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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即将受封的明王。”萧洌阳干咳一声道,又是明显的讨好。
“哎呀,洌阳你真是,最近嘴越来越快了。”少年故意嗔笑道。
苏水音吃惊的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记得那个自杀的公主就是西南玉氏皇朝来的,这样说来,死的那个公主岂不是这人的姐姐?而
萧兔斯基就是他的姐夫?
玉思明又换了一副哀伤的样子道:“少主在萧家真是受苦了。听说你和我姐夫萧寒玦是好朋友,姐夫如今殉难,想必你也一定和我
们一样哀痛,唉,姐夫真是一位人中豪杰,可惜啊!不过你放心,我和洌阳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定会给姐夫一个说法。萧家怠慢了少
主,我在这里替洌阳给少主陪个不是,还望少主勿要见怪。”
见怪个狗屁!你们这些虚伪的狐狸!你们才不会为萧兔斯基伤心!苏水音看到他们那副蝇营狗苟的样子,就觉得从心里感到恶心。
萧洌阳此时也搭话道:“此时十分安全,请少主安心养病,我已经派人去联络梦魂宫,不日使者前来便会迎接少主回宫,请少主安
心。只是明王有意结交少主,请少主赏个脸面好了。”
交你个头!
苏水音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他努力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伸中指的动作。
莫名的手势令聪慧非常的玉思明也不太明白,只道这是梦魂宫特有的手势,也哈哈一笑和萧洌阳两人模仿着比划起来,还问:“这
可是梦魂宫的特有手势么?”
“是啊,法克又!”苏水音咬牙切齿地艰难沙哑地道。
“法克又是什么意思?”玉思明仍是不解。
苏水音没有解释,只是对着萧洌阳和他同时恶狠狠地道:“法克又!狗吐海奥!”
“哈哈,恕在下愚昧,不懂少宫主的意思。”玉思明连连摆手,莞尔笑道。
苏水音懒得理他,只是躺在床上生闷气,这时玉思明才开始转入正题:“方才我看一提到萧姐夫的名字,少主你就神色忧郁,莫非
少主你对姐夫十分挂怀?其实刚才我也是说个假设,说实话,姐夫他不一定牺牲,说不定还活在这世上。”
“真的?!”苏水音猛地睁开眼,仿佛看到了一丝阳光。
“萧寒玦虽然力抗邪教大军,然而他武艺高强,加上后山炸药的协助,他逃出生天的机会很大。”萧洌阳补充。
“我要去救他!”苏水音挣扎着要坐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
玉思明摇头道:“少主怎么恁地性急?你现在还没痊愈,去了也只是徒劳。不若好好坐下来,听我们从长计议好了!”
“议什么?”苏水音不解。
“如果有梦魂宫的梦转魂移,就可以治疗萧寒玦所受的严重内伤。”玉思明道。
“你怎么知道他受了重伤?”苏水音仍然不太明白。
“因为萧寒玦此刻就在我名下的医馆就医。”玉思明笑道,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要我拿了梦转魂移给你,你就会放了他吗?”苏水音也不傻。
“什么叫放了他,哼哼。只要少主有心就好。”玉思明勾起邪魅的一笑,老成的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终于,这两只狐狸暂时放过了苏水音,他们走出去,而服侍的丫鬟则走进来,给苏水音送来汤药和食物。苏水音无力地倒下去,不
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阴谋漩涡。
无论如何,只要萧兔斯基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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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玦到底去了哪里呢?当苏水音被送到客栈的时候,好不容易从泥石流中逃生的萧寒玦踉踉跄跄,冒着大雨从那石堆中挣扎着一
路前行,终于在半昏迷的状态下离开了山谷,来到了谷外最近的小镇中。
这小镇名叫思源镇,萧寒玦儿时曾经跟着仆人来此采购过,因而记得镇上有个医馆是医仙的分馆,不知道过了这几年那座分馆还在
不在?他昏昏沉沉地在雨中扶着小巷的围墙前行,有好几次都跌倒在地,然后手脚并用地站起来继续走。
终于,他看到了医馆熟悉的大门,这么晚的时候了,不知道医馆还收不收人。萧寒玦几乎是爬着的来到门边,使劲地拿住门环敲了
起来,可是雨声如此之大,谁又能听得见他的敲打呢?
萧寒玦见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终于绝望,身子歪倒在门前的檐下,冀图能避一避雨。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露宿街头了。当年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最后还不是像现在这样落得到街头睡觉的下场?
私生子生来就是孽种,何况他还是已死妓女的儿子,因此注定是没有家的。
靠倒在台阶前,萧寒玦伸出手来,想继续去敲一把那沉重的门环,无奈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酸痛不已,举起来都微微发抖起
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只想找个干净的地方躺一下就好。
萧寒玦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馆的一张干净的藤床上。
他头脑昏昏沉沉,头疼不已,浑身没有力气,刚想撑起身体来,就不支地倒了下去。
“大夫,他醒了!”身旁有几个人大呼小叫起来 ,萧寒玦努力睁眼去看,见这间房间是一个长间通铺,除了他躺的这张床之外,
尚并排放着许多床位,每张床上都躺着病人,似乎这就是医馆诊治病人的地方。
“醒了醒了!他竟然活过来了!”那些病人都道,似乎看到萧寒玦能睁开眼睛是件稀奇的事情。因为当他被抬进来的时候,大夫都
说他可能活不下来了——他伤的实在太重,几乎快要被白布包成一个球了。
无论如何,萧寒玦还是活了过来,就像他坚定地认为的那样,他不会死。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轻轻喘气,喘了半天,大家看到他醒了之后就再也对他没有兴趣了,没人理他,他就那样独孤地喘
着,没有人理会和照料他。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房子里弥散着药味,有几个大夫的助手来过,给他喂了些廉价的汤药。好像躺在那
里的只是一只快要死的兔子而已。
他的死活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就算他这样静静地喘息着死去,也不会有人像刚才那样感到稀奇了。
这个世界上能和他说话,和他一起的只有苏水音,一个据说来自未来的傻傻的少年。
萧寒玦觉得胸口苦涩起来。他很少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感情。苏水音是一个例外,想到他,他的心里就能够平静下来。只要能看到他
高兴的笑容,萧兔斯基突然觉得那比他杀一千个恶人还要有意义。
想去找他……萧兔斯基喘息着想。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到了夜晚的时候,萧兔斯基恢复了些元气了。他不再喘了,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终于从痛楚中稍微解放出来,感到了饥饿了。
“我要吃饭。”他对来来去去的大夫说。他要养好身体去见苏水音。
但是没有人理他。萧寒玦转头一看,看到身边的床铺上一个刚刚被截去双腿的病人正在得意地啃着家里送来的鸡腿,在他的床边小
柜上还有一个个拉开的食盒,里面放了好多丰盛的食物。
萧兔斯基咽了口口水,他扶着床边的扶手站起来,慢慢挪到那个病人的床前凳子上,看着他吃。
“看着我干什么!”那个病人厌恶道,背过身去继续啃他的鸡腿。
萧兔斯基也不客气地自己动手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大吃起来。
听到他呱唧吃饭的声音,那个病人才转过来,一看便气得不得了:“为什么抢我的饭!”
萧兔斯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标准兔斯基表情,用冷冰冰的语调道:“死瘸子,再叽歪,揍你。”
病人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好委屈地看着自己饭菜被宅兔啃光。
吃饱喝足的萧兔斯基躺回床上,问那个委屈无比的病人:“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会还你的。”
“我叫白益。”病人抹抹眼泪,他觉得难过。
萧兔斯基看看,也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相斯文,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于是道:“你怎么会住进来的?”
“我几天前上山游玩,被滚落的山石砸断了腿,呜呜呜呜呜呜……”白益想到几天前的惨祸使自己成为残废,伤心不已,恸哭起来
。
“不许哭,”萧兔斯基严厉道,“真正的男人再苦都不会哭。要敢于承担面对才是好男儿,整天哭哭泣成什么样!”
“哦……”白益吸吸鼻子,被萧兔斯基又吓着了。
“以后你的饭菜要分我一半。算我赊你的账。”萧兔斯基霸道起来。
“嗯……”白益鼻子一皱,不敢在他面前哭出来。
于是,萧兔斯基终于找到了可以活下去吃饱肚子的生路——就是敲诈邻床的白益!
每天白家送饭的仆人一走,萧兔斯基就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明目张胆地吃饭,可怜的白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的饭菜被吞食掉,只
给自己留下一些青菜豆腐,但是遇到了家里来的人,他又不敢说,因为萧兔斯基威胁他。
无亲无故、没有人照顾的萧兔斯基就这样靠吃霸王餐,顽强地活了下来。
一晃十来天过去了,萧寒玦能下地走走了。他还是强要了白益的新衣服御寒,气得白益每晚把头蒙在枕头下偷哭。
但是麻烦也随之而来,医馆看萧寒玦好得差不多了,给他开了一张天价的诊费条子,就算是讹诈白益也讹不出来的许多银子,对于
身无分文的萧寒玦来说确实是个难题。白益看着他拿不出诊费被大夫训斥的样子,高兴死了,背地里偷笑。
最后医馆留给萧兔斯基的道路,就是立刻卷铺盖滚蛋。
瘟神终于走了!白益在萧兔斯基被赶走的那天还特地装上了假腿,坐着轮椅去门口送他,其实他就想看看欺压自己的萧寒玦那副熊
样——萧寒玦的脚踝骨在那场泥石流中被砸得骨裂,本来还不能太怎么走路,现在强行被撵了出来,走路都要扶着墙,一瘸一拐,十分
狼狈。白益故意挥挥手帕送他到大门口,可是萧寒玦又拐了回来,把白益身边的拐杖抢走,再次惹得受欺压的他嚎啕大哭起来。
没骨气的白益在萧寒玦拄着拐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才终于鼓足勇气把心中的愤怒倾泻出来:“混蛋!我白益绝对不会饶过你
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骂完后他又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怕他突然回来听到自己骂他的话。
萧寒玦就这样,带着还没有痊愈的一身伤,踏上寻找苏水音的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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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苏水音那边又如何呢?
他自从得知了萧寒玦没有死的消息后人就振奋了许多,精神一好,病也跟着很快就好了。现在他又踏上了去梦魂宫的道路,身边还
有萧洌阳和玉思明那两只狐狸的陪伴,虽然令他觉得不舒服,但是据说萧寒玦的性命还握在那两人的手中,他不得不低头,应和他们的
意思,尽管那个所谓的梦转魂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苏水音终究