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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稀罕物?”易轻寒想不明白胡青此来的目的,放下茶杯问到。
“是我国特有的一种鸟,此鸟美丽孤傲,堪称鸟中之王,名为‘丽鸟’。它的羽毛常被作为我国王后王冠上的装饰物,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也有美满团圆的寓意。本使祝易大人与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胡青说边说边拱手,说话做派完全是庆元朝本土人无异。
易轻寒回头看了一眼易安,想想说:“不若,先瞧瞧吧。”
胡青听了满心欢喜,忙跟在易轻寒左右,一路来到外院。方才带来的物品,都被易安先行安置在了外院內一间大屋子内。
屋中炭火热热,暖风拂面,当中是一只用藤条编织成的大笼子,笼中一只大鸟,此鸟尾部颀长,头部冠羽竖起,颈、上背及胸部闪着绿色的光泽,尾上覆羽有亮眼斑而成尾屏。
“此番本使只带了两只前来,一只愿送易大人,另一只,还请易大人帮忙引荐,我国愿送与夏督主,以补上督主前些时日的寿礼。”胡青边说边着人将鸟放出,只见此鸟高傲地绕着屋子而走,高高耸立的脖颈上仍闪着绿色的光。此鸟走了一圈后,站在众人不远处,对着易轻寒绽开尾屏,绚丽多彩。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此乃吉相。”胡青献媚地说到。
“吉相吗?我怎听闻此鸟见到貌美的人,便会绽开尾屏,莫非你是指我。。。。。。貌美!”易轻寒冷目如刀,一改方才的不冷不热,直吓得胡青浑身一个激灵。
此鸟见到貌美之人便会绽开尾屏一事,实乃误传。自从不知哪个妃子用此法来赢得安南国国王注意之后,这个说法便传得神乎其神,实则却是此鸟见了艳丽的色泽便会绽开尾屏,易轻寒正穿着绣满麒麟的鲜艳颜色的官服,是以才会引得丽鸟开屏。
不待胡青解释,就见易轻寒几步上前,似是心情不悦地抓了大鸟的羽毛,一把扯下了一根,恶狠狠地走出屋子。
胡青有意跑去解释,便被易安拦住。“使节大人,我家老爷不悦之时万万莫要再说,我看您还是先行回去,待我家老爷消了气,您再登门,您看?”
胡青早就探知了易轻寒的脾气,心知也只能如此,既然此路不通,只好再寻他法,于是带着大鸟离了府。
易轻寒板着脸走出外院,直来到绕堤园外,这才弯起嘴角,一路来到上房。
“相公,回来了,饿了吧,快坐下。”蓝语思忙上前拉住易轻寒的胳膊说到。
“不饿,待会儿再吃。”易轻寒边说边往卧房走,全没注意身后轻轻咽了口水的蓝语思那不满的眼神。
“来,看看这是何物。”易轻寒走到凳子上坐下,招手道。
“这是何物?”蓝语思看到那丽鸟羽毛,忘记了肚子还饿着,走过去坐在易轻寒身旁,伸手摸了摸。
易轻寒笑着将那羽毛插在了蓝语思发鬓间,向后仰着身子看着说:“恩,像个野人,听说南边山里的野人,就喜欢把动物的羽毛插在头发里,恩,像。”
蓝语思听了忙将羽毛取下来,撅着嘴不理他,伸手摸上那亮斑处,笑笑。
“喜欢吗?”易轻寒见蓝语思如此,笑着问。
“喜欢,相公这是从哪得来的?”蓝语思回头问。
“刚从那畜生身上拔的。安南国来了一个使臣,说是要送我一只,很稀罕。不过我没收,但给你拔了根羽毛下来。”易轻寒大手抚住蓝语思肩膀,说到。
“为何不收?他们有求的事相公办不到吗?”杨昌河的东西都收了,蓝语思不解地问。
“不,只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如今满朝都盯着东西厂锦衣卫,我是一步都不能行将踏错。”易轻寒说到这里隐隐露出一丝忧色,王取的事使得自己更加小心了。
“我晓得了,我也要多加小心,再不轻信其他人了。”蓝语思轻轻说。
易轻寒拿过羽毛,说到:“年节快到了,到时做了头饰,人家说这是安南国王后头上戴着的,你想不想做王后?”
