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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一路之上,随连独漠而来的一行人,看着沿路走过的百姓皆对孟洛俯首恭顺的样子,除了连独漠,一个个皆是满脸的诧异,倒是连独漠与孟洛说着一些家常话,孟洛也借此试探了几回连独漠,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连独漠绝对不是穿来的。那么,弩弓跟游击战,究竟是谁教的连独漠的?难道,那个跟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真在连独漠的手里?
这一点孟洛否定了一半,因为这个猜测,她也曾经有过,为此她让暗卫把连独漠手下所有的得力干将都查了一遍,可是弩弓像是从天而降的,指挥游击战的一直就是连独漠。
“孟城主,孟城主!”孟洛想着想着就失神了,站在院子里呆着,最后还是连独漠把她的神给唤回来,孟洛连忙道歉,陪着人失神是很失礼的一件事。连独漠却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反而关心地问,“孟城主可是觉得劳累,若是如此,不妨先回去休息。”
这么善解人意啊,可惜她孟洛不敢消受,微笑着拒绝了连独漠的善意,吩咐着驿馆备下酒菜,倒是让连独漠洗浴更衣一番,连独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非常大方地接受了孟洛的提议,这倒是让孟洛忍不住多看了连独漠一眼,这人要不就是真的相信她,要么就是看透了她。而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不是一个好的。她发觉她真的看不透连独漠。
当连独漠洗浴更衣,换上一身青色的锦衣,一步一步向孟洛走来,一瞬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包笼了孟洛的心,魂梦院时,连独漠就给了她似是而非的感觉,当时她一直以为那是错觉,可今天再见,那种感觉又再次回来,这一次,孟洛却不会再认为这是错觉,那么,连独漠究竟像谁呢?
“孟城主若是不累,不如,陪我下盘棋如何?”驿馆院中央,四处除了侍卫,只有孟洛坐在石桌前,而连独漠,站在孟洛的面前,笑着提议。孟洛怔了怔,随之一笑,人家远道而来的人都不觉得累,她这个作为主人的人,又怎么好意思说一个累字呢。“陛下既有如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唤人将棋盘拿来。白玉玲珑棋,这算是孟洛比较喜欢的一副棋吧,跟皇帝下棋,着实不好意思拿些差的棋来玩,只好让人回了一趟城主府拿了这副白玉玲珑棋。
连独漠就在孟洛的对面坐下了。赤雪立刻将茶端上,白玉玲珑棋一来,连独漠非常不气拿了白子,并说了四个字,先下手为强!孟洛一笑,也不跟他争,人家是人嘛,虽然他是皇帝!连独漠落子,孟洛随之而落。两人俱无声息,只是这下棋又何偿不是在相互诉说着各自内心的话,一来一往,一来一往,两人下了整整一个半时辰,却依然是胜负未分,虽然他们面色如常,只是两人额头上的汗珠却泄露了他们真正的情况。僵持不下,又过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孟洛输了三子。
“陛下的棋艺甚是高明,多谢陛下手下留情了。”输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输得起,孟洛现在只想找张椅子好好地靠着歇会儿,连独漠的棋艺,高她许多呢。只输了三子,那是人家给她留着情面呢。连独漠微微笑着,“你学棋不过十二年,能有如此的棋艺,已是不易。”
这话听得连独漠似乎很老了,她记得,连独漠只是比她大了不过六岁而已,不对,连独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摔落马时才九岁。醒来不过才两年,两年的功夫,如何能比得上她的十二年。下棋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这一点,凡精通棋艺的人都知道。观棋盘连独漠的落子,这个人,最少他的心志也有四十,四十?还有,连独漠,怎么会知道她三岁开始学棋?
这样一连串的疑问随着连独漠的话全都从孟洛的脑海中划过。他不是连独漠,绝对的不是!别人信那什么老天保佑的,她可不信,半点也不信。
“你,究竟是谁?”这样一个了解她的人不多,而连独漠给她那种别样的熟悉感,这个人,肯定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么,他是敌是友?孟洛全身绷紧的,警戒地看着连独漠,连独漠看着孟洛一点点地变化,脸上流露出真诚的心疼,心疼啊!
“阿洛可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坐在我的怀里,让我教着你下棋,不知不觉中,阿洛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连独漠看着孟洛的眼神,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这样亲昵的叫唤,她活了两世,唯一教过她下棋的只有一个人,孟洛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你是,你是……”
连独漠伸出手抚过孟洛头,孟洛条件反射地转身就往外跑,连独漠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可他却笑了,不同于刚刚那样疏离的笑容,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两年了,他终于可以跟他的阿洛说出这件事情了。阿洛,还真是把他的阿洛给吓着了,呵呵……
孟洛确实是给吓着了,她没有怀疑过连独漠会骗,因为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看她。可是,想当初她被弄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接受这一切,现如今,竟然又冒出一个人来跟她说,他也是借尸还魂的,而这个魂,还是她曾经最亲近的人。天呐,能不能有个人出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直冲冲地跑回城主府,孟洛直接找平贵,是的,平贵!这厮一定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连独漠的身份,难怪连独漠的手下会有弩弓呢,这绝对就是平贵把独一城的东西偷盗出去给的连独漠的。可是,大白天的平贵竟然在房里,那什么的,好像是风清扬来了。
孟洛磨牙啊,她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呢,他们竟然还有心思谈情说话,很不气地一脚踹开了平贵的房门,然后坐到房里正中央的桌子前,床上两个人都给惊着了,风清扬掀开床帘就大骂,哪个王八蛋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立刻接收到孟洛一记利目,风清扬恨不得把刚刚那话给咽回去,但是,好事被人打搅了,那心情实在是不爽的很的呢,再看心上人那铁青的脸色,无声地警告着他,想到未来可能要好些日子不能碰心上人了,风清扬怨念了。要是别个人他一定会把那人往死里整,可是现在这位破坏他好事的人。也算他的半个主人呐,如今这主人还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儿,他哪有那个胆子敢抱怨呐!
