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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昨日之事,分明是胤禛自己心存歹心,想要害了她的小十四,皇上定是知道了,才让她好生照看着小十四,而命四阿哥无事不得进永和宫。
虽然这样想着,德妃心里头却依旧堵着一块儿。四阿哥再不好,也该遵守孝道时常过来给她请安,可有了皇上的这道旨意,他往后倒是轻松了。
想着这些,德妃就觉着有些不甘。孝懿仁皇后养大的儿子,合该日日过来给她请安,跪在她的脚下,如今这般,又算什么?她是他的亲额娘,难道还受不起他的一跪?
身旁的嬷嬷见着德妃脸色不好,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关切的道:“娘娘脸色不好,不如叫太医过来。。。。。。?”
“不必。”那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妃打断了,李德全前脚才走,她后脚就传了太医,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岂不是要安她个怨愤皇上的罪名。
皇上已是不满了,这个时候,万不能再生出什么事情来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皇上的旨意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听着这旨意,后宫妃嫔也不免惊讶了几分。皇上这般,是信了四阿哥推十四阿哥落水之事,还是震怒德妃太过偏心,作践了四阿哥,这才有了这道旨意。
等到皇上命内务府送了好些赏赐去了阿哥所,宫里头上上下下这才看明白,皇上这,分明是在护着四阿哥。
也是,有德妃那般偏心的额娘,四阿哥能落到什么好处,与其日日看着自己的亲额娘对弟弟百般疼爱,而对自己却是百般苛刻,倒不如疏远些,也自在了。就是不知,德妃这会儿会是什么感受。
不管宫里头的人如何议论,康熙的旨意一下来,一连几个月,四阿哥当真一次都没往永和宫请安去。
德妃心里头纵然不满,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有皇上的旨意挡着,她要怪罪也怪罪不得,不然,就是怨愤皇上,大不敬的罪过。
四阿哥的事情渐渐平息,众人也习惯了四阿哥和德妃虽为母子却又形同陌路的相处方式,而此时,又传出和嫔有孕的消息。
自从新人进宫后,和嫔最为得宠,算算日子,也该有孕了。
消息传到祈祥宫,王密蘅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历史上的和妃瓜尔佳氏只替康熙诞下一个女儿,尚未长成,就不幸夭折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和嫔肚子里的这个,便是日后的十八公主了。
所以,她并不担心。
王密蘅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玉碗,一勺一勺的喂着榻上的小包子。
“额。。。。。。额娘。”小十六笑了笑,拿手抓着她的头发不放。
王密蘅吃痛,皱了皱眉,却伸手解下头发上的珠花,递给他玩儿。
小十六自小就爱抓她身上的东西,发簪,珠花,玉佩,王密蘅将这事情说给嬷嬷听,嬷嬷只说,小孩子就爱这些闪亮的东西,见着好奇也是有的。
王密蘅想想也是,不过却让人小心看着,生怕他随意抓个东西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路子慌乱的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跪下来回禀道:“娘娘,今日早朝奏报葛尔丹兵犯外蒙,皇上有意再次御驾亲征。”
听着小路子的话,王密蘅的面色大变。
葛尔丹,御驾亲征?
来到这个朝代这么久,王密蘅一直都生活在一片祥和中,如今一听,倒真是愣住了。
康熙二十七年,她尚未进宫时,噶尔丹亲率骑兵三万自伊犁东进,越过杭爱山,进攻喀尔喀,占领整个喀尔喀地区。喀尔喀三部首领仓皇率众数十万分路东奔,逃往漠南乌珠穆沁一带,向清廷告急,请求保护。
康熙御驾亲征,先后在乌兰布通和昭莫多大破准噶尔,只因病回京,未能消除隐患。
“主子,皇上亲征,实在是令人担心。”没等王密蘅开口,秋梅就满是担心的说道。
这后宫之人,听到战事想着的无一不是危险。皇上虽为九五之尊,可若是出了什么茬子,主子可就。。。。。。
秋梅想着,却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王密蘅坐在那里,短暂的怔愣后,也回过神来,吩咐道:“交代下去,此乃朝堂之事,不可私下议论。”
秋梅也知道轻重,只福了福身子,就转身走
到了殿外。
王密蘅示意一眼,让嬷嬷把小十六抱下去,又吩咐殿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一时间,殿内只留下王密蘅一人。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随手拿起碟子里的点心,还没放到嘴里,就觉着有些兴致缺缺。
王密蘅撇了撇嘴,也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感觉。反正,就像是堵着一块儿石头,闷闷的。
好像是不想被这种感觉所主导,王密蘅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看了起来。
翻了好几页,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好吧,她承认,听着康熙要亲征之事,她心里头有些不安了。
这种不安,不是害怕,担心,而是好像一个亲人或是朋友离开自己,心里头空空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王密蘅合上书,放在桌上,趴在桌子上看着手腕上带着的那串红珊瑚手串。
哎,没办法,谁让在这宫里头她和康熙相处最多,也最熟悉呢?虽说两人也好些日子没见,可说句实在话,在她的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还是有几分依赖的。
毕竟,自从进宫以后,他对她还算不错,甚至说得上有些纵容。
一想着她要独自在宫里,她就觉着有些隐隐的害怕。当然,这并不是畏惧,只是觉着少了个熟悉的人。
王密蘅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刚抬起头来,就见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王密蘅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皇上。”王密蘅低呼一声。
这个时候,他怎么过来了?
