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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动手杀人,那大将军比之十常侍又有何差别?”
卢植了解华绢正以问与答的方式指点何进,故接着开口道:“但十常侍可是万恶不做的歹人,天下人恐杀之不快,何来责怪的道理?”
“若是大将军的方法可行,华绢认为大将军今日就不会亲自来到卢元帅的府上,并特意安排这些的种种……为的不过是自己可以处理的局面!”
何进闻言心中暗叫厉害,难怪皇上会追封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护国公主”,连对兵法十分自诩的卢植亦对其赞不绝口。若果真如传闻般的神奇,那自个儿便该将所遇上的困难据实以告。
干咳了数声,何进望向这个适才小觑了的女子开口道:“……公主说的果然没错,若真如老夫所言的挥兵入宫便能将十常侍除去,老夫今日便不用大费周章的到卢府一趟了。”
“老夫目下掌管京城的禁军数量虽是不少,但实际上……部队中的大部份将领阶级的人员皆为十常侍的心腹!”
华绢大概明白了所以然,虽说何进目下贵为京城禁军之首,手拥军力不下于一个兵阀,但这所有的军力却非真正完全的操控在自个儿手中。就历史上的注解,何进因其妹何秀受汉灵帝刘宏宠爱而兄凭妹贵的任职大将军,但实际上,一手扶植其成功的十常侍绝不会养虎为患的令其有反叛的机会,故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在其禁军兵团中放置绝对忠心于十常侍、且职阶足可领导士兵的心腹,以免有朝一日的何进意图谋反。所以,仅管何进如现下般的意欲将十常侍推翻,只要其动用禁军兵力之际,十常侍将会第一时间的查觉,且下令置于禁军中的将领将何进制服,这便是何进考虑再三,最后终无法实行的原因。
有了此等分析的结果,华绢脑子再动的说道:“十常侍不过十人,若咱们派出顶尖高手的将之围剿,此事成功的机会如何?除非他们人人皆有如张角般绝世高手的实力,否则此方该是可行!”
何进取了酒壶倒了杯酒的将之一口饮尽复道:“唉……公主有所不知,十常侍是否实力皆如张角般我是不知,但这十人每人皆有其独门绝技,咱们至少需要十位高手以上才有法子与之抗衡……另外,他们更精心设计出一套连击阵式称为‘十绝天阵’,主要以每人的独门绝技所研发出来的一种阵法,威力可挡一倍以上的高手同时进袭……以目下我方的高手而言,毫无胜算可言!”
卢植点了点头道:“这十常侍虽是可恶的紧,但我亦听闻‘十绝天阵’的厉害。咱们仅管能舞刀弄枪,但论单打独斗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绢小姐的方法未必不可行,京城中肯定有隐姓埋名的高手可为我们所用,只不过一切真得重长计议,不可贸然而行!”
何进拍了拍大腿的喜道:“没错!此计虽无法立下施行,但必竟是个开端……我知‘第一袁阀’少主袁本初与‘夏候阀’少主曹孟德皆尽得其家传绝学之真髓,若有两人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嗯!我便亲自跑一趟说服他们帮忙。”
卢植闻言亦展眉道:“有‘兽拳’及‘焚城剑法’相助,这成功的机会可是大增……卢植也会遣樊一夫寻找隐匿于市井巷道间的高手帮忙,只是此事切莫急躁行事,否则处劣势的咱们将无立足之地。”
何进颔首的立起向其抱拳道:“此方面便要劳烦卢将军了……事不容缓,老夫先行一步!”
“何进那边仿佛有了些动作!”
“喔!是否为狗皇帝所指使……否则,以何进的个性而言,该不敢与咱们正面硬撼才对。”
“我亦是不清楚……不过,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何进近日一直与朝中部份的大臣密切的接洽,似将有所作为般。”
旁边的一个细尖阴冷的声音一拍桌子的斥道:“这何进也不想想咱们当初是如何将之提拔至目前的地位,没料到他竟会不知饮水思源的欲将咱们十人除去。我说老大,便由我带几个手下暗夜到他那儿先把他除掉如何?”