“要么继续,我看着你们完事后再说正事,要么把你们的衣服穿好。先说正事。”孟洛无视风清扬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直接了当给选择。风清扬一听就要扑向平贵,平贵毫不气地一脚把他踹开,迅速无比地把衣服穿上了,站在孟洛的面前,面色腓红地生着头,唤了一声城主。
“连独漠的身份,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弩弓。是你给他送的?”孟洛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直接就问,平贵怔了怔,抬着头看向孟洛,“城主都知道了?”
孟洛盯着他,心情很不好,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平贵跟了孟洛那么多年,不管他做过什么,孟洛心里再不认可,她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那里面带着疏离,还有愤怒!平贵连忙跪下了,“城主恕罪,奴才该死。”
冷哼一声,孟洛道:“你有什么该死的。你只不过是忠于你真正的主子而已,我并不算你的主人不是吗?现在,你,还有平福,赤雪,红樱,你们四个,立刻给我离开城主府。”听到这些话,风清扬哪里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连忙走到孟洛的面前。“城主,消消气,消消气,你要是为了我跟平贵白日宣淫的事生气,那你就怪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要不是我硬拉着平贵跟他亲近,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
平贵一把推开风清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望向孟洛,“城主,你听奴才解释。”孟洛毫不气地噎道:“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要怎么解释,嗯?这两年来,你明知道整个独一城为了连独漠的事情心急烦躁,可你呢,你就在旁边那么看着,你想说这一切都是连独漠吩咐的是吧?他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什么叫为了我好?借着你的手拿去了独一城努力好几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堂而皇之地用着,却让整个独一城的人如芒刺鼓。这就是他所谓的为了我好,你所谓的为了我好。”
一步一步地逼近平贵,孟洛盯着他,“你明知道我为了要给他报仇,付出的一切,你也知道,如果我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让我把整个独一城给他,我也绝无半句,可他不说,你知道了也帮着他瞒着我,用我埋在大楚的暗桩,挑起民愤他打下来的大明江山,你用了多少独一城的暗卫?这短短两年的功夫,那原来是独一城的暗卫,又有多少变成了大明的暗卫?我把独一城的暗卫都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瞒着我用的?你就是这么瞒着我帮着他的?”
一把捉着平贵往外扔出去,城主府里的人听到了动静迅速的汇集过来,平贵脸色惨白地跪在孟洛面前,再一次说着,城主恕罪,奴才愿受任何惩罚!孟洛冷着一张脸再一次站在平贵的面前,之后慢慢地笑着说,“惩罚,我不敢惩罚你。可是,现在,你,平福,还有赤雪红樱,立刻给我离开城主府。”
这样怒到极致的孟洛,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新的恐惧,平福跟赤雪红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听到孟洛让他们离开城主府,立刻也跪在了平贵的旁边,平福急道:“城主,奴才做错了什么,城主只管惩罚,但求城主,不要赶奴才走啊!”
孟洛笑着说,“你们三个,从来都是唯平贵之命是从的,我不算什么,所以,既然平贵走了,你们留下来又是为何,还是干脆一些让你们一起来,也一起走。”
“都给我听好了,一刻钟后,如果他们不离开,就给我把他们打出去,谁若是有违,我连他也一起赶出去。”孟洛扫过院子里的所有人,这些侍卫都是孟洛一手选出来的,对于孟洛的忠心,是不容质疑,然而平贵也就罢了,平福赤雪红樱在城主府里呆了那么多年,感情却是有的。可是,如今的孟洛容不下这样的感情。
“城主,千错万错那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平福他们从未知晓,但请城主,莫要怪罪他们。”平贵求着情,孟洛冷冷地吐道:“你以为,这可能吗?他们和你,并无差别,你既然会做的事,他们也同样可能会做,而我,容不得欺骗!”
第六十七章及茾(四)
平贵四人终究还是出了城主府,可他们也仅仅离开了城主府而已,四人齐齐跪在城主府前,如此的举动,自然引起轩然大波。 独一城的高层迅速地赶聚城主府,本来喜庆无比的城主府,因为孟洛的突然震怒而变得极其压抑,童颜刚刚查阅军队回来就听到这么回事,立刻就去找了孟洛,也刚好碰到了原立本跟于皓然。童颜问了一声好,两人点了点头,三人齐赶往孟洛的院子,刚好看到孟洛挥落了满盘的棋,正烦躁地坐在一边,就连原立本他们进来也不察。
童颜要上前唤一声孟洛,原立本却将她拦住,让她跟于皓然都原地呆着,他一个人去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孟洛赶走了自小陪伴她的四人,还连棋盘都给砸了。
原立本就那么站在孟洛的后面,天空开始变得暗沉,月亮出来了,外面一片灯火通明,可孟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