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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来说还是高了些。蒋澈把小肥手搁在桌沿上,踮起脚尖就像凑上去看福久在写什么。
福久扭过头来就看到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提溜溜转,再看看原本洁白的宣纸上一团黑黑的墨迹,皱了皱秀气的眉,春酌有点心疼的把这张宣纸撤下来,重新铺了张新的,这下小少爷又得重写了。
“你来干嘛?”就在蒋澈还在纠结要不要让奶娘搬个凳子来的时候,软软嫩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蒋澈本来小霸王一枚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家里连严厉的祖父的胡须都敢拔的,一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就瘪了。“怎么,我就不能来啊?”
杏月用乌梨木雕小茶盘端着几碟糕点和两只青花白瓷碗进来,添香见状就道:“瑜哥儿,都写了小半时辰了,不如歇歇?澈哥儿专程来找您玩,太太让您招待呢。”
蒋澈本就是好玩爱动的年纪。又见杏月端来的甜点他没见过,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就觉得好吃,不过添香的话让他撅嘴。“才不是,专程呢,我是顺路,顺路懂吗?”
添香心道您是主子,当然您说了算,不过就跟太太说的无差,这蒋家小哥儿真是好玩。瞧瞧耳朵还红了呢。
福久想想娘的话,又看看红成苹果脸的蒋澈,点点头,把手中的羊毫红木白牛角湖颖放在砚台上,从凳子上下来,春酌连忙从仲月手里接过温热的毛巾给擦了手,整了整衣衫。
那边春醉已经将长榻边的小炕桌收拾出来,几碟糕点和核桃酪已经摆上了。添香见了还要回去和太太复命,遂对蒋澈的奶娘并丫鬟们道:“澈哥儿和我家小少爷在这儿玩,几位不妨到偏房吃茶去。让小丫头们沏上好茶,摆上些果子。”
奶娘和丫鬟们临来时都是受了蒋太太和大奶奶吩咐的,奶娘也不敢拿大,倒是蒋澈这个小祖宗不耐烦了,她们也就顺着添香的话去了耳房。偏房也暖和,因福久在书房读书写字,身边不需太多人伺候,所以当班的都聚在偏房里说话。见奶娘和丫鬟们过来,忙站起来招呼,又挪了位置出来。倒了茶,一会儿上了果子来。
这边儿添香就回去和安宁回禀去了,就春酌、春醉并几个二等丫鬟伺候。蒋澈吃着拔丝苹果,觉得好吃,见福久曼斯条理的喝核桃酪,颠颠道:“福久。你去我家呗,我让你骑小红马哦。” 大概在蒋澈小苹果的认知里,就该把自己最宝贝的给朋友分享,那他最宝贝的就是那匹小红马了,所以就很热切的想让福久见识见识他的小红马。
福久鼓脸,道:“娘说明年也给我一只小马。”
“啊——怎么这样啊?”蒋澈还以为福久没有,就会羡慕他呢,谁知道人家明年就能有了,好可惜。
“我给你看小喜和小顺。”福久果然是听话的小孩儿,安宁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让丽月去把两只雪貂抱来,两只雪貂挺有灵性,从丽月怀里跳下来蹦到福久的怀里,看起来和福久很亲昵。蒋澈一边儿想着不稀罕,一边儿又看着两只毛茸茸的雪貂心里痒痒,凑过去红着脸道:“让我摸摸呗。”
玩闹完之后小苹果觉得福久这是认同他这个朋友啦,看都把最宝贝的雪貂让他玩了哟!蒋澈天生力气大,家里又是武官出身,射箭比福久还厉害,当然了用的还是力量小的弓箭,这让福久觉得这个太吵的小孩儿还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勉强答应交这个朋友了。
结果蒋澈小盆友回到家,破天荒的跟蒋大奶奶要求他要读书要写字,这可让蒋大奶奶惊诧了,要知道她这儿子好武不好文,整天上树掏鸟捕蝉的,一说让他读书认字那还不是一哭二闹就是不愿意的。他们蒋家嫡支里这几辈就大伯父家的二堂叔子是科举入仕的,蒋大奶奶本身也识文断字,自然是希望自家儿子也能多读书,就算将来咱不考科举,做个儒将也行啊!现在一听儿子要求读书认字,蒋大奶奶立马喜笑颜开,行,怎么不行啊?这答应完就觉得好奇了,就问道:“澈儿,跟娘说你怎么想认字了啊?”
