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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桂嬷嬷应下,佟贵妃就回过头来对宁贵人说道:“这宫里头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贵人的病托着没好,怕也是太医们不尽心的缘故,倒不如本宫去传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听着她的话,宁贵人连忙跪下谢恩。
“嫔妾谢贵妃娘娘恩典。”
佟贵妃让人扶起她来,又赐了座,上了茶。
从进殿到现在,宁贵人这会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娘娘,嫔妾如今这个样子,还求娘娘可怜嫔妾,救嫔妾一回。”宁贵人恭敬地说道。
都说梨花带雨最是惹人怜惜,可那也得面对的是个男人才行。宁贵人再怎么愚笨,这会儿也不会在佟贵妃面前一味地哭诉。
她想投靠佟贵妃,最要紧的便是恭顺了。
佟贵妃拿起茶盏来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叹了一口气:“本宫不是不救你,只是如今,能救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你自己了。”
“进了这后宫,就该明白,他救不如自救,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而已。”
听着佟贵妃的话,宁贵人却是一愣,好半天才道:“娘娘教训的是,只是嫔妾不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佟贵妃打断了。
“本宫听说,是密妃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皇上才嫌弃了你?”佟贵妃若有所思的说道。
佟贵妃的话音刚落,宁贵人就已经变了脸色。
“可不是,嫔妾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密妃娘娘,让她这般记恨嫔妾。嫔妾想着,也就是前些日子伺候了皇上几日,倒被她给记恨上了。”宁贵人的话音微微顿了顿,又道:“只是嫔妾想不明白,这后宫的妃嫔本就多,她总不能日日独占着皇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她。”
说到最后,宁贵人忍不住低声愤愤道:“嫔妾只听说汉女最是狐媚,如今却是见到了。嫔妾也不怕娘娘怪罪,这密妃娘娘可真是古怪的很。一入宫就得了皇上的宠爱,这都几年了,皇上还惦记着她,放眼后宫,就只有她一人独宠了。”
佟贵妃伸手捻了块儿梅子含在嘴里,慢慢吃了,这才道:“这话倒也在理,只是如今,你也该想想法子复宠了,不然,再这么失宠下去,可真就要老死宫中了。”
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失宠更让人害怕了。
一旦失了恩宠,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地位,没有尊荣,没有子嗣,没有尊敬。
有的,只是一日一日肆无忌惮的践踏。
这些,宁贵人就算之前不懂,这些日子也早就明白了。
没了宠爱,就只能是任人践踏,连宫里头最低贱的奴才都敢作践你。
所以,佟贵妃一说,她的眼睛里就闪过一抹害怕。
“求娘娘指点一二。”
佟贵妃见她如此神色,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漫不经心地喝了几口茶,才淡淡道:“要是密妃不在了,也就无需害怕了。”
听着这话,宁贵人立时骇然。
身子抖了抖,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娘娘的意思。。。。。。”
佟贵妃抿了一口茶,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像是随口说道:“本宫听说,这世上有一种药,碰了就会毁了人的容貌,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佟贵妃的眉宇间露出几分寒意,宁贵人见此,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过了片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嫔妾。。。。。。”
没等宁贵人说完,佟贵妃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瓶身晶莹剔透,透出丝丝的冷意。
佟贵妃坐在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手中的小药瓶。
宁贵人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会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只迟疑了一下,就伸手接过了佟贵妃手中的那个小药瓶。
这世上,原本就有好些事情容不得你多想,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稍微迟疑,就会失去最后的一根稻草,只能任人践踏。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贵人将那小药瓶收到自己的袖子里,就见桂嬷嬷领着一个太医从殿外走了进来。
“微臣给娘娘请安。”那太医背着个药箱,见着佟贵妃立即下跪请安。
“起来吧。”佟贵妃叫起后,才道:“本宫叫太医过来,是想让太医给宁贵人诊诊脉。”
说话的功夫,就有宫女拿了块儿帕子盖在了宁贵人的手腕上。
那太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这才过来给宁贵人诊脉。
宁贵人坐在那里,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当然知道,佟贵妃这番阵仗,是专门做给她看的。
她是在看,这些日子她是真病了还是装病的。
她做的如此直接,就是想彻底震慑住她。
宁贵人坐在那里,良久,才听太医道:“贵人乃是郁结于心,心气不定,倘若不能消除心病,对贵人的身子是大有害处的。”
宁贵人听着,连忙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说的没错,她这病是心病,心病不除,就永无痊愈之日了。
第173章 害人
祈祥宫里;王密蘅正一边逗着床上的小包子,一边和秋梅说着话;却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太监小路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宁贵人求见。”
听着小路子的话,王密蘅眼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宁贵人?她怎么会过来?