“老三你给我闭嘴!当日若不是你搞的令张角狗急跳墙的使咱们十人露出把柄,那个狗皇帝又怎么会开始注意咱们十个……还在那里给我出馊主意!”
那人似心有不愤的道:“可是老大……”
“给我闭嘴!……老二,此事你怎么看呢?”
原来,在这隐密地方商量的数人,正是刘宏意欲除去的十常侍一众。也不知张让如何将何进十分保密的行动知悉,在得知此案为刘宏主导的同时,立下紧急的召集十人讨论抗衡的方法。
张让踌躇了半天,沉稳的开口道:“何进不过是因为有狗皇帝撑腰才有这胆子。既然如此,咱们便先下手为强,将狗皇帝给宰了!”
蹇硕闻言道:“这该是不得已中的办法,不过狗皇帝的‘诛龙拳法’非同小可,也许……集咱们十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后面还有何进虎视耽耽的意欲偷袭。”
张让没有立即回答蹇硕,只是缓缓自袖中取出一只似水晶类的物品,观察了一会皃的才道:“为了对付‘诛龙拳法’,我亦曾秘密派人设计了此物。这晶石名为‘魄冰’,其特性可暂时将对方的内劲封住令其无法施展武学,想来该可阻那狗皇帝片刻,营造出杀他的机会以及成功性。另外,何进手下的禁军中皆潜藏着咱们暗地埋下的心腹,所以若何进要用禁军兵力对付咱们可是难上加难。何况,只要狗皇帝一死,我们声援大皇子刘协成为傀儡少帝、并伪造是狗皇帝的谕旨,暨时再将狗皇帝之死归咎于何进……少了狗皇帝撑腰,刘协所属的董太后势力更与何进这边不合,到时候不就也解决了这条等待在后门想得到好处的饿狼么?”
蹇硕惊喜道:“老二的策略真可是天衣无缝,那……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时机?”
将“魄冰”置于一旁的几上,张让吐了口气的道:“越速越佳,最好是今晚!”
宜宁殿,为现今汉灵帝刘宏寝宫。虽说历代汉皇皆有后宫佳丽三千,但若皇帝本身不欲临幸任何一位嫔妃、而想独自休息或是处理国政大事之际,汉皇便会于此休憩,是故此地戒备亦是十分森严,守夜侍卫不仅皆为精选的一级好手,且更全天候的听皇帝差遣。
因为戒备森严,方圆半里之内皆不可发出任何的声响,尤其于汉皇午夜休憩养神之际,闲杂人等更是不可靠近。不过,并非所有人等都无此出入的特权,如十常侍等就有刘宏手谕能够自由进出。当初,是因为灵帝刘宏年少羽翼未丰的忌惮十常侍而表现的示好之意,但无料到将有可能成为今晚刘宏终身的遗憾。
殿内此刻飘浮清淡优雅香味的檀木气息,其中则是夹杂着混浊的鼻息声,只见在殿中央以纯金打造的龙型卧榻上,躺着中原九五之尊的汉灵帝刘宏。
据传闻汉灵帝年少时因为十常侍的怂恿而沉迷于玩乐、纵欲过度,身体已不复当年般的精壮,而目下观其喘息便可知一二,看来,刘宏大去之期已近矣。不过,刘宏虽貌似不支的但却见其榻上仍撒满了一些陈封已久的奏折,便令人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夜深了,皇上别太劳累……臣妾会担心的!”
说话的何秀将榻边的外服披在刘宏的身上,一脸忧心的道。
刘宏干咳了一会儿,右手搭住何秀道:“放心!朕会小心的照顾自己,只是这奏章早已沈封许久,若不是国舅当日的提点……恐怕朕还被蒙在鼓子里呢!所以,朕得赶快把这些被‘刻意’隐瞒下来的事,完全的消化,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治罪!”
“是……十……十常侍么?”