蒋澈瞪大眼睛,撅嘴道:“我就愿意了,我去找爷爷啦!”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把蒋大奶奶气了个仰倒,一边迭声让丫鬟们跟上,一边儿又问跟着去的奶娘,奶娘琢磨了下,就道:“大奶奶,奴婢觉得许是哥儿瞧见那张家的小少爷写字,就觉得新奇了,想学学罢。”
“哦,”前日婆婆领儿子去那张府赴宴去了,临回来还带了一竹篮水灵的苹果来,要说现在苹果不稀罕,只那一竹篮苹果却让自家儿子稀罕的不行,就不舍的拿出来两个给公公婆婆,剩下的就是相公要儿子都不给,气的相公举巴掌就要打屁股。幸亏没打下去,不然这小崽子一溜烟去和公公告状,受难的不还是相公自个。这一问却是他自己摘的,倒是没想到那张太太的院子不是花红柳绿,也非繁花似锦,却是拾掇成了花果园。她倒是有些羡慕张太太的,不说别的。就是两个儿子九岁就有了秀才功名,她家这儿子把书本当仇人似的。所以听蒋澈要读书认字她还真吃了一惊,又听奶娘解释,蒋大奶奶倒有些释然了。原来是自家儿子交了朋友,朋友会的,他也得会,被刺激了,不过这倒是好事啊,先趁他新鲜的时候学多少是多少,一口又吃不成胖子。
十月二十是安宁的生日。原本就和一家人说好要去京郊的田庄,得巧是张致远、景曜和景佑都是放旬假,正是休沐的日子,天公作美,这日蓝天暖阳。安宁笑的纯良,这日子赶巧了么,张致远看了景曜和景佑一眼,让他们兄弟俩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谁惹父亲生气了?
车辕声声响,出了城门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到了田庄。京郊的景色便就和城内不同,多了几分淳朴的气息,青灰石墙青瓦房顶的屋子,屋外或是篱笆环绕,或是黄泥筑就的矮墙,或田野小道,安宁时不时的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景色。空间里的景色美则美矣如仙境桃源般,但缺少那股儿人气儿,人是群居动物,她一个人在空间里呆个几天倒还行。但若再长久些她都会觉得无聊和孤单了,虽然有吉祥那个二货在,还有天外岛上的那些灵兽除了白鹤俩还活跃些,其余的灵兽各有自己的洞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如同老僧坐定一般。而白鹤载她还是要报酬的,如此一想,她这个主人未免太失败了些。
福久也好奇的往外看,指着那篱笆里鸡鸭,安宁摸摸他的小脑袋,笑道:“福久不认识了?画册上不有么?庄子上的佃户家有养的,到时候再就近看看,还有那些个农作物,也让福久认认。”别长大了连小麦和水稻都分不清,那可就到笑话喽!
出了城,张致远就从马车里出来换成了马,景曜眼红不已,回头就求安宁,“娘啊,您答应给我们兄弟的马儿呢?”
