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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娉婷想也没想,提步跟了上去。
宴席上,座位分作四排,面北朝南的主位只有一张龙椅,而其它面东、面南、面西,各一排,只有东面还留有两个位置,其它地方人早已落座,人满为患。
叶娉婷站在宇文凌晔的背后,压低头,偷扫了前头一眼,只见按身上的朝服看,西面坐了三位王爷,南面则坐了几位朝中品阶最高的大臣,她一下子便看见了叶晋梁,自家爹爹……
此刻叶晋梁正坐在臣子席的中间,居首位,与身侧的大臣在聊着什么,并没有发现她们已经悄然走近。
叶娉婷看了一会,迅速挪了眼,原本就低着的头这会儿压得更低了。
与宇文凌晔相牵着的手也蓦然轻颤了一下,泄露了她的心思。
宇文凌晔察觉到了叶娉婷的异样,挑了挑眉,体贴的将她的手握紧,而后便一脸痴傻的走了进去。
只见宇文凌晔刚走进席间,众人的目光便一齐看了过来,七年未出现的他此刻正穿着一身玄黑色纹龙四爪朝服,锦衣华服将他身上独有的王者之气如数衬托出来,原本熙熙攘攘话语声吵杂的宴席上蓦然静了下来,顿时鸦雀无声。
“是……皇儿来了?”龙椅上的明德帝盯了半晌,目光亮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一下子从前方传来。
只见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明德帝那一句问话,紧紧锁落在宇文凌晔身上……这风华,这气势,莫不是……好了?
宇文凌晔承接着众人的目光,先不说话,而后傻兮兮的笑了出来:“父皇,皇儿到了。”
龙椅上的明德帝眸光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嗫嚅出声:“老九……朕的老九……”这语气,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慈爱又心疼。
看到明德帝又是这个样子,身边的公公立即递了帕子上前,安慰道:“皇上,别太难过了。”
自从七年前睿王傻了以后,只要一提到睿王,明德帝就始终是这样满脸疼惜的样子,轻则泫然落泪,重则又犯了心悸的老毛病,所以后来干脆就不再提了,连见都不敢见,若不是这次出了梁赞的事情,皇后又提议让睿王进宫小住一段时间,只怕是皇上还不愿意见……。
明德帝接过帕子,看着宇文凌晔独绝的身姿,又喃喃自语道:“若不是当年朕开口让他留宿宫中,他也不会遭受此横祸……唉……”语气间又是满满的自责。
底下众臣为了附和明德帝的难过,也都一齐缓缓摇头,表示怜惜的样子:“睿王洪福齐天,不久后就会恢复的,皇上保重龙体!”
听到臣子们这么说,明德帝脸上的表情才缓了缓,道:“入座吧。”
“是,父皇!”宇文凌晔又傻兮兮的笑了。
眸光却是不自觉的扫过了席上众人,先是看了几位大臣,最后落到了对面几个英俊的男人身上,三王爷宇文易,六王爷宇文鉴,还有七王爷……宇文凌翌。
缓缓带着叶娉婷坐下,唇畔间却是已噙了一抹笑。
叶娉婷坐在了他身旁,陪着他一起感受热辣辣的目光,心又蓦然一提,可是这一次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因为……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宇文凌晔果然是宫宴的重点,只见自他入座以后,无论是明德帝,还是众臣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
原本那些闲聊的话题也戛然而止,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起了无数侧目。
叶娉婷不知道,原本的他就是这样的么?从前清醒的时候……也是这样,坐落在众人中间,心安理得享用着众人的瞩目,游刃有余的游曳其中?
相比起叶娉婷的忐忑不安,宇文凌晔显然是自然了许多,无论是何方投来试探的目光,他皆是一一痴傻的回过去。
以不变应万变,傻兮兮的笑着。
此刻,西面坐席上的宇文凌翌正低着头品酒,一个玉杯被他拿在手中,轻轻的摩挲,态度玩味而不恭。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的魅紫,将整个人衬得有些的妖冶不羁,等席间静下来后,这才缓缓的朝宇文凌晔出声:“实在是好久没有见九弟了。”
如此轻浅的对话,带着些许叙旧感,竟然是彼此七年间的第一句对话。
宇文凌晔原本还在回望那些人的目光,一副痴傻的样子,却没想到宇文凌翌竟先开口了,略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让他修长的指一滞,指节有些微弯,痴傻的表情消融了几分。
想起那场宫宴与大伙,心中蓦地一抹冷笑:呵,确实是……好久不见。
愣了愣。
“这是七哥吗?”宇文凌晔蓦然扭头望向龙椅上的明德帝,问,一手还毫不在意的朝着宇文凌翌指。
宇文凌翌听罢,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拿在手中的玉杯也定了一下,里头的美酒荡出了浅浅的一圈涟漪,有些尴尬。
没等明德帝回话,便接话了:“我是你七哥。”
明德帝一听,又难过又好笑,气道:“老九太久没入宫了,连人都不记得了,看来日后是要经常办宴一些。”
席上的众臣也跟着笑了一下,场面气氛诡异。
宇文凌晔也傻傻的笑,没再接话。
宇文凌翌与他,不过是相差几个月而已,二人的年岁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排位不同,一个七、一个九,所以他其实也从不曾将宇文凌翌与“七哥”一词画划上等号。
宇文凌翌仿佛没在意方才的难堪,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玩味的表情。
今早宇文凌晔与叶娉婷从凤鸣宫出来后,阴氏就派人给他送去了信,信上道:宇文凌晔与睿王妃都是傻子,没有异样。明么明娉。
可是此时,他一看,宇文凌晔身上的傻气,怎么倒有种有七分假三分真的感觉?
