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方志也不是非走不可,只是摆出一个姿态让旷国雄看看而已,其实他很想打听叶歆的来意,因此也就答应留下。
旷国雄自然是美酒歌舞隆重款待他,宫殿区顿时热闹非凡,所有经过桥下的船只都能听到空中飘来的美妙乐曲。
然而,表面上的和谐却无法阻止暗处的阴谋,子夜时分,北城的粮仓突然起火,由于驻兵太少,发现得又晚,直到大火烧了起来才引起注意,两千名士兵连忙扑到火场,奋力抢救粮食,直到天明才控制了火势,粮食也烧毁了不少。
旷国雄陪着苏方志喝了一晚,回到房里又一直在思考叶歆的话,因此整夜未眠,直到黎明时分才睡着。他一觉睡醒立时听说粮仓被烧,顿时火冒三丈,把守夜的士兵痛打了一顿,又下令彻查事件。
管家见他雷霆之怒久久不息,硬着头皮劝道:“大帅,昨日苏叶两家同时来访,子夜就发生火灾,其中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旷国雄猛地跳了起来,神色凝重地道:“事情的确蹊跷,他们一来就发生火灾,这也太巧合了吧?一定是其中一家干的好事。”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
旷国雄沉吟道:“北城盘查严密,要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昨天让你派人跟踪苏叶两家的行踪,结果如何?”
管家躬身应道:“叶歆孤身前来,没带一兵一卒,拜访之后就回到城外,登上一艘画舫游河,我们的人连夜监视,船上灯火通明,歌舞不休,一直闹到天明,那时大火已经灭了。”
旷国雄点了点头,道:“他昨日一直向我示好,还许诺封王封地,看来不会是他,何况他现在的目标是昌州,暂时还不是与我翻脸的时侯。苏家的人呢?”
“苏家带来的人不少,有的混迹城外,有的到处混窜,有没有疏漏,小的不敢担保。”
“苏家……”旷国雄的脸上渐染怒气,耳朵变得通红,冷冷地道:“他昨日要我允许在河岸设立兵站和军需库,用意无非是想在我的地盘上有驻兵权,然后伺机夺下双龙城,看来他担心我不答应提供粮草,因此做出这种安排,而且只有他的手下进入宫殿区,这里最接近北城。”
“可是我们的盘查如此严密,他的人有那本事吗?”
旷国雄冷笑道:“苏剑豪师从剑圣,是位高手,由此可见苏家结交了不少江湖奇才,飞檐走壁也不是什么难事。”
管家见主公一口咬定是苏家做的,也不敢多辩,反正是谁做的都一样,苏叶两家都是敌人。
旷国雄越想越气,拿着一方砚台狠狠砸向地面,啪的一声摔成了数块,嘴里骂骂咧咧地道:“可恶的苏方志,果然诡计多端,为了夺双龙城,无所不用其极,接下去只怕还有其他的行动,看来我必须加强防备才行。”
“大帅,是不是该让出外训练的大军回城呢?”
“嗯,是时侯回来了,河帮依附叶歆的消息虽然真假难辨,但为防万一,还是小心点好。你去传我将令,大军即日撤回,分兵助守南北城,再传一道将令,西进大军分兵二万撤守洮安,万一双龙城遇敌,可以随时回来。”
“大帅英明,此安排一举数得,实在妙极了。”
手下的奉承未能打消旷国雄心里的不快,苏方志的野心昭昭,这一战早晚会发生,他现在也只能盘算如何应付苏叶两家的直接威胁,再也不去想昌州的战事。
河边,叶歆在双龙城待了一夜,再次秘密上船。
码头上的人都在议论着昨夜的大火,有的说是敌军,有的说是自己人,更有人说是河中鬼魂作怪,总而言之各种声音都有。
叶歆听了一笑置,因为他和凝心很清楚真相,那场火是苏家的人放的,原意无非是想给旷国雄一个警告,而他的出现却使火势扩大了无数倍,反倒是苏家放火之人走避不及,被烧死在火场中。他相信旷国雄很快就会把矛头指向苏方志和他的二十万大军,夜寒和黄延功两路大军的压力必然减少,可以抽兵攻掠昌州。
出兵之始,众人都以为他会在前线指挥作战,然而他却选择了自己的战争之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未必是个优良的军事指挥家,也不愿用士兵的性命做为测试,所以不肯以统帅的身分参与战争。然而这些年在官场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叶歆练就了施展阴谋的手段,任何一点小破绽落在他的手里都会成为致命的利器,有的时侯比刀剑更有效。
如此庞大的会战,背后一定牵扯了无数的利益与关系,还有无数人的欲望,而他相信只要有欲望和私心,就必定有破绽,既然有破绽就可以将它无限度的扩大,最终导致战争胜负的关系,因此与其在军前作战不如到敌人的心脏处作战,无论成败与否,至少会给敌人带来心理压力,影响他们在战场上的发挥。
了解这种战争之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许多战争者除了追求结果之外,也都在享受跃马战场的豪情壮志。然而叶歆却不一样,他从不享受战争,那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一种工具,只要看到结果,过程越简单越好,用不着以更多的鲜血与死亡来渲染胜利的伟大。
~第五章~
登上河帮的大船,魏劭询问下一程的目的地,问道:“公子,我们去哪?”
叶歆随口应道:“先去一趟天目城,看看龙天行他们。”
魏劭听得愣住了,呆呆地问道:“昌州大战在即,公子是不是该留在战场上指挥大军?毕竟这一仗是关键之战,万一战败,麻烦可就大了,在这个时侯去天目城,真的没有关系吗?”
