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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拖着大型工具箱的战士二话不说,抓过了几把工兵锹围在那条露出了一半的管道边,半跪在地上轻轻地挖掘起来。
按照瘸子列农的指点,向正小心地将几盏即将耗尽燃料的金属镁灯放在了相对宽敞的地下坑道周围,这才贴着瘸子列农静静地坐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瘸子列农的那条残腿,什么话也没有说。
同样抓着一把工兵锹在轻轻挖掘的李文寿看着已经半秃的工兵锹锹头,不禁转头朝着坐在不远处的瘸子列农低声地问道:“这条坑道,都是你自己挖掘的?那些挖掘出来的泥土呢?”
因为没有通风的管道,地下坑道中的空气相当地浑浊,瘸子列农微微地咳嗽了几声,这才转头随意地指了指来时的方向:“每天凌晨酒吧关门的时候,我会把昨天挖掘的泥土洒到街道旁边的花园中去,如果赶上雨天就更轻松了,可以将那些泥土撒到马路上,让雨水帮我冲走那些泥土。的确很累,可是为了隐秘一些,也只能是这样了。”
轻声的挖掘声顿时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坐在幽暗灯光下的瘸子列农。
一条大约五十米长的粗糙通道,对于一个健康的工人来说,或许就是几个星期的活儿,但对于一个必须在下午六点准时开门迎客的酒吧老板,在凌晨五点之后还要小心翼翼地钻进暗道中,像是一只鼹鼠一般地静静挖掘,这绝对是个极其艰难的工作了。
静默了片刻,李文寿再次挥动着工兵锹,轻轻地贴着那条管道继续挖掘起来。当那个微微凸起的管道检修阀门裸露在众人面前时,李文寿迅速从身边的工具箱中取出了一块多用途工具板,三两下卸掉了阀门上那巨大的螺栓。
指挥着几个战士将装着蜜蜂的大型工具箱抬起来使劲摇晃着,李文寿贪婪地呼吸着从通风管道中喷涌而出的新鲜空气,在坑道中的污浊味道不那么明显之后,李文寿抓过了一瓶瞬间固化喷剂,将身体轻轻地探到了直径将近一米的通风管道中,小心地将通风管道通往地面的一段封闭起来。
几分钟后,当那些固化剂已经凝结成了坚硬的板块之后,装在那些大型工具箱中的蜜蜂也早就受够了折腾,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工具箱,也能听到那带着隐隐风雷气氛的翅膀扇动的声音。
张开了一张巨大的防蜂网,几个战士轻轻地将几个巨大的工具箱上的锁扣打开,一把摔到了靠近管道阀门的深坑中。
暴起的蜜蜂几乎在瞬间涌出了工具箱,即使是隔着一层结实的防蜂网,几个按着防蜂网的战士也禁不住条件反射地朝着旁边一侧身。或许是感受到了通风管道中传来的光亮或是蜂蜜的气味,那些黑云般的蜜蜂迅速地调转了方向,猛地朝着宽敞的通风管道中涌去。
看着李文寿已经帮着几个战士将防蜂网紧紧地固定在了那个靠近通风管道的深坑上,向正搀扶瘸子列农站了起来:“行了,离开这里!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等候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出现,而你,该去换上一身体面衣裳,开始你安静的人生旅程了!”
隐藏在军营中的地下基地中还是那样的宁静,虽说在不远处的纽约市区早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可是在这个关押着重要人物的军事基地中,一切还是那样的井井有条。
就像往常一样,两个担任地下通风设施检查的士兵正在进行例行的视察,更换一批安装在通风管道口上的空气监测器,或是将那些积满了灰尘的空气净化罩清洗干净。相比起那些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监视器的家伙,这个工作也算得上是个苦差了。
将最后的一个通风窗口上的百叶隔扇清洗干净,站在通风窗口的两个士兵猛地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端着一大堆更换零件的士兵有些诧异地侧耳听听,疑惑地朝着站在楼梯上的同伴问道:“我说,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我怎么觉得我听到了一种嗡嗡的声音?”