喝了口何秀呈上的蔘茶,刘宏点头道:“朕这多年来一直将蹇硕等当作心腹的看待,虽说是明知他们在外边有些小奸小恶,但总因念在年幼时逢其扶持而有今日的天下……没料到,‘太平天道’会反叛大汉的原因在于他们十人。总之……这事该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晚了,你先回寝宫休憩吧!”
明白了刘宏烦恼不已的是国家社稷之事,帮不上忙的何秀爱惜的交待几句的离开宜宁殿。只不过刘宏与何秀皆没想到,此次将成为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的对话。
何秀走后的约两刻钟,刘宏仍是满脑十常侍的暴行,望着一直被刻意隐瞒下来记述事实的奏章,刘宏越看一股怒气越益攀升。虽是多多少少耳闻十常侍有些小奸小恶的“丰功伟业”,但刘宏万万没有想到十常侍暗中干满丧尽天良的亏心事,更中饱私囊的将暗纳的官饷转变为自个儿私人兵力的一切开销,这分明就有意欲篡位的企图。
尽管怒意滔天,但刘宏的一身修为仍在,此时的他感到有人刻意的隐藏内息的急速接近宜宁殿门口,他强笑的说道:“张亚父,是你么?接连几天深夜皆来见朕,有事否?”刘宏不动声色的仍是望着手上的奏章,外面果然是张让缓缓的走进了殿门。
“……是的,张让叩见皇上,皇上龙体无恙否?”
张让微感错愕,一直以来他皆以为这狗皇帝早已因为纵欲过度而至强弩之末、病入膏肓,虽说十分忌惮刘氏家传绝学“诛龙拳法”,且适才自个儿入内之前更聚起十二成功力避免被刘宏察觉,岂知自己还在十数尺外,他便知晓有人、甚至连何人都十分清楚。
“唉……朕今日忽觉十分的疲累,该是灯尽油枯、大去之期近矣。只是……朕还有……一心愿未了!”
“心愿未了?!……皇上您先歇会儿,张让适才至御膳房亲自烹了一碗千年蔘王的药汤,对人有延年益寿之效用……您先趁热喝了吧!”张让这才想起了今晚的目的,将手上一直捧着的蔘汤双手过顶的呈至刘宏面前,刘宏瞥了其一眼,顿了一顿的接过蔘汤毫不犹疑的一口饮尽。
用着龙袍袖摆一拭嘴边的汁液,刘宏左观右望的奇道:“也难得了你们的一片忠心,三更半夜的还为朕亲自下厨熬煮蔘汤……对了,蹇亚父呢?”
刘宏伸出手来,张让会意的扶着刘宏起身,他俩移步到一旁布置十分古雅的沏茶区,刘宏指了指自个儿对面的软席,示意张让一同坐下。“朕时日无多,本是想趁今晚与张亚父和蹇亚父谈谈,毕竟……朕只相信你们。”
“皇上别这么说。皇上寿与天齐、洪福齐天,一定没事的,而且……”张让还要对其阿臾奉承,却被刘宏用手制止。
“朕自个事、自个知……朕是希望在朕百年之前,能够决定皇储的人选!”张让闻言,双目为之一亮,本其目的是希望在狗皇帝未对十人有动作前抢先一步将他除去,没料到竟会在今晚面唔时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只见他忙将锋芒尽藏,以免刘宏查觉的生出疑心。
连自个儿都听到唾液流入喉中的声音,张让紧张的开口问道:“倒……倒不知,皇上是否已有决定的人选?”
周边静的连殿内两人的心跳都听的仔细,才不过数十喘息的时间,但张让却感到──恍如隔世。
“……刘辩,我决定立二皇子为皇储!”
张让闻言,一个心脏差点没有跳出,原来狗皇帝真的意属刘辩为皇储人选,这……这怎么可以!若刘宏一死,十常侍在无靠山可以胡作非为,饶是十人身负深厚修为,也不能挡天下之门阀,就算想要令刘辩对十人信任,但这困难度绝非何进与之有甥舅关系般的容易。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