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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恍似万年,罗扇只觉与他经历了整整一场沧海桑田,渐渐回到现实,耳里听见远处有船破水声向着这边过来,有人在高声叫着:“快救人!快救人!那边还有两个!”
罗扇这才想起两人这样子可别被人看见,连忙松开他,却听他低声道了句:“吸气。”
下意识地依他所言深吸了口气,突地被他一把抱住往湖里沉去,未待反应过来,双唇便又被他吻了住……这……为了亲个嘴儿居然沉到湖里避开来救援的人……这家伙的闷骚腹黑程度已经超越地球平均水平了……
罗扇不知道湖面下几时变得如此的安静了,只有咕嘟咕嘟的水声响在耳边,一切都静得如此安逸美好,阳光穿透碧水,碧水温柔包围,如晶棺如翡翠,或凝固成刻骨铭心的永恒,或祭奠心照不宣单纯简单的情愫一去不回。
罗扇有些哽咽,她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他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正常男人,也会无法抗拒,也会冲动不顾一切,也会遗憾得无能为力……她紧紧拥着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当两人离开这湖水后会怎样,她也想偶尔任性一回,偶尔愚蠢如飞蛾扑火,在坠入死亡的黑暗之前热烈灿烂地燃烧一回。
胸腔内的空气渐渐用尽,他抱着她重新浮上湖面去,两个人喘了一阵,罗扇抹开额前发丝望向他:“爷是怎么逃出来的?大少爷和表少爷他们……”
“大哥去找我,说要回府,还闹着要带你一起回去,”他――白二少爷看着罗扇因筋疲力尽而显得苍白的小脸儿,“我便同他先去了甲板上找画舫的管事借竹筏子,正赶上船的底舱爆炸,一时震晕过去,醒来后人就已经在筏子上飘得远了。”
“那……那爷怎么又从水里冒出来了?”罗扇问。
白二少爷抿抿唇,轻叹了一声:“再装傻我就还把你摁进水里去。”
罗扇双颊顿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人家真不是故意要问的啊!谁知道你这神出鬼没的家伙为啥会突然出现在水里还能把人家逮个正着的嘛!
眼见着来营救的船已经划得近了,罗扇知道,这一离开湖水,一切现实便又会回到身边,梦幻的童话的意淫的,所有美好得不切实际的东西全都会消失,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现实永远都那么残酷。
就这样吧,罗扇笑了一笑,总算燃烧过了不是么?不会有什么遗憾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可以理智地接受,于是望住白二少爷的眼睛,罗扇轻声地一字一句道:“爷,我想要您一句准话,您觉得我贪心也好可笑也罢,但这确是我永不妥协的本意:小婢罗扇,只认一生一世一双人,宁死不为人妾,宁死绝不与人共夫!爷若无法给我,就请放我离去。”
白二少爷盯着罗扇毅然决然的脸,良久不发一言,营救的船终于划到近前,有人便冲着二人高叫:“快用手抓住篙子,我们拉你们上来!”
不容两人再耽搁,两只长篙已经伸到了近前,罗扇同白二少爷一人抓了一根被拉上船去,才一落上甲板,白二少爷便脱了外面湿透的衫子扔给了罗扇,低声道了句:“先披上遮一遮,有话回去再说。”
罗扇知道得给他些时间考虑,这里是古代,白二少爷是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观念问题不可能一朝一夕间就轻易改变,就如同现代的女子无法接受与人共夫一样,古代世家豪门出生的男人只怕也很难接受娶一个贱藉的正室太太并且还终生不能纳妾这样的事,换位思考的话,这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小船载着白二少爷、罗扇和其他几名被救上来的人向着不远处一艘大的画舫划去,画舫上放下软梯来将获救的人从小船上拉到了画舫的甲板上,立刻便有人端了姜汤过来给众人驱寒暖身。
“小昙!”白大少爷的声音叫着冲过来,罗扇循声看过去,见也是全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一般,跑到近前一记纵跃就扑到了白二少爷身上,白二少爷早已耗尽了体力,哪里经得住他这大块头的一扑,向后踉跄了几步之后就被扑倒在地,哥儿俩跌作一堆。
“你这坏孩子!怎么自己跑到湖里救人去了?!被大鱼吃了变成鱼粑粑怎么办?!下回不许这样了!”白大少爷一边教训着一边把白二少爷从地上拉起来,还顺手在他屁股上惩罚性地拍了一巴掌。
“大哥怎么也是一身水?”白二少爷瞟了眼那厢忍不住好笑的罗扇,“不是让你好生待在筏子上等待救援的么?”