王密蘅自然不会以为宁贵人过来是和她姐妹情深;如今这宫里头流言蜚语正传的厉害;说宁贵人失宠是她在康熙跟前吹了些枕头风的缘故。
如此;宁贵人若不恨她;也就怪了,怎么还会巴巴的凑过来给她请安。
王密蘅的视线朝秋梅看了一眼,才吩咐小路子道:“就说本宫身子不爽快,才刚躺下;让她回自个儿宫里去吧。”
王密蘅的话音刚落,秋梅就轻声道:“可不能这样,这话要传出去,这宫里头的人还不定怎么编排主子呢。依奴婢看,主子还是见上一见,左右也不过一会儿功夫。”
听着秋梅的话,王密蘅想了想,这才吩咐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话虽这样说,王密蘅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情愿,原本她就不喜欢应付后宫的妃嫔,尤其是宁贵人这样心里头把她恨的要死,面上却还恭敬奉承的人。
虚情假意,当真是好没意思。
小路子得令,就站起身来转身朝殿外走去。
“抱十六阿哥下去吧。”王密蘅捏了捏小包子白白嫩嫩的小脸,这才吩咐道。
“是。”听着王密蘅的话,那嬷嬷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十六阿哥,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王密蘅撇了撇嘴,半开玩笑道:“这后宫里,总没有一日舒坦的。”
秋梅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主子您就是犯懒,瞧瞧如今哪个宫里不是隔三差五有人拜访,就咱这祈祥宫,连只鸟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荒凉之地呢。”
王密蘅睨了她一眼,随口道:“什么叫一只鸟都没有,改日叫内务府的人送几只鸟过来,也叫你热闹热闹。”
“可别,皇上喜欢清静,若是真弄了那些活物,奴婢可要受责罚了。”
秋梅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王密蘅出了外间,坐在了软榻上。
才坐定,宁贵人就缓步走了进来。
这是王密蘅在宁贵人失宠之后第一次见她,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旗装,原本就显清瘦的脸上更是消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倒有一种柔弱之美。
“嫔妾给密妃娘娘请安。”宁贵人缓步上前,盈盈下拜。
自打宁贵人进来,王密蘅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这些日子,她零零散散也听到了些宁贵人的传言,如今看着,她眉宇间可不有几分像她。
王密蘅明白后,心中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生气宁贵人处处“模仿”自己来争宠,高兴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能有幸被人模仿。
看样子,宁贵人还是下了苦功的。不然,不会这么像,就连举止投足间都透着几分她的味道。
见宁贵人还蹲着,王密蘅忙道:“起来吧。”
宁贵人道了声谢,这才起身,然后,就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委屈和落寞。
见她这样,王密蘅心下腹诽,分明是宁贵人来求见她的,这会儿见了,却是成了木头人。
王密蘅原本就不甚喜欢这种心机深又娇滴滴的女子,这会儿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莫不是她以为,她不说话,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她就会心生不忍了。
王密蘅一边腹诽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反正她时间够多,暂且当做是陪她耗一耗罢。
心里如此想着,王密蘅闭目不语,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秋梅见她这副样子,嘴角倒是露出几分笑意,看向宁贵人的目光更是多了些不喜。
分明是宁贵人自己求见主子的,这会儿却不说话了,那委屈的样子好像是主子欺负了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宫里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宁贵人本想着她不开口,只面露委屈和小心的站在下头,密妃心里头必是有几分不忍和愧疚的。
却没想到,昔日她以为性子极好的密妃真就将她晾在了一边,自己闭目养神去了。
一时间,宁贵人心里就有些恼火,众目睽睽之下,密妃竟然给她这样的难堪。
想之前,她头一次来拜见她的时候,密妃可不是这样的。
这念头刚在宁贵人脑子里转过,心中便有些明了了。
是了,那时她只是一宫主位,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密妃娘娘了。一个汉女能坐到妃位,当真是盛宠。更何况,皇上还日日陪着她,说独宠也不为过了。
思及此,宁贵人便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求道:“嫔妾求娘娘怜惜嫔妾,替嫔妾在皇上面前美言一句,嫔妾此生,定不忘娘娘大恩大德,甘愿为娘娘使唤。”
王密蘅略微诧异了一下,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贵人这话是何意思,本宫虽然不大走动,宫里头的事情却也不是一点儿不知,贵人莫不是以为,是本宫从中作梗,才让贵人失了恩宠。”
纵是宁贵人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
一时间,宁贵人脸色大变,连忙道:“嫔妾不敢,嫔妾怎敢如此疑心娘娘。”如此说着,宁贵人言语间倒真有几分不安和忐忑了。
王密蘅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好了,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可没有怪罪贵人的意思,这宫里头流言蜚语原本就多,若是都放在心上,本宫也不必活了。”
听着王密蘅的话,宁贵人的心思再次转了个圈儿。
这密妃娘娘当真是好心思,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事情抹得干干净净。分明,是见她身份卑微,又失了皇上的恩宠,才敢如此拿捏她。
如此想着,宁贵人心里头不由得涌起一抹恨意,虽然极力压制着,可死死捏在手中的帕子终究是出卖了她。
王密蘅将这小小的动作收入眼底,自然没心思再应付她了。
当下,只开口道:“贵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说了这么些话,本宫也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