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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剑龙见他行动古怪,纵马来到他的身侧,笑着问道:“你小子是不是也胆怯了?第一次经历这种朝中大事,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我陪你走。”说罢,将马靠在他的马旁。
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没有办法,只好等待时机。
※※※※※
京城中一切如常,除了巡夜的更夫,人们大都已进入了梦乡。
雪竹庄内,叶歆正连夜打发妻子和四老随凝心离京,因为要领军的缘故,所以他只好将他们先送走,以策万全。他本可名正言顺的送走父母,然而他意识到自己的窜升其实是一种危险,为了安全,他才在深夜时分送父母妻儿上路。
四老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并没有因为离别而满怀伤感。他们并不知道叶歆现在所遇到的麻烦,只是觉得以叶歆现在的身分,随时可以到灵枢山去探望他们,就算去肃州小住也无妨。
叶歆安排的三辆马车已在庄外备好,车夫都是普通赶车人,因而不会引起注意。
把四老送上马车后,叶歆拉着冰柔吩咐道:“如果姐姐需要清修,你就和爹娘他们搬到云锦山去,那里一样安全。”
冰柔偎在他怀中呢喃道:“知道了,相公,你也要保重,有空常来看我们。”
叶歆拥着她一阵,又抱了抱睡着的儿子,然后转身朝凝心笑了笑,道:“给你添麻烦了。”
凝心嫣然道:“山上以后一定会很热闹,这样挺好。”
“这些都是我的人,有事吩咐他们就行。端庆府有河帮的船相候,到了那里会有人招呼,拿着我的玉牌也能使唤河帮的人,柔儿她知道怎么做。”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凝心说道。
“趁着天黑上路吧!”叶歆知道自己现在太引人注目,所以不敢久留。
※※※※※
告别了叶歆,冰柔领着三辆马车北上。戴上了面纱的她,就像是一个带着孩子远行的少妇,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事情,次日晚上就来到了端庆府码头。
“爹娘,公公婆婆,我们到了。”冰柔把儿子交给同样戴着面纱的凝心,然后走到后面的马车招呼四老下车。
冰离看着灯火通明的码头,以及码头外滚滚的大河,含笑道:“终于有机会一览大河风采了。”
叶君行呵呵笑道:“难得老弟游兴大发,这一路恐怕不会无聊了。”
冰离哈哈一笑,慢慢地走到河边吹风。
冰柔安置了马车之后便走向码头,找了片刻,她拉住了一个船夫,亮出玉牌问道:“你知道这东西吗?”
船夫不大,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借着灯火看了一眼玉牌,瞬时脸色大变,恭敬地垂着头道:“我是河帮弟子,您有什么吩咐?”
“玉牌的主人安排了船,能帮我们找一下吗?”冰柔问道。
“就是那艘。”小伙子指着远处道。
冰柔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发现最远处的码头泊着一艘大船,前后两个长桅,帆虽下,但从桅杆的高度和面积来看,船帆也是硕大无比,比起旁边的小船来说,就像是个威武不凡的巨人一样。
青年船夫见了玉牌后不敢怠慢,立即找来了端庆府码头的河帮舵主。
舵主是个中年人,是魏劭的心腹之一。他早就得到了魏劭的通知,所以一直在码头候着,见冰柔手持玉牌,躬身道:“您放心,船随时可以起程。”
冰柔含笑道:“东西都在马车上,麻烦你帮我们运上船。”
“您放心,这种小事不劳吩咐。”舵主恭敬道。
在舵主的带领下,冰柔几人安然地登上了叶歆专用的大船。
就在大船驶离码头的时候,河面上飘来了数十艘载满军马和士兵的船只。
冰柔陪着四老站在船尾看风景,见到这些兵船都感到很好奇,藉着码头的灯火,她猛的瞥见迎面而来的大船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银盔银甲,腰系长剑,不是别人,正是苏剑豪。
“是他?”冰柔捂着嘴惊呼了起来。
四老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望去,赫然见到苏剑豪的面孔,都有些惊讶。
叶君行也学过军略之术,见到这些士兵和战马,不由地感到十分诧异,喃喃地道:“他不是领军在外吗?怎么带着军队往回赶呢?”
冰离笑道:“应该是回京吧!也许有什么事要回去见皇上。”
叶君行摇头道:“回京还带着这么多士兵,他也太小心了吧?”
冰柔不愿见到他,转身走入了船舱。
凝心看着这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俊士,却感受到一种很不舒服的阴冷,所以只看了一眼,就又回到船舱与冰柔做伴。
然而,叶歆的这艘船形体太大,可以说是河上的巨人,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会多看几眼,苏剑豪等人也不例外,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艘大船。
由于距离相当近,而且船上的灯火通明,所以苏剑豪一眼就看到了船尾的四老,虽然久不相见,但在他的记忆之中,隐隐约约存留着这四老的模样,尤其是冰离,当年就是他拒绝了苏家的提亲,所以当苏剑豪的目光落在冰离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站在一旁的峰看得更加清楚。他与叶歆的关系如同兄弟,叶歆离京去黄川县赴任之时,曾交待过他暗中照看四老,而他也几次去雪竹庄探望垂问,所以一眼就认出他们,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喜是因为看到他们离开京城,可以避开内乱,忧的是不见叶歆的身影,看来叶歆并没有随同亲人出行。
“这几个人的样貌好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苏剑龙忽然喃喃地说一句。
峰大惊,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姐夫,上岸后是休息片刻,还是立即进京?”