“你只说了声要去帮忙救人就把我丢下不管了,我一个人在筏子上待着害怕,只好也跳下湖去寻你,结果没寻到你,倒是从湖里捞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家伙,最后我没了力气,就和方方一起把丑八怪从湖里捞出来上了这船,待我还想下湖去寻你,他们就死拖硬拽不肯让我去了。”白大少爷噘着嘴恼道。
“大少爷,丑――咳,表少爷无碍罢?”罗扇忙问。
“喝了一肚子湖水,还生吞了两条小鱼,人更丑了,正躺在里头床上哭呢。”白大少爷向着画舫的舱里一指。
“先进舱去罢,免得伤风。”白二少爷又看了罗扇一眼,抬步往舱里走,白大少爷和罗扇便都跟着,见舱内大厅到处都是湿淋淋的获救人员,有哀哀痛哭的,有指天骂地的,还有失魂落魄不发一言的,这艘画舫原有的宾客都给这些遭受了惨剧惊吓而幸存的宾客把地方腾了出来,所有的单间也都供给了那些身体情况比较差的获救人员休息。
白大少爷几步抢在白二少爷前面,带着他和罗扇向着其中一间单间过去,推门入内,见站了一屋子的人,罗扇看见绿蕉绿柳和青荇连同几位管事都安然无恙地立在当地,有几个也湿透了,有几个甚至衣冠整齐丝毫未湿,不由心情大好,冲着向她看过来的几个丫头眨了眨眼睛,绽了个灿烂的笑。
绕过屏风去,靠窗的小榻上坐着湿淋淋的方琮,枕头上则躺着半死不活的表少爷。白二少爷快步过去,低头在表少爷脸上看了看,问向方琮:“天阶怎样了?”
方琮笑道:“不妨事,就是湖水喝太多了,有点儿撑。”
“承蒙雨轩舍命救助吾之表兄,沐昙在此代表兄谢过了。”雨轩是方琮的字,白二少爷冲他抱拳行下礼去,方琮连忙起身将他托住。
“沐昙就甭同我客气了,倒显得生分,”方琮抹了把脸上的水笑道,扭头在表少爷腿上拍了一把,“也是这家伙机灵,抱着张桌子从窗口跳了出去,这才没早早沉下去,偏他不会游水还不肯老实跟我走,非要逞强去救人,这才多费了番周折,害得灌了一肚子水,这会子撑得难受,自个儿活受罪。”
“你……你这臭小子又编排我什么呢……”表少爷呻。吟了一声睁开眼,先往白二少爷身后看过去,正瞅见罗扇落汤鸡似地站在那儿冲着他笑,原本紧皱的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了,转向白二少爷道,“瞅瞅你们哥儿俩嘿,别人救上来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你们哥儿俩倒好,专找漂亮可爱的小丫头救,真真是一对儿风流种!你们家白老大一连救上来七八个,全是娇滴滴粉嫩嫩的小姑娘,偏我倒是也想救个美人儿上来,被这混小子横扒拉竖挡地给拦下了,好端端一场桃花运让他给搅黄了,你说我气不气?!”
方琮笑着坐回榻边,伸手在表少爷肚子上一摁:“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着犯桃花?我若不拦着你,你这会子早成孤鬼儿一个了,想同人家做歹命鸳鸯都做不成。”说着瞟了瞟罗扇。
罗扇往白二少爷身后站了站,这时听得有人在外头敲门,绿蕉便过去将门开了,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同罗扇年纪相仿的小丫头,一眼看见白大少爷,哗啦啦地就跪了一片,参差不齐地边磕头边开口道:“小奴谢过少爷救命之恩!”