安宁笑的明媚,道:“这事儿如何能找到我头上来,你们俩愿意骑就去骑,咱家又不是没有马儿的,何苦眼红了就来找我撒娇。”
景曜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娘,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没说话不算啊,不是等明年吗?”安宁笑盈盈道,景曜哀嚎一声,哀怨着出去和景佑坐在一块儿当车夫去了。
没一会儿庄子到了,本来这边儿是那热荒地,贫瘠,若不是山林里还有些出产,庄户都没法生活下去,不过如今变废为宝后,庄户的生活得到改善。冬日里庄户无事,只吃不做,大棚盖起来也多多少少补济下冬闲的庄户。待到大棚搭建成功了,开春后这才修建起来庄子,就像是安宁和张致远说的那般,庄子取天然、自然之意,少有人工雕琢的造作痕迹,并不像都城里的宅院规格齐整雕梁画栋,也不似江南庄园的美轮美奂精致雅韵,但胜在有天然之秀,有几分野趣。
自从这庄子修好后,安宁还真没来过,头回儿见也透着一股儿淳朴气息,还是先问了庄子管事几句,账册她是看过的,也派几名管家来查过,庄子管事行事也算有分孙,待庄户还算不错,反正比起以前,庄户的生活有所改善。
景曜和景佑对暖房不感兴趣,在安宁跟前挤眉弄眼的,知子莫如母,安宁笑道:“这会儿已经入冬了,山上万物萧瑟,你们到山上去也没什么意思。别到时候你们俩细皮嫩肉的,让那饿极的狼衔了去。”
“娘——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子啦,您吓唬吓唬福久可以,我们有分寸的啦。娘可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小喜子和小顺子可是我们从太行山的雪洞里救的呢,当时老雪貂已经死了,就剩下那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雪貂。”景曜拉长音道,安宁知道他们俩在国子监被拘束了好久了,如今好不容易跑出来,自然得去玩玩。
“娘让你们去,不过让庄子上的有经验的猎户带你们去,看你们俩还能猎些野味不,那咱中午吃火锅或是烤肉都行。”回头又吩咐庄里管事,不白让猎户们去,若是景曜和景佑猎到了,不管谁逮着的都折钱给他们,还有要是有什么山货也可以送来,给报酬。
那庄子管事娘子忙笑着答应了,只赞太太仁厚,让庄子里的佃户多增加些额外收入,忙不迭的下去了。
安宁便是牵着福久,问了大老爷的意见,一家子到暖房里去了,暖房里的菜蔬都是碧灵灵的颜色,还有几畦草莓,红艳艳的,看起来十分诱人。
张致远并不是头回儿见这大棚,扬州的温泉庄子里也有几个,今儿进了这里的暖房却又有不同,只见窗户不同于普通,而是从房檐处几乎通到地面。因为是白日,用稻子、麦子等的秸秆混合芦苇编制的草帘被推到房檐上,内搭暖墙,很明显的感觉到呆在这棚内温度比外面湿热,遂将大氅脱下,转头看那母子俩已经手牵手,拎着小竹篮去摘草莓去了。
安宁摘了几颗见头顶一片黑,抿着嘴偷笑,看大老爷这幅样子也不像要蹲下来摘草莓的,倒是福久就很认真,一颗颗的将红艳艳的草莓摘下来放到小竹篮里。安宁就道:“老爷,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啊。”
至于到底有没有自己动手,等一家子出了暖房,大老爷一身干净整齐,再看安宁和小福久弄了半身脏兮兮的泥才出来,小竹篮里搁着碧灵灵的蔬菜,就知道了。
景曜和景佑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说是打到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有一只袍子,衣裳上还沾了泥和落叶,说是给娘当生日礼物,安宁倒不嫌礼薄,挺高兴,就打发了人去处理,准备中午涮肉吃。
☆、第二百六七章 别有隐情
虽这庄子利用地热盖起了大棚,种植反季节菜蔬,但到底没能挖出温泉来,虽然有天然之秀,但他们还得在关城门之前赶回都城去,这一来一回儿的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占据了不少。
福久被哥哥们拉着去玩,玩到后来也乐意跑动了,听他清脆干净的欢笑声,让两个哥哥还挺有成就感的。还跟着安宁去认庄上佃户家养的鸡鸭鹅,还有猪羊狗,在大棚里的时候,安宁也手把手的教他那些菜蔬,脱了外面的披肩小斗篷,东拔一颗菜,西掰两片叶子。安宁这个娘亲忒无良的摘了颗半青不红的番茄擦干净给小福久尝尝,结果小孩儿被酸的皱着包子脸,饶是如此嘴里的那一口也没吐出来。张致远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对此表示纵容,甚至还在可怜的小儿子皱包子脸的时候,唇角轻翘,显然心情不错。
还收获了些像野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