没等王密蘅起身,康熙就顺手拿了一杯茶盏递到她面前。
“喝杯茶醒醒神吧,昨晚可是没睡好?”
王密蘅眨了眨眼,迫使自己清醒点儿,伸手接过康熙手中的茶盏抿了几口,这才下榻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王密蘅刚福□子,就被康熙顺手扶了起来。
康熙看了她一眼,道:“不是说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多礼吗?”
听了这话,王密蘅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她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王密蘅呆愣的站在原地,康熙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王密蘅白皙的脸颊,心想:还真是福泽深厚,中了那种毒都能好了。
这样想着,康熙的视线又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王密蘅退后一步,没好气的道:“皇上不是答应过臣妾不动手动脚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头很不舒坦。
离开之前到她这里,算是什么事儿,他以为她真的很好欺负吗?
对于康熙好些日子没来祈祥宫,王密蘅心里头还是有些小小的介意的,尤其是赶上今天心情不好的时候。
听着她的话,康熙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那串红珊瑚手串上,柔声道:“好了,是朕不好,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听着这声音,王密蘅不禁怔了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康熙,见他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显然也甚少说这样的话。
没等王密蘅开口,康熙又道:“这手串不错,你戴着甚是好看。”说着,笑了笑,微微用力,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第184章 玉佩
康熙笑了笑,微微用力;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王密蘅却是一恼;朝外头叫了声:“来人;还不快给皇上奉茶。”
王密蘅的话音刚落;候在殿外的宫女秋梅便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心里头却也奇怪;皇上分明交代过不用进去伺候的;怎么这会儿又变了主意。
等到了殿中,见着自家主子脸上微微的恼色;心里头顿时明白了。
主子这,是在使性子呢。
她偷偷瞅了一眼康熙的脸色,见他没生气,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按说皇上这么久没来祈祥宫;主子合该恼火,可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一辈子不来,也寻不出什么错处,只能说是自己入不了皇上的眼。
主子这样,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头会怎么想。
如今,宫里头上上下下可都知道,皇上宠的可是才进宫的和嫔娘娘。
和嫔有了身孕,只要诞下皇子,地位就稳固了。
一时间,秋梅心里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以往自家主子是后宫的头一人,如今却被和嫔占尽了好处。皇上若真念着昔日的情分,也该时常走动走动。
秋梅缓步上前,走到康熙面前,将茶盏放到桌上,福了福身子,便想转身退下。
才迈出一步,就被王密蘅叫住了。
“不用出去了,留下来伺候吧。”
康熙此时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王密蘅,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恼怒,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好了,朕在这里,留着宫女算什么事情?”康熙笑了笑,随口道。
王密蘅瞪了康熙一眼,没好气的道:“皇上既然来了,自要有人伺候,臣妾笨手笨脚,还是不添乱了。”
王密蘅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恼火,要是放在往常,康熙定是说笑几句便好了,这会儿却是没了办法。
这女人生气起来,实在是不好哄,康熙心里头难免生出几分无奈。
想着这些日子的冷落,康熙只柔声道:“好了,朕多陪陪密儿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被王密蘅一句话噎了回来:“臣妾可不稀罕皇上陪着,皇上还是移驾翊坤宫吧。”
眼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眼睛里的几分醋意,康熙心里头纵是想要生气也生不起来。
这女人,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拈酸吃醋。
康熙低笑一声,道:“醋味这么重,也不怕酸着自个儿。”
“皇上可不要冤枉人,臣妾这不是吃醋,皇上爱宠哪个便宠哪个。”王密蘅恼怒道。
“不是吃醋,那是什么?”康熙冲着王密蘅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
王密蘅一时答不上话来,含糊道:“反正臣妾不是吃醋。”
“嗯,不是,密儿说不是那就不是。”康熙一听,只跟着道,眉宇间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
秋梅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当自己不存在了。
王密蘅瞪了康熙一眼,有点儿招架不来康熙这种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战术。
倒显得,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你先下去吧。”王密蘅看了站在那里尴尬不已的秋梅,吩咐道。
说起来,她不过是心里觉着闷,胡乱发脾气罢了。
之前,康熙宠着哪个,她什么时候多说过一句话了,只是今日听着康熙要御驾亲征,心里头有些无来由的不痛快罢了。
听着自家主子的话,秋梅顿觉一松,福了福身子,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皇上和自家主子私下里如何相处,可不该是她们这些当奴才的看见的。
尤其,是这种皇上和主子陪着小心的情景,便是瞧见了,也要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待主子还是不错的,忍得下主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