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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奥提华柔声安慰道:“这没什么,杰特,我习惯了。刚才看到你,我真高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太幸运了。我们父子还有见面的一天。”
天尊打断道:“你们别说了,快切断系统。”
深蓝犹豫著,不知是否应该照做,她不想天尊这样死去。
负面天尊喝道:“你真想同归于尽?我成全你。在切断系统瞬间,我引爆我们的能量,让这里化为灰烬,我们都会死。”
第十四集 最终战役 第十章 重返人间
杰特吼道:“不要。父亲,你快想办法,让他们不要打。天尊是你的意识演化出的人工智能,你可以控制他们。”
泰奥提华喝道:“不,我要他们分出胜负。”
我怒道:“这样我们都会死。”
泰奥提华道:“如果深蓝切断系统,我们都会陪葬,但她一向善良,不忍心这么多人死。现在由我的负面情绪控制的天尊占据上风,只要他改写核心程序,这里都是我的,你们将受我控制。波塞妮娅,你很伟大,但你输了。”
波塞妮娅怒道:“你疯了。”
杰特叫道:“父亲,你不能这样做。”
泰奥提华怒道:“为什么不能?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我要报复。我没有身体,只剩一个孤单的大脑,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仅凭智慧,我就能支配整个宇宙。我要把整个宇宙纳入我的思维体系。”
杰特道:“父亲,你怎能这么做?”
泰奥提华喝道:“你忘了以前的仇恨吗?”
杰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精英联合会的人大概死伤殆尽,什么仇恨都该放下,已经有一次机械战争,无辜死伤的人太多了。”
泰奥提华道:“我放不下,你变得心软了,但我没有。我没有身体,度日如年,我恨。我永远都不会饶恕那些人。”
杰特道:“现在正值高等种族生死存亡之际,我们没必要对这点仇恨念念不忘。我们必须拯救高等种族,不能看著他们灭亡。”
泰奥提华笑道:“我就要看著他们灭亡,反正这里很安全。游戏领域都将由我控制。孩子,你应该站在父亲这边,杀了他们。”
杰特吼道:“不,父亲,请不要再固执了,你不能永远生活在仇恨里。”
泰奥提华道:“永远是什么概念?我生活在仇恨里一万年了。如果没有如此强烈的怨念,怎能解开波塞妮娅下的爱之封印?”
波塞妮娅摇头道:“如果你恨我,杀我好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泰奥提华道:“我不恨你,我佩服你。在科学领域,只有你能和我抗衡,我喜欢对抗的感觉。看看是我的怨念威力大,还是你的爱的力量威力大。”
波塞妮娅无言。
我忍不住上前道:“前辈这样说,实在令我失望。”
泰奥提华道:“为什么?”
我淡然道:“杰特对我说过事情经过。我先前很敬佩你,你是伟大的科学家,智能机械之父,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大英雄,对敌人的恨,对儿子的爱,都是那么真诚挚烈。”
泰奥提华道:“现在呢?”
我续道:“现在我很失望。那个敢爱敢恨的英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仇人。”
泰奥提华道:“我报复仇人,有什么错?怎么自私自利了?这难道不是敢爱敢恨?如果你不说明白,我就杀了你。”
我摇头道:“你现在连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我都不明白。”
泰奥提华道:“你明白?我不需要你这小辈来教训。”
我喝道:“有些贪婪愚蠢的人害了你,但那些人只是少数。那些在战争中无辜死去的人难道都和你有仇?你要报仇,他们找谁报仇?”
泰奥提华一阵沉默。
我续道:“我说你心胸狭窄,难道错了吗?那些无辜的人没有害你。大丈夫应该恩怨分明,而不是象疯子那样随便迁怒。”
泰奥提华怒吼:“你说的容易,但你怎知我的痛苦?”
我喝道:“你不能因为个人仇恨牵扯上整个高等种族。你可以找那些害你的人报仇,但身为高等种族的一员,你应该救它,而不是趁火打劫。”
泰奥提华道:“我不甘心,从杰特当年遇害的那一刻起,我发誓要征服世界。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我放手?”
我摇头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楮。你看你现在象什么?就算你获得再大的力量,都不过是小丑而已。”
泰奥提华暴怒道:“你说谁是小丑?”
我高声道:“我说你是小丑。”
泰奥提华被我噎了一句,半晌后,才用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大笑道:“你想杀我?那好。反正我活得不耐烦了。把天尊的能量引爆,大家一起死。我陪著你。这样你就开心了?”
泰奥提华道:“你不怕死?”
我冷笑道:“我很怕死,但有些事必须做。游戏领域有很多,必有不少高等种族幸存,就算我们死了,还会有更多才智之士回去拯救世界。”
泰奥提华嗤笑道:“你会这么大公无私?”
我笑道:“你试试看。我宁愿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你这野心家留在世上,那不但会给高等种族带来灾难,也会给游戏领域带来灾难。”
泰奥提华道:“我不信你这么伟大。”
我淡然道:“现在我是系统管理员,有权做出决定。我以前只是三餐不继的乞丐,从未想过会成为伟大的人。我曾经象你一样,恨过,抱怨过,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比你更有资格报复一切,但我没有。”
我顿了一顿,又道:“因为我比你有理智。”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喝道:“我不是科学家,没有你的那种不惜一切的疯狂。你想杀我,那就来呀!我们一起死。你胆怯了?”