古语道,知己莫若敌,八年前他与宇文凌晔处处风头相争,大到朝政,小到宫宴,最了解宇文凌晔的人,恐怕只有他……
宇文凌晔总是一脸风轻云淡莫测难辨的样子,眸中万年清冷,仿佛什么从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但却有着极其强大的掌控能力,一句话便能改变周身一切,就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正因为懂,所以知道。
他从来不相信宇文凌晔是真傻,哪怕他曾经真傻过,他亦也还是为了周全而让梁赞掌控着睿王府,这一掌控便是七年。
因为对于他来说,宇文凌晔就是他最强大的敌人,是他从来就不辞余力对付的对手。
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也自然如此。
“呵呵。”宇文凌翌一声轻笑,算是应了明德帝那句话。
听到了宇文凌翌的轻笑,宇文凌晔抬眸看向他,不知他又打了什么主意。
顿时间两个人缓缓对视,一道目光锐利带着探究,一道则痴傻带着笑意,相望间,又是莫名的相争。
叶娉婷只觉得席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却又察觉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看着周围,想找出奇怪的地方,不安的握住了宇文凌晔:“凌晔……”
只见他正望着一个方向。
叶娉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竟然是一个同样英气的男子,他穿着的朝服与宇文凌晔不相伯仲,皆是绣着四爪的龙,这样的品阶……必是已经有了封号的王爷。
叶娉婷想起刚才席间的那几句话,立即将人与话对号入座,原来他就是宇文凌翌,当年与宇文凌晔争抢皇位最厉害的皇子,她方才只听着对话与声音,却自顾自的没抬头看他……
宇文凌翌探究着宇文凌晔,却没想到二人的目光中又掺杂进了另一道好奇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竟然看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长得挺漂亮,就是一脸傻气。
宇文凌翌顿时又是一抹笑,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席间的皇子都不说话,皆是暗流涌动,明德帝在高座之上惶然出了声:“都别干坐着了,开始吧,今儿只赏舞玩乐,不拘大小,只有家臣,没有朝臣。”
意思是今夜只有玩乐与丝竹。,无需拘束。
有了明德帝这么一句话,席间凝缓的气氛终于好了许多,也终于有人高笑起来,舞姬入场,在宴席中间表演,跳的是飞燕舞,水袖纷飞间终于遮住了宇文凌翌的视线。
叶娉婷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宇文凌晔将自己身侧微微一扯,有些生气:“傻子夫君,你这个笨蛋。”焦急的语气,带着害怕与颤意。
显然已经是被吓到了。
宇文凌晔还犹自品味宇文凌翌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没想到被叶娉婷这样一骂,微微侧过眸看向她,笑了笑:“娘子,怎么了。”
怎么了,还问她怎么了?
抬起手,朝他的腿上就是一顿打,疼痛感让宇文凌晔微微拧眉。
她似乎忘了现在还是宫宴上呢,纵然丝竹舞伎全部进来,吸引走了众人的目光,也遮蔽了别人的视线,但依旧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稍有不对劲便是惹祸上身。
略微不悦,一凝:“娘子你欺负我。”
叶娉婷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假笨,脸色已微微苍白:“方才进来时已经叮嘱过你要小心了,你为什么还要乱说话,为什么还是要乱看他!”
为什么,为什么总将她的话当做耳边风!
梨花卡了一下,所以更新晚了,惩罚(自愿关进小黑屋)
共斟一杯
2012…8…3 15:43:24 本章字数:3500
他不悦,她则是生气,气势一下子就将宇文凌晔压下去了。蔺畋罅晓
宇文凌晔原本微微凝起的眸子顿时化作了一滩柔情,颇无奈的望着她:“娘子,不生气,我知道了。”
嘴上认错,心中却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他从来就不曾惧怕过宇文凌翌,两个人原本就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又何来的惧怕……
只怕某些方面,宇文凌翌还远远不及于他。
不过是一道目光而已,无伤大雅。
叶娉婷早知道他现在的脾性了,手搁他的腿上,直接就是一掐,拆穿他道:“总说你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就没学乖过。”上一次在凤鸣宫也是这样,皇后的问话不答,反而直接反问道,为什么会赐给他“睿”字封号。
幸好皇后有所顾忌,不能明言,只好将话题浅浅带过,否则又要怪他莽撞了。
如今也还是这个样子:“七王爷现在是朝中的红人,百官巴结的对象,你当着众人给他难堪,还装作不认识他,他要是生气起来欺负你怎么办。”方才她看他的目光,根本就是认得。样下样这。
这么多人,这么多道目光与视线,她防不胜防,他不安分点,还光惹事,她要怎么样才能护他周全……
宇文凌晔听着叶娉婷略带怒气的关心,本来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有些不自觉的小好,却又听见了她话中那几句关于宇文凌翌的话,朝中的红人……百官巴结的对象……
甚至怪他当众给宇文凌翌难堪……
“娘子……”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了起来。
“嗯。”叶娉婷没好气的应答。
“你看不起我……”他眸光略低,淡淡的道,这样一句话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悲喜来。
其实如若不是他傻了那七年,如今宇文凌翌所坐的位置,绝不会是他的,只要有他在一天,宇文凌翌就难有出头之势,可是七年,消失的七年时光,只怕朝中早已人事变动,一些当初的墙头草也早已倒向另一边了吧。
他如今沦落得看也不能看了?甚至连与宇文凌翌对视也不成了?
叶娉婷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