站在矮梯上的士兵也是一脸的不解:“是的!我也听到了,越来越清晰,似乎就是从通风管道中传来的,等我一会,我把这该死的百叶窗拿下来看看。。。。。。”
刚刚取下那扇崭新的百叶窗,不等那个端着百叶窗的士兵走下矮梯,在一阵雷鸣般的翅膀扇动声中,如同墨汁一般的蜜蜂猛地从漆黑的通风管道中涌了出来,像是饿极了的鬣狗看见鲜肉一般,猛地裹满了那个站在通风口旁的士兵。
被千百支蛰刺扎进了皮肤中,被蛰中的士兵与其说是被剧烈的痛痒弄得惨叫出声,还不如说是被内心的恐惧惊吓得嚎叫起来。夹杂在剧烈痛苦中的那种深切的麻痒感觉似乎并不明显,但在几分钟之后,被蛰中的士兵却猛地开始了剧烈的抽搐!
勉强还能挪动脚的另一个士兵踉跄着逃避漫天蜜蜂的叮咬,在浑身上下越来越痛楚的感觉中,强咬着牙关按下了地下基地中的警报装置。
骤然响起的警报声中,成千上万只狂怒的蜜蜂像是有着准确的目标一般,四处在曲折的巷道中寻找着那些慌张躲避着的军人。尽管有些人在发觉了情形不对之后,迅速地关闭了那些有密封环的隔断大门,但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却为那些循着蜂蜜味道攻击的蜜蜂提供了足够的迂回通道。
当坐在警戒系统控制室中的士兵们终于在漫天飞舞的蜜蜂袭击下关闭了所有通风管道之后,整个地下基地中已经趴满了那些浑身抽搐的士兵,还有成千上万蜜蜂的尸体。
强撑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感觉,一个脑袋比猪头还要茁壮的士兵猛地按下了紧急事件按钮,朝着离自己不到半米的通讯器狂乱地吼叫起来:“救我们。。。。。。”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交易 (上)
从一幢位于纽约市郊的小型别墅中朝外看去,一个小小的、经过了细微的人工修饰的湖泊,还有两座几乎没有坡度的小型种植园形成的美丽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这些景色的人心胸为之开朗。
往常的这个时候,法克。肯尼迪总是喜欢戴上那顶宽边钓鱼帽,自己驾驶着一条小小的渔船划到湖泊中央,熟练地将鱼钩抛入湖中,等候着那些被不断旋转的鱼饵吸引的鱼儿上钩。
如果那天湖中放养的鲈鱼已经喂过了食,那么换上一身简洁的工作装,在那两个小小的种植园中的温室中采摘一些鲜嫩的蓝莓,或是几个从南美移植过来的青果带回自己的别墅中。
不管是新鲜的鲈鱼还是可口的蓝莓,当这些食物被送到厨房中时,自己那体贴的妻子总会开心地赞叹着,将那些欢蹦乱跳的鲈鱼烹制成自己最喜欢的烤鱼,再配上一瓶子最好的红酒端上餐桌。自然,餐后的甜点当然是香甜可口的的蓝莓冰激凌或是蛋糕了。
可惜,今天的餐桌上不会再有鲈鱼或是蓝莓蛋糕了。
满面愁云的法克。肯尼迪从走进家门起,就将自己关在了那间有着厚重大门的书房中,即使是平时最为贴心的管家端着法克。肯尼迪最喜欢的青果果汁在门外低声询问了好几遍,法克。肯尼迪也只是低声地让管家走开,给自己一点安静的私人空间。
万般无奈之下,有些诧异的管家只好朝着正在花园中休闲的主妇求助了。
与法克。肯尼迪共同生活了多年,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梦露已经熟悉了自己的丈夫在遭遇到逆境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更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丈夫重新振作起来。
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端着的咖啡杯子,梦露带着几分贵妇人特有的矜持低声说道:“好了,不必为他担心,更不要去打扰他。找两个人去钓几条肥美的鲈鱼,再去摘上一小篮新鲜的蓝莓,吩咐厨房的人准备我需要的配菜,看来我今天又要亲自下厨房了。”
当华灯初上之时,就像是梦露预计的那样,法克。肯尼迪轻轻地打开了书房的大门,迈着略带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餐桌旁边,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善解人意的管家并没有象往常那样,为法克。肯尼迪倒上了杯餐前的开胃酒,却是带着几分笑容点着了桌子上那几个考究的银烛台上的长蜡烛,再将餐厅中的灯光调节到了最暗的程度后,转身退出了宽敞的餐厅。
