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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顾明珠不高兴了,“郑哥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伤他的心呢?”
“他又听不见。”顾惜也懒得跟她废话了,不耐烦道:“你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看他的,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说话不算数,凭什么一直要我低头?”
“小惜……”顾惜不跟她去京城,她怎么去见郑恪?
“我要去工地了,明珠姐你去不去?”顾惜向前一步,转身锁好房门,“我先走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喂!”看着顾惜在助理的陪伴下扬长而去,顾明珠气得直跺脚。这个嚣张的黄毛丫头,等自己成了郑二少的女朋友,看老娘不踩死你!
得不到顾惜的配合,顾明珠悻悻而返。
和顾惜的闺蜜关系还不稳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顾惜强行带到京城。一旦让顾惜心中生出了警惕,那她就更没有机会得到郑恪的关注了。
只是没能如期实现同郑恪一起回京的计划,她要怎么和顾老爷子交代?毕竟刚刚赔进去了一亿五千万,这笔账还不知道该怎么抹平呢!
顾明珠愁得没有办法,顾惜哄不过去,祖父那边又催得紧,万般无奈之下,顾明珠先行回了京城,反正郑恪在京,两个人又有了那么一点交情,只要有心创造,还愁没有机会吗?
顾明珠走的时候,还假惺惺地来跟顾惜话别,顾惜早就受不了她了,但是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只能端着笑脸虚与委蛇地应付。
直到顾明珠上了飞机,顾惜才给郑恪发了条短信:顾明珠已回京。
郑恪正在开会,看到顾惜的短信扑哧就乐了,不顾众多主管的注目,郑恪乐呵呵地回到:你放心,我会乖乖的。
又被调戏了,顾惜无奈地笑笑,与詹明远汇合后,带着秦英周彤回了江城。
顾惜一去十来天,秦政早就想疯了。
一看到顾惜从闸口走出来,秦政上前一步,一把把顾惜抱了起来:“怎么才回来呀?”
“事情多嘛。”顾惜扒着他宽厚的臂膀,不好意思道:“这么多人呢,你快放我下来。”
秦政今天穿了一身改良军服夹克,戴着墨镜,笑出一口白牙,整个人帅得不得了,顾惜看到半个大厅的人都在看他们,更是羞得不敢露头,只是催着秦政道:“快走快走!”
这样羞赧的小模样让秦政笑得更爽朗了,他将顾惜裹在臂弯里,半搂半抱地将人带出了大厅。一上车,秦政就把人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小黑开着车,听着后座的调笑声,目视前方,连后视镜都不敢看。
“想我没?”秦政将头埋在顾惜的颈窝,低声问道。
“嗯。”拨开他作乱的大手,顾惜瞄了小黑一眼,她真的没有在人前秀恩爱的习惯啊!
“怎么一走就那么多天啊?”亲亲顾惜的小脸,温存了一会儿,秦政这才将话题导入正轨。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接手宋知理的公司吗?”顾惜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小声道:“资金积累的不够,所以去云海捞了把大的。”
“赚了多少?”秦政眯眼笑道。
“你不是不关心这个吗?”顾惜拍开他凑过来的大嘴,指路道:“这个你可以去问秦勇,我大多数的业务都是由他的公司操盘的。”
“这么说没郑恪什么事?”
“你一直想问这个吧?”顾惜眯眼道:“怀疑我跟他有事?”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恼了,”秦政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我要是怀疑你们我早就飞云海了,哪里还能乖乖地在江城等。郑恪的心思我了解,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瞎猜把你推到他那边去。”见顾惜神色有所缓和,秦政又说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如果你和郑恪出去我却不闻不问,你是不是又会觉得我不重视你了?”
顾惜语塞,好像道理都在秦政那边。
“不说话了?”秦政亲昵地拱了拱她的额头,眼里现出一抹忧色,“你不会去了一趟云海之后,就把心偏到那个混蛋身上了吧?”
“你胡说什么!”顾惜瞪了秦政一眼,搂过秦政的脖子,主动在秦政唇角印上一吻,“我是和他合作做了一些事,但是那是公事上的,一会儿我再详细跟你说。”
顾惜的主动献吻吻得秦政心情大好,之前的担忧随着两人的温存慢慢消散,人也开朗起来。就算他极度自信,在面对郑恪的时候也不是不担心的,毕竟两个人的家世、能力都差不多,就连外形都是各有千秋,顾惜以后是注定要在商场上混的,郑恪比起自己,有着天然的优势。
“惜惜,你快毕业了吧?”秦政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道。
“嗯,还有几个月。”
“我已经打过恋爱报告了,要不顺便把结婚报告也打了?”
“啥?”顾惜愣住了,“会不会太快了?”哪有刚刚毕业就领结婚证的?而且她和秦政才确立恋爱关系没多久吧?
“惜惜,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秦政无耻地打起了悲情牌,“我都奔三张的人了,发小们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还没结婚呢,再说你这么招蜂引蝶的,不把你娶回家我也不放心啊!”
“怎么说话呢!谁招蜂引蝶了?”顾惜瞅着秦政,冷笑道:“我怎么听说又有文工团的团花跟你示爱了?嗯?”
“胡说!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从你走后我可没招惹过一个母的,连母蚊子叮我我都第一时间拍死呢!”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顾惜才不信呢。
“等回了部队我让陆卫来作证!”
