔和的曲线在高空飞舞着。
我却明显的感觉到空中这个美丽生物的恐怖,而且来自于蝎灵的对魔力源的敏锐的感觉也预示着危险的降临。
在空中飞舞着的羽精灵舒展着手臂,高空中逐渐出现飞翔的羽毛的痕迹,一条一条在高空中划出白色的痕迹,高空中的无数的羽毛逐渐向着阵营中落下,我大声命令道,“全军棋盘形散开,棋盘形散开!”
从高空中坠落的轻羽逐渐变的沉重,然后开始猛烈燃烧,喷射出刺眼的火焰,原来美丽舒缓的风景立刻变成了地狱一样恐怖,在阵营的上方出现了无数高速坠落的陨石。
惨叫声此起彼伏,我阵营中的骑士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很多帐篷都被陨石打穿,整个营地火光冲天,还有很多骑士被爆炸的陨石击伤,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火光中哀嘶着,胡乱的奔跑着。
“木游岩,列方阵,把她射下来!”我抓住一匹战马跳上去,就象不久前地狱三头犬追逐阿力克一样追逐着飞翔中的羽精灵。
无数羽箭射向天空,羽精灵轻盈的围绕着缓缓上升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