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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安静一点!要是你想活命的话,告诉我附近哪里有医生或医院?”
被荆棘划得满嘴是血的女人显然也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艰难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之后便彻底昏迷过去:“他们的车……驿站……西面……小镇……拉默叔叔……医生!”
尽管那女人的声音含混不清,但飓风还是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跳了起来。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飓风在被自己拧断了颈骨的家伙附近的凹坑里发现了那辆用荆棘草草遮掩起来的半新不旧的沙漠越野车,在将卞和小心地放到了沙漠越野车的后座上之后,飓风顺手将那个几乎冻僵了的女人用保暖伪装布包裹起来,像是扔包袱似的扔到了车上,向着西面的沙漠荒原狂冲而去!
没有时间考虑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原上?为什么会被扒光了衣服后险些冻死?为什么她会知道在西面的小镇上有一个医生?那个小镇在军用地图上也是没有标识出来的啊!
在沙漠越野车以极限速度冲进寂静的小镇后,已经有些狂乱的飓风轻易地找到了那幢画着红十字标志的两层木质结构楼房。在飓风将车直接开进了那幢小楼的门廊之后,总算是有一个长得圆鼓鼓的墨西哥大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意地看了看满脸惶急之色的飓风:“医生喝醉了,要是感冒发烧之类的自己去药房拿药,如果是重病人或受伤,愿上帝保佑他们能撑到医生醒来!”
看着那个墨西哥大婶睡意浓浓地想要回到房间中继续做她的好梦,飓风伸出了巨大的巴掌一把拉住了她的脖颈:“医生在什么地方?马上带我去!”
或许是因为脂肪过厚的原因,那个圆鼓鼓的墨西哥大婶似乎并没有把飓风那充满了力量的一抓放在眼里,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对露丽妈妈这样,露丽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是能一个人驯服公牛的!医生在最里面的房间睡觉,我提醒你一下,上一个打搅了医生酒醉后好梦的家伙可是被打碎了下巴的……”
几步窜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飓风一脚踢开了单薄的房门,强忍着房间里刺鼻的发霉味道冲了进去。借助着走廊中昏暗的灯光,飓风一把从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抓起了那个沉睡中的医生,在将他提到门外的水槽边之后用力地扔进了冰冷的水槽中。
早已经被各种垃圾污染的水槽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味道了,当被冰冷的污水刺激醒来的医生暴怒的从水槽中站立起来时,飓风手中的M-16自动步枪已经顶在了医生的下颚:“赶紧给我车上的病人看病,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成!”
在浑身湿透的医生发现了飓风车上的女子之后,原本还带着几分恼怒和恐惧的表情在瞬间变成了惊讶,不等飓风催促,满身污水的医生已经一跌声地喊叫起来:“露丽,你这个肥胖的婆娘,你怎么就没告诉我是吉吉娜受伤了?赶紧拿酒精给吉吉娜擦身子,再把楼上的手术室准备好!去镇子南边的酒吧把我的手术器械赎回来,我知道你还藏着私房钱,快去啊你这死老婆子!”
伴随着浑身滚圆的墨西哥大婶的惊呼和一跌声的答应,飓风轻轻地将卞和从沙漠越野车里抱了出来,送到了楼上充当手术室的破旧房间里,而那个浑身赤裸的女子也早就被惊慌的露丽喊来的几个女人包围起来,用一大瓶酒精擦拭着她冰冷的身体。看着卞和身上那硕大的伤口,医生在充当手术室的房间里四处乱转着,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医治面前的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当肥胖的露丽抱着一堆陈旧的手术器械跌跌撞撞地冲进手术室后,医生猛地抓过了一个装满了医用酒精的瓶子,狠狠地灌了两口。看着站在一旁的飓风那杀人般的眼神,医生讪讪地解释道:“我必须喝一点,我有些紧张了,喝两口有助于我保持双手的稳定!”
如果不是飓风找到的医疗急救包里还有几支吗啡,那么医生将要用大量的酒精作为手术的麻醉剂了!在注射了吗啡之后,看着卞和渐渐放松的躯体和脸上浮现出的那种神秘的微笑,飓风用手中的枪口比划着催促道:“赶紧动手,如果需要输血的话,我和他的血型相同!”
拿着手术刀在卞和的伤口上比划的医生似乎没有理解飓风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寻找着下刀的位置,犹豫再三,总算是鼓足了勇气的医生轻轻地在卞和的伤口上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开始寻找深藏在卞和体内的弹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医生为卞和进行手术,飓风几乎要在这个看起来还没完全从酒醉中清醒的家伙脑袋上打上一枪!
即使不是专业的医疗救护人员,飓风也知道面对血气胸战伤伤患至少要准备好创伤急救的准备工作,胸部固定带、胸腔穿刺包、胸腔引流瓶、吸氧管、吸痰器、气管切开包、静脉切开包、输血器、输液器以及各种抢救药品等是绝对不可能缺少的。在搬动创伤性血气胸伤患的时候,也只能双手平托患者的躯干部分,保护受伤部位。可看看这家伙那粗鲁的动作,这哪里是在做手术啊?这纯粹是在解剖啊!
强忍着心头的恼怒,飓风几乎是咆哮着朝医生喊叫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医生?你的手术器械难道就是这两把手术刀了么?固定胸骨的绑带呢?为胸腔引流的导管呢?你就打算直接把他的胸膛切开以后再缝上么?”