“陆卫是你的人,他才不会向着我。”
“要不去找团长,我们团长最公正了。”正好可以拉着女朋友到团长面前秀一秀,顺便让那老狐狸把结婚报告给批了。
“你少给我打歪心思,我最近忙着呢,宋知理的事不解决,结婚的事免谈。”等宋知理的事情处理好,估计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而那时候三和公司肯定能一跃成为江城最大的地产公司,顾惜想想就觉得兴奋。
当然了,兴奋过后就是深深地忧虑,能不能接手这个摊子对她来说还是个未知数,而就算郑恪和秦政联手为她护航,能不能将这个公司整合,并且导入正轨,顾惜心里也没有底。
“你竟然拿一个外人威胁我,”秦政表示很受伤,“结婚和你的工作又不冲突,咱们先打报告,反正报告批下来也要好几个月呢。”
顾惜看着兴致勃勃的秦政,兜头泼下一盆凉水:“亲爱的秦营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结婚是大事,不是咱们两个说了算的,你跟你家里提过我吗?你到我家拜访过我父母吗?”
“这……”看着笑眯眯的顾惜,秦政卡壳了。
自己家里好解决,但是他——依稀、仿佛、好像、似乎……被未来的老丈人追着打过,这样子去见家长真的能通过?
想到这里,秦营长的冷汗刷刷地落了下来。
被秦政拐到军营招待所住了两天,稍稍解了相思之苦后,顾惜终于回到了江城。
马上就要进入毕业季,忙着写论文的,找工作的学生们每天来去匆匆,顾惜除了要给论文定稿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事忙,毕竟她是不需要找工作的。所以除了学校的事情外,她最关注的反而是宋知理的新宋公司。
新宋公司异军突起,以超快的速度进行着疯狂的扩张,因为宋知理太过优秀,姜鹤年自然起了招揽之心,但是他对宋知理越好,姜存昱的反应就越激烈,就在这一收一放之间,新宋公司和江东实业的对决也愈演愈烈。
两家公司互相收购对方的股票,搅到最后,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看在姜鹤年的面子上,宋知理一直保持着克制,反而是姜存昱的举动愈发疯狂,大有要把宋知理赶尽杀绝之意。
宋知理步步退让,姜存昱步步紧逼,姜鹤年居中协调却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是一个是亲儿子,另一个也不是后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姜鹤年无奈之余,愈发的期待两个人能尽释前嫌,共同进步。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姜鹤年的想法也太天真了,他以为宋知理听他的话是对他有父子之情,可是他却万万不会想到,宋知理成立这个新宋公司就是为了对姜家复仇,面对姜鹤年伪善的招揽,他怎么可能动心?宋知理假装听话,也不过是为了套出姜鹤年更多的股份而已,只有把江东实业完全拖下水,让姜鹤年和姜存昱变得一无所有,才是他的心之所愿。
至于他即将面对的后果,宋知理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哪怕以后在牢里度过下半生,他也觉得值得了。
为了避嫌,宋知理与顾惜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他的情况顾惜还是了解的,毕竟没有顾惜和赵大海在背后的支持,宋知理也不可能将新宋公司扩张到这个程度。看过宋知理暗中送来的资料,顾惜叹了口气,以现有的资料来判断,新宋公司的风暴马上就要形成,到时候不知道江城的房产市场会乱成什么样子。
放下资料,顾惜暗中静坐了很久,直到脑子里的思路逐渐清晰,她才拿起电话下了几个命令。
对于顾惜的事情,郑恪一向都反应很快。
“你要在港城成立一家公司?”顾惜的命令下去没多久,郑恪就打来了电话。
“什么都瞒不过你,”顾惜无奈道:“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
“你给京城三和汇来一笔钱,我能不知道?”郑恪反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港城的事?”顾惜皱眉道:“这件事我是委托秦勇办的。”
“京城三和并不缺钱,你无缘无故汇款干什么?还不是有别的动作要做?”郑恪笑道:“你可别忘了,不仅是秦家在港城有势力,我们家在港城的势力同样不弱,你委托秦勇办事我还能不上心?”
顾惜简直无语,这些人是在演无间道吗?“那只是小事,不值得你费心。”
“你把十来亿的资金留在港城是小事?”郑恪嗤笑道:“我不是说过你自己吃不下新宋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只是初步酝酿,并没有绕过你,”顾惜头痛的解释道:“你老给我当拐棍,我什么时候能独立成长啊?”秦政都提出结婚的事了,她有什么理由和郑恪纠缠不清?
“这是嫌我多事了?”郑恪拉下冷脸。
“没有,你多心了。”从她和秦政确定关系起,郑恪的心情就起伏不定,高兴了甜言蜜语腻死人,不高兴了就甩脸子放冷枪。顾惜其实理解他的心态,可是自己要划清界限他不干,搅和在一起他自己又老生闷气,有时候顾惜真想拍着桌子朝他吼:你到底要闹哪样啊!
可惜,顾惜不敢。
所以郑二少依旧阴晴不定,时不时就给顾惜打个电话刺两句。
挂掉电话,郑恪心头一片烦躁。
他不是不懂顾惜的意思,三和公司是顾惜的产业,他虽然入了股,但是也就是个甩手掌柜,并不参与经营。顾惜这次在港城和京城同时布局,他也能顾惜的意图,不是他不懂得避嫌,而是事关顾惜,他就是没办法置身事外。
又是不欢而散,郑恪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如果顾惜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会将对方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爱,他也不想吵的,可是谁让顾惜那么死脑筋,和秦政确定了关系后马上就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这种转变,让一向将顾惜视作未来伴侣的郑恪格外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