穿着一身朴素的纱裙,梦露端着一盘子香味四溢的烤鲈鱼走进了餐厅中。朝着满脸愁容的法克。肯尼迪微微笑道:“你不会打算保持着你那愁眉苦脸的表情享用我亲手烹调的鲈鱼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白费功夫了。”
看着面前微笑着放下盘子的妻子,法克。肯尼迪不由得感激地站了起来,,走到满脸微笑的妻子身边,接过了妻子手中的刀*,将一块最为肥美的鱼肉挑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盘中,再用一个小巧的榨汁器在那些鲜美的鱼肉上挤了几滴柠檬汁。
没有过多的话语,两个多年的夫妻默契地配合着分割着食物,彼此间相互传递着对方需要的调料,或是为对方那快要空了的酒杯中加上一些陈年的好酒。当最后一小块蓝莓蛋糕被法克。肯尼迪填进了肚子之后,坐在法克。肯尼迪对面的梦露优雅地用一块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唇,轻轻地笑了起来:“亲爱的,看着你用尽全身力气咽下最后一块蛋糕,我总是会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法克。肯尼迪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看着妻子提起了当年旧事,法克。肯尼迪也不禁笑道:“是么?那么当年是谁故意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整整一块蛋糕硬塞到了我的盘子里?还有那天晚上的钓鱼活动,究竟是谁被一条跃出水面的的鱼吓得窜进了我的怀里?”
晃动的烛火中,法克。肯尼迪和梦露的双手握到了一起,经历了多年的风雨,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和相互间的了解已经足够让对方从颓丧中重新振作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法克。肯尼迪轻声开口说道:“亲爱的,我们或许会有麻烦了。。。。。。”
微微闭着眼睛的梦露猛地伸手轻掩住了法克。肯尼迪的嘴巴:“不用多说了,亲爱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你重新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而已,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找一份工作,开着一辆掉了油漆的二手车,住着一套只有两个房间的公寓房,在周末去街角的意大利餐馆点一份你喜欢的烤鱼,或是去最近的海滩度假,就像是无数普通人一样。要知道,你妻子不仅仅会驾驶着名贵跑车去品牌专卖店购物,我也会在那些小超市中排队选购减价食品的。。。。。。”
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那有了些细微皱纹的额头,法克。肯尼迪轻声谓叹着:“恐怕不那么简单。还记得我们的那个远房亲戚么?布希特。肯尼迪?或许几天之后,你就能参加他的葬礼了,死因是一次严重的交通意外。”
梦露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是那个有着高高的鹰勾鼻子的小伙子么?虽然看起来有些过于严肃,可他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为什么。。。。。”
轻轻抚摩着梦露那有些消瘦的肩膀,法克。肯尼迪轻声叹道:“别问了,梦露。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于你丈夫所从事的工作,无知不是一种耻辱,反倒是一种难得的幸运。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有疑问,更不要在未来的岁月中去寻求某些看起来很重要的答案,那样对你会好些。还记得老家的那幢木屋么?就是我们经常趁着宴会时无人注意,偷偷去幽会的地方?在木屋靠南面的那颗红松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