“不想,国王必定会有许多王妃,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蓝语思撇嘴说。
“我查到,你是在山野里被万笃找到的,只是不知道你在山野里待了多久,是出生起便在的还是后来隐居的。”易轻寒听了这话,想起蓝语思的身世,心道这是寻常妇人心里所想,但却决计不会说出口的话,若不是野性子,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易轻寒抚上她的头顶,满心爱怜,他自然只会爱她一个女人。
蓝语思自然不知自己以前的事,懵懂地看着易轻寒,等待下文。
易轻寒轻轻一笑说:“不急,慢慢来,总计再不会叫你受罪了。”
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蓝语思忍着饿,见易轻寒如此情真意切,倒不好说出口破坏了这旖旎的气氛,谁知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两人一愣,蓝语思忙嘿嘿一笑,尴尬地说:“我的肚子很赞同相公你的说法,我也赞同。”
易轻寒忍住笑,两人同去暖阁用餐。
吃过了饭,沐浴一番后,易轻寒拿了本书坐着看,蓝语思摊开账册,一笔笔看看勾勾,不时还要抿起嘴角,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
“不就是几车腊味吗?如此高兴?”易轻寒拿着书,无奈地笑笑。
“自然要高兴,我想着府上人口不多,除去自己嚼用,其他的就都卖了。换得的钱全都买成铺子,胭脂铺油铺米店,如此一来以后我们也可省下银子,还可做生意赚钱,来年庄子里的东西又可自产自销。”蓝语思越说越激动,放下毛笔扬起眉毛说:“赚的钱都换成金砖,藏到乡下,藏起来。”
易轻寒摇摇头继续看书,抿起嘴说:“都随你,也省得你无事可做。”
蓝语思听了‘无事可做’四个字很是不满,但也无可反驳,内宅女子本来如此,难道还指望着自己建功立业!只要管好家,生养孩子便好了。想到生养孩子,蓝语思的眼神又落寞下来,咬着笔头低头想事情,没了方才的热情。
“何事?”易轻寒发现她的异常,放下书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问到。
“无事,有些乏了。”蓝语思不想给易轻寒造成负担,忙伸了个懒腰,将账册合上放好。
“那让相公来给娘子解解乏吧?”易轻寒色心大起,拉扯着便要上床。
一夜酣战,仿佛被抽空了身子般,次日醒来只觉浑身酸痛。蓝语思虽然腰酸背痛,但初尝人事的她却又对那种感觉欲罢不能,是以便扭扭捏捏地随了他的动作。
“很欢喜?”易轻寒见她不似前几次那般,突生戏弄之意,用手指挑着她的下颌不怀好意地说。
“哪有!”蓝语思羞得红了脸,侧过身子不去看这个可恶的人。
“没有吗?”易轻寒边说边将手伸进了中衣,灵巧地滑过亵衣,直奔那樱桃,两指轻夹,感受到怀里人轻微地颤抖。
“老爷,易总管遣奴婢来报,夏督主唤您过去一趟。”随烟在堂屋门外大声说到,屋内两人皆是烦躁地呼出口气。
“你先睡。”易轻寒用力捏了下那樱桃,恋恋不舍地抽出了手,俯在蓝语思耳际,吐着热气说到。
蓝语思只觉浑身发软,压抑着胸口处传来的□感,瘪着嘴点点头。
易轻寒长出一口气,站起身理理下摆,冷着脸穿官服。
蹬上官靴,回头看着身边为自己系鸾带蓝语思,低头咬了一口,这才坏笑着将她按到床上,离开上房。
蓝语思看着易轻寒走出卧室,心里空落落地难耐,放下幔帐,伸手到自己亵衣里,摸着那□难耐的樱桃,烦躁地将被子盖上了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异样的感觉渐渐消失,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冰天雪地,易轻寒穿戴整齐来到夏明府上,下马后自有人为其牵去拴好,自己则一路快走来到夏明书房。
