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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斤中已高朋满座,只是姚开等人还未来,因此尚未开席,不少人都认识洪宇,纷纷起身抱拳行礼,洪宇含笑一一回礼。
叶歆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座的人虽然打扮体面,但表情和气质却无法改掉,有的满脸横肉,有的尖嘴猴腮,有的面露邪气,一看就知道来自江湖。其中又夹杂着一些书生打扮的文人,相映之下,极不合衬。
洪宇拉着他走到主桌,见桌边无人,不敢先坐,于是又拉着叶歆走到墙边等着。
叶歆看着在座的宾客,问道:“这些都是食客吧?”
“不错,都是食客。”洪宇点点头,问道:“你看到厅门对面的院落了吧?”
“嗯!”
“那是姚开的英华院,占地极大,又分天、地、神、武四个院,住着上千名食客,其中有不少能人异士,实力不可小觑。
“英华院!”叶歆喃喃地念叨几声,突然想起进城时感觉到的道士,心道:“看来这里也住着道士,只是不知是甚么人,如果姚开拥有大批道士,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我才说姚开是最大的敌人。”洪宇指着厅里坐着的宾客道:“这里有一半是姚开的上等食客,还有些城中的富商,都是他的支持者,要压倒他恐怕不是易事,一切要从长计议。”
叶歆不动声色的听着。
洪宇怕在座的人耳尖,听到两人的对话,于是转了话题,问道:“这座银厅不错吧?贵气迫人,不是等闲之人所能进入的。”
叶歆不屑地讪笑道:“一个字,俗。”
洪宇惊觉他没有压低声音,心头猛的一震,再往身边的两桌人望去,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叶歆,额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劝道:“声音太大了,小心为上。”
叶歆轻轻一笑,指着银箔包裹的墙壁道:“金银本已是俗物,若是制成小巧器物尚可一观,如此大张旗鼓的修饰房子,实在是大俗,这银壁看上去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要是待久了,只怕人都要发疯,还不如最普通的竹舍木屋雅致。”
洪宇见他侃侃而论,似乎有意要引起注意,心里大为诧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喂!小子,你是甚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批评三爷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叶歆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瘦削的青年男子傲然而立,眼含怒色。叶歆轻笑道:“无非是一间厅而已,值得你这么动气吗?”
“这是三爷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批评。”
叶歆淡淡地道:“若依你的想法,姚爷的一切都是好的?”
“当然!”男子不加思索地应道。
“那你应该去住茅厕,那里也是香的。”
席间诸人的脸色都白了,没想到叶歆的话竟是如此辛辣。
“你敢辱骂我?”
“我怎敢辱骂阁下,明明是尊驾说三爷府中一切都好,既然一切都好,自然也包括那里。”
“你……”青年男子气得咬牙切齿。
叶歆忽然欠身一揖,含笑道:“失礼了,席间无聊,所以说个笑话,请勿见怪。”
青年男子正想发作,见他居然抢先陪罪,还说是笑话,怒气突然噎在了嗓子口,堵得胸闷,却又无法发作。
叶歆并不是意在刻薄,只是想探查一下这些食客的能力和反应。虽同是食客,众人看着青年男子被自己讥讽羞辱,却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助,而且还有幸灾乐祸之意,可见食客们并不团结。
洪宇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道:“老弟,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万一真惹出麻烦,你我都吃罪不起。”
“洪宇,你怎么说也是巡查使,总该有点威势吧?”
“这是姚开的地盘,就连其他姚氏子弟到来也不得不礼敬几分,我身为外人,不能不小心应对。”
“这么做不累吗?”叶歆微微一笑。
“有甚么办法,只要姚氏一门不灭,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歆拍拍他的肩头,笑道:“放心吧,只要有心就能成功。”
正说着,姚开在四名姬人的陪伴下瞒姗而入,姚菩和赫洋走在身后。
姚开指着赫洋夫妻道:“这位就是芒野城守,我的妹夫,赫洋赫大人。”
“参见赫大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这位就是我的小妹。”
“参见赫夫人。”
行礼完毕,姚开等人坐了主席,洪宇拉着叶歆也在主席坐了下来。
姚开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叶歆,又看了看洪宇,再看了看赫洋,目光中闪烁出奇特的光芒。
叶歆也在留意他,见他的目光扫来扫去,洞若观火,却不动声色,大大方方地与身边之人谈笑。
“妹夫,我看你这位师爷不是等闲人物,能不能多介绍一下,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在座超过一半都是我的门客,遇到杰出人物,我也想结识一番。”
众人见姚开发言,又把目光聚向叶歆。
赫洋含笑道:“这位辛野先生才华纵横,经我诚意激请,才肯到府中做客。”
“哦!我这里也有不少奇才,不知辛师爷是否有兴趣为酒宴助趣?”
叶歆见姚开一直盯着自己,心中微感诧异,自己面貌已变,似乎没有甚么值得注意的,目光扫了一遍,又望向赫洋,暗暗忖道:“看来姚开要打击赫洋的声望,因此拿我开刀,这个人物果然阴险。”
“怎么?辛师爷不愿意吗?”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在下为客,哪有客不从主之理。”叶歆含笑起身,朝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扬声道:“小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诸位要比武,小弟只有认输,其他的倒还能凑合。”
语气虽然谦卑,但话中却狂傲之极,言下之意就是除了武斗之外,其他的无所不能。
在场有许多能士,怎能听不出话中之意,大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这些人被捧为上宾,无不自负,都愤愤地站了起来,叫嚷着要挑战。
赫洋有些不安,虽然姚开的举动令他不悦,但自己是客人,因此忍了下来,没想到叶歆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张扬,竟把气氛挑动了起来。他眉头紧皱,小声唤道:“先生,还是低调点吧!”