苏剑豪没有理会他,因为兄长的话头已经引发了他的疑心,在脑中搜索了一次,猛的想起他是冰柔之父,而他身边的自然就是叶歆的双亲,惊呼道:“是他们!”
“三弟,他们是谁呀?”苏剑龙问道。
苏剑豪淡淡地道:“叶歆的父母和冰柔的父母。”
“什么!”苏剑龙凶目一瞪,指着巨船吼道:“不能放他们跑了!若是抓不住叶歆,也要生擒他的父母引他出来!”
峰听了勃然大怒,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苏剑豪虽然不屑抓老人来要胁,然而他对叶歆似乎有一种无法消除的愤恨,所以点头道:“兄长说的不错,先抓了再说。”
峰忖道:“叶大哥本领高明,应该有脱身之计,我回京也未必能帮什么,不如主动请命去保护四老,免得被别人害了他们。”想着,他忽然踏前一步,道:“姐夫,京城之事迫在眉睫,不容迟缓,这大船速度很快,非我们这些小船所能追到,不如我带一些人去捉拿他们,姐夫则带人回京,反正我进京也帮不了什么忙。”
苏剑豪不疑他有诈,况且觉得这种小事有亲信代劳自然是最好,含笑点头道:“也好,不过我这三千铁骑不算多,不能拨人给你,这样吧!你拿我的私印去,用它可以调动沿河府县的兵力,你去借水军相助。”说着,从腰里解下了一方用青布包着的小印递给峰。
峰大喜过望,伸手接下小印,又担心地看了一眼岚,然后快步登上岸边,跳上一匹战马,便沿着河岸向上游追去。
岚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但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因为她并不想见到叶歆的父母受到牵连,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
峰沿着河岸一路纵马狂奔,为了避免受到怀疑,待苏剑豪的军队脱离了视线,他才敢大声地向大船扬手叫唤。
“叶老伯,快停下船。”
然而,巨船已驶向宽广的河心,离岸较远,再加上汹涌的河水声以及呼呼的风声,叫唤声无法传到船上,自然也无法得到反应,依然顺着东北风高速逆流而上。
峰并不太着急,因为船走的越快,离危险就越远,一路急追只是想把情况告诉四老,因为他怕苏家和三皇子逼宫成功之后便会追杀四老。
※※※※※
白日破晓,黎明曙光再次照亮了京城。叶歆像往常一样来到宫门外等着上朝,走下马车的他,突然发现气氛有些怪异,尤其是宫门附近突然增加了许多士兵,一排排铠甲鲜明的士兵列在宫墙之侧。
丁才走上来相迎,见他站着发愣,好奇地问道:“大人,在想什么?”
叶歆指着士兵们问道:“今天怎么增加了驻兵?”
丁才原本没有留意,经他提醒之后才发现,士兵果然比以往多了一些,不由纳闷地道:“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叶歆皱了皱眉。由于离开京城已近一年时间,所以对京城的变化并不清楚。
“你有办法查一下吗?”叶歆问道。
丁才知道叶歆指的是利用他密探的身分,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直属于皇上,下面的人倒不是很熟悉,所以未必能查到什么。”
“嗯!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眼下时局动荡,还是小心为上。”叶歆说道。
“属下明白。”丁才说道。
叶歆叹道:“皇上拨给我的五万大军尚未齐备,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其实最大的麻烦还在于兵部在苏家的掌控之下,事事掣肘。”
丁才惊讶地问道:“苏家敢拿军国大事来阻挠大人?”
“我此番升任要职,无可避免会与苏家的势力造成冲突,兵部那些人怎会有好言好语。如今这局面,就算是当朝一品,也未必有什么面子。”叶歆解释道。
丁才沉吟道:“这事倒真是麻烦。大人,这么坐等下去,恐怕……”
叶歆点头道:“我已写好奏摺,打算今日就面呈皇上,请求调平安州的军队北上,从银州中部草原东击叛军,胜算更大,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在京城浪费时间。”
丁才赞叹道:“此计大妙!大人只要回到肃州,便是龙归大海、虎入山林,苏家威势再大也无法阻挠大人。”
正说着,一名太监走了出来,高声唤道:“皇上卧床休养,今天停朝一天,诸位大人请回吧!”
叶歆只好把奏摺交给太监代为递送,而他自己则无奈地与百官一起离开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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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冰柔的大船也在川口渡的小码头停了下来。船上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苏剑豪的目标,若不是峰的自动请缨,只怕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刀光剑影。
半个时辰后,一匹快马沿着大道飞奔而来,一直冲到了码头,此人正是前来报信的峰。幸亏巨船是逆水而行,而他的坐骑又是千里挑一的名驹,所以在速度上还能一拼,故此及时追到了川口渡。
来到码头,他一眼就看见那艘大船,心中大喜,迫不及待跳下马就往船上冲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在跳板前面的几名河帮弟子,见他来势汹汹,以为他意图不轨,忙拔刀相向,把他拦了下来。
峰心中焦急,大声喝道:“我要见叶老伯,有紧急消息告诉他们!”
由于河帮上下交代了保守秘密,所以这几个河帮弟子不敢多说,也不肯放他上船,一边推攘,一边摇头道:“这里没有什么叶老伯,你找错地方了,快走吧!”
峰急的大声叫道:“我明明看到叶老伯在船上,所以才纵马一夜赶来。快放我上去,真的有紧急的消息!”
船中的冰柔听到吵嚷声后,走出船舱,发现船夫们正与一名青年争执着,心中怀疑,于是扬声问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