泰奥提华一阵沉默。杰特叫道:“父亲冷静,千万别做傻事。”
我喝道:“你的仇人经过多年和摩蝎族的战争,估计都死光了,而你们还活著,这本来就是一种幸运,甚至是因果报应。”
我又道:“但他们都为自己的种族做出应有的贡献,虽然先前手段不对,对你造成严重伤害,但你为自己的种族做了什么?”
我伸出一根手指道:“只有一场战争。到了这地步,你还有什么放不下?你心疼没了身体,哀怨自己被囚禁万年,这算得了什么?”
波塞妮娅接道:“你现在自由了,凭我们的科学实力,造出身体轻而易举。你的仇恨有必要维系下去吗?我保证为你重造身体,别固执了。”
泰奥提华沉默片刻,说道:“小伙子,你让我很惊讶。我很钦佩你,但我不想被人欺骗。我有个提议,你若能接受,我就考虑你的建议。”
我问道:“什么提议?”
泰奥提华道:“那边的圆台是传送设备。你站到上面,我把你传送进这个巨型容器,这里被我称为脑巢。我要检查你的记忆,看你是否说谎。”
波塞妮娅叫道:“不能答应他。检查记忆太危险。他能轻而易举摧毁你,把你变成白痴。”甜橙等人纷纷劝阻,非常担忧。
泰奥提华笑道:“你胆怯了?”
我淡然道:“我答应你。”说著,轻轻跃上不远处的传送平台。
波塞妮娅叫道:“我陪你去。”她抱著小黑猫,随我跳上去。
泰奥提华愕然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波塞妮娅道:“我当然怕,但我还是要去。这件事我负责,不该由他独自冒险,我相信你不会杀象我这么聪明的人。”
泰奥提华笑道:“你很聪明。”
杰特要进去,但泰奥提华让他留在外面。圆台上光芒陡起,传送阵启动,耀眼光芒过后,我们已在脑巢内部,上方是泰奥提华的大脑,被能量罩完美保护。
我扬声道:“我进来了,可以开始。”
底座仪器伸出两只精妙的机械手,左右夹住我,慢慢上举。我没有反抗。上升一百多米,终于和能量罩内的魔脑正面相对。
两道强大的精神能量从魔脑内发出,直刺我的左右太阳穴。
一股强烈痛楚传来,我忍不住一声惨叫,但被机械手紧紧箍住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两道七彩射线仿佛穿透我的脑际。
往日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飞速掠过,就象放电影,无比清晰,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都被我想起来。泰奥提华正在提取我的记忆。
众人惊呼一片,为我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刺痛感终于消失,七彩射线收回,泰奥提华的精神能量退出,终于把记忆提取完毕,机械手把我慢慢放下。
我出一身冷汗,有些后怕。如果泰奥提华发动精神攻击,我无法抵抗。
双脚落地,我揉揉太阳穴,大脑有些麻木,身体有些不适,需要片刻舒缓,勉强抬头道:“你看到我的记忆了?我没骗你。”
泰奥提华叹道:“你没有骗我,你的身世很惨。”
我淡然道:“我的遭遇不能说比你更惨,但我们多少有些相似,甚至同命相怜。但我不会去怨天尤人,报复社会。”
波塞妮娅道:“我们都很同情你,但不代表我们可以纵容你为所欲为。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我能再造你的身体。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点头道:“我们重新开始,我在地球游戏领域内给你安家,你会过崭新的生活。把以前那些仇恨都放下,你太累了。”
波塞妮娅道:“现在是你实现先前承诺的时候,也是你做决定的时候。是同归于尽,还是重新开始,一切尽在你手。”
泰奥提华思忖半晌,终于喟然长叹:“你们赢了。”
众人一阵欢呼,我和波塞妮娅兴奋的击掌,杰特在外面高兴得大叫。我和泰奥提华的斗争,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现在总算结局圆满。
泰奥提华道:“你们别高兴太早,虽然我放弃了,但不代表由我的负面情绪支配的天尊放弃,你们要消灭他。”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我们非常震惊。
负面天尊狂笑道:“不错,我还没认输。他快不行了,只需片刻,我就能取代他,重新占领核心程序,掌控整个系统。”
天尊叫道:“快想办法,他太强了。”
两团能量体始终纠缠在一起,外表平静,但内部十分凶险,始终在争取核心程序的位置,只是不象先前那样能量外泄。
那样可能毁掉这里,是最后的手段,他们都不想那样做。
我们刚才和泰奥提华谈判,对他们关注不多,他们正在最后决战,负面天尊已经控制一多半的能量,正向天尊疯狂施压。
波塞妮娅惊叫:“难道你不能控制你的负面情绪吗?”
泰奥提华叹道:“我先前对你说了谎,现在我已经不能控制负面天尊,他长大了。脑巢是母体的家,母体是滋养他的温床。”
负面天尊狂笑道:“不错,我不受任何人控制,我是独一无二、无懈可击的人工智能。你们别想消灭我。”
这怎么办?我倒吸一口凉气。
泰奥提华道:“你们切断系统,他就会引爆能量;你们不切断系统,他就会控制天尊,现在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
我浑身冷汗直冒,看著波塞妮娅:难道真要同归于尽?
天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