叶歆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我既不是士兵也不是将军,战场上用不着我这布衣书生,何况我又无职无权,留在军中太久会引人非议,不如趁机去看看几位老朋友,说说话,聊聊天,倒也轻松舒服。”
“可是……您难道真能丢下昌州不管?”
“国中有名帅,军中有良将,夜寒、黄延功、尚武、岳风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战场上有他们指挥,我大可放心,如果事事经过我的手才能去办,朝廷设立将军又有什么用呢?”叶歆微微一笑,目光移向翻滚的大河,“倒不如看看这滚滚大河,怡养性情,也是人生一乐。”
魏劭不明白他的心事,但见他决心已定,也不好再劝什么,回头唤了一声“开船”,大船便在轻风中沿河而下,驶往龙天行的辖地。
叶歆并非不在乎昌州之战的成败,他每日都通过河帮收集昌州战事的消息,见夜寒以守代攻,深知他的用意,因此也就放心了。
就在此时,昌州大会战的序幕由尚武的西路军拉开了,然而这初战却是以肃州军兵败而告终。原来尚武辖下偏将萧良不顾军令,领着三千部下轻敌冒进,被熟悉地形的昌州兵诱敌深入,然后在羊角谷一举围歼,萧良自己战死,连带折损了两千余士兵,逃回去的仅有四百五十二人,败得实在太惨。
尚武听了后勃然大怒,然而萧良战死,无法严惩,只能再三申斥所辖部将,严令他们不得擅自追击。
昌州一方初战告捷,士气提升至顶点,消息传到昌州首府,屈家上下大喜,连夜犒劳将士,大摆庆功宴。
夜寒很快也得到消息,虽然三千人并不算是大规模的会战,但败得太惨太难看,若不加以申斥,实在说不过去,因此不得不派遣使者前去斥责尚武治兵无力,要他带罪立功,否则此事定斩不饶。
尚武经此一事,战意越发高昂,很快还以颜色,以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的战法,一日之内连克三城,其中还有一座府城,军威张扬,士气大振。中路军和东路军也开始跃跃欲试,纷纷上书请求允许他们出战。
夜寒素来办事沉稳,虽然知道此时士气正旺,于战有利,但为了全盘的计划,某些小利益必须放弃,因而一再否决了请战的要求,回信中言辞锐利,严正要求他们固守自己的防地,一切按既定的计划进行。诸将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固守城池,日夜操练兵马,准备隆冬的到来。
昌州首府的情况却完全不同,经历了从大喜变成大悲,屈家父子以及部下众将都变得深沉了许多,他们知道这场战争不会因为一时的成败而论输赢,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前方失了三城,屈复清的心情本已不快,偏偏凉州又发生了暴动,令他大伤脑筋。
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四子屈浩洋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躬身说道:“父帅,朴哲的十二万大军虎视耽耽,若是内乱不平,恐怕会趁机进攻凉州,请父帅定夺。”
屈复清用眼角瞟了瞟儿子,沉声道:“凉州初定,人心尚未归附,那些旧臣也是心有二意,我打算杀鸡儆猴,却担心会引起更大的暴动,毕竟一切以昌州为重,不可能分兵前去平乱。”
“父帅所虑极是,但暴动不止,恐怕影响军心士气,于战不利,似乎该下狠手了。”
屈复清左思右想,说道:“好吧!你代为父走一趟,好好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两父子此时并不知道,凉州的暴动是叶歆出征之前特地安排的,三十万降兵、降将中有不少是文臣,因此他让龙天行护送这些人潜回凉州,四处煽动民心。偏偏屈家采用了高压统治,攻占之初便杀了不少官员,引起许多降臣的不满,只是碍于力量不足,隐忍不发而已,潜伏者很容易便挑拨起他们不满的情绪,这些情绪由官员传到百姓的心中,效果更加明显。百姓都有过被昌州士兵骚扰的事件,甚至还有入室抢劫强奸的事情发生,不满就像一堆干柴,一点即燃,因此很快便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围杀昌州士兵的事件时有发生,官方虽然一再派兵镇压,但星火燎原,官府越是杀人,暴动却越是频繁。
战争的序幕掀开之后,西南的清月军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帮屈家击败肃州大军,而是昌州,希望击败肃州军后趁胜取得昌州。听说昌州失了三城,领兵出战的兵部尚书云璧开始担心敌军势力若是一再取胜,夺取昌州的阻碍就会增大,因此不再按兵不动,前锋三万大军越过边境,进驻昌州南部,与于全罗的中路军相峙。
屈复清兵寡力弱,无法分力对敌,不得已让出昌州东南部的五座城池给云璧,让他们独当一面。占据了五城就等于把刀插进了衣服,随时刺入胸膛,云璧当然高兴,也乐于全力压制肃州军。
苏方志发现旷国雄收兵回守双龙城,知道必然是因为叶歆之故,越发恨他,密令手下的武士队派遣精锐刺杀叶歆,而他也回到军中,命亲信大将晁子佻领十万大军逼近昌州,而他自己则坐镇原处,领着剩下的十万大军,依然停留在宁州与平安州的交界处监视。
转眼冬日已至,肃杀的寒风吹走了枝头最后的几片枯叶,却无法吹散武化城中繁华热闹的景象,整片区域经过宋钱的打理,经济得到最大的发展,生活日渐富裕,虽然北面正在打仗,但这里却看不出一丝紧张,商人们忙着做生意,秋收后的农民也趁着机会打工赚钱。
叶歆并没有太惊讶,因为沿途经过的几个城市都是如此,他不禁感叹宋钱的理财能力的确超凡。上颖之战时,这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田地荒芜,民生困苦,现在却是脱胎换骨,一派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