叶歆心中早有定计,假装没有听见。
姚开眼中闪过一阵阴霆,端着酒杯站起来,含笑道:“难得辛师爷肯赏光,谁愿出个题助兴?”
“我!”、“我!”
二十几人同时站了起来,脸上都有不忿之色,似平被叶歆的话语激怒了。
姚开满意地点点头,道:“难得大家踊跃,这样吧,古长风,你是舌辩之士,就你来吧!”
“是!”
诸人见姚开点了名,都安然坐下,余下一名男子,大概三十一二岁,脸色白哲,一身青衫,头扎书生髻,长得很清秀,留着一撮小胡子。
“辛兄,在下古长风,这厢有礼了。”
“古兄不必客气,既然是姚三爷的命令,我们都不必在意,大家各为其主嘛!”叶歆含笑还了一礼。
一句各为其主使场面变得尴尬许多,同时也把责任塞还给姚开,毕竟他才是挑衅者,叶歆只不过是无奈地应战。
虽是隆冬,但古长风手里还是拿着一把折扇,只见他轻摇纸扇,含笑应道:“辛兄,我们同在姚大将军门下,又不是敌人,何必说甚么各为其主,太见外了,那只不过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强辩之辞,不是你我该言之事。”
叶歆微笑道:“非也,古兄之言差矣,你我并非受命于姚大将军,只不过是门客而已,何必把火烧到大将军身上,草非古兄有意到丹络求职?”
古长风脸色一沉,道:“辛兄说笑了,姚开待我如上宾,我又怎能弃之?”
“说的是啊!你不愿意去大将军那里,却愿意在此做个小小的门客,果然忠心可嘉,再再佩服。”
古长风怎没听出话中的讥讽之意,冷笑着反问道:“草非辛兄要去丹络求官?”
叶歆耸了耸肩,含笑道:“有何不可?我与洪大人相交甚厚,此次也是随他去丹络,为大将军效力也就是为大家效力,我可不会做那些小家子气的事情。”
古长风被他一阵讥讽,脸涨得通红,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扯着嗓门叫道:“你……你真是巧舌如簧……”
叶歆不等他骂下去,故作喜色,拱手笑道:“承蒙夸奖,不才没甚么本事,只有一张嘴还能说两句。”
“你……”古长风气得胸口发胀,眼睛都圆了。
他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沉住气,别中了他的阴谋。”
古长风微微一愣,神色渐平,心里暗骂了一声,端着脸侃侃而问道:“我不与你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天下大乱,四野不平,东有叶歆据地建国,西有铁凉虎视耽耽,我丹络寡兵少民,却拥有天下财富,足以争一日之长短,不知辛兄意下如何?”
“天下?”叶歆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凭你一个夸夸其谈的书生也敢妄言天下,我劝你还是在姚三爷的魔下乖乖做一名食客算了。”
“你敢小看我?”
“非也。”叶歆走到他身边转了半圈,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笑道:“古兄隆冬之际还提着一把纸扇,看来是个喜欢附庸风雅之人。”
古长天见他突然转变话题,不禁一愣,警戒地道:“关你甚么事?”
叶歆微微一笑,转身面向众多宾客,指着他道:“此人寒冬持扇,可见不知时节,不知时节者不应天时,不应天时者不明地利,不明地利者不懂人事,不懂人事者……岂非黄口小儿一名,此等人怎配阔谈天下?”
满堂食客皆放声大笑,吃着东西的人更是一口喷了出来。
古长天的脸像驴肝似的,眼睛狠狠瞪着叶歆,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古兄请坐,今晚多吃点,别浪费了。”叶歆背着手一边大笑,一边踱回原位坐下。
姚开本想给赫洋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他的气势和威望,得不偿失,心里很不痛快,但手下这群人被这个其貌不扬的文人一阵胡言说得无言以对,他脸色微变,淡淡地道:“妹婿,你这位师爷的口才真是厉害!”
赫洋轻笑道:“也就是席间说笑而已,三哥请别见怪。”
“喝酒吧!”姚开很想再出手,但对方已经说明了不能比武,这一方面就不能再提了。
洪宇为叶歆递上一杯酒,笑道:“好口才,把这群人戏弄成这样。”
“我能说两句吗?”
叶歆随意瞥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青年男子,身体很瘦,相貌中平,不过青春气息很浓。叶歆含笑道:“兄台请讲。
“辛兄刚才说古兄不足以论大事,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资格?”
“刚才不过一个玩笑而已,难得古兄大度,不与在下计较。”
“好!在下仲南山,也想问一问足下,你自负大才,至今却碌碌无为,不知是何缘故?”
叶歆傲然一笑,指着他的鼻子斥道:“自己孤陋寡闻,却还敢在此处指斥别人,真是可笑,而我做的事岂是平常人能知道的?”
仲南山不屑地问道:“足下做过甚么,只管拿出来说说,也好让大家开开眼。”
叶歆拿起茶碗悠然地呷了一口,轻笑道:“你们知道上颖之战吗?”
“此乃闻名天下的大战,我们岂能不知,此事与你有何关系?”
“当时我就在军中,正是龙天行的军师,上颖之战连败苏家和银雪帝国,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