原来这几个就是白大少爷从湖里救上来的,好像彼此间并不认识,倒是凑到了一起给白大少爷谢恩来了,罗扇抬眼儿瞧过去,不由嘴角就是一抽:这一片小姑娘……全都同她身上穿的衣服撞色了啊!虽然款式衣料各有差别,可衣服颜色却都几乎一模一样,这要是泡在湖水深处基本难以辨认出谁是谁来……原来,白大少爷救了这么多人,全都是……山寨版罗阿扇啊!
131、木有章名
把这些丫头们打发走;白二少爷便问表少爷等人可曾见着白二老爷;方琮接话道:“白二叔在另一艘舫上,我看见他同令表妹在一起,当不妨事。”
嘁;还真是祸害遗千年,老天不开眼!罗扇狠狠打了个喷嚏。
表少爷在榻上转了转眼珠;伸手冲着绿蕉等人一招:“来来,几个丫头都过来;看这身上湿的;别再伤了风;爷最见不得小姑娘受罪受委屈;来来,都坐到榻边儿来罢;窗口有太阳,这舫上没有能替换的衣物,只好靠晒的,爷给你们腾地方。”说着就要翻身下榻,被方琮摁住,笑道:“你怜香惜玉没有事,别把自己给拖病了,你靠着墙这边坐着,让她们坐在那边不就行了?免得你病了我要端药掖被地伺候你你又嫌我烦。”表少爷白了他一眼,依言靠墙坐了坐,让几个湿了衣服的丫头都坐到榻边来。
丫头们早就被湿衣服弄得浑身不自在了,幸好是盛夏时节,还不至于太冷,身上又都披着男人们贡献出来的外衫,甭管干的湿的,反正能蔽体就行,于是挨挨挤挤地过去在榻边坐了,被太阳一晒果然舒服了不少。
白二少爷让白大少爷也找把椅子坐到太阳地儿里,白大少爷便拽过两把椅子来拉着他一起坐下,白二少爷拧了拧上衣下摆的水,边思索边道:“这爆炸究竟是何故所致?”
有位管事在那厢接口:“回少东家的话:属下方才去打问过了,听说是因那画舫底舱盛放着上百斤的烟花预备着天黑后在湖面上燃放的,许是因为今儿个日头太烈,那烟花遮光又不够严密,结果无意被阳光引燃,这才整个儿爆炸了。”
表少爷那厢哼了一声:“这回咱们的知府大人怕是要被革职了,这一次会上来的全是本州各城郡的大商家,沉一艘船不知要死多少个千万富豪,他这大会的准备工作未做好,就算朝廷放过他,那些死者亲属也未必肯罢休,何况那位宫中派来的管事太监此刻也生死未知,咱们这回是白忙活了……”
方琮在旁忽然笑着接口道:“天阶放心,那太监未死,你方才昏迷的时候我又下船去找了一番,把他从水里救上来了,如今就在别的房内休息呢。”
表少爷闻言不由挑眼儿看他:“你还专为救他又下了一回水?够操心的你。”
方琮眯着眼儿笑起来:“当然要救他,否则朝廷若再换了别的人来重新选拔贡品,怕就没他那么好收买了,到时天阶你的方便面要想力压那些大商家的面入选,谈何容易?”
“好基友,么么哒!”白大少爷在那厢拍手。
表少爷别开头不看方琮,嘴一抿不吱声了。
白二少爷心不在焉地靠在椅背上出神,一时房内无话,过了良久听见外面有喧哗声响起,一名管事便开门出去,半晌回来道:“是别的画舫把救上来的人都转移到了这艘舫上,这艘舫上原有的人去了别的画舫,管事的说大会因是授命于朝廷,不好就此中断,所以先把咱们这些人运回岸上去各回各府,而后会即刻派官府专人来做善后处理。”
“也好,反正参会的东西我们已经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