“督主。”给夏明见过礼之后,易轻寒看到一旁站着的东厂千户郑通,又拱了拱手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坐,都坐吧。”夏明摆摆手,看着两个人说:“大半夜的将你唤来,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易轻寒忙恭敬地道着‘不敢’,随即也拿起了手边案子上的茶杯。
☆、58
第五十八章夜有所梦
“今夜叫你前来;不为别的,是那安南国使臣给本座送了一个稀罕物,一道来看看。”夏明笑着摆摆手,门口的人便将那丽鸟赶进了屋子,众人见了俱都啧啧称奇。
欣赏一番后;夏明示意将那丽鸟带下去;便关了门与两人低声说话。
“这安南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本座;总觉着有些不对;想听听你二人的意思。”夏明品了口茶;盯着两人看。
易轻寒虽得夏明重用,但官位低于郑勇,是以看了看郑勇后;便默不作声。
郑勇见了起身拱手,随即坐下说到:“那就由下官来先说说吧。这安南使臣先是到了我府,送了一只此鸟后,便央着下官引荐求见督主您。因东厂素来与这安南人并无瓜葛,下官又想着还是先报与督主您知晓,是以便带他来求见督主您。下官不敢自作主张,一切还请督主示下。”
夏明又看向易轻寒,等着他的回答。
易轻寒理了理思绪,斟酌用词,说到:“郑大人办事谨慎,下官佩服。郑大人所虑并非无用,属下在南边的番役回报,最近那安南国似乎不太平,有大量流民过河而来,宁愿栖息在山林里也不再回去。下官已加派了人手探听,到底所为何事,还不知晓。”
夏明听后有些烦躁的样子,半晌才说到:“是不简单,不该带到我这儿来,或许是趟浑水。”
郑通听了冷汗就下来了,不安地捏紧了手指藏在袖子里。
“督主不必多虑,既已收下,不若静观其变。看那安南人有何要求,左右我们斟酌办事便是。”易轻寒说完,瞥了眼身侧的郑勇,见其微微松了神色,不自觉咬住了下嘴唇。
“也罢,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若有半点儿风吹草动,务必及时禀报。”夏明吩咐完之后,这才对易轻寒说:“郑千户从北边回来,探得那威北王似乎很不老实,竟偷偷地养了些人在王府里,还配了兵器。这事儿,你如何看?”
易轻寒想起赵秦守陷害自己的事,说到:“莫不是,威北王有什么心思?”
夏明点点头,眯起眼睛说:“郑勇已在镇北城安插了暗线和接应的人,本座想着还是不能贸然行事。此事怕已是公开的秘密了,不过皇上和威北王谁都不想第一个捅开这窗户纸,其他人自然也不想阵前祭酒。”
易轻寒看了看夏明的脸色,不见一丝异常,便接着说:“督主所言极是。”
夏明满意地看了眼两人,摆摆手吩咐散去,自己则回了卧房休息。有些时候,上级的问话大可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囫囵过去,因为上级往往已有了打算,只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
易轻寒同郑勇一同出了夏府,骑马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多日不见,易贤弟不如一同去喝一杯,算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郑勇爽朗地笑着。
两人虽算不上是关系亲密,但也从未红过脸。易轻寒本想拒绝,然而对方已做了邀请,只好一同前往。
到了倚红楼,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叫了两三个歌姬舞姬便坐下饮酒。
“郑兄辛苦了,此去路途遥远不说,舟车劳顿也当记一大功。”易轻寒与郑勇说着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