喝了两口酒的医生似乎变得胆大了,摇晃这脑袋边再卞和身上切割边与飓风争论着:“你以为这儿是哪里?旧金山私立医院么?我从来都是这么处理伤患的,即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要么你相信我的技术,少在旁边罗嗦,要么就在你找到去大医院的方法前看着你的同伴咽气。别在那里傻站着,帮把手去给我把那条管子拿来,就是放在可乐瓶子里的那根吸管……还有,用你的手按住他的这根血管,对……就是正在冒血的那根!”
手术的三个小时里,飓风简直怀疑自己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用喝可乐的软塑吸管替代无菌导流管,用自己那根本就没有经过彻底消毒的手直接捏住卞和体内的血管,甚至在那把陈旧的手术刀碰到了肋骨折损之后,医生竟然打起了飓风携带的SVD最终型刺刀的主意。当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射进小小的房间之后,满面苍白的飓风和同样苍白着脸庞的医生几乎同时瘫软在了地上。
勉强从口袋里翻出了仅剩的两支香烟,飓风哆嗦着沾满鲜血的手点燃了香烟,将两支香烟同时放到嘴里猛吸起来。尽管这个医生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且还有些疯疯癫癫的味道,可在他胡乱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卞和淤积在肺里的淤血基本上被清除干净,呼吸也不像来时那么急促无力了。伤口中找到的子弹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飓风随手将其中的一颗子弹拣了起来,对着清晨的阳光仔细的看了看,再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商议口袋中,看着同样精疲力竭的医生,飓风有气无力的说道:“附近有电话或其他的联络工具么?给我找个与文明世界有联系的东西,好让我找个能把你的诊金付了的人来这里。”
疲惫的医生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顺手将医用酒精瓶子里仅剩的一点酒精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但看在你救了吉吉娜的份上,我打个折扣好了!上次吉吉娜家里的牛被人用霰弹枪打伤了,我收了二十美金的手术费,你的同伴就算是两百美金吧?”
差点让一口吸到肺里的烟呛死的飓风猛地直起了身子:“你说什么?牛?你他妈是兽医?”
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医生慢慢地从脏兮兮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偶尔我也替人看病!要知道,在墨西哥的沙漠地带混口饭吃不容易,只要是有需要我就不能拒绝吧?顺便作个自我介绍,毕业于旧金山兽医专科学院的拉默。丝町为您效劳!”
勉强坐直了身体的飓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重新摔回到了脏兮兮的地板上:“卞和醒来后会杀了我的!我居然让个兽医给他做血气胸急救手术……天啊……”
当飓风在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大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早餐之后,用两瓶镇上酒吧最好的伏特加为代价雇佣的拉默总算是为飓风找到了一台积满了灰尘的手摇曲柄电话。尽管看守电话的那个墨西哥老人一再强调,仅仅在几分钟前他还用这台电话与他远在美国的远方亲戚通过话,但飓风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话筒中传来的一丝声音。无可奈何之下,飓风只好再次答应了增加两瓶伏特加作为酬劳,让拉默将小镇中所有能找到的食品和药品全部放到那辆沙漠越野车上去,再想办法找到足够的汽油。从郑老大那里带出来的一小叠美金成了整个冷清的小镇恢复动力的根本,再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之后,除了急迫需要的汽油,飓风开来的那辆沙漠越野车上已经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瘦的可怜的老山羊、扑棱着翅膀的公鸡、晒干的仙人掌果实、还有不同颜色的墨西哥辣酱和一些发黑的玉米,还有个家伙居然抓着飓风的胳膊,硬要把自己家祖传八代的墨西哥烟丝卖给飓风,只要飓风能给他一点点美金就好……
用平生最大的力量压住了开枪扫射的念头,飓风总算是从人堆中钻了出去,一把抓住了缩在门口品味着伏特加的拉默,杀气腾腾地凑到了拉默的眼前:“要是五分钟之内我还看不见有人拿开放在我车上的垃圾,那么别怪我用手榴弹支付诊金了!”
拉默显然没有将飓风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稍稍地翻了翻眼皮:“你就不用吓唬我了!在你得罪了班沙之后,这个小镇是你最好的藏身地点,毕竟小镇中的人和你一样,都是班沙要对付的对象,而你的朋友也需要静养,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看着飓风惊愕的眼神,拉默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顺便将凑到自己眼前的飓风稍微推开了一点:“吉吉娜已经醒过来了,他告诉我你的朋友杀了班沙的两个手下,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藏身在沙漠中,我建议你尽快把他们弄到小镇来,至少这里还有个不错的兽医,还有一些你们缺少的物资。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了班沙,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沙漠上是无法逃避班沙的追杀的,他在附近就有个隐秘的小型机场,刚好建立在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水源附近,要是他真的想要追杀你们,他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
磨蹭了半天,飓风总算是弄明白了个大概。在这个荒僻小镇上居住的大部分人都是‘卡轮’部族的后裔,在驿站荒废之后,故土难离的‘卡轮’部族只是稍微迁徙了很短的路程就安顿下来,建立了一个小规模的市镇,靠种植一些甘蔗和玉米来生活。虽说日子清苦,可总算是保留了一部分部族的血脉,但在班沙。克力维尔看上了附近的沙漠地带之后,这种清苦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每一个见到班沙的人马转运货物的‘卡轮’部族居民不是被当场打死,就是在奄奄一息地逃回小镇后咽气,小镇中出产的少量玉米和用土法熬制的蔗糖也被班沙的那些手下强行抢走,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原本有好几千人的市镇变成了一副萧条的模样,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和一些牵挂着家人的青年人留在这里。曾经有人试图反抗,甚至是找